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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情缘恩仇录-第19部分

小说: 情缘恩仇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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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江声将剑举过头顶,正要挥下,突然一个老妇声音道:“住手!”章江声回头一看,两名女仆搀着一名老妇跌跌撞撞走上台子,章江声道:“妈!”

    此人正是章庸仁的正室,章江声的母亲周氏,指着儿子道:“你今日杀了你爹,便要下十八层地狱,阎王爷不会饶了你的。”章江声道:“事已至此,我不愿天下英雄说我章府是卑鄙无耻善恶不分之辈,弑父虽然不肖,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周氏道:“是,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章江声道:“娘,你下去。”周氏不依,章江声道:“来人!”仆人并不敢来。章江声绕过母亲,一剑下去,正中父亲胸口。

    周氏惨然道:“好!好儿子!”见台上有几块石头,正是方才四柄宝剑试剑所留下,抱起一块,磕在自己脑袋,顿时气绝。

    章江声大惊,过去扶起母亲身子,见她已然气绝身亡,叫道:“娘!娘!你又何苦?”

    台上惨变,众人心中突兀,都知章江声为了章府名分,大义灭亲,一人上台,对章江声鞠一躬,道:“章府若留不下你,我河南八卦门分局大小几十个,随时欢迎章兄弟前来!”柳长青心道:“这八卦门乃是武馆出身,现在好生兴旺,他说这话,意思便是章江声若是无家可归,便可去八卦门安身立命了。”语罢又有一人登台,道:“正是,我东梁派虽然不肖,但如章兄弟一般人品,那是自然随时欢迎。”

    接下来许多人登台,都是些门派管事之人,章江声一个个认识了,一拱手,道:“今后若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请诸位英雄只管说话!”

    上台英雄都道;“正是,若章兄弟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管说话!刀里来火里去,那是在所不辞的。”

    柳长青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此般收尾,宝剑也只看了几眼,好没趣味,眼看众人惺惺相惜,章庸仁既然已死,也不再追究,反而都对章江声颇为感激,也无人提那比剑之事了。柳长青本想上前,但想到自己此时在江湖中无名无派,也就作罢了。

    沈庄主大概没有来参加大会,柳长青便想:“我要回扬州拜访他。”

    柳长青先回到安平客栈,哪知舒总杜与杜总书二人正在房间睡觉,问道:“你们不是去看宝剑吗?怎么在睡觉?”

    二人谁也不理谁,杜总书道:“我们赌输了,那也不必去了。”柳长青知道二人又在打赌,两人嗜赌如命,那是改不了的了,笑道:“咱们就此别过了,我要回扬州了。”

    一路快马疾行,到了扬州,听着路人说着扬州话,心里很是痛快,到了回雁山庄,说拜见沈庄主,沈庄主正在交徒弟练剑,听到有人找他,便出门来见。

    柳长青见沈庄主出来,拱手作揖道:“沈师伯,我是金门……”

    沈庄主道:“啊!你是柳长青!你被你师父赶出师门了。”

    柳长青道:“正是,沈师伯,我那是被人陷害,是非早晚有分辨之日。”沈庄主道:“嗯,你金师父上月派人送信,说……说……说三月初一要光临敝处喝茶论剑,我们好久不见,十分想念。你师父身体可好?”柳长青道:“家师身子安健,师伯费心了。”

    沈庄主这才问道:“你来是什么事情?”

    柳长青道:“我遭人陷害,被抓入扬州地牢……”

    沈庄主道:“扬州地牢?”柳长青道:“正是,我是来问问沈师伯,认不认识一个叫肖天华的前辈?”

    沈庄主悔叹一声,道:“我……我当然认得,是他让你来找我?。”柳长青道:“我在地牢之中,牢房与他相邻,听他说了你们年轻之时的事情……”

    沈庄主道:“唉,我性格急躁,犯下不少罪孽,唉,只是害苦了肖前辈一家。”

    柳长青道:“如此来说,肖天华老前辈正是在扬州监狱中坐牢的了?”沈庄主道:“正是,我每隔一阵子,就要去拜访他,他腿脚不便,那也是因我之故。”柳长青呆呆道:“那肖前辈就是在地牢中的人了,如何教我《天玄武谱》?那一定是步法了。”

    沈庄主问道:“你说什么?”柳长青道:“没事,我向你打听的,便是肖前辈,多谢沈师伯相告。就此告辞了。”

    沈庄主又待说话,柳长青已作揖告辞。

    柳长青得知此消息,又是满头雾水,既然肖天华一直在狱中教他功夫,那一定不是《天玄武谱》了,自己学的不是师父的天玄武谱。师父定是冤枉自己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找到陷害自己之人,除了找到梁照,那是别无他法了。

    说道找梁照,那便要为难的多了,梁照身在官府,听师父说自己现在还是逃犯,如何能堂而皇之去寻?心里好是为难,想到自己住了十余年的金门派近在咫尺,却不能前去,心里无比惆怅。

    忽忽数日,柳长青也不洗脸剃须,在城中徘徊数日,若是遇到梁照,那便好办的多,光天化日,他总不能将自己怎样。但自己功夫又不如他,若是打架,只怕不足三个回合自己就落败,因此一到晚间,便依着肖天华所授,在腿上缠上重物睡觉,况且自己在树上睡觉,双腿腾空,更是有效。

    这日又到扬州城中打探消息,进了一家茶馆,坐下喝茶。忽然大街上人声鼎沸,柳长青跑出去,看到一群人围成圈子,跻身近前,见三名光着上身的粗壮汉子正在演艺。三人虽看起来体型庞大,却是一般的灵巧,在空中翻腾舞棒,煞是好看。演完便有观众向里边投钱,三名汉子拱手相抱,不停说道:“多谢众位父老乡亲捧场!”柳长青也投了二十文钱,心道:“这是真才实学,可比祖吴德的骗人把戏好的多。”想到祖吴德,心中仍是愤愤。

    又见中间一个男戏子出场,穿一身袈裟,一个女戏子粉黛梳妆,二人演了一首《小和尚下山》。二人腔调滑稽,步伐凌乱,比他之前看的要可笑许多,众人不停哈哈大笑。柳长青看了一会,就不想看,忽然听到一人道:“这扬州演的多,四川却是变的多,我去过几次四川,人家的台上可是会变脸的,忽忽一抹脸儿,就换一张出来,很是有趣。”柳长青听到此话,心中一呆,想到:“我既然怕人认出相貌,为何不装作演戏的,画上装扮,那便无人相识了。”

    如此一来,柳长青便觉得找到事情做了,找个客栈住下了,买了些鸡蛋、石膏、面粉,想到常常见到赵妃也打扮化妆,虽然只是轻描淡划,也是有用的,又下去买女子用品,买东西的大娘看到一个满脸胡须之人买东西,眼珠子瞪得老大,看了他好一会儿,问道:“你买什么东西?”

    柳长青装模作样道:“我给我家娘子买些东西送她,却不知买什么好?”

    那大娘说道:“原来是给娘子买,不知你家娘子身材多高?肤色黑白?平时用些什么?”

    这一来可为难到他了,赵妃用的那些东西,他可是一样也叫不出来,支支吾吾道:“我娘子……我娘子皮肤很白了,我买一些粉吧。”

    大娘笑呵呵道:“哟,你这位相公,可不是给娘子买吧?哈哈,给相好的买,那也说得过去。要买粉,那可多了,铺面用的,那有铅粉、珍珠粉、水银粉、檀香粉,你要哪一种?”

    柳长青道:“嗯……要铅粉吧。”

    大娘道:“铅粉要先铺面,那是一定要的,为何不拿些香粉再垫一些?我这里可有扬州城最好的香料,那可是从西域找回来的,叫做迎蝶粉,香味十足,保准你闻了还想闻。”

    柳长青道:“那好,那便每样都拿一包。”大娘乐呵呵的连忙道好,又道:“施朱胭脂,也每个一样吗?”柳长青点点头。

    大娘道:“你家娘子可是喜欢广眉?或是细眉?我这眉笔也是最全,大小粗细都有。点唇的也多,要是饰面,那就……”

    柳长青道:“好,每样都要,快快算账了。”

    大娘笑得合不拢嘴,道:“一共三两五十钱,给足三两就够了。你家娘子见了你,那可不知道多开心。”包一大包,给柳长青递去。

    柳长青回到客栈,拆开包裹,看到满桌子化妆物件,端详良久,识不得许多,拿起胭脂,拨开胡子,往嘴上涂去,唇上顿时增了朱红,一照镜子,自己也笑起来了,心道:“化妆可着实不易,要变的面貌不同,那可有的研究了。”

    柳长青一天之中,就在房里胡乱化妆,把石膏敷在脸上,沾上鸡蛋清液、面粉诸物,又用些零碎珍珠粉,做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往镜子面前一站,着实吓了自己一跳,又笑出声来。

    来回琢磨了几日,扮的不行,又重新开始,自己每日只在房中呆着不出,这日画好了眉毛,将胡子剪的齐刷刷,一照镜子,两条眉毛似乎要竖起来了,头发潇洒向后,十分直顺,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连自己也认不出,哈哈大笑。

    到了晚上,大街之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原来这天已是正月十五,在柜台说道:“结账!”掌柜见他模样,吓了一跳,说道:“你是哪个房间贵客?”柳长青知道他认不出自己,很是满意,多给了些银两。

    到了大街上,人声鼎沸,一群小孩子拿着花灯向他跑来,他微微一笑,躲了过去,见到对面摆了不少灯笼,上边写了不少字谜,走过去,看到一个灯笼旁挂了几幅对联,走近去读,原来是一首诗,写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柳长青痴痴读着,心中凄凉,记得去岁今日自己还在和赵妃还在一起赏灯,好不开心,此时却孑然一身,落魄万分。

    忽然听到一个女子声音道:“我猜这个字一定是个‘杳’,不然你说是什么?”

    那声音正是赵妃,柳长青站立在那儿,连头也不敢回,心跳极快,似乎要从口中跳出来一般。

    一人道:“嗯,这么说还有点道理。啊!你看这个,‘不知夫人在何处’?这会是个什么字?”

    柳长青猛然间觉得天地空无一物,周围人群自己再也看不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挂满了灯笼,自己却感觉异常黑暗,眼睛也要发黑了,那声音竟然正是自己数日追寻的梁照!

第十一章 谋计(一)() 
那日柳长青与赵柔回到师门,发现只有管家李二在家,又是醉醺醺,再也并无一人。二人查看众人房门,发现师父师娘与众师兄弟均像是在睡梦中,被人以内力震断门闩捕获,柳长青急忙出门寻找,那赵柔哭哭啼啼,害怕之极,却也无计可施。等了一个多时辰,连柳长青也是杳无音信,不由得更是惊慌,又哭了起来。管家李二睡了一觉,清醒多了,半夜中闻得有女子哭哭啼啼,踢踢塔塔循声出房门,看到赵柔在蹲在墙角,问道:“七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金门派座下弟子一共七人,赵柔排行第七,姐姐赵妃第六,余下五人分别是大师姐殷苗苗,二师兄柳长青,三师兄钱顺,四师兄褚伯康,五师兄武罡。师父师娘见赵柔年纪最小,入派也晚,对她爱护有加,特别是师娘孙雪娘,膝下无子,对她更是宠爱万分。一众弟子对她也是关照十分。赵柔听到李二说话,说道:“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你自己,还喝了酒。”李二听得大吃一惊,问清楚事情缘由,道:“明日一早,我便去报官。七人一起不见,世上怎会有此事?”忽然想到一事,道:“镇海镖局那个短胡子胡少镖头昨天傍晚来啦,他爸爸是总镖头,留个长胡子,这小子就留短胡子,哼,我瞧见他每次都那么傲气十足,就觉得生气,我在房间喝酒,瞧见了他身子,像是又来求金师傅保镖的,也没搭理,去他镖局问问好了。”

    原来那扬州本地镇海镖局胡总镖头生意兴旺,这几年打下了名头,赚下江湖不少银两,走镖都是些身强力壮之人,真正的高手却寥寥无几,果真碰到了江湖高人,那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了。胡总镖头当然明白此事,有时事关重大,就自己压阵,但镖局兴旺发达,总不能就靠自己,再者年过六旬,身子大不如前。就来请些高手来替自己保镖,给的钱物也颇丰厚。金门派掌门金大本来不屑此事,但那胡总镖头那少时有恩于自己,所以总会派一二名弟子出镖,一来可以历练众子弟,二来胡总镖头也不少给报酬,可谓一举两得。

    赵柔听了此话,就自己去找,好在那镇海镖局并不甚远,平日里也是走得惯了,也就不十分害怕了。又选了一匹马,心道:“我那马是今年十七岁生日师娘送我的礼物,就这样无缘无故被狼啸派贼人射死,等我找到师父师娘,一定要替我的马报仇。”牵上马匹,赶往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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