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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异案铭录-第44部分

小说: 异案铭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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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爷是个情种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他自言自语地说。

    “说谁呢?”贺一九突然从身后走出,把他吓了一跳。

    “没没没什么!”小贼生怕把贺一九惹毛了,赶紧转移话题道,“贺爷你怎么出来了?”

    “喝多了,上头。出来吹吹风。”

    “啊……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深夜的小巷里,画面无比诡异。贺一九独自走在前头,神色颇为不爽,他混迹情场这么多年头一回败得如此凄惨,不但血本无归,还把自己一颗自以为能浪迹天涯无牵无挂的心也给赔进去了。他恨自己的失败,也恨韩琅的绝情。那人怎么能如此油盐不进呢?真该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头是不是铁铸的。

    这么多人劝了他一天了,他也想过要不要就这么算了。但他不愿意,不甘心,也不舍得。好不容易把那傻小子惯得离了自己就不行了,这么久的心血怎么能白费?而且他扪心自问,他肯定自己喜欢韩琅,之后的事情他管不着,现在就是喜欢,除了韩琅他谁都不想要。

    喜欢他那张俊脸,喜欢他正气凌然的性子。喜欢他办案子的认真劲儿,偶尔害羞时通红的耳根,犯倔时抿起的嘴。喜欢他打架时干脆利落的身手,还有吃到好东西时那副满意得眯眼的傻样。

    贺一九叹了口气,醉后脑子不清醒,越想越是心痒难熬。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拖泥带水了?他当时就该问清楚的,两人都直接痛快利落地打了一架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但他没敢问。

    他怕韩琅再多说一句,自己一气之下,真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贺一九抹了一把脸,暗暗骂了几句脏话。小贼赶紧关心了他几句,他咕哝一声,挥挥手意思是不用管。

    他就想一个人静静。

    两人快逛出小巷,走到大街上了。小贼犹豫着要不要拉住贺一九,外头跟巷子里不同,有人巡夜的,万一被逮住了才麻烦。正烦恼着,眼前岔路口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衣着打扮有点眼熟。只见那人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十来丈,然后摔了个跟头,爬起来继续跑,仿佛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贺一九也感到不同寻常,停下步子看了看。小贼忙上去邀功道:“这人我认识呢。”

    “谁?”

    “这条街上的箍桶匠,好像叫石青来着。”

    贺一九“啧”了一声,没多管,换了另一条路离开了。

    翌日一早,贺一九刚出门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议论什么。他过去一问,立马有人指着巷口的屋子说:“里头死人了!”

    贺一九绕开人群,凭着极好的眼力准确地看见屋里的死人。不认识,好像见过几面,是这附近的住户。人是被勒死的,脖子上还缠着绳索,另一端垂在地面,旁边还四脚朝天地放着一张板凳。房梁上也挂着同样的绳索,末端被斩断了,看来这人最早是挂在上头的。

    吊死鬼,啧啧。贺一九心想。自杀还是什么别的?算了,懒得管,反正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不过,这里出案子了,是不是意味着那人也要过来了?他往后退了退,站到一处隐蔽的墙角,不为别的,就想看他一眼。

    天气阴沉沉的,风刮来几团灰云挂在屋檐边上,像一堆脏兮兮的棉絮。约莫一刻钟不到韩琅就赶来了,逆着光,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几个衙役马上把他引进去。片刻后他走出来,神色有些凝重。他每次遇到麻烦案子时都是这副表情,眉头锁着,嘴唇微抿,脊背绷得笔直。那件黑红相间的官服穿在他身上,正好勾出一条完美的腰线来,贺一九赶紧侧开头去,心头像被羽毛撩过一样,有些痒痒的。

    韩琅正在指导那两个捕快做什么,脸上有极淡一层微笑。但他视线环视周围,落在贺一九这里时,脸上的笑容犹如纱网上的水一般瞬间就流走了。贺一九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见韩琅背过身去直接离开,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他嘴角抽了抽,也转身走了。

    韩琅片刻后又回过头去,目送贺一九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旁边的捕快叫了他三遍他才听见,对方疑惑道:“韩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韩琅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有点中暑。”

    天气是够热的,空中灰云密布,地面上就跟蒸笼似的,一丝风都穿不透。韩琅在现场四周转了转,都是普通的平房,住户也少。稀疏的房屋中间栽了几株病歪歪的榆树,有麻雀在树上搭窝,吵吵嚷嚷地飞来飞去。一条野狗夹着尾巴狂吠不休,它恐怕从来没在这条巷子里见到如此多的陌生人。说来也是,这一带住的都是些贫困人家,要不就是那些四海为家的流民,现在出案子了,恐怕很难查。

    光死者身份就够难的,周围邻居都问了,只说这人叫齐晔,一个人住,哪里来的,做什么的都不得而知。

    死者的相貌也很普通,混在人群里就找不着的那种,无法给人留下什么印象。韩琅在屋里仔细看了看,非常朴素的布置,这齐晔并不富裕,不过也不算一贫如洗。米缸里有些存粮,还放了不少酒坛子,韩琅揭开一个闻了闻,只是劣质的黄酒,上面还漂了一层浮沫,看起来有点恶心。

    “这齐晔之前是不是跟人聚会来着?”韩琅自言自语道。

    “可能,”一个捕快应道,“伙房里扔了不少没收拾的空碗,门外也有杂七杂八的脚印。”

    “去问问邻里看见过什么人来。”

    捕快领命去了,韩琅回到尸首这边。没有外伤,唯独脖子上有黑紫的勒痕,底下的淤血几乎能浸出皮肤。这时仵作来了,将尸首仔仔细细检查过之后,对韩琅道:“勒死的。”

    韩琅并不意外,点了点头。

    仵作又从死者身上翻出来一张淡粉色的桃花笺,凑近还有一股胭脂香味。韩琅看了看上头的落款,挑起了眉毛:“倚红?”

    “啊,我知道哩,”另一个捕快插嘴道,“倚红是凤栖楼的头牌,清倌人,吟诗作画弹琴跳舞样样都会。听说明日是她上台的日子,这张信笺就是请柬呢。”

    “哦?”韩琅晃了晃手中的信笺,他对青楼之事并不了解,只知道凤栖楼要比怡春院之类的地方高档得多,“那恐怕不便宜吧。”

    “也不是,这桃花笺应当是最边角的位置了,我记得啊,大概就五两银子吧。”

    韩琅点点头,慢慢地把信笺卷成收在怀里,自言自语道:“五两银子也不算小数目了,他哪来的钱?”

    这会儿出去询问邻里的捕快回来了,朝韩琅道:“有人说这齐晔没什么正经营生,偶尔出去做点散工,但特别喜欢交朋友。他认识的人特别多,而且隔三差五就请来家里闹腾,喝酒划拳直到第二天天亮才肯歇息。”

    “也就是说,来的人很多很杂,他们也不能确定都有谁?”

    “对,不过都是跟他差不多的,看打扮也不是正经人。”

    韩琅脑海里跳出一个名字来,被他强压下去了,可声音还是冷了几分:“我知道了。”

    捕快并不知道他想到了谁,在屋里转了转,又问:“韩大人,这人是自己上吊的么?”

    韩琅摇头:“不可能,定是谋杀。”

    “啊,怎么会?”

    “你也不想想,怎么会有人花费不少银子弄来了凤栖楼歌宴的请柬,然后在头天晚上自己上吊而死呢?”

    捕快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时旁边的仵作也插口道:“你们看这勒痕,如果是自杀而死,那绳索只会在脖子前端留下印记。但尸首后颈仍有勒痕,这就很奇怪了,显然是被人勒死时绳索交叉留下来的痕迹。”

    “那……会是谁杀了他?”

    “先从他认识的人里入手吧,”韩琅叹息一声道,“你们去附近挨家挨户询问,只要是和齐晔走得近的,只知道长相也好名字也好,都记下来。”

    捕快大声应道“是”,当即跑出门去。韩琅揉了揉太阳穴,实话说他状态不是很好,这几天心思老是冷不丁就拐到贺一九那里去,连思维都堵塞了。而且这案子……又是在那人家附近发生的,倒也不是怀疑他,但接下来肯定还会碰面的。

    何况,他的确应该问问贺一九,公事公办地打听一下这齐晔的情况。不过,自己也没必要亲自去吧?

    想到这里,他快步出去把那捕快叫了回来,直接把贺一九的地址告诉他:“你拜访一下这个人,他知道的可能比较多。”

    “哎,知道了。”捕快点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第46章 孝子3() 
孝子3

    韩琅没想到,贺一九居然一点面子也没给。自己手下好声好气地去问了,直接碰了个冷钉子,灰溜溜地回来了。

    “韩大人,他不肯说。”

    “不说?那就是等我亲自去了。”韩琅冷哼一声。贺一九居然跟他拿乔?要脸么。

    “韩大人您别去,恐怕有诈,”捕快沉吟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我说话的时候还狞笑呢。”

    韩琅也不想去,觉得见面难免尴尬,没准两人说不上几句还能打起来。“既然如此,那便去好好查查他吧,看他有没有和死者接触过。”

    捕快并不知道韩琅和贺一九的过往,于是困惑道:“大人觉得此人是嫌犯?”

    “也不算。都是他们那里的人,没准儿知道什么。”何况那不务正业的作风也很像,搞不好跟死者是朋友呢。

    捕快点点头。韩琅又问道:“今天还是没有人找上来么?”

    “没有。我也觉得奇怪哩。这齐晔不是说人缘很好么,怎么人死了两天了,一个来关心的都没有。”

    韩琅嗤之以鼻:“估计就是些狐朋狗友,收到消息了,怕惹祸上身所以都跑了吧。”

    线索太少,调查陷入了僵局,韩琅花了一天的时间走遍了那一片区域,没有任何发现。傍晚时他直接去了凤栖楼,里头正值歌宴,一派莺歌燕舞之像。三层木楼里头全是赴宴的客人,连从未接过客的童妓也被叫出来迎来送往,端茶倒水。临街的路上也站了不少闲人,他们多半无钱入内,只能在外头听一听歌妓的歌声,顺带不怀好意地盯着那些出出进进的童妓,偶尔揩个油引来一声娇叱,心里头就满足了。

    韩琅无意观赏,但他一身装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童妓不知道怎么接待他,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去叫老鸨。片刻后老鸨就满脸堆笑地迎出来,连问韩琅是看上那位姑娘了。

    “公事前来,还请借一步说话。”韩琅直接道。

    老鸨不安地眨了眨眼,只好把韩琅引到僻静的后院,一低头看见韩琅腰间的佩剑,更是心里发憷,说话声音都颤了几分。直到韩琅道明事情缘由,她才大大松了口气,张口道:“这每天来的客人这么多,我哪儿记得住呐……”

    韩琅对付这些人早就有经验了,直接道:“若肯协助官府,自然有赏。”

    老鸨一听就有些心动了,虽然她不认为能直接拿到钱,但在官差心里留个好印象,以后做生意也方便些。“咱们楼送出去的请柬都是有记录的,要不,我给官爷拿来瞧瞧?”

    韩琅让她赶紧去。

    老鸨立刻走了,走前还叫人把韩琅送到二楼房内,差了个姑娘伺候他。

    那也是个童妓,十三四岁的模样,一双眼睛亮堂堂的。她害羞,给韩琅倒完茶水就立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模样。韩琅不比她好多少,见那童妓不断用眼角瞄他,越瞄脸越红,闹得韩琅愈发尴尬起来,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要一个人来,找个人陪着都好。

    童妓见他换了几个坐姿,明显有些不耐烦,便以为是自己伺候得不好:“官爷,奴家……唱曲儿给您听可好?”

    韩琅干咳一声道:“不必了吧。”

    突然门扇“哗”地开了,来的却不是老鸨,而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韩琅正要问他何事,对方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忙道:“对不住对不住,走错门了,哈哈哈哈。”

    说罢迅速闪出了屋子。

    但这人长得有点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韩琅顿时起身追到外头露台上,只见那男子蹬蹬跑下楼去,穿过人潮涌动的厅堂,直接朝门外奔去。韩琅又快步换了个方向,走到外侧的窗前,只见男子闪身进入对面的窄巷之中,那里有个人正抱臂胸前倚在墙上,不是贺一九又是谁?

    好家伙,竟然跟踪我?

    “贺爷,真去了,找了个小姑娘陪着。倒没做什么。”

    贺一九哼了一声,心道我看上的人,这才几天就乱跑了。公事?公事就不能找底下人去办么?上回就惹上了一个姚心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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