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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天地微尘传-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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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坞衫看着这些徒弟个个衣服褴褛,满面烟尘的样子,并没有怎么责罚,反而宽言抚慰了一番,徒弟们虽然下山一事无成,但毕竟经风霜雨露,好好磨练了一番。

    张仁李义赵正宋直先前怕被师父责怪的疑虑一扫而空,都满心欢喜起来。

    至于那本书,阮邬衫却一句也没有提起。

    四人都很奇怪,但见师父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忧愁之事,眉宇间似乐不乐,跟他们讲话也是心不在焉,完全不像往日一般。

    赵正又简略说了路遇叶无柄一事,并扭扭捏捏地说出想留叶无柄在山中的想法。

    阮邬衫神情恍惚地听完,竟没有多问一句,也并未向叶无柄看上一眼,便点点头同意叶无柄留下。

    赵正大喜过望,但对师父眉宇间深结的忧愁很是担忧,难道浮寿山发生了什么。

    回山后,有其他的浮寿山弟子们跑来相询下山境遇,大伙儿不免畅聊了一通,张仁李义宋直夸大其词,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畅聊了,暂时忘记了师父的忧愁。

    吃晚饭时,才打听的原来是师父的公子寿儿病了,师父才这样郁郁不乐的。

    原来寿儿自小便娘亲远离,一直由父亲阮邬衫带大,又生处浮寿山中,从小便没有玩伴,一直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玩耍,待后来张仁四人从洛弧山太墟洞中偶遇在洞中疗伤的小乙,他们便将他们当作妖人擒了回来,小乙比寿儿大了五六岁,但挺能和寿儿玩的来,自小乙来浮寿山后,与寿儿形影不离,渐成了很好的玩伴。

    寿儿在山中一直被父亲娇生惯养着,哪曽玩过村里孩子花样百出的玩法,一块石头,一块泥巴,到了他们手中便成了天下最好玩的东西了。

    小乙带着寿儿玩泥巴、垒石块,捉迷藏,一直都高高兴兴的。

    不想两人因为去地穴时遇见了地穴中珍宝之气所锻炼成的一个金色小人,小乙为救寿儿,为他挡了金色小人射来的小箭,重伤之下,阮邬衫用亦是从金色小人处得来的三支小箭为他疗伤治毒,本拟要以毒攻毒,治好小乙的箭伤,想不到事与愿违,反而将三支小箭封入了小乙背后的穴位中。

    至此,已回天无力,阮邬衫违心地将小乙扔入了地穴中。

    可是当时他的这一违心之举却为他日后带来了深深的愧疚。

    时不时的便会内心谴责自己一番,无端端的害却了一个孩子的生命。

    但当时情景,却也是无奈之举,并且他已尽了全力。

    他又时常以这样的心思安慰自己,自己所作所为虽然有些不妥,但毕竟这都是无法挽回的事情,自己又何必深深愧疚呢?

    寿儿也因为忽然不见了一起玩耍的同伴而嗷嗷啼哭,这也是人之常情,阮邬衫以为孩童心性过不了几天寿儿便会把小乙忘得干干净净,哪知寿儿虽然年纪幼小,却是很有心性,不但忘不了,反而一天到晚念叨着小乙的名字,刻刻不忘,阮邬衫只得哄他说,小乙哥哥回家去了,寿儿要好好的,小乙哥哥过段时间便会来看寿儿。

    这样的一时哄一时骗,寿儿也安静了一段时日,哪知前段时间寿儿不慎伤暑,大吐大泄了整整三日,其间又想起跟小乙玩耍的情景来,又哭哭闹闹起来,这样,病中又添了愁思之伤,吃药竟然也不济,好了又犯,犯了又好。

    阮邬衫已大大小小请了山下又名的大夫不下数十个了,每次都是开一大包的药,吃了却是有时有效,有时无效,寿儿的病就这样一直迁延,从夏到秋,时令都过了,还不见缓。

    是以张仁四人回山的消息也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心情的好转,他们又一次空手而返,阮邬衫虽早就预料这次也定是无功而回的,但对他们的空空而回,不免也有些惆怅。

    诸事不遂,他的心渐渐也冷淡下来了。

第223章 寿儿竟瘦成了这般模样() 
甚么成仙不成仙的,能好好的做个人,一辈子快快乐乐,那也是难得的了。

    他对张仁们的经历并不感兴趣,也无心思去听,更对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叶无柄不感兴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是多张嘴,多个吃饭的,我浮寿山也不稀罕多浪费些粮食。

    是以,张仁众人向他告辞而去的时候,他还是恍恍惚惚的。

    天气一天一天的凉起来了,浮寿山也忙碌起来了,众师兄弟们收拾浮寿山中的果实,为过冬做准备。

    这日,赵正带了些寿儿爱吃的东西去看寿儿。

    他回来时便想来看,但师父怕他们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沾染了脏东西,有所不便,一直等歇息了几日,这才来看。

    寿儿的房间在一个四周是青翠松树的小木屋里,沿着一排排宽大的石阶上去,便是一个大院落,右手处围着篱笆的小院子便是寿儿的房间。

    阮邬衫怕声音喧闹了,对寿儿的病情更加的不利,便在这个幽静的所在为他专门盖了一间小木屋,周围都是参天大树,时时能听到青翠的鸟叫声,院内还种满了各色的花,虽是秋天了,那些花还屋子开的繁盛。

    赵正看着这些,摇摇头,师父虽然疼寿儿,但哪里知道小孩子的心性呢,小孩子们都爱玩脏东西,这里布置的干干净净,又这么优雅,他的病不重才怪呢,依我看,这里应该多布置些水啊泥啊土块啊什么的,寿儿玩泥巴玩搭桥玩打土仗,玩的脏兮兮的,要不了几天他的病便会好了。

    以前寿儿跟阮邬衫一起住,但自寿儿病重后,阮邬衫便将他移到了这里,一来是这里比他住的那里清静,二来是最近经常有江湖中人上山来找他,阮邬衫虽然从不插手江湖中事,但自从修真宝录的传言在江湖中传起,他便专门的有意结识这些人,主要还是因为这些人对江湖上的小道消息灵验,对自己打探消息有帮助的缘故。

    这些江湖中人大半都是庸俗之徒,闻知浮寿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都不辞千里来会见阮邬衫,他们虽大多是骗吃骗喝,骗点钱花的,但真材实料的也不少。

    阮邬衫免不了每日里要应付这些人,怕影响寿儿病情,便将寿儿移了住所。

    他也一面打听修真宝录的消息,一面也从这些江湖中人中打探些灵丹妙药,给寿儿服用。

    虽然阮邬衫在这些灵丹妙药上花费了大量的银两,但寿儿服后都是石沉大海,不见丝毫的影响。灵丹妙药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灵丹妙药。

    赵正转过一排竹丛,便望见仆妇王妈正在院中洗衣,而院中的灶台上,一只瓷锅正咕嘟嘟地响着,浓浓的药味从里面扑了出来。

    赵正苦笑一下,又是药,自己走到哪总是要碰到药。

    王妈见赵正来了,擦干手,打个手势要赵正轻点,搬了个小凳子叫赵正坐下,从忙着给赵正倒了杯水。

    不一会,药煎好了,整整盛了一大碗,王妈叫赵正坐着,她盛好药端回去喂寿儿喝。

    赵正见这么一大碗的药,寿儿小小的年纪,如何喝的下去,王妈叹口气,悄悄地告诉他,寿儿这段时间都是把药当饭吃的。

    掀起编织着一个大大的福字的门帘,一张靠窗户的木床上,寿儿静静的躺着,他盖着一张精致的绸缎被子,微闭着眼睛。

    听到有人来的声音,寿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赵正看他一眼,竟然大吃一惊。

    许久不见,寿儿竟瘦成了这般模样。

    往日的顽皮神色从他脸上一扫而光,再也不会拽着自己的衣襟喊:“赵叔叔,带我去玩啊。”

    赵正有些心痛,他坐在寿儿的床边,拿手轻轻地抚摸着寿儿的额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苍白中还是有一点点红润显现出来。

    赵正道:“这是什么病?怎么这么重?”

    寿儿望着赵正,眼神都木木的,许久,他嘴唇慢慢的动了一下,说道:“赵叔叔,你才回来啊,带我去玩……”

    他的声音也低低的,全不像往日那般有力了,听了这一句话,赵正的鼻子一酸,竟忍不住要掉出泪来。

    王妈也有些伤感,将脸转到一边,顿了顿,转头过来道:“寿儿,该吃药了。”

    寿儿“嗯”了一声,王妈把他的身子扶起来,把药碗捧到他嘴边,寿儿两只小手抱着碗,大口大口地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赵正见那只大碗都要比寿儿的头要大上一轮,眼睛里更加的觉得湿润了。

    他乖乖的吃完药,王妈从枕头下拿出一粒糖来塞进寿儿的嘴巴,寿儿含着糖又躺了下来。

    王妈道:“好孩子,你好好歇着吧。”给他紧紧地捂紧了被子。过不一会,寿儿轻轻的呼吸着,竟入睡了。

    赵正和王妈慢慢地走了出来,王妈叹口气道:“这孩子,现在都哭得没力气了。刚生病时,药都不吃,每天哭,每次都把药碗打翻。”

    王妈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赵正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句话也没说,便辞了出来。

    说不多远,他再也忍不住,伏在一株老树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心中越想越是伤感,好好的一个孩子,几日没见,却变的今非昔比,先前的淘气样子完全没有了影子,记得以前寿儿偶尔生病,要让他喝一口药都比登天还难,千哄万哄,还要答应下他许多愿望他才不情愿地喝药,而今天呢,寿儿已将喝药当成了家常便饭,而且是那么大的一大碗,他没有往日的许多不情愿,张开嘴咕咕的便喝。

    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啊,当小孩子没有了小孩子的样子时,这是多令人痛心的一件事。

    赵正的伤心源源不绝,伴随着他的眼泪哗哗而下。

    正当他尽情呜咽的时候,肩头被人轻轻一拍。

    赵正抬起头,师父正站在他的身旁。

    赵正忙举起衣服袖子擦擦眼睛,尴尬地说道:“刚被沙子迷了眼睛,师父,你……你去哪?”

    阮邬衫看了他一眼,将眼光转到别处,道:“我去看看寿儿,你刚才去看他了?”

    赵正“嗯”了一声,阮邬衫沉沉的道:“这孩子……”

    声音中满是无边无尽的凄凉之色。

第224章 错失此良机,他日必遗恨无穷() 
赵正望着师父憔悴的面容,发鬓处似乎又多了几丝白发,心中一阵怅然。

    阮邬衫拍拍他的肩头,什么话也没说,慢慢地走远了。

    赵正望着师父那重重的步伐,仿佛肩上背负着千斤重担般的步伐,慢慢地走远。

    他不忍再看,回过头来,忽然中气勃发,迈开步子,漫无边际地奔跑而行。

    他心里只是想,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一个小小的孩子,老天也要这么的对待他?为什么?为什么?

    他心中狂呼,一路奔跑,不论脚下是山石还是斜坡,沟堑还是深坑,他都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着。

    他此刻的身体已然是人药合一,他愈是用力奔跑,体内的灵气便愈是蓬蓬勃勃的生发出来。

    他也是在心情异常激动之下才做出如此举动的。

    要是他心情平静时,一定会被自己这样狂乱的举动吓昏的。

    因为他此刻只是专注于自己憋屈的心境,完全不知道自己狂奔之下竟将几丈多宽的沟堑一跃而过,从危险至极的山巅上一闪而过,从岌岌可危的陡坡上大步迈上去。

    这些地形,都是他平日连看一眼都心惊胆跳的。

    他这样的一路狂奔,最后落到一块平整的山边高地上才略微发泄了些烦闷。

    那片高地四周光秃秃的不生草木,抬头便可望得见漂浮而过的云彩,他的心思还没有回来,反而对着那尽近在咫尺的天际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天际也似乎回荡着他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

    想起寿儿病恹恹的神色,想起师父憔悴不堪的背影,想着自己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他一头跪倒在地,向着天际,尽情地大声地哭了起来。

    老天老天,你行行好,放过寿儿吧,他还是个孩子,你要是有什么惩罚,都对着我来吧,我虽然一直胆小怕事,但我这次,一定不会害怕了,有什么惩罚,都对我来吧。

    他这样声声泪泪地哭嚎着,原先还怕被别人听见了笑话,最后悲从中来,不可抑止,便什么也不怕了,只是哀哀痛痛的,声音从哀嚎变成了哽咽。

    他膝下的土地已经被他的泪水浸的湿透,他的脸上已经粘满了鼻涕和眼泪。

    也不知哭了有多久,恍惚间一个声音在耳边喊道:“懦夫,懦夫。”

    他以为是自己心中所思而产生的幻觉,没有理睬。

    但过不了多久,那声音竟大了起来,而且还夹杂了嘲笑的声音:“懦夫,懦夫,你是个懦夫。”

    他恍然惊觉,抬头四望,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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