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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盛世妃谋-第170部分

小说: 盛世妃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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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感激不尽。”

    在荣耀的千恩万谢下,阳寒麝扭头便走,高品轩在其后紧紧相随,待上了马车,见到马车两旁的座位,一边被包裹着的荣天瑞占满,一边被同样包裹着的朱雪槿占满,高品轩不禁微微皱眉,对阳寒麝道,“大皇子,这里这样拥挤,我们何苦于此……”

    “不是我们,是我。”阳寒麝说着,一指后头跟着的马车道,“你回去那里。”

    高品轩登时愣了一下,半天才闷闷的低头一拱手,答了声“遵命”,后背影落寞的离开了阳寒麝所在的马车;阳寒麝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般,径自走到最靠内的座位上,与两侧分别裹着的朱雪槿与荣天瑞保持着在他看来的安全距离,这才细心观察起一直让他颇有兴趣的朱雪槿来。

    这会儿的朱雪槿,身子全数被包裹棉被之中,只能看到她冻得铁青的小脸、紧紧闭着的双眼以及仍旧在瑟瑟发抖的嘴唇。阳寒麝看了半天,也着实看不住朱雪槿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容姿平常而已;蓦地,他忽的念起发现她二人的契机,这才几步上前,微微蹙着眉头掀开朱雪槿的被子,发现她的右臂虽已经因冰雪而完全止了血,却已经有了僵化的趋势,如若不及时施药治疗,怕是日后也要废了。

    救她?还是视若无睹?救了会有什么好处?经过简短的思考过后,阳寒麝大跨步下了马车,向着高品轩所在的后一辆疾行而去。

    当高品轩看到阳寒麝重新回来的时候,尚来不及欣喜,便听到阳寒麝冰冰冷冷的语气传入耳中,“去行军药箱中,娶红花油、白药、纱布来。”

    这几样皆是紧急处理伤口以及消炎之物,高品轩一下便想到了朱雪槿的伤势,不自觉的略微蹙了眉头,对阳寒麝拱手道,“大皇子可是当真要救那朱雪槿?”

    “闻你从前话语,对她很是欣赏。”阳寒麝一双刀锋一般尖锐的眼睛望向高品轩,似乎一眼便能穿透他的内心。

    这让高品轩不自觉的颤抖一下,后拱手道,“欣赏归欣赏,但大皇子莫要忘了,这朱雪槿到底救过八皇子,又是敬妃娘娘的眼中钉,大皇子当真要救?臣只是想大皇子三思而后行,也省的日后生出诸多后悔。”

    “我从不救无用之人,你速速去取了这三样来。”

    见阳寒麝依旧并未改变主意,高品轩无法,也唯有从药箱中取出这三样,双手恭敬的递给阳寒麝,见他转身就走后,一面打礼,一面再度嘱托道,“大皇子,定要三思而行。”

    阳寒麝并未有任何回答,冰冷的面色也无丝毫改变;于雪地中行走之时,筒靴与雪地间因摩擦而发出“唰唰”的声音;重回朱雪槿与荣天瑞两人所在马车时,他几乎是丝毫不歇的将朱雪槿的小袄褪下一半,露出右侧满是血污的冰冷手臂,像是看到沾满污泥的白藕一般。

    阳寒麝一面以纱布清理血迹,一面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朱雪槿那道由肩膀至指尖的伤口瞧;从如今的肌肤愈合情况看来,这伤口一定极深,看来之前的那些死士,也的确是用尽了心思了。

    许是离了被子的温暖包裹,许是因为右侧身子裸露在外太久,又许是阳寒麝的白药对她的伤口造成了极其疼痛的刺激,朱雪槿的身子忽的开始莫名的抖了起来。阳寒麝却完全不理会,只是接着以纱布包扎,似乎朱雪槿怎样都与他无关似的。终于,朱雪槿迷迷蒙蒙的睁开眼,但见一冷若冰霜的陌生男子正为自己包扎,她想开口说什么,嗓子里却好像着火了一般,半天才念出三个字,“你……是谁?”

    “阳寒麝。”

    这三个字答得与他的面色一般冰冷,朱雪槿只觉得这名字尚有些熟悉,只不过还不待她思考,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阳寒麝也未抬眼,帮朱雪槿包扎好过后,重新以被子裹上,望着她逐渐平和下来的脸庞,阳寒麝嘴角唅起一丝冷笑,开口漠然道,“若你日后不为我所用,便白费了我这一番心思。朱雪槿,你若无法成就我,我定毁了你。”

    ***

    是啊,那时为何救她,为何明知她就是替他最大的敌人阳和煦挡刀子、害的敬妃一干手下全数被灭的罪魁祸首,却还是不自觉的救了她?或许那时候,他便相信,朱雪槿一定是上天派来,助他夺位的,这夏王之位,普天之下,舍他其谁。日后与朱雪槿出过几次征,每一次,都让他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诚然,为了朱氏满门,敬妃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在如今的阳寒麝眼中,夏王之位,才是最高的。而能够助他上位的人,在他看来,最重要的,还是朱雪槿。

240、母子心结() 
“不错,寒麝,就算你说的都对,那时候的朱雪槿,的确是因为夏辽之间的邦交,才不得不救阳和煦。”敬妃重重的叹了口气,尽管能够从阳寒麝的语气中,听出他还是利用大过于爱,能够让她有了一点的放心,但是,她始终无法容忍,阳寒麝竟然会对仇人的女儿动情——朱雪丹就无所谓,虽说同样是朱烈的女儿,但朱雪丹的母亲是青楼的卫国女子,她的存在是让朱王氏心塞一世的,所以敬妃倒真是觉得,阳寒麝若喜欢的是朱雪丹,那倒是让她放心多了;别的不说,朱雪丹确实大方得体,有身为王后的潜质,也应该能够处理好后宫事物——不过这都算是后话了。

    敬妃摇摇头,继续道,“但是如今,情况已经变了,朱雪槿与阳和煦两个之间的感情,不正是你我二人合力推动的么,线下,若要朱雪槿在你与阳和煦两个之间选择,她会站在哪边,寒麝,你心里没数吗?”

    阳寒麝锁了锁眉头,道,“我不会让她做这样的选择。”

    “但现在,这选择已经出现了,”敬妃接着道,“你可知,就在你来的前些时候,王后曾经来我这里,她亲口对我说,这一次出兵讨伐蜀国,想要阳和煦领兵前行,她想把这个荣耀,加在阳和煦的头上,以让他日后的王位之路更加平顺。寒麝,若阳和煦成了大将,你便是副将,荣天瑞是如何死的,你我都清楚,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打算除掉阳和煦?我们能想得到的事情,朱雪槿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而万一你在朱雪槿面前露出了一丁点的马脚,你觉得那丫头会怎么做?她不爱阳和煦的时候,都愿意为他献出生命,如今的她,又能做出什么,谁能预料的到?”

    敬妃这一句句的话,就像一个个响亮的巴掌,一下一下的打在阳寒麝的脸庞上;他瞬间便黑了脸,不再开口,敬妃见状,微微叹口气,又道,“如果朱雪槿不是你的军师,那么此行,你必须需要另一个军师在身边。向昆仑身经百战,几乎所有兵书都是他亲手所著。饶是他少了些朱雪槿的聪慧,却多了许多朱雪槿所没有的经验,这一路,他定会对你有所裨益。寒麝,我希望你能够放下从前的一切,试着接受向昆仑……”

    “母亲要我放下从前的一切,母亲又何尝不是放不下?”阳寒麝抬起头,这般反问了敬妃一句;敬妃哑口无言,脸色红一阵绿一阵,都不知该说什么。阳寒麝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确有些过分,对着敬妃拱手,道了句,“拜别母亲。”

    扭头走了几步的工夫,他忽的停住了脚,回过头,发现敬妃的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他的心似乎被什么猛击到,咬咬牙,开口道,“母亲,让他做好准备。”

    敬妃望着阳寒麝匆匆离去的背影,尽管阳寒麝最终还是松了口,决定带向昆仑一起出行,可他刚刚的表现,却着实让敬妃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阳寒麝是她的儿子,从小极为孝顺听话,长大后虽有自己的主意,可也不会忤逆她;如今,为了一个朱雪槿,他竟三番几次的与自己顶撞,这当真让敬妃有些心寒了。

    “娘娘,”明月打一旁过来,对着敬妃福了福身子;她跟着敬妃这些年,敬妃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难逃她的双眼。所以这会儿,她理所当然的感觉到,敬妃应该很失望。其实失望的何止是敬妃,她在一旁,听着阳寒麝对朱雪槿诸多维护,念起那些年因为朱家,敬妃所受的委屈,她又何其能平,“大皇妃此人,我们还能留吗?”

    敬妃只感觉太阳穴好像针扎一般,她看着阳寒麝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今天,哪怕是阳寒麝与朱雪槿的婚事,都是他们所设计,可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自己到底是不是把自己推向了深渊。敬妃揉了揉额头,蹙着眉头道,“别说了,我有点累,想歇着了。”

    “是,娘娘。”明月见敬妃这般,倒也是心疼,扶着她到了床榻之上,掖好被子,自己便候在一旁。

    敬妃余光瞥着明月,忽然有感而发道,“明月,这些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的身边,一直都在的,唯有你一个。”

    明月笑笑,道,“奴婢既然跟着娘娘从辽国来,便已经决定将一生奉献给娘娘。娘娘的事情便是奴婢的事情,娘娘的吩咐,奴婢一定万死不辞也要做到。”

    “寒麝从前,也是这般听话的,可如今,怎的说变就变了呢。”敬妃心中溢出一丝感动的同时,还是忍不住这般透露了自己的心事,她是真的因为此事伤了心了,“就像他从小便不喜与人太过接近,就连与我,都一直保持着身体之间的安全距离;可是我已经三番几次的看到,他与朱雪槿两个肩并肩,那么自然的走在一起,难不成……我的寒麝,真的对那丫头动了真情吗?”

    “或许是被大皇妃迷惑了吧,毕竟……”明月没有说下去,很快转移了话题道,“娘娘也别太过操心,在大皇子心中,没有什么比王位更重要;若大皇妃真的阻挠了他夺得王位,想来大皇子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我就怕是会。”敬妃如何能不操心,阳寒麝虽然嘴上一直不承认,但是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就算是想骗自己,都完全做不到,“明月,你可还记得,寒麝第一次来我这里请辞,前往剿匪,是如何的气势?”

    *

    阳寒麝一如既往的冷脸雕像一般立于永福宫大堂之中,其一侧的高品轩将一切娓娓道来之时,但见敬妃的脸色几经变化,后她略蹙了眉头,静静的坐下,几经平缓的呼吸之后,方才开口,道,“或许你父王也希望你能够历练一番,既然他已经答允,那便去吧。”

    “母亲,”阳寒麝稍微向前,却依旧与敬妃之间保持了三四步的距离,后语气平平不带丝毫感情的拱手道,“孩儿此番前往,不止为历练,还为一事。”

    “哦?”敬妃微微抬眼,望着阳寒麝,此时倒是想听听他的心思;毕竟一直以来,阳寒麝都甚少与她沟通,她唯独知道阳寒麝的一个心思,便是夏王的王冠。

    “母亲所养死士,割舌、服毒、香诱,皆是以辽国之法;那朱烈谨慎心细,想来一定已经发现端倪。”阳寒麝这般说着的时候,稍微低了声音;这宫中的隔墙有眼与隔墙有耳,他是极清楚的,说话间必须谨慎仔细着才是。

    “不错,这的确是破绽,却也是我故意暴露给朱烈的破绽,”敬妃说着,轻轻转着右手中指上赤金镶翡翠如意的戒指,嘴角斜斜的一扬,冷哼一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我明着让他知道,此事是我所为;如此,他便只能吃这个哑巴亏。难不成他要告诉大王,此事为母国辽国的敬妃所为?我从前的身份毕竟是辽国的公主,大婚之日、夏辽两国举国同庆,那是何等盛大的阵仗。他若当真说与大王,无异于挑起两国的矛盾。我太了解朱烈了,他一心为辽国,定不会这般做的。”

    “母亲的话在理,朱烈为辽国,不会这么莽撞;但那行人中可不止朱烈一人,尚有荣天瑞和……”提到下一个名字的时候,阳寒麝忽的眉头锁了一下,似是有所顾忌,“阳玄圣在。万一被他们发现任何端倪,都有可能把怀疑的对象指向我们,甚至,矛头都会对准永福宫;但若我同去的话,他们这般的思虑就会减少一分,而我们的隐蔽性才会增加一分。”

    “唉,如今无论我是否想你前往,大王的命令已下,你都不得不去,”敬妃叹息着摇头,努力说服自己后,深深吸了口气,起身走到阳寒麝身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双目定定且不舍的望着他道,“不过这样也好,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自请与大将军一道出征,如今寒麝你也长大了,是该出去锻炼锻炼。不然,日后承不住身上的担子。”

    “这天下必将收归我手,我收的下,便担得住。”阳寒麝说着,面儿上忽的冷冽起来,又对敬妃道,“母亲,尚有一事;您且让手下的一部分部队前往夏辽边境去煽动那些贼人,我要让我的第一仗,便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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