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了我的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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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仍在,一虬髯大汉冷哼一声,听自己说到‘哪里比得上承宣’时瞪了自己一眼,便将自己的双眼瞪的如铜铃般,吓得被称二哥的老者不敢再抬头。
坐在上位的恭淮冷眼看着身下几位亲兄弟红着脖子争论刚刚信鸽刚送达的信件,恭家寻找多日的起灵珠终究还是丢了,在这乱世中,要寻找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珠子,有如大海捞珠,本就犯疼的脑仁在听到自家兄弟几个还在争吵不休时,恭淮便再也忍不住了。
茶盏破碎的声音只让恭钦他们愣了一会儿,不多久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夺,不过争来争去,这罪依旧归咎在老二恭珉的身上。
“老三,当日/我不是让你去办这事儿的吗?怎的后来落到了老二身上。”
不满的目光停留在恭钦身上,见恭钦本是喋喋不休的嘴突然停下,随后就开始了长篇大论的倒苦水。
“大哥,您是不知道,承德他底子弱,前些日子又生了场大病,承德他娘又走了,我一个人又要照顾孩儿,又要办事,根本忙不过来,只得拜托二哥帮我一把,哪里知道唉――”
深感痛惜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恭钦捏起衣袖就要擦去眼角的泪水,用余光瞥见恭淮一脸肃穆,却没有再说什么,这才轻吁了口气。
“大哥,如今珠子也没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尸魍狂潮不日后就要抵达上京城,届时遇上了什么麻烦,恭家大门可再护不了我们了。”
虬髯大汉恭晟瓮声瓮气地开口,看着头垂的更低了的恭珉,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老二,你也莫要伤心了,承殊一事本不该发生,奈何半路偶遇尸魍狂潮,起灵珠一事也不怪他,只是没了起灵珠,恭家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说话声越来越慢,在场的几名老者都听出了恭淮话语中的惋惜与沧桑,尤其是一直不敢说话的恭珉,听了恭淮的话后更是红了眼眶。
“大哥,大门我会找人修好,只要过了这次尸魍狂潮,我就带人出去,势必将起灵珠找到,多谢大哥不怪罪承殊,若承殊在天有灵,也定是对大哥感激不尽。”
说完,不等恭钦与恭晟的冷嘲热讽,便要起身退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儿子承殊代他寻了北齐神偷,想要将起灵珠从藏剑山庄中偷出来,哪知珠子没到手,儿子先没了,一想到那日听见有家仆说见到儿子出现在家门口,自己高兴地想要出去相迎,却让家仆拦住了身子,只因儿子是以尸魍的模样出现在家门口的。
老四恭晟见后,手中的僵月刀刀面直直没入承殊心口,鲜血喷溅而出,洒了自己一身。
当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恭珉垂在身侧的手忽的握成拳,已经有些枯槁的皮肤因握拳而绷直变白,轻颤着以示恭珉此时隐忍着的怒意。
祠堂中,自恭珉走后,再没有人说过话,恭钦与恭晟端坐着,双手不住地摩挲着贴着掌心的衣料。
“大哥”
恭晟看着坐在上位的恭淮,他本是庶子,本来就轮不到与身为家主的恭淮说话,如今的乱世倒是个与恭淮套近乎的好机会,可每每自己拍马屁,似乎都拍不到点子上,譬如刚刚,他在大家面前夸奖了一番承宣,可恭淮依旧是冷眼看自己。
心中有气,恭晟想要对此事再多说几句,就见恭淮拿着不耐烦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事不准说出去,起灵珠一事也须得保密,要是有一丝风吹草动让我知道了,哼”
茶盏早已经被自己摔碎,恭淮收起伸出去的手以眼神警告了坐在下首的弟弟。
“行了,回去”
“吼――”
白光乍起,咆哮声不绝于耳,震得刚站起身的恭淮又跌坐回椅子上,被咆哮声震的微微有些失神过后,心中顿起波澜。
直到白光散去,在座的三人同时站起身子,就连已经离去的恭珉也跌跌撞撞回到了祠堂,伸手指着重新暗下去的黑夜,“大哥,是是是灵,上京呼,城中有藏灵人!”
因为太激动,恭珉的说话声磕磕巴巴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有藏灵人出现,那是不是代表起灵珠是那人吃的,殊儿也不会在死后一直让人说叨
想到这里,恭珉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就想要走进祠堂拉着恭淮一起去找刚刚出现的藏灵人。
“大半夜的,正是尸魍最凶猛的时候,这时候出门,不是找死吗?”
一把推开想要凑上前来的恭珉,恭钦站在恭淮身前,脑海中是多年来一直搞不懂的问题,即便他与恭晟是庶子,但要比恭珉这个无用的嫡子要好上多少倍都不知道,加之恭珉丢了起灵珠,恭淮不怪罪他也就算了,甚至还小心安慰他。
刚刚的白光来的突然,恭淮没有看清具体方位,只好拂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恭钦,在恭珉身前站定,“待天亮了我们就去找那藏灵人,上京城虽大,但只要有藏灵人的地方就有尸堆,应该不难找,先回吧。”
话语中带疲倦,恭淮先出了祠堂,留下恭钦二人又对着恭珉嘲讽了一番,这才匆匆离去。
第六十一章 上街()
双脚刚踏入院门,就见一个身影欺身而来,恭淮避之不及,那身影直直撞进入了怀中。
“这么晚了不在房中好好休息,这么火急火燎的成何体统。”
扶住来人的双肩,逼着幼子抬起头来,就见一身雪白的中衣映衬着恭承宣的小脸越发的苍白。
“爹,刚刚的白光您瞧见了吗?是不是起灵珠找着了?承殊哥哥呢?有没有回来?”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不过十一二岁大的恭承宣还想要继续问下去,见恭淮只是抿着双唇,神色肃穆地看着自己,只得把头低下去,不敢多言。
赤裸的双脚踩踏在冰凉的青石砖上,恭承宣被冻得瑟瑟发抖,半响都没等到父亲的回答,便想要冲出去,去二叔院中询问刚刚所发生的事。
“宣儿,爹爹最后再说一次,承殊已经死了,变成了尸魍死了,以后莫要再说起这事儿了,尤其是在二叔的面前,以免勾起二叔的伤心事。”
见儿子听完自己的话后一副低迷的样子,恭淮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恭承宣,恭家百年难遇的天才,三岁能武,五岁言诗,可偏偏在别人眼中,是个不能与人正常交流的傻儿,但恭淮知道,恭承宣只是得了病,故而这么多年来,他为儿子寻遍全国名医,虽然儿子还是不愿多与人亲近,但也在逐渐转好之中。
可
就在大家正欣喜之际,尸魍的突然出现,与恭承殊的骤然死亡,让恭承宣一直缓不过神来,一天起码要回答儿子百八十遍恭承宣究竟去了何处,可无论之际怎么解释,儿子都不愿意相信之际所说的话。
正如当前,恭淮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对恭承宣说了一句重话,恭承宣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个不停。
“宣儿”
伸手想要擦去恭承宣的泪珠,就见他后退两步,眼中带着之际从未见过的厌恶。
“爹爹骗人,承殊哥哥昨儿还在院中同我一起吟诗呢,怎么今日就死了?”
恭承宣的语气咄咄逼人,听的恭淮摇头失声。
大力推开挡在之际面前的恭淮,恭承宣不顾身后的呼喊声便朝着恭珉的院中跑去。
芥院中,通往里屋的青石板缝中已经长满了杂草,显然已经有许久没人清理了,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在院中响起,吓得夜里巡逻的来往家仆不敢多加停留,匆匆扫视一眼便疾步离去。
‘咯吱――’
年久失修的木门被打开一条门缝,一个眼角挂着泪珠的孩童将脑袋钻进门缝中,瞧见院内的主屋中还亮着灯,立马擦去眼角的泪,在门外理了理有些发皱的中衣,心中懊恼出门时忘了穿上外袍与靴子。
“咕咕――咕咕――”
双手在嘴边合拢,恭承宣小声进入院中,嘴巴做成圆状,在院中做出一阵鸟叫声。
然而正是这阵鸟叫声,惊得一直坐在主屋抹眼泪的恭珉立马抛下了手中的牌位。
用力打开门,在看到院中那个小且白的身影时,眼中激动的火苗立刻被扑灭。
“承宣,大半夜的来二叔这儿作甚?”
理理衣袍与发髻,恭珉朝着恭承宣走去,待走到恭承宣面前时,缓缓蹲下身子,就瞧见恭承宣的眼睫上还挂着点点湿意。
“二叔,刚刚承宣问爹爹承殊哥哥去哪儿了,爹爹告诉承宣,承殊哥哥,承殊哥哥死了?”
抽气声在芥院中响起,轻声的安慰也随之而来,吓得刚刚路过的家仆差点丢掉了手中的火把,就要惊叫出声。
自此,芥院闹鬼一言在恭家闹得更是凶猛了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不多穿些。殊儿是不在了,承宣莫要再来了,免得让大哥知道了又该罚你。”
解下身上的长袍披在恭承宣的肩上,在他瘦弱的背部轻轻拍打着,恭珉废了好大的气力才说出这句话来。承殊生前最喜欢学这布谷鸟的叫声,更是把叫声学的十成十的像,现在回想起来,比起承殊,承宣的声音要清脆许多,根本就不像承殊的声音。
放在恭承宣肩上的双手无力垂下,心中悲痛万分的恭珉没有注意到僵着身子的恭承宣的面部表情,当恭承宣转身跑出芥院时,恭珉也没多加关注,只以为他是回到自己院中了。
第二日一大早,刚睡着的恭珉让屋外一阵嘈杂声吵醒,放下手中捧了一夜的牌位,正想打开房门走出屋,房门就让人粗暴地推开了。
“大哥?”
看到来人是恭淮,恭珉顿时松了口气,却在见到恭淮面上的怒意时,不敢再上前。
“宣儿呢?”
面上的白须随着嘴巴的张合而抖动着,恭淮快速将恭珉屋内扫视了一圈,发现除了那张略显凌乱的床上躺着一块牌位外,简陋的屋内再无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
听恭淮不像往日那般语气平静,此时正严苛地用审视犯人的语气拷问自己,让恭珉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承宣?承宣昨晚不是回院中了吗?”
好半响,酝酿了许久才敢开口说话的恭珉语气中带着不解,昨晚他正低着头,感觉到面上有风拂过,就见自己的外袍落在地上,而恭承宣瘦弱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将昨晚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个遍,见恭淮还是紧皱着眉头,恭珉小声开口。
“不若在府上再好好找找?承宣最喜与承殊在府上玩躲猫猫,指不定此刻他正躲在哪个咱不知道的角落中呢!”
恭珉想要勾起嘴角露出微笑,试了多次却依旧扯不起嘴角,只好作罢。
点点头,恭淮出房门前最后看了一眼躺在恭珉床上的那块漆黑色牌位,再看芥院中一派荒芜的景象,心中更是觉得对不住他这个嫡亲弟弟。
恭家上下还在大肆寻找着恭承宣,定是万万想不到他们此时找的人正躲在街角的一个竹筐中,透过细缝见到有尸魍靠近,立刻停下前行的脚步,屏住呼吸,等待尸魍从自己面前走过。
晌午已过,恭承宣饿得肚子直叫也没在街上半点有用的东西,正想着要回家之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第六十二章 为什么不会死()
‘啪嗒’
箩筐被甩到墙上的声音响起,夜间的那身雪白色中衣早已经被染上了片片污渍,小脸冻得通红,恭承宣站在小巷出口,耳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愈来愈近。
“北泽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身后一直跟着一只尸魍的感觉总是不太好,时不时要担心他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瞧了一眼还算老实的陆南烛,季秋阳还是还是不放心,快步走上前去,来到了北泽身边。
少年发育时的声音总是有些相似之处,待季秋阳问完话后,就见一阵突如其来的力道猛地将季秋阳扑倒在地。
呼痛声应时响起,季秋阳的脑袋直接磕在了地面上,此时正疼的丝丝抽气,眼角的泪花怎么都控制不住,一个劲地往下掉。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正在往前行走的姜鱼等人都没反应过来。
白衣少年的身形不似成年人那般,多亏如此,否则季秋阳真觉得自己要冤死了,没让尸魍先吃了,倒是让人压死了,岂不委屈?!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不肯起的少年,季秋阳只觉得哭笑不得,推了推少年的双肩,见少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任由自己动手,让一向有些调皮的季秋阳有些晃神。
他还没死呢,莫不成这少年就摔死了?再不然就是被尸魍咬了,已经不行了?
想到此,正值寒冬天气的季秋阳出了一身冷汗,抬起眼帘对蹲在自己身旁查看着什么的姜鱼颤声道。
“小鱼哥,这人不会让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