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者-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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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去把楼梯旁的‘哑火’叫过来！”石sir走过去一手抓起绿荷的手腕，像是把起脉来，听了几秒立马回头对我道。
我急忙跑了出去，来到楼梯旁，看见守在扶梯旁的二人，焦急的对他们喊道：“你们谁是‘哑火’？石sir叫你现在过来！”
站在左边的那个人，向前走了一步，没有说话。
“快来。”我转身就带着他往审讯室跑去。
第八十六章 最后一声“对不起”（）
“哑火，你来看看这个孩子，她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能不能把它拆卸下来。”石sir对我身后的那人说道。
哑火飞奔两步跑了过去，把枪取下来放到地上，蹲在绿荷旁边。掀开她的衣服，在她肚子上有一道约十来厘米已经结痂的伤口。
他把耳朵贴过去听了听，又用手在绿荷肚子上面，挤压按摩，这下！连我们都能看见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圆形硬物在她肚子里！
“没救了，应该是个微型炸弹！”哑火确认了好一会儿，才肯定道。
“这是那个阿平叫人在我身上安的。他告诉过我，在我体内的东西如果被屏蔽超过十分钟，或者强行拆除，就会自动启动。”绿荷扭曲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站在一旁的哑火，对石sir点点头：“炸弹已经启动了，她的下体应该被撑裂了。炸弹的杀伤力应该不大，半径应该不足半米。但在体内足以致命，从启动到爆炸的时间，间隔只有很短的时间。一旦启动无法拆卸。”
“孩子，我们帮不了你。你还需要我们做什么，说吧！”石sir对哑火挥挥手，示意他出去，转头对绿荷说道。
我、猴精、林夕雨三人，木讷的站在当场，脑袋都有些懵了，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这意思是绿荷死定了？！
“警官，我肚子难受，帮我倒杯水吧！”绿荷看着我，向我说道。
“哎！好的。”我赶紧答应，说着就想审讯室外走去。
“你往哪儿走？就在这儿！”石sir对我喊道，指了指桌子边的饮水机。我一拍脑门儿，走了回去，从上面拿出纸杯兑了些开水和凉水，调成温的端了过去。
绿荷颤颤巍巍的从我手里接过，不知道她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忏悔，眼里的泪水流了下来，
她对我说道：“警官，谢谢你，是你告诉了我真相。刚刚我还没说完，在第二次他们告诉我是黄莹透露消息后，又要我再找几个模特交给他们作为条件。当时我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的模特。只好让他在我体内按上了这个装置，说等我找到了优秀的模特再给我取下，目前蓝姬就在他的手上！”
绿荷说着喝了口水，却伴随着血水一口咳了出来，她表情上看上去明显有些恍惚了，这应该是流血过多产生的。
“绿荷我知道了，你别再说话，我们这就去找医生，你放心，你可以活下来的。”我从听到哑火那声“没救了”到现在，一直都是晕乎乎的，我不敢相信一个人就这样等死了，就这样束手无策？这未免太……
“警官，不用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手机上面有寸头阿平的电话，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绿荷说完眼睛想睁大些都很艰难，她的意识在慢慢流逝。
“绿荷，谢谢你，这对我们很重要。你自己还有什么心愿？”石sir道。
“没有了。希望你们能安全的找回蓝姬，和橙花她们三人，这是我唯一的祈求。”绿荷艰难的摇摇头。
“嗯！我们快出去，炸弹的杀伤力虽然只有半米。但只是推测，我们已经尽力了。”石sir对着手中的表看了看，对我们命令道。
绿荷眼中，出现了落寞。我咬了咬牙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她。”说着，我伸手紧紧握住绿荷的手！
绿荷耷拉着眼皮，但眼中好像多了几分神采，用力想推开我，但现在的她就像小鸡般软弱无力，我死死的抓住她的手，没有放开。
“你傻吗？理智些好吗？”石sir抬手一耳光拍在我的脸颊。
我却没有感受到疼痛，脑中一根神经绷得很紧，坚定道：“石sir，这是我的选择！”
石sir盯着我，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转身拉着猴精和林夕雨跑了出去。
“警官，我还想起还想做件事儿。”绿荷的声音很小。
“绿荷你说，我在。”我用力的点头。
“我想对蓝姬和黄莹她们，说声对不起！”
“我有办法！”我没有松开绿荷的手，用另一只手拉住摄像机脚架，拖了过来，放在绿盒的面前：“绿荷，你对着摄像机说，到时候我们把蓝姬她们找到了，再放给她们看。”
绿荷精神一怔，就像回光返照，她卷缩的身子慢慢坐直起来，对着摄像机，一字一顿的说道：“姐妹们，我对不……”
我用力的握住绿荷的手，想给她些力量。可她还是没把“对不起”的最后那个“起”字说完！“砰”的一声过后，只剩下嗡嗡的回响。我的世界安静下来，眼前的一切变成了红色。
绿荷的腹部爆开了！她的胸膛处露出了她的心脏，似乎还在一颤一颤的努力跳动着，她表情上带着不甘。几秒钟前还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失去了？！
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去在意她，但我深深的明白，我在乎！绿荷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情感，她在最后一刻才知道了自己都未曾想到过的真相，她是一个被超控的棋子。
绿荷之前也许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但在这最后的一刻，她变成了一个好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我们夺走了她的生命，这该死的地下室怎么会有屏蔽！
看着屋里散落着窸窣的碎肉，我没有丝毫恶心的感觉，依旧紧握着绿荷的手。
我现在反而想笑！我笑，老天居然不给绿荷，最后一秒钟说完“对不起”的机会！
我笑，假如没有人妖的从中掺合，陈方明、绿荷等人，是不是都不会死？！
我笑，终于在最后一刻，绿荷，变成了好人，至少她得到了属于她的解脱！
不经意间，我笑出了声来。
这时，林夕雨和猴精从门外，跑着进来拉扯着我向外走，从他们眼中我看到了一丝惧意，那是对我的恐惧！
他俩把我拉出门外，坐在审讯室门口。猴精掏出身上皱巴巴的烟，颤抖着手递了一根给我，我随手接了过来。
“二哥，你刚刚吓死我了。那么危险，你不跑不说，你看到那个……那个尸体你还笑？真是慎得慌啊！”猴精吞了口水，帮我点上了烟。
我摇摇头，不想解释，第一次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两口，发现呛鼻子的感觉，也不是那么的难受。
石sir带着哑火走了过来，对他道：“给绿荷拼个全尸。”
哑火点点头，走了进去。
石sir坐在我的旁边，语气放松说道：“苏武，做我们这行的，不能带有太多的感情色彩。理智，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该冒的险我们没有一句啰嗦，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选择自暴自弃。”
“既然是我的选择，无论有什么后果，我都会承担！”我站起来，拍了拍根本就没沾灰的屁股，想做得潇洒一些，其实心里有着深厚的罪孽感，就像是自己亲手剥夺了绿荷的生命，我恨！
石sir站起来伸手按住我的肩膀，沉默了几秒，似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才沉声道：“你跟我来。”
第八十七章 失去自由的功臣（）
我咬咬牙，堵着一口气，还是跟了上去。猴精、林夕雨本也想随着过来，但石sir挥手制止了他们。我单独跟在他的后面，绕过了不知道几个铁制的房间。
正当我绕来绕去都走糊涂的时候，来到一处双开的密封大门旁，石sir摸出一张绿色的卡在上面一刷，大门随即向两边慢慢的分开了。
门刚一打开，里面就隐约传来几个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石sir带走进去后，反手一刷铁门合上了。他走到近处的走到一处铁笼前，这里就像监狱一般，到处都是钢条焊制的铁牢，里蹲着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这人瘦得皮包骨头，跪在地上，脑袋杵在身前的地上，一动不动。
“他叫古力庆，三年前的他，空手战十一人，没有丝毫畏惧，现如今染上毒瘾，戒不掉！”石sir指着那人，娓娓说道。
我暗道：难道这是真的监狱？染什么不好，染上毒瘾能怪谁，自己犯的错只有自己承担，恐怕在这只有等死了。
随着石sir又走到另一个房间，铁门前一个像被精神病院人那样被包裹着的全身。“嘿嘿嘿”的对着我们傻笑。笑着笑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突然张开嘴。阴深深的道：“快吃了我吧！吃掉我的血和肉，让我重生！”
突然的变化把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叫贝华明，曾经是赌场的禁入人物。外面有不少的人，把他当作财神爷般供奉。”石sir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都些是什么人物？如果石sir所言非虚，那这些可都是些翻云覆雨般的人物。跟着石sir看了有三四个房间，但是还没看完，越看我越心惊，这都是些什么人，没人都有“绝技”，怪人大联盟？
“苏武，你知道我带你来这里的用意了吗？”停在一间房前，石sir语重心长的对我问道。
我没有回答。
这个牢房里面是个女的，衣冠楚楚。但看上去眼窝深陷，很是憔悴，时不时的自言自语。
“她叫玫红，平时是正常的，但只要她一睡着，就会无缘无故的想杀人，而且是专业杀手级别的，她不敢睡觉，她认为她的身体里有恶魔。”石sir见我没回答，看着房里的人说道。
“难道你是想告诉我，这些人物都是我们部门的抓获成果吗？”我猜测道。
石sir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但这种笑，带着悲愤，他说：“大错特错！这里的人曾经都各有神通，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是我的同事。其中有我的上级，也有我的下属。他们经历了太多不平凡，他们无畏的奉献，但换来的是病痛的折磨！精神的失常！当然更多的是不为人知的牺牲！”
石sir的语气带着哽咽，继续道：“因为曾经的抉择，不管他们正常与否，这辈子都不可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常人的生活在他们作出选择的那一刻，已经与他们失之交臂。”
“难道就没有功成身退的吗？”我忍不住问道。
“可笑！在我们这儿，最好的功成身退就是提心吊胆的孤独终老！”石sir呸道。
我心里的震撼无与伦比，这简直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何曾想过，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罪恶。扪心自问，此刻在我身边所谓“牢笼”中的，这些人究竟有多么伟大？
我回想以前问过小K，我们部门有多少人？他说：都是藏起来工作的。
我终于是明白了他所说的话，但我们不是扫黄组吗？现在看来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石sir到底在肩负着什么？
“石开，这孩子是谁？”房间里的玫红，隔着铁门对我们问道，声音很温柔。
“玫红，这是……这是我们新的同事。”石sir的语气变得温和。
“别责怪孩子了，总有一天他会理解你的，”玫红拨弄着头发，转头对我说道：“不要只在乎对错。有时，对亦错，错亦对。凭心做事，安心即好。”
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隐隐的刺痛着我的内心。
我这才自知，在绿荷死亡的那一刻，有一股无边的戾气包围着我。
我走过去想看清玫红的脸庞，石sir一把拉住我：“别过去，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睡觉，她隔着铁窗也能要你的命。”
玫红向我们笑了笑也不介意，向房间的角落走去，蹲在墙角，手指甲在墙壁上划着，动作很慢、很慢。
我郑重的站直身体，对墙角的玫红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谢谢！”
“看来你终于想明白了。”石sir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向回走去。
跟着石sir背后，是我误会他，本以为他是因为害怕自己受伤，才非得要我门离开绿荷。现在看来，石sir一眼就看穿了我心中的暴戾。
现在的我。心态还太年轻，总想凭一己之力能改变些什么，往往收获的总是失意。几番下来心态中难免会产生扭曲。
来到双开的大门边，石sir淡淡的说道：“刚刚的玫红是我的老婆。”
不断的冲击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不知道怎么说，该安慰？还是敬佩？但我知道这都不是他想要的，我说道：“石sir，对不起，让你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