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被圈养的反派BOSS-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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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里亚蒂用了很长时间来探索这个神秘的世界，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保持着兴致勃勃。还有什么能比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宿敌更让人兴奋的呢？夏洛克·福尔摩斯，他的每一个思维从此都会在莫里亚蒂的掌握当中……然而这种感觉跟面对着一个活生生的对手不同，记忆毕竟是死板的、有规律可循的，掌握了夏洛克思维宫殿的运行规律以后，莫里亚蒂就开始无聊了。他开始想方设法地在思维宫殿中搞破坏，以期引起夏洛克的注意。

　　　　至于最近一段时间夏洛克的感觉如何不好，那就不是莫里亚蒂会考虑的问题了。假如夏洛克不知道他还活着，并且是活在他的记忆里，那就太太太……太无趣了。

　　　　“真想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夏洛克。”莫里亚蒂翘着二郎腿坐在夏洛克的沙发上，在小提琴上拉出一串又一串的噪音，“想我吗，夏洛克？”

　　　　他很笃定夏洛克对他的思念，因为夏洛克实在是太喜欢他了——喜欢到就算是他已经死了，也不忘记在潜意识里为他寻找合适的复活方法。啊，他太了解夏洛克了，因为他们是同类人。夏洛克太恐惧失去他了。如果没有他，谁还能理解夏洛克·福尔摩斯呢？

　　　　他掌握了进出夏洛克梦境的办法。整个思维殿堂本身就是夏洛克编织的一个巨大梦境，而夏洛克·福尔摩斯，他深深地思念着金·莫里亚蒂，无可自拔！

　　　　只要夏洛克思念他，这股思念的狂潮就会搅动整个记忆宫殿，让被安放在记忆最深处的他出现在夏洛克的面前。当暌违已久地看到夏洛克的身影时，莫里亚蒂禁不住狂笑起来。

　　　　“想我了吗，夏洛克？”

　　　　“想我了吗？”

第3章（）　
与其说是莫里亚蒂在寻找和夏洛克相见的方法，还不如说是夏洛克在寻找让莫里亚蒂复活的方法。他的确聪明，思维敏捷，自己编织出了足够合适的理由，然后这个世界就按照他给出的理由把莫里亚蒂从亡灵沉睡之地拉了回来，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设定很合理，夏洛克。”莫里亚蒂坐在夏洛克的对面，对着闭着眼睛摆出瑜伽坐姿的男人说道，“假如我是从高处落下的，那就有可能不死——就像你一样。我知道，水汽和青苔，我的得意之作，你想起了莱辛巴赫，是不是？莱辛巴赫瀑布，我是从瀑布上掉下去的，所以后背会那么痛。但是我没有死，或许你想把我杀死，但你更想和我通过同一种方式站在一起……这么说，你是跳楼了？哦，没错，有枪手看着，你不可能不跳。这也有利于你洗刷清白，毕竟时间久了，民众总会更轻易地接受另一套说辞的。不过你恐怕想不到，莫里亚蒂不止一个？”

　　　　坐在对面的人没有理他。因为莫里亚蒂并不是真正地在他面前。莫里亚蒂能看到的不过是贝克街221b二楼起居室镜子里的夏洛克。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因为夏洛克已经在把梦境和他的思维宫殿相连接了。总有一天莫里亚蒂会因为这种连接出现在他的面前，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有对方才最了解自己的每一寸思想。

　　　　当然现在是莫里亚蒂更了解夏洛克了，他几乎掌握了夏洛克认为有价值的所有记忆。从流泪的小男孩到孩子气在嘴唇上画胡子的幼稚青年，夏洛克在某方面的感觉简直十分之低下……而莫里亚蒂至少还能泡到喜欢夏洛克的妞。对此他感到自鸣得意。

　　　　“但是，真正跳下去的人是你呀，夏洛克。”莫里亚蒂把脸凑近镜子，在夏洛克脸上呵了口气，又用手指一通乱画。他恶意地微笑着，喃喃道，“一个被枪打中头颅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呢？他可是在你的面前举枪自杀的啊，夏洛克。你会怎么解释呢？这怎么能够解释呢？”

　　　　镜子里的画面开始动荡，渐渐变成了色彩斑斓的漩涡。莫里亚蒂知道夏洛克就要醒了。他不高兴地盯着恢复正常的镜子，抬手往中央打了一枪。玻璃的碎片哗啦啦地掉落，在空气中化为雾气，镜框中转瞬间又出现了新的镜子……这里是夏洛克思维的核心，数据更新得太快了，莫里亚蒂甚至没办法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

　　　　明明夏洛克就在眼前……他却找不到提醒他自己还活着的办法。

　　　　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夏洛克比他更想看到镜中的倒影。夏洛克总会找到合适的理由来证明他还活着的。当他接受了这个理由，他们就能够再次见面了。

　　　　对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来说，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莫里亚蒂知道夏洛克做得到。他清楚夏洛克的一些小习惯，比如他总想让自己显得更聪明、思维更敏捷、思想的光辉像是一道闪电驰骋过思维殿堂的每个角落，所以从很早之前，他就习惯于借助某些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儿来促成这些事了……刚开始只是尼古丁，后来增加了大·麻，再后来是吗啡和□□。莫里亚蒂关注了夏洛克十几年，他了解夏洛克，知道他在何时会采取什么样的举动。毫无疑问地，就算夏洛克本人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自制力、用量也十分精准，但他还是对这些可爱的化学品产生了依赖性。

　　　　在现实当中，夏洛克会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荒诞的可能性；但是在幻觉中，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莫里亚蒂找对了方向。夏洛克已经动摇得越来越厉害了。当又一次进入贝克街221b时，他发现镜子里即便没有侦探的身影，他也能够穿过那面镜子了。

　　　　思维宫殿是和夏洛克的梦境相连的……也就是说，夏洛克现在，正在做梦？

　　　　／

　　　　飞机平稳地起飞了。

　　　　这架飞机只有一个乘客，夏洛克·福尔摩斯。因为他的高度危险性，他正在被流放的路上。

　　　　送行的人影已经在视野里缩小到完全消失，舷窗外开始出现大·片的天空和白云。夏洛克依然紧盯着舷窗外面，头脑开始感到眩晕，有种不可思议的闪电般的光辉贯穿了他的思维——上飞机前给自己注射的药物起效用了。他感到眼前出现了大·片的色块，晃了晃脑袋，夏洛克用力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没有因为药物的作用顺利进入思维殿堂，而是仍然清醒地坐在飞机上，盯着舷窗外的飞逝的景色。

　　　　他本想借助这个来减轻一下旅途的无聊，毕竟要从英国前去东欧，这是段漫长的旅程……然而似乎他现在身体已经产生了抗药性，从前合适的注射量现在已经不那么容易起作用了。而他现在偏偏又思绪很乱，难得地陷入了某种离别的愁绪……好吧，难道就要这样地盯着窗外看上十个小时？

　　　　应该找点事情让自己不那么无聊……夏洛克无意识地将双手搭成了塔形，放在下巴前面。有趣的……有趣的……有什么悬而未解的案子吗？不，这几年里英国的各种犯罪水平都有明显下降，想找到一个能打发时间的案件太不容易了……假如莫里亚蒂还活着，一定会制造出各种不可思议的案件来吸引他的注意……

　　　　……假如莫里亚蒂还活着？

　　　　夏洛克的思维有了片刻的断档。但他毫无所觉。他继续沿着自己之前的思路思考下去。好吧，假如莫里亚蒂还活着，这个犯罪界的拿破仑最擅长的就是给各类罪犯提供咨询，就像他总给苏格兰场提供咨询一样。莫里亚蒂会指使罪犯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会让那些罪犯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能力，从而制造出种种不可思议的案件……而这些案件无疑是十分具有挑战性的……莫里亚蒂，莫里亚蒂……

　　　　……该死的莫里亚蒂！

　　　　夏洛克抹了一把脸，心情开始变坏。他的目光重新转向了舷窗外面。该死，英国的罪犯就不能有点创新力吗？总是相同的犯罪套路……相同的表现手法……就算是马格努森也没有什么挑战性。仿佛全世界的犯罪灵感都被莫里亚蒂一个人带走了。他现在倒是希望莫里亚蒂没有死，可是他怎么可能没有死呢？如果是双胞胎……该死！

　　　　夏洛克的思绪再次凝滞了。等他回过神来时，之前的想法已经变得一片空白。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望着窗外的白云发呆一样。

　　　　乘务员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先生？你哥哥……”

　　　　一部手机被递了过来。夏洛克抬起头，顿了顿，才起身接过了手机：“麦克罗夫特？”

　　　　“你好弟弟。流放生活如何？”

　　　　手机里传出了麦克罗夫特熟悉的声音。夏洛克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我才走了四分钟……”

　　　　“那我希望你已经接受教训了。”麦克罗夫特道，简略地把情况介绍了一遍。与此同时，飞机开始掉头，飞回方才的机场。

　　　　夏洛克觉得十分荒谬，莫里亚蒂竟然回来了？而他分明亲眼看着莫里亚蒂在自己面前死掉……被一枪崩掉了脑壳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但事实上，莫里亚蒂的确又出现了。时隔三年，他再一次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是的，所有人。莫里亚蒂的身影在同一时间席卷了整个英国的电视屏幕，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重复着说道：“想我了吗？”

　　　　“想我了吗？”

　　　　“想我了吗？”

第4章（）　
注射药物并没能让夏洛克顺利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反倒让思维更加混乱了。而如果麦克罗夫特没有精神错乱，他马上就要回去面对一个最大的敌人了。

　　　　夏洛克必须找办法让自己冷静一下。他把手机留了下来，翻到约翰的博客，开始阅读那些最初的作品。约翰有把他们之间的故事记录下来的好习惯，而这有助于夏洛克站在其他的角度了解自己……也让自己变得更聪明。

　　　　夏洛克的手指点进了日期标注最早的那一篇。

　　　　那时候约翰和他还是第一次见面，约翰刚刚从阿富汗负伤退役，正在伦敦寻找住处，而他乐于助人的老同学就把他引荐给了夏洛克……啊哈，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可不怎么妙，那时候他正在停尸房里对着尸体挥鞭子……

　　　　……尸体……

　　　　夏洛克的思维出现了片刻的停顿，视线却在继续下移。对，接下来他们就成了合租室友，一起租下了赫德森太太楼上的几个房间，包括整个二楼和三楼的一间卧室。然后就是接踵而来的案件，一件比一件有趣。约翰把最初的那个案子称作“粉字的研究”，而也是在那个案件当中，他头一次听到了莫里亚蒂的名字……

　　　　……莫里亚蒂……

　　　　——不，应该说是久闻大名……夏洛克心底理所当然地升起了棋逢对手的兴奋感。他接受了莫里亚蒂的邀请，进入了游戏，然后开始争夺胜利。显而易见地，他胜利了，莫里亚蒂消失了，他凭借坠落的死亡方式安安全全地从世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三年，去消灭莫里亚蒂的党羽……

　　　　……不不，不是坠落，坠落死不了人。不不，只有输家才会死。不不，莫里亚蒂朝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夏洛克唇｜间无意识地逸出了一声诅咒。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目光却失去了焦距。不不，他亲眼看着莫里亚蒂把自己的脑袋崩开了一个大洞，莫里亚蒂不可能还活着……那么，他为什么还活着？

　　　　手机上的文字开始旋转，变成了斑斓的色块，紧接着整个视窗都开始旋转起来。夏洛克头痛欲裂，呻｜吟了一声，感到自己的神智在陷入模糊。

　　　　不，不行，是茉莉说的，她说要控制——控制——控制——

　　　　……莫里亚蒂！

　　　　夏洛克猛然惊醒过来。他的头仍然在天旋地转，耳边却传来了越来越清晰的声音：“……福尔摩斯，福尔摩斯？福尔摩斯？醒一醒，福尔摩斯，我们已经到了！”

　　　　视野逐渐清晰，夏洛克皱着眉头，手指在发痛的眉心按了按：“……华生？你什么时候留了这样可笑的八字胡？”

　　　　旁边坐着的人顿时嘴角下拉，不高兴地道：“哦，福尔摩斯，我能理解你在长途旅行后的精神不振，但你能不能少讲一些过时的笑话？”

　　　　“……哦，我猜赫德森太太马上就要来开门了。”夏洛克推开车门，敏捷地钻出马车。同一时间，赫德森太太也打开了房门，迎接了出来：“……福尔摩斯先生，我希望下一次，在你打算回家之前，能先跟我打个招呼！”

　　　　“恐怕连我自己都说不准，赫德森太太。”夏洛克抽了口烟斗，一本正经地道，“这就是乡绅分尸案的棘手之处，想提前安排日程真是难于登天。好了，赫德森太太，我想你不是有意让我们站在这里挨冻的。”

　　　　房东太太带着不高兴的神情开始和华生说话，夏洛克则三两步跨上楼梯，进入了二楼。他一把扯开了窗帘，让光线能够洒进来。房间里的一切和他离开时都没有变化……不，壁炉上方的镜子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