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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商土猎元录-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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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你一定要等等哥,哥马上就来找你!”嘲冈边运功,边念念有词道,随着心中情绪一时起伏,那热气陡然加剧了一些。

    没一会,凌瑶便苏醒了过来,她望着嘲冈,眼里复杂的光芒错综交织。

    嘲冈见到凌瑶醒来,一把握住凌瑶的肩膀,大声问道:“你是不是见过我弟弟?是不是?”

    肩上的痛楚令凌瑶眉头不由一皱,嘲冈见状心知自己手重,连忙松手,可是那迫切的心情有增无减。

    凌瑶不晓得嘲冈为何会突然问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凝望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嘲冈,心中不免产生难以言表的排斥,只见她把头偏向一边,没有回答,她默默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族人的敌人,自己绝不能与其再有交集。

    可嘲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问题,问得最后凌瑶脑子里充斥着这个不知所云的问题。

    “你认识天羽?是不是?”嘲冈不确定自己所说的跟凌瑶方才念叨的是否是同一个人,不过他不会错失任何可能的线索。

    嘲冈的那副平静也只有在自己弟弟跟前才有所破绽,如果凌瑶见到的正是上官天羽的话,那她无疑无形之中抓住了嘲冈的命脉。

    “你说天羽是你弟弟?”凌瑶终于还是松口,但她现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待嘲冈回去面见族人,然后指控林中小阁的罪魁祸首,好兑现自己当初的诺言。

    嘲冈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真的见到我的弟弟,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找他找了很久,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遗憾?”凌瑶不由回忆起以前发生的事,那时大约七八年前,在京州城所见的那个男孩。不过在自己会东湖的前夕,那男孩似乎跟自己说过他也即将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那男孩很多思维都令凌瑶觉得根本不可能在同龄人身上发生,在京州城最后的一些时光里,凌瑶跟那男孩的关系也最为好,也许是有些遭遇相似,有些想法相仿,所以两人走得很近。

    说到遗憾,嘲冈的嘴角一抽,整个人的神情都晦暗了许多,只见他垂着头,叹道:“我是北蛮卑石族族长的世子,也许你没听过卑石族这个名字,不过创世的九色玄石也许你会有所耳闻。”

    “我是听过商土之上有两块九色玄石,这么说其中一块玄石在你们族人手上?”玄石的传说凌瑶曾偶然的一次机会听祖母提到过,据说封存着极为神秘的力量。

    “不错,我们卑石族有幸拥有一块。我原名叫上官天辰,天羽是我的弟弟。”当说到天羽的名字时,嘲冈的声音有些微颤。

    凌瑶静静地看着,当听到嘲冈讲诉自己过往之时,她不知为何心中格外平静,虽然想擒拿嘲冈的念头依旧很强烈,可是自己有伤在身,也奈何不了嘲冈,于是她索性闭上双眼,沉下心来好好听听。

    “我和我弟弟出生之时,正值卑石族逐步走向没落。我父亲虽说时不可多得的好首领,可是就像一块被虫噬的朽木,卑石族已经一蹶不振,我父亲在如何有本事也难以力挽狂澜。”

    嘲冈从未跟任何人讲诉过这些,也许是因为自己成为猎元人之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没想到自己记忆丢失的这段时间结交了凌瑶,虽然眼下反目,可是朋友的羁绊一时半会也难以解开,或许也正是这个羁绊,能够让凌瑶如此平心静气地聆听嘲冈埋藏在心底的故事。

    看凌瑶闭着眼睛,嘲冈虚叹了一声,自顾自地讲着,阴郁的情绪长期积聚,同样也会发酵膨胀,今天稍稍释放一些,嘲冈自觉得憋闷的心有了些许缓冲的空间。

    只听他继续说道:“小时候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可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我父亲十分兴奋地回到家,一向严肃且对我要求苛刻的父亲,居然将我高高地举起,嘴里笑容就不曾停过,他说他找到了一样能够改变全族人命运的宝贝。虽然父亲的转变令我觉得难以适应,不过听到他有办法改变所有人的命运,我不禁随之欢欣鼓舞,我暗暗地替父亲感到高兴,也替所有的族人感到高兴。不过我清楚地记得,也正是从那天开始,周围的一切开始发生了巨大地变化。”

    凌瑶将嘲冈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在心里,然而她不想发言什么,况且自己也说不了什么,但嘲冈的回忆令她不由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鲛人的寿命比凡人要长,一般都有两百年的岁龄,像寒觅这样长寿近三百年的已经算是老寿星,相比于嘲冈,她的童年完全没有一丝色彩。

    凌瑶出生在鲛人一族最为动荡的年代,在她有意识起,族人之间爆发了一场旷世的内战,她每天在王宫里看着焦头烂额的祖母和母亲,王宫里没有一丝笑声,充斥着战火的阴森和丑陋,那段时间,凌瑶每日都担心受怕,害怕那一天睁开眼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便离自己而去。

    她还记得叛军闯入王宫时,寒觅抱着自己连夜逃离,屈身恳求莲婆送自己离开东湖的战乱,而当自己再回到东湖之时,祖母和母亲都不在了,唯一支撑自己留在东湖地念想也破灭了,所以童年对于凌瑶而言,都是满满地不堪回首。

    嘲冈背靠礁石,这回忆就像决堤的大坝,已经难以阻挡,他望了一眼身边的凌瑶,发现凌瑶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凌瑶冷冷应道,头一斜,眼睛已经紧闭。

    “我现在就你一个朋友,难道就因为我承认毁了那座楼阁,我们就化友为敌了?”嘲冈心中不由一寒,他第一次体会到有朋友的好处,可以让自己疏泄内心积聚的苦闷,可是凌瑶的表现显然已经将这层关系搁置一边。

    凌瑶应道:“如果你真的将我当做红颜知己,那你就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用伪装来骗取我的同情,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骗我。”

    嘲冈冷笑一声,原来凌瑶耿耿于怀的是这个,他双手锁住凌瑶的肩膀,强行将彼此的距离拉近,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凌瑶,你睁开眼好好看着我的眼睛,睁开眼。”

    “睁开眼,又如何!”凌瑶闻言咬咬牙,用透亮的双眸目视着嘲冈。

    嘲冈笑道:“我还是我对不对,还是那个你嘴里口口声声唤道地木头,对不对。”

    凌瑶心头一震,眼珠子随即撇开,道:“不,你不是。”

    凌瑶的举动让嘲冈看出来些许端倪,他笑了一声,将身旁的蝶筝递于凌瑶手中。

    “什么意思?”凌瑶疑惑地望了一眼嘲冈

    “当初林中小阁之上的琴音是你演奏的吧?”嘲冈道。

    凌瑶应道:“是又如何?”

    “果然如此。我忘了跟你说了,这把焦尾蝶筝是我的祭器,这普天之下,除了我能让它演奏,其他人都难以操纵,而你却能将其撩动,说明你我之间存在交集,而且这种交集应该是灵魂层面。”嘲冈解释道。

    可是凌瑶完全不明白嘲冈究竟想说什么,那时根本就不认识嘲冈,何来交集,不过她倒很好奇嘲冈如何自圆其说。

    “这个我以后会告诉你,现在跟你说了你或许也不明白。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这蝶筝之中封印着我的灵魂,封印着我对过去的感情和记忆,你大可自己感悟这蝶筝内部暗涌的魂能。我来东湖从来就不是早有预谋,你难道忘了我们为什么要来东湖,我们是为了救容若,为了替其还魂,如果说让容若的魂魄被苍云剑所噬也算早有预谋的话,那我也实在太丧心病狂。”

    嘲冈的解释还算州周正,没有什么大的破绽,凌瑶静下心来想了想,也觉得如果这时一场预谋的话,那从一开始救自己上岸,到后来的种种,联想起来也不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圈套,毕竟一个如此之久的阴谋根本不可能如此滴水不漏,而且回东湖的确是自己要求。

    凌瑶动摇的神情嘲冈早已捕捉到,于是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继续闲聊下去,于是他不由分说便拉起凌瑶的手,朝着屋外游去。

第九十章 重回宴会() 
“你带我去哪?”凌瑶一脸雾水,本想极力挣脱,可是嘲冈此时的手劲已经不是她所能挣脱的了。

    只见嘲冈径直朝着前殿的方向游去,如此下去肯定会跟人群照面,凌瑶实在不清楚嘲冈到底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再往前就是的话,她们会发现我们的,到时候你……”凌瑶不知不觉表露出一丝丝忧心。

    嘲冈突然停了下来,对凌瑶说道:“虽然你在泸沽湖舍身解救族人,可是你失踪如此之久,人群的那种感激之情难免会消退,若是没人不停在人群中传播你的舍身忘我,你是不可能在回来之时有如此之大的反响。但是若是你继续以不知名的理由失踪,那只会引起族人心底的反感和抵触,到时候你就是想回心转意,也不会有人愿意搭理你,你还是得趁着人群弥漫在你的恩惠中,顺势而上,直接将女帝之位巩固好。”

    凌瑶听完吃了一惊,心想嘲冈居然是如此心思缜密之人,虽然算个局外人,可是比局内人看得似乎更清楚,不错,她是听说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寒觅不停地在人群中传播自己的事迹。听完嘲冈的猜测,她对其接下来的猜想充满了兴趣,倒想看看其还有什么惊人的推测。

    “我猜这一切,除了那个病榻上的老妇人愿意毫不保留地帮你,东湖之内几乎没有人会如此义无反顾地一路帮助你。而且这东湖很难有人如此有号召力,只可惜英雄迟暮,她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以后地路只能靠你自己走,可是眼下你不能将她的心血毁了。”

    凌瑶听着,心里不由一怔,居然连嘲冈也劝说自己留在东湖,她自己也明白寒觅的时日不多了,即便自己能够顺利登基,可保不齐以后会饱受忤逆,那时真就孤立无援了。

    见凌瑶微皱的眉头,嘲冈将背后的蝶筝递给凌瑶,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靠逃避就能够解决得了,这把蝶筝你拿着。”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凌瑶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目露疑色,看不懂,猜不明。

    嘲冈不由分说,抓着凌瑶的手,强行将蝶筝递给了凌瑶,说道:“凌瑶,我没骗你,从始至终。我想我来到东湖之后状态如此不稳定多半跟这蝶筝相关,但是我来之前我并没想过居然会遇到自己的祭器,不过这祭器不仅能够救你的命,还能改变你的命。”

    “可是你不是说这里面藏着你过去的记忆和所有的情感,你为什么会愿意拱手相让?”凌瑶玉指轻触琴弦,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顿时从指尖传来,难以言表,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嘲冈会愿意将祭器相赠,难道祭器不是猎元人的命根吗?

    嘲冈笑了笑,道:“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巩固女帝之位,需要这把混杂着强大力量的祭器,只要你琴弦一触,我想东湖中没几个人会是你的对手。”

    东湖鲛人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种群,她们受上天眷顾,每个人一出生便拥有灵源,虽然不像那些吞食菩提子的人畜,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可是这种天赋足以看出创始之初,上神对于鲛人的偏爱,可是她们却又被上神安排在一片水如乌玉的东湖之中,看似是出于保持天之骄子的周全,可她们世世代代却为了一个不知名的罪责,年年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甚至伤及心灵的祭祀。

    嘲冈不愧是猎元人,一眼便看出鲛人体质的特殊,这一点他的祭器可以充当凌瑶强有力的武器,能够避免其被顽固势力迫害。

    “你为什么要帮我?”凌瑶的表情十分生冷,她对这种帮助只有无尽的不解。

    “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凌瑶的心深深地被触动,只见她呆愣住几秒,随即用力晃了晃头,道:“我不知道……”她的思绪此时无比混乱,她对局势的把握一直都十分迟钝,压根就跟不上嘲冈。

    嘲冈流露出一些心疼的表情,道:“相信我,你会需要这把祭器,我不会看走眼,你会是一个很好的首领。”

    凌瑶许久没有说话,可是下一句话,令嘲冈的心不由阵阵隐痛,只听她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弟弟的下落了吗?”

    “天羽……”嘲冈愣了几秒,眼神重新泛起寒铁般冰冷的光,道,“你果然知道我弟弟的下落!”一说到天羽,嘲冈的理智似乎就有片刻的空白,不过他还是努力想控制住这种情绪,但那眼中的异芒再次引起凌瑶内心的忌惮。

    凌瑶沉了口气,道:“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他叫天羽。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他不过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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