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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三境传奇-第147部分

小说: 三境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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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微微皱眉沉吟了几秒。转向泰勒:“‘神罚之光’跟雕塑有什么关系?”

    泰勒一脸茫然。

    这时一个穿白色袍子的围观者跟他旁边的人开口道:“我曾听xx说,‘神罚之光’是从圣像发出来的。”又是一阵嗡嗡嗡。

    维兰仰头打量那尊背靠背的有翼人像,本文来源:,

    思索了一会儿,几乎含笑望向我:“我想你是对的,宝宝。你真聪明。”

    啥?我满头问号——我说了啥?

    他显然不打算马上解释,笑眯眯地过来牵住我的手:“今天辛苦你了,继续跟我走吧。”于是我懵懵懂懂地跟着他前行。

    我们从白天走到深夜,看似把七座城门打了个回转。许多人体力不支放弃追随,但队伍还是越来越大了;人们呼朋唤友,像参加狂欢节游行似的。在第九座城门跟前,维兰对泰勒说:“周围都是你认识的人吗?”。…。

    后者一直寸步不离,还得不停地回答旁边人的问题,所以看上去比我还虚弱,此时好不容易得到维兰一句问话,仍打起精神转动脖子观察一番,麻木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好像不多……比白天的时候少了。”

    “如果城门真是七座,这里就离我们一开始遇见你的地方不远了。”维兰平静地说。

    泰勒睁大眼睛,扫视着外围在街边观望的人群,喃喃地说:“你的意思是……”

    “我想这里不是我们一开始遇见你的地方。”

    泰勒费力地想了想:“教典里的‘7座城门’,是个泛指的虚数?”

    维兰没有回答,而是转向身后的人群,第一次对他们开口说话:“今晚就到此为止了,感谢各位的热情接待。我和内子将借用这座塔屋休息,”他指了指右手边的一个尖顶,“我们宁愿独处而不是有人陪伴。各位如果没有其他事,请回。”

    人们骚动起来,先是传出“欸?欸?就这样?”之类的声音,然后各种问题扑面而来——“你们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你们在找什么?”“为什么你会说我们的语言?”。…。

    维兰无视了这些问句,目光投向一个穿深红色长袍的男人,那人刚才说:“你们是在找黄金屋吗?”

    “你说黄金屋是什么意思?”

    他态度并不跋扈,那人却被他看得有点羞涩,低下头去。旁边几人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接过话来:“黄金屋。是我们这儿的一个传说。”“是一座黄金铸就的房子,但是进不去。”“传说有,但是没人见过。”“不,是有人见过的。只不过一回头它就消失了。”“它是神的居所。”

    维兰又询问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们的确在找一个地方,不知是不是各位口中的黄金屋。感谢各位的帮助。”

    大约见他彬彬有礼,人们也客客气气,没有逼他回答那些他不打算回答的问题,但也没有散开,仍旧一脸好奇地围观。维兰没再理会,扶住我的腰穿过人群走向他刚才光明正大说要“借用”的塔屋。

    他臂弯里用了些力量,一进塔屋门口就将我抱了起来;我的体力确实已经接近极限,一点儿也没有抗拒。像面条一样软塌塌地挂在他肩上。…。。…。

    “抱歉,

    ”他低声说,“我知道你累惨了。”

    我贴着他的脖子哼哼了一声,大抵是“没啥”的意思。他摸摸我的脑袋,抬高音量说“你可以留下。但请尊重我们的*”,应该是在说泰勒,但我没有回头看,仿佛听见那人应了一声,然后窸窸窣窣地,可能就地在走廊上挺尸了。

    我浑身像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地由着他抱我去沐浴。在水中以温柔的力道为我按摩,很快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晨昏难辨,他用柔软的亲吻迎接我,悄声说“醒啦”,我费力地撑开眼皮,见他斜靠在右侧。看上去神采奕奕。

    “……什么时候了,”我揉着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慢吞吞地问他,“你休息过吗?”

    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捋捋我的膝窝:“有哪儿疼吗?”

    我活动了一下腿脚。告诉他疼是不疼,本文来源:,不过软软的没有力气。

    他显得并不意外,点点头说:“体力透支是会这样,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停留一天,等你恢复了再上路。”

    “你有主意了?”。…。

    他眼角带笑,动动身子把两条大长腿盘在一起坐好,说:“首先,你得知道,我的方向感真的很好。”

    我吃吃地笑:“你是有多在意这事儿?作为一个大路痴,我百分之百地信赖你的方向感。”

    “不不,不是那个意思,”他拉住我的手晃晃,正色道,“我是说,我的方向感可以精准得像仪器一样,比鸽子还靠谱,不知道是个人差异还是因为你懂的,我以前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在意,这种事平时也没多大用处。”

    我也来了精神:“你量出问题了?”

    “按这里人的说法,七座城门,其实不论是几座,如果城是圆的,我们所走的路线一定会呈某个弧度,是不是?”

    我点头。

    “的确有弧度,很明显;每两座城门之间的路线,曲率也几乎保持不变——看上去,城的确是圆的,而且不会很大。另外,那个流浪者的故事,的确是分成了七段,绕一圈,又回到开头,周而复始。但是,当我们来到早上那座城门附近,泰勒已经不太认识这儿的居民了,当然,不是全不认识,但陌生人开始多起来了。而且我发现,我们走过的这几段路,虽然差异很小,但我可以肯定是越来越短的。”。…。

    我觉得我彻底清醒了,微微蹙眉仔细听他说,没有插话。

    “这几个现象让我觉得很不对劲,但一直没想到合理的解释,直到你提起谜之苔原。”他愉快地说,“我想这也是座‘谜城’,但跟谜原不同。这里的时间跳跃很明显暂不去说它;如果说谜原错乱的是时间感,这里错乱的是空间感。”

    早在听泰勒讲教典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了——七面皆东?这么违背自然规律的事他才不信,如果现象属实,只能是由某种合情合理的原因造就,而不会是因为什么鬼神之力。

    说起来,当初在谜之苔原上,正是由于坚信着这一点,我才能找到出路。

    这座城的居民数量也让他起疑。按照泰勒的说法,人口是在缓慢增加的,变成盐柱湮灭的毕竟是极少数,那么经过这么长时间,一座“不大”的城怎可能还如此宽裕?除非,城其实比众人想象中要大。

    综合种种现象,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里的空间维度不是平直的,而是呈螺旋线状向内向外延伸,看似有n多个一样的城门、大河、大桥以及东方,其实都是同一个副本,但却重复了n次。石壁上的文字,是用来给龙族判断方向的线索,由此可以定位空间向内旋转的方向。沿着故事的走向,也在逐渐深入螺旋线的核心,但,很难抵达终点,也可能永远无法抵达。。…。

    我勉强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我们不能沿着既定路线走。”

    他大力地点头,递给我一张画着几何图案的纸,说:“咱们首先得搞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螺旋线,有没有内终点,不过我觉得闭合的可能性不大——然后算出核心的位置,抛开既定道路,前往那个方向。”

    “可是,”我茫然地看着纸上的曲线挠头,“如果空间是弯曲的,核心会不会根本不在城里?按理说,咱们不论从哪个方向走,都在一个平面上。”

    他摇摇头:“回忆一下谜原,近在咫尺的地方,也可能相隔很长一段时间,我相信这里也有类似的特性。既然这座城是可以闯出去的,出路在城里的可能性比较大。还记得他们说的黄金屋吗?一转眼就不见了的那个,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核心。”。

第195章 转念() 
“找出螺旋空间的核心”——我们又不是超维生物!所以维兰的猜想尽管看上去很有道理,

    实际操作起来一时却显得有些荒谬。我们在城里城外呆了三十七个昼夜,跟不少居民都能唠嗑了,甚至像听说书一样听完了他们的教典,对找方向这事还是摸不着头脑。尽管掌握了一些新的细节,或许能够佐证他的猜想,但无论黄金屋还是那个传说中的核心,仍然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抵达。

    新的细节主要在两方面,首先是城的领域。假定城在同一个平面上的面积或者说“切面”并不很大,本文来源:,既然周围有城墙,何不绕着它走一圈看看?尽管外围十分险峻,但对维兰来说完全不成问题——我们从城门a出发,踏上右手边的城墙,打算沿顺时针方向前行。我恐高,维兰背着我,速度并不比在城里巡街慢,但还是走了两个昼夜,最后竟回到了出发时的那座城门a——人还是那些人,雕塑底下的文字也是一样的;我们在城里巡街走到下一处城门b,照旧从城墙上走一圈,同样差不多两个昼夜之后,再次抵达城门b。。…。

    这个结果让我产生了怀疑——莫非,其实没有什么空间漩涡,城只是在转动?但维兰并不认可,因为这不能解释一开始我们巡街时的发现,特别是城门间距越来越短这件事。他倒认为,这从侧面证明了城里的街道具有时空迷惑性——在城墙上打转,无法脱离初始空间,在城里却可以,这让他更坚定了出路一定在城里的信心。

    因为我们的随身物品也不会被重置,我们丢了一件衣服在靠近城门的塔屋里,然后在白光中跳出城去;再回来,衣服还在,可见城的确没有在转。

    第二个细节是天文。三十七个风和日丽的昼夜过去,无论白天那轮残缺不全的巨大红日。还是夜空中的标记星座,都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停在原地,或走到其他城门附近,城里或城外。结果都一样。这很可能意味着,我们脚下这颗星体在空间的相对位置基本保持不变,与城里的状况联系起来,也就是说它被卡在一个昼夜的时间段里了,但我们的记忆不会重置,这一点还是很难解释。。…。

    另外,我的生理期爽约了。维兰也注意到了,但他似乎并没往那方面想,而是把这件事看成对他猜想的另一个佐证——因为陷入时间轮回,这座城的时间流逝与外界有异。

    说实话。身上清清爽爽的我也更快活些,但还是有点不安,难免去想“万一呢?万一呢?”但这话问出来没有意义,我就没去轰炸他,因为他这些天比我还烦躁。

    用“烦躁”这个词来形容他的状态已经算温和的了。事实上,我觉得他简直有点抓狂。

    猜想刚出炉的时候他还很开心,但被困这么久,别说出路了,连能够绝对支持猜想的铁证都找不到;当然,我没有质疑也没有抱怨,他显然还是很有压力。虽然并未朝我发脾气,但说话越来越少,做事也越来越固执。今早黎明前,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察觉他不声不响地起身,想到他基本上没有起夜的习惯,心里一动。便也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沿着螺壳走廊向外,一出门就看见这货站在城门底下,两手叉腰大喇喇地面朝雕塑方向。一副誓当人肉巴比q的架势。…。。…。

    我吓了一跳,

    问他在干嘛,他看见我显得很不高兴,连连甩手让我快进屋里去。

    我不理,径直走向他。他气急败坏地训我:“快回去!那个该死的白光马上就开始了。”

    “所以呢?”我反问,“你这是干啥?自残?”

    “没空解释嗷嗷嗷……”他见我不听话,语气开始放软,“别——”他话未说完,天地间骤然一片刺眼的白,我刚开始感觉像置身于焚化炉般,就被他猛扑过来一把捞起,嗖地带走了。

    白光过去,渐渐看清我们已经站在螺壳走廊里——他准星不错,本文来源:,在那样的状态下还能找对门口,没撞上墙。但现在不是称赞他的时候,因为这位大爷正带着满身的浅表伤在怒气冲冲地踹墙,一边踹一边爆粗口,仿佛无视我的存在;不过也可能,他想踹的其实是我。

    我默默看着。

    他发泄了一通,转过脸来,两只挂着黑眼圈的大眼睛瞪着我,胸口起伏了一会儿,低声道:“伤得厉害么?”

    我摇摇头:“你打算解释吗?”

    他貌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轻轻推我上楼。几十分钟后,我们促膝而坐,他不情不愿地说,因为这一切显然与那尊会发出白光的雕塑脱不了干系,而每次白光出现的时候他都是背对雕塑的,这一次他想直面它,看看能不能“沟通”一下……当然,他说的是“我要砸了那xx”。。…。

    我瞪了他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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