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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天都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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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寒山问道:“怎么会无人知晓?”

    陈天官说道:“关于那一战,江湖甲子年里流传的版本很多,可却没有几人真正亲眼见过。有人说老剑神的断剑留在了八千尺剑壁之上,也有人说那柄断剑入了天门,已非人间之剑。究竟哪一种说法正确,恐怕唯有当初见证过惊世一战的那些人说得清。”

    苏寒山点了点头。

    听得津津有味的黄裳儿忍不住赞道:“原来老头这么厉害!”

    陈天官说道:“可不是!江湖三百年,剑修何其多?然而配得上剑神称号的,不算后来者东海剑神,也唯独他一人而已!”

    苏寒山又问道:“既然还剑湖本就存在,为何要说还剑湖现世?”

    大理寺卿陈天官出身江湖,其下属也大多是江湖草莽中途投效朝廷,因此即使身处庙堂,对江湖中近来发生的事件也有所耳闻。

    陈天官说道:“西楚亡国后,江湖甲子年里,其实陆续有许多剑修去过八千尺剑壁,企图寻找那些沉入湖底的名剑。然而奇怪的是,无论那些人如何找寻,哪怕潜入湖底,也感受不到一丝剑意,更加找不到一柄名剑。那些剑像是有了灵魂一般,在刻意躲避寻剑者。”

    “我想传信里说还剑湖现世,应该是指有人在寻剑的过程,感受到了消失的那些剑意,又或者找到了那些名剑。”

    曾路过江湖,对江湖产生过诸多好奇的苏唐九皇子苏寒山不由感慨,说道:“有机会,还真想见识见识八千尺剑壁。”

    苏寒山心想,也不知那牵马挂剑的楚家后裔现在怎样了。或许还剑湖现世,与楚门客有关也说不准。

    火光映着脸颊,陈天官拭了拭汗说道:“去往咸阳古道正巧顺路,待办完了正事儿,殿下有意,臣定当陪殿下登那八千尺剑壁体验体验历史遗留的痕迹。”

    话音刚落,苏寒山听到一声充满蔑视味道的冷笑。

    隔着篝火望去,见楼拜月几人围绕的火堆处,时节雨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苏寒山卷握着佛珠解语,起身走去。

    时节雨,牧童,楼拜月和任平生。

    这四人都曾是想谋取自己性命的杀手,后来落入陈天官手中,渡过了一段时间的牢狱之灾,想来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怨恨。

    若说苏寒山此行对这几人没有分毫提防忌惮,那是断然不可能的。毕竟百晓生所著百兵鉴,这四人都是榜上有名的大宗师高手。

    接下来要一路同行,在苏寒山心里,难免是一块疙瘩。

    所以他想,倒不如趁着机会与这几人结识一番。何况江湖上的事,谁与谁是敌是友,本就难分明。再不济也可探探底,进行些许了解,也好防有所防。

    苏寒山走到楼拜月几人身后,倒是半点儿不生分地坐了下来。

    顾长亭与陈天官紧随其后。

    这位江湖出身的大理寺卿明显很清楚江湖人无酒不欢,于是挥了挥手。

    随行下属取来些许酒水,朝篝火旁丢了数袋。

    苏寒山拧开一袋烈酒,递于牛背山字剑门的少爷时节雨,说道:“接下来还有一个月的路程,时兄弟有话,何必藏在心里?”

第四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篝火四周氛围显得诡异。

    火光映照的那几张脸庞,极为明显的写着并不欢迎四个字眼。江湖人常说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苏寒山当然明白。

    即使自己可以做到摒除嫌隙,也无法要求这四人不记前尘接纳自己。无论是谁,但凡被送入苏唐帝国最恐怖的大理寺幽狱住上一阵子,都绝不可能轻易原谅那双推手。

    好在苏寒山耐性较为不俗,有的是铁杵磨成针的毅力。

    他看着时节雨。

    吹笛小牧童也在看着自家少爷。

    浑身黑色衣裙容颜清丽的楼拜月则是饶有兴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等着看戏。

    至于饱经风霜的任平生,双眼始终盯着跳动的火焰怔怔出神,显然心思神游物外,不知飘到了哪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节雨无聊长叹,于是拎起一袋酒水起身,朝拴在树旁的黄牛走去:“殿下并非江湖中人,还是远离江湖的好。”

    “这里的风沙雨雪意味着处处杀机,与那些吟诵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半点儿不搭边。看得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时节雨打开酒袋,凑近黄牛鼻尖笑道:“你说是不是啊,老黄?”

    苏寒山轻笑,掀起衣襟起身。

    他并不在意时节雨话中有话的暗讽,无论对方说什么,是否中听,至少开口了不是么?

    苏寒山抱拳执礼:“多谢时兄弟告诫,寒山铭记。”

    ……

    次日午后,车队驶离密州城。

    大理寺卿陈天官兑现承诺,忍着割肉的疼痛,花了数月俸禄,一个时辰前在密州最繁华的酒楼宴请小祖宗秦舞阳。

    两份红烧肉自然要不了多少银子。可九殿下苏寒山在此,哪怕再如何斋素,也不能太过寒酸不是?何况随行还有云麾将军,梅园府中两名俊俏侍女以及大理寺同僚下属,传了出去,岂不有怠慢殿下之嫌?

    陈天官痛定思痛,于是决定改道。

    绕过那些繁华城池州府,专挑江湖路走。

    朝廷官难做,尤其官阶越大顾虑越多。趁着手脚利索的年纪多多省些俸禄,日后辞官也好安享晚年,这才是大理寺卿奉行的为官之道。

    瞧那马背上的中年胖子比黄裳儿还要惜财如命的模样,哪里像双手沾满鲜血阴辣狠毒的酷吏?明明就是为生活所迫的可怜人……

    至于饱餐之后心情愉悦的黄裳儿,如今独自趴在车厢里,摆动着小腿,哼着悦耳的曲子,翻着苏寒山那部佛珠解语,看的津津有味。

    九皇子苏寒山没有乘坐马车。

    他与陈天官、顾长亭二人并肩驾马走在车队最前。

    当然所谓的改道并不存在,原定路线本就是途径密州后,绕过江州城,由明转暗走风波阜,顺道去那烟雨山庄瞧瞧。成功杜绝再次宴请小祖宗的可能,省了不少银两,不得不说,大理寺卿陈天官还是颇有先见之明。

    苏寒山说道:“当初黄梅老剑神与西楚剑皇惊世之战,到底因由为何?难道只是修行者之间简单的强弱较量,以图在凌云阁二十四挂像争个靠前的虚名?”

    陈天官目光自绵延山道收回,说道:“西楚剑皇名震天下,老剑神更是满誉江湖的剑道奇才,若说虚名头衔,已多如鹅毛,确实没必要再争凌云阁的挂像位次。”

    陈天官顿了顿又道:“不过关于这件事,江湖倒是也有传闻。虽说版本颇多,然而大同小异,都指向一名女子。”

    苏寒山讶异说道:“女子?什么样的女子,竟会让两位剑道不世的人物甘心一决雌雄?”

    陈天官感慨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那还是一位倾城倾国的美人!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八千尺剑壁之上,那女子香消玉殒后,这句话一直在江湖流传了数十年。”

    “她叫什么名字?”

    “花镜辞。”

    苏寒山沉默。

    如果真是为了那名为花镜辞的女子,或许他能够明白剑断战败后,黄梅前辈隐居青草池塘避世近甲子的心境。曾经拥有一切,一朝失去所有。或许最致命的打击不是从天堂跌至地狱的落差,只是因为一个人。

    人间留不住那个人,自然也没有资格留住他的剑。

    想到此处,苏寒山前往八千尺剑壁的心情愈发浓烈。无论还剑湖是否现世,待咸阳古道事了,

    他定要登剑山一观。

    ……

    走了几日山途。

    临近傍晚,下了一场初春雨。

    荒野山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车队寻不到避雨处,只好加快行程。紧赶慢赶,在夜晚戌时终于抵达风波阜郊外。

    苏寒山并未入城,只是与车队在郊外寻了家客栈歇脚。

    竹杖芒鞋的任平生默默跟在众人身后,将马儿缰绳递于客栈小二。那小二笑迎贵客,不经意瞧了任平生一眼,随即惊讶说道:“你不是……”

    苏寒山等人闻声回头。

    掌柜的见自家小二没有半点儿眼力见,心想瞧这些贵客穿着打扮,男俊女俏,一个个佩刀带剑,哪里是招惹得起的角色?

    暗骂了句缺心眼,掌柜朝那小二呵斥道:“是什么?还不赶紧将诸位客官的马儿拴好?再出篓子,当心这个月工钱!”

    那冒失的小二畏惧的看了苏寒山等人一眼,咽了口唾沫,连忙点头称是。临走时,还不忘瞥了瞥任平生。

    然而当事人由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任平生仿佛行尸走肉,呆然从苏寒山等人身旁走过,率先进了客栈。

    留下众人满脸莫名。

    “真是怪人!”黄裳儿忍不住柳眉微蹙。

    沿途数日路程,任平生没有说过一句话,像是聋哑人。也难免黄裳儿费解,就连苏寒山都开始觉得不太正常。

    于是他习惯性地看着时节雨。心想你们即使不相熟,至少也曾做过狱友,应该了解些事情吧?

    时节雨揉了揉牧童脑袋,对苏寒山明显视若不见:“童儿,吃不吃糖葫芦?”

    “吃。”

    “小二,去买两串糖葫芦。”

    ……

    怀抱名刀长安月的黑裙姑娘,楼拜月随后与苏寒山擦肩而过,摇头叹息:“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居然也有兴致过问浮萍无依江湖客的心事?”

第五章 潇潇暮雨子规啼() 
苏寒山欲说还休,最后看着楼拜月的背影,无奈摇头。

    他确实出身帝王家,可南朝寒山寺清修十五载也是事实,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实在没有必要与楼拜月争论这个问题。

    他想着,浮萍无依江湖客的心事既然问不出所以然,便只好查了。

    好在同行的大理寺众,都很擅长此道。

    ……

    晚间初春雨由缓而急,直到深更时分,雨越下越大,丝毫没了润物细无声的味道,那雨点拍打着房檐屋瓦与山石林木,吵杂万分。

    客栈里,略感凉意的苏寒山掩上窗门,将雨打万物的声音与春风拒之窗外,房间里的灯烛这才不再跳跃闪烁,逐渐安守本分。

    身后忽而传来敲门声。

    瞧门后身宽体胖的影子便知是大理寺卿陈天官来访,苏寒山说道:“进。”

    大理寺卿推门而入,随后掩了房门。

    苏寒山沏了杯茶,递了过去:“陈大人查的如何?”

    手握着汗帕的陈天官双手接过茶盏,落坐苏寒山对面,说道:“那店小二确实认得任平生,不仅如此,在大理寺资料典库里独来独往无宗无派的任平生,居然还有位不为人知的红颜知己,就住在风波阜。”

    ……

    任平生熄了房间灯。

    没有走客栈正门,为了避开客栈熟人与同行的大理寺耳目,他跃窗而出,身影所惊起的动静尽数被大雨冲洗山林的声音湮没。

    他的行踪自然逃不过大理寺的眼睛,事实上当他前脚离开客栈,后脚便有人将信息传到苏寒山与陈天官的耳畔。

    对此,苏寒山并未阻拦,也没有任何行动。

    直到次日清晨。

    天空碧蓝如洗,远山在清晨的阳光里由青灰变为绽绿,泉水流到这里,也渐渐慢了。

    扑面而来风的气息芬芳无比。

    苏寒山举目望去,见五色缤纷的鲜花开在山坡上,温柔且宁静地拥抱着一户人家。

    院子里也栽种着花,无论春夏秋冬都盛开的花。

    苏寒山与黄裳儿走了进来,还有默默跟在身后的大理寺卿陈天官。

    他们的脚步很轻,生恐不经意踩了那些花儿。可即便如此,还是惊动了屋子里以杀人为职业警惕之极的任平生。

    任平生出现在门口。

    竹杖,芒鞋。

    只不过他的竹杖露出几寸锋芒,那是藏于竹中的细剑。

    任平生守在门口,保持着警戒且随时都会出手的姿态,冷漠地盯着苏寒山。仿佛只要他站在那里,任凭北燕镇妖塔那位举世无敌的老匹夫来了,也休想跃过他伤害屋子里的人儿一样。

    坚决,无惧。

    苏寒山并无恶意,此番前来只是想见识见识任平生的那位红颜知己。他很好奇,很想知道被藏于风波阜这种偏僻小城镇的娘子,究竟拥有怎样的魅力,能让任平生如此珍惜。

    苏寒山正欲开口解释,恰好就在这时,屋子里传出了声音,是温柔而妩媚的声音,也是少女的声音。

    那声音轻柔,又充满着无法描述的激动与欢喜:“是你的朋友来了吗?”

    声音入耳的那刻,任平生的眼睛里警惕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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