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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天都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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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势太重,所以打不了。

    参加符节会,他没想过下场,只愿做个轻松的旁观者。后来为维护教门尊严,不得不出手战阿满,但那也仅仅是想要给予在座的补天教徒些许鼓励而已。

    他没单纯思考过输赢,更没想过一直赢下去,争夺那枚苏武令。

    何况连胜两场,他已达到目的。就此收手的话,补天教众不至于信心膨胀而盲目自大,截天教徒也不至于再迎败局蒙受耻辱,他也可早些回府疗伤,这是三全其美的结局。

    ……

    苏寒山的解释很简单,也极具说服力。

    他相信在场无论天都百姓也好,补天教众也罢,都会理解他的选择。

    他也相信参赛席来自苏唐各地的年轻俊彦有自己的骄傲,在亲口承认伤重无法再战之后,便是卓不群也得偃旗息鼓。

    卓不群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转身向宣判席间诸位大人物拱手抱拳:“学生敢问诸位大人,符节会历年来的规矩是否无法约束皇子?”

    卓不群的意思很明了。

    若每位参赛者都在自己胜出后随心所欲拒绝其余对手的挑战,那么所有人都可立于不败之地。

    这武斗,也就没有比拼的必要。

    面对卓不群的询问,太师李国初与大将军以及两位院长彼此相视,似乎达成了共识后,便对长皇子苏解语点了点头。

    苏解语说道:“符节会规则,所有参赛士子必须遵守。”

    苏寒山打断说道:“我若退出呢?”

    ……

    苏武庙院众人喧哗。

    符节会举办至今甲子年,还从未有人主动弃权,尤其在连胜两场之后。

    为争夺苏武令赋予的无上荣誉,历来每年,士子们无不血洒武斗台拼至最后一丝气力,亦唯恐求不得。

    苏寒山倒好,轻轻松松一句话,两个字眼便开了先河。

    观符节会盛事热闹的百姓闻之,有些失落。

    补天教徒们也难免黯然。

    不过并没有人反对或者责备。

    苏寒山奉上了今年符节会到目前为止最精彩的一场战斗,用他的遍体鳞伤,也为补天教保全声誉。换句话说,他已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对得起补天教未来掌玺人的身份,至于夺令与否,全凭心意。

    他若无此念,旁人又能说些什么?总不能用刀架在脖子上,逼得他与人拼命……

    卓不群看着苏寒山近乎无赖的行为,怒火中烧。他万不曾想到,退出两个字眼竟会如此轻描淡写脱口而出,就像是等着自己发问似的。

    首次全权督办符节会,苏解语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拿不定主意,便与身旁几位大人物商讨起来。

    武斗台周围安静了片刻。

    苏解语居高临下看着浑身是伤的九弟:“甘愿退出符节会者,自然不受规则约束。”

    此言一出,武斗台上穆乘风急了,他纵身跃下:“殿下。”

    苏解语翘着兰花指掸了掸衣袍灰尘:“无须再言。”

    卓不群仍不甘心:“殿下。”

    苏解语蹙眉,厉声道:“住口!你们是质疑本皇子的决定,还是不服诸位大人商讨的结果?”

    震怒的长皇子细腻声音入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苏武庙院再也没了议论。

    刹那变得寂静。

    北风吹拂着雪花飘落,落在穆乘风与卓不群发间,两人彼此相视,而后默默低头:“学生不敢!”

    ……

    苏寒山松了一口气。

    抬头望着飘散的雪花,心情愉悦,心想又下雪了呢。

    再次对宣判席诸位大人物抱了抱拳后,他抬脚朝苏武庙院院门走去,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你这么喜欢打架,我和你打怎么样?”

    声音入耳,苏寒山顿时愣住。

    脑海浮现思念已久的那道倩影,他倏地转身,见参赛席里有人站了起来。

    竟是个少年!

    还是那位打从一开始入席后,视线便一直紧盯着自己的少年。

    苏寒山疑惑不解,像极了黄裳儿秦舞阳的声音如何会是一名少年?

    ……

    那少年在无数惊奇目光下走上武斗台,有模有样抱着拳:“在下剑骨凉,从诸位的眼睛里看得出你们很惊讶,想着在下的声音为何会如此贴近女音?”

    “具体的原因,我也说不清。如果这个解释无法令诸位满意,烦请看看宣判尊席上的长皇子殿下……”

    苏解语闻言,雪白的脸上顿时透红。

    他双眸带着狠厉之色看着那自称剑骨凉的少年。多少年了,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当面嘲笑自己的声音……

    怒气满腔的苏解语沉息,翘起的兰花指暗自缩了回去。

第六十章 雪中姓徐的() 
苏寒山无奈笑着摇头。

    自称剑骨凉的少年话糙理不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男生女音都算不得罕见,那么音色相近自然不足为奇。

    而且舞阳的身高要比这少年矮些,断不可能是同一人。

    心想或许是挂念太久,才产生这种荒唐念头。伤口传来阵阵刺痛的苏寒山咧了咧嘴,便捂着肩膀走了。

    旁观席里,黄梅老头与苏暖暖起了身,与侍女知书知画一同朝苏武庙院院门处走去。

    南朝太子爷李天下嚷嚷着尚未看够,说好不容易盼到小和尚离场终于不用提心吊胆欣赏武斗,便死活不愿走。

    无奈之下,只得让他与楚南诏作伴继续逗留。

    至于明里观武斗还是私下寻芳柳,就不得而知了。

    ……

    皇室专用的马车驶在笔直宽敞的青石街道。

    景佑二十四年的第二场雪落得较为温和,像是筹谋许久,要与这座瑰丽江山打一场持久仗似的。

    从苏武庙院到东市街前,马车驶了好一会儿,这雪也落了好一会儿。无论街道,车顶还是两旁整齐排列的楼阁青瓦上,都已蒙了浅浅的一层银白。

    透过车帘向外望着,那白雪总能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苏寒山倚在车厢,似乎忘记了浑身伤口散遍四肢的疼痛,看着帘外飞雪,不禁有些失神。

    正对面而坐的小公主苏暖暖也望着帘外,只不过她的关注点不是飞雪,而是随马车行驶不停后移的一座座楼阁。

    她在寻找药铺。

    随当朝太师李国初学习已久的苏暖暖略通医道,她很清楚记着繁华东市街里有一家规模不小的药铺。

    就在这附近。

    没过多久,马车转了弯。

    远远瞧见那药铺牌匾后,苏暖暖便唤停马车,不待苏寒山追问就冲了出去。

    苏寒山掀起车帘望着小丫头的背影。

    苏暖暖进了药铺。

    苏暖暖很快又跑了出来,手里提着竹篮。

    看着竹篮里大包小包的药材,苏寒山苦笑了声:“傻丫头,府里何曾缺了药材。”

    苏暖暖逐个闻嗅着药材的味道,好像能从中确定药性似的说道:“府里的药材我都查验过,若用来更好的治疗哥哥的伤,还是缺了几味。”

    苏寒山揉了揉妹妹的脑袋:“不用担心,这些皮外伤还要不了哥哥的命。你瞧黄梅前辈,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剑道传人性命垂危而无动于衷?”

    苏暖暖半信半疑。

    那双好似永远藏着忧愁感伤的眼睛看了看发间插杨柳枝儿,双手插袖打盹的黄梅前辈,心想该是如此,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可就在此时,黄梅老头却突兀睁开了眼,看尽斗转星移世间沧桑的眼里闪过一抹奇光。

    黄梅老头连忙撩起车帘,探出头去,没来由感慨了句。

    “好刀!”

    苏暖暖满脸茫然。

    苏寒山也深感好奇。与黄梅前辈相处数月,极少见对方如此失态过。

    今儿是怎么了?

    带着疑问,苏寒山的视线透过车帘顺着黄梅前辈目及的方向望去。铺着一层浅浅白雪的宽敞街道上,有道人影进入眼帘。

    那人背着刀。

    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烧饼,在飘落着棉絮般小雪的街道上静静走着,啃着。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与不舍的样子,像是生怕走出天都城便再也吃不上这种家乡味道的饼似的,极为有趣,又很让人感触。

    尤其雪景最融情……

    那人姓徐,叫徐霞客。

    徐霞客今年刚及弱冠。

    生于天都长于天都的他,今日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第一次离开陵墓,也是第一次离开那个人。

    那人教他使刀,教他认字,给他说江湖与庙堂之上骇人听闻的各种传奇。过往二十年间,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他将那人视若授业恩师。

    今日离家北上,也全因恩师告诉他的一个道理。

    二十岁的徐霞客没有任何阅历,他的生命像是一张白纸,所以很难听懂师父口中所说的晦涩道理。

    好在他临行前记住了最后的吩咐。

    所以出了天都城后,他会一路向北,然后深入北燕境地。

    他将代表苏唐向北燕赠还一柄刀,作为回礼。

    ……

    黄梅老头放下车帘,若有所思的捋着胡须。

    苏寒山忍不住问了句:“前辈认识?”

    从那弱冠之年的刀客身上,苏寒山感受到一种静水流深,给予自己的震撼无法言喻。

    这种感觉,他记得一月前头场雪的时候,在来自北燕的那位探花郎身上产生过,而且比起凤栖梧更加深邃,不可见底。

    黄梅老头没有直接回答苏寒山的疑问,只是面带笑意说了两句:“有趣,有趣……”

    苏寒山说道:“刀有趣,还是人有趣?”

    黄梅老头笑道:“人与刀皆有趣。”

    苏寒山咳了数声,苦笑着说道:“前辈还是莫打哑谜了。”

    黄梅老头瞪了苏寒山一眼,心想念在你小子短短一月就能施展出百步飞剑的份儿上,便点拨你两句,说道:“记得不久前,北燕小李探花郎带刀南下入天都?”

    苏寒山点头,心想果真与那李少商有关。

    黄梅老头又道:“你可知那位探花郎修为几何?”

    苏寒山说道:“武道七重化凡境,在凤栖梧之上。”

    黄梅老头说道:“天都乃苏唐根基所在,虽说甲子年里对春秋五国江湖人士从不禁足,但却也不是任人随心所欲来去自如。”

    苏寒山恍然大悟。

    春秋甲子年,人们习惯说天下只有一座江湖,可事实上,那座江湖里的人士却分着不同的国度。

    北燕武道七重境修为的神仙带刀入天都,无论出于任何缘由,对苏唐帝国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挑衅!

    皇权不允,苏唐的江湖更不允!

    所以才要向北燕还去一柄刀,同样年轻,同样锋利的刀。

    苏寒山小心翼翼地问道:“是父皇?”

    黄梅老头故作神秘摇了摇头:“你那父皇可不会使刀,更加不会管这破烂江湖事。”

    苏寒山又想起苏武庙院里军中万人敌的大将军顾惜刀,想着莫非那背刀男子与大将军有关?刚欲开口,脑海里却浮现了另一个名字。

    “凌云阁二十四挂像排名第三的苏天都?他还活着?”

第六十一章 陈天官自江湖归来() 
黄梅老头乍听此话,登时不乐意了。

    甲子年前成名江湖而今春秋五国与他同辈而论者寥寥无几,诺大的苏唐道门两掌教算不上,数来数去唯独守着皇陵的活死人苏天都一人而已!

    什么叫还活着?

    黄梅老头说道:“听你的语气,很希望他死?”

    苏寒山摇头:“哪儿敢!只是江湖鲜有关于那位前辈的传说,市井坊间这才流言蜚语,猜测那位前辈很可能陨落。”

    黄梅老头双手插袖:“你方才还见过,这么快就忘了?”

    苏寒山诧异:“您说我见过苏天都?”

    黄梅老头合眼,懒道:“苏武庙院里供奉的那尊石像便是。苏武就是苏天都,苏天都就是苏武。时间隔得久了,诺大的苏唐帝国很少有人还记得而已!”

    苏寒山心中骇然!

    许多年前与黄梅前辈被誉为一时刀剑双璧名震天下的刀圣苏武竟是后来凌云阁二十四挂像之上的苏天都!

    苏寒山细细想来,暗道难怪。

    这就解释了昔年为何苏武被救回苏唐后人间蒸发销声匿迹,然后没过多久,苏天都的名字便出现在凌云阁二十四挂像之上。

    原来由始至终都是同一人!

    苏寒山看着打盹的黄梅前辈,心想入天都的那日,前辈拜访的故友该就是这位人间不得见的刀圣吧。

    他忽然笑了。

    都说北燕有个沈遗风,西蜀有个叶留仙,凌云阁有个律香川,江东有个南姑射,反而雄踞中州的苏唐帝国,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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