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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星象天书-第18部分

小说: 星象天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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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装模作样地举着课本,大声地读了几遍数学公式,而后把书夹在腋下,背着手蹙着眉做学者沉思状,蹒跚而去。

    苏愚一整个上午都昏沉沉地趴在课桌上。他困,脑子很不清醒,更重要的是他没办法随着老师的节奏去思考。昨夜刺痛大脑的那根针还在,只要他一动脑筋,那针就开始作祟,疼得他抱起脑袋、冷汗直流。两个老师察觉他很不对劲儿,就问他是不是病了,他只是摇头不语。

    他尝试去看书,可是一旦他的思绪随着目光沉落到字里行间,那针便又动起来。数学书不能看,英语书不能看,语文书也不能看。他试着打开一本很轻松的小说,居然也不能看。他只好合上书坐在那儿,对着黑板发呆,一颗属于十六岁少年的跃动的心,在这上午的阳光里一点点凝滞,一点点晒干,一点点老去。

    他不再存在任何侥幸心理,很显然,他的脑子出了问题,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他不能思考,不能听讲,不能读书。他现在就像一块朽坏的黑板,不碰就是完整的,只要想在上面写字,哪怕只写上轻轻的一笔,就会咔的一声碎掉。如果他是那种整天神游在课堂之外、只想着在足球场上或篮球架下挥洒汗水的孩子,那倒也没什么,可惜他不是,不能读书不能思考那就不如让他去死。

    更可怕的是,他还不能睡觉。脑子很乱很疲惫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他就像昨夜一样坠入一个梦魇般的世界,脑子一点点地撑大、撑爆,不睁开眼睛就会永堕黑暗,偏偏眼睛就是无法睁开。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想象自己是一盆水,静静沉淀泥沙,在脑子不那么痛的时候猛力睁开眼睛,让自己重回光明的怀抱。只是他的心却留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继续下沉。

    早饭没有吃,午饭也没有吃。他兜里没钱,也不饿。在隔壁班上课的朱语哲一向不爱找他,今天也不例外。中午放了学,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有的回家吃饭,有的去食堂打饭,只剩他还趴在课桌上,眼睛呆呆地看着窗外。等同学们吃完午饭陆陆续续回来,他还是呆呆着看着窗外。终于,在上课铃打响之前他站起来,潦草几笔写了一张请假条放在老师的讲桌上,在一众或冷漠或猜疑的目光里,抱着一本书走出教室。

    苏愚径直出了校门,沿街一直向前,走进了市人民医院。他抱着书在长长的挂号队伍旁边瞧了一会儿,就直接上了二楼,找到神经内科的诊室走进去。诊室里病人不多,在前面两个病人离去之后,他就坐在了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医生面前。医生伸手等他交挂号单,他却抿了抿嘴唇说道:“我没挂号。”

    “那就先去挂号。”医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目光随之转向后面的病人。

    “我没有钱。”苏愚硬着头皮说道,“我的病很急,还没来得及通知家人,您能不能先帮我看一下?”

    “病人就没有不急的,不管多急,都得按规矩来。快让一下下一个!”

    苏愚赖在那儿没有动,反而摊开了手里的书,低下头去读。医生不明所以,正要继续催他离开,却见苏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几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刷的流下来,紧接着,面前的男孩两眼一翻,竟直直地向后就倒,扑通一声跌在地上,人事不省。

    医生和后面的病人都吓了一跳,随后便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快,快快,送急救室!”

    两个小时以后,闻讯赶来的班主任王老师把苏愚领出了医院。医生发现了苏愚身上的校牌,马上给学校打了电话。王老师给苏愚垫付了检查费和急救费,然而各项检查结束之后,苏愚却拿到一个“未见任何明显异常”的结论。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病。按说苏愚该高兴才对,可他的心却再一次深深沉了下去。

    医院各种仪器手段都诊断不出来的问题,那就是无法解决的问题吧?

    “休息一下就好了。”王老师这样安慰他,并准许他下午可以不用上课,但是他摇了摇头,还是跟着老师回了教室。除了教室,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休息。

    他又在书桌上趴了一下午。这个下午他什么都不再想,也不再试图去看书,或许是因为实在太困,或许是因为什么都不想反而解放了大脑,在最后一节自习课时他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晚上。他是被饿醒的,醒来时教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户里透着满城灯火遥远的微光。有一扇窗户没关,风吹进来,卷动着某张书桌上的一个练习本,在幽幽的黑暗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有些萧瑟,有些冷。苏愚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衬衫,又从衣袋里摸出手机,时间指向八点半,两个小时前朱语哲发过一条短信:“你怎么还不回家吃饭?”

    一天没吃东西,苏愚确实觉得好饿。真的该回家了,虽然他知道,很可能回去了姑姑也会饿他一顿,可是生气也罢,怨恨也罢,迟早都要回去,迟早都得面对。他把妈妈的笔记夹在书堆中间,珍而重之地放进书桌抽屉,起身推开教室门,又把门拉紧锁好,就沿着冷冷清清的楼道走下去。

    此时仍是晚自习时间,学生们都在教室里伏案学习。以往这种时候苏愚不敢随意走动,但这次他一点儿也不紧张。出了教学楼穿过花坛,在门卫张老头那里登记了一下,他就提前离开了学校。

    现在他努力去做一个“无心人”,既不去担忧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一路上吹着夜风听着汽车驰鸣看着霓虹闪耀,他没做任何耽搁就回到姑姑家小区。进楼门爬到四楼,待要推门而入,却听到门内传来姑姑的声音:“小哲,有什么话就直说,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电视里正播着综艺片,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里,仔细分辨能听到朱语哲的声音,确实有些扭捏:“妈苏愚怎么还不回来?”

    “正自习呢吧。不回就不回,怎么了?”姑姑的声音很冷淡。

    “他没钱吃饭”

    “你怎么担心起他吃不吃饭了?转了性子了?他既然不回来那就是有饭吃,都交女朋友了,他现在可是不同往日。人长大了,心野了,我是管不了了。”

    “也是,你说那么好一姑娘,怎么就看上他了?哼!”

    苏愚听到这儿,感觉后面的话题多半儿会是臆测自己跟徐青萝的风月事,也就不想再听下去,刚要敲门,朱语哲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停了下来:“妈,那本笔记是舅妈的对不对?”

    姑姑明显的一怔,半晌才道:“你知道了?”

    “那,”一经确认,朱语哲显得有些激动,“那你给我干嘛?怎么不还给苏愚?”

    “还给苏愚?”姑姑的声音也有了几分激动:“还给苏愚还会有‘占星师语哲’吗?一句话说出口容易,你就不能先走走脑子?”

    “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走脑子了?”

    “你以为你的占星师是怎么来的?是靠你舅妈的关系才拿来的!我把笔记给了苏愚,那个关系就不是你的,你林叔还看得上你?那些粉丝还会捧着你?”

    “那、那看不上就看不上,我稀罕了?”

    “好好,你不稀罕。你瞧瞧你这样子,一天到晚除了装象还会干什么?学习不行,一技之长也没有,你想过将来吗?”

    “想过!我我靠我自己的本事,有什么不能干的?大不了做个普通人,大多数人不还都是普通人?”

    “现在这个社会,普通人有多难你知道吗?一般的大学读下来有多难找工作你根本就不了解。妈问你,把你到手的这些东西都还给苏愚,你舍不舍得?占星师的地位、名声,几十万的粉丝,几家媒体给你的宣传专栏,出版社的约稿,一小时上千的咨询费,还那么多小姑娘一脸崇拜地跟你聊天这些东西都给苏愚,你舍得吗?”

    “舍、舍得!这些东西我能靠自己的本事挣回来!”

    “行了,别装了,你舍不得。”姑姑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语气忽地缓和下来,“妈这么做也是为自己能有个依靠,你爸是真的靠不住了。”

    “妈,你别老怀疑我爸出轨,我爸他哪能呢?”

    “不是怀疑。你舅妈在世的时候就给我算过命,要我早作打算。她算命从来就没错过。你爸总是不回家,推脱这有事那有事,你就不觉得奇怪?唉,咱们这个家,只怕是真要乱了,到时候你就是妈唯一的依靠。”姑姑说到后来,声音里竟有了几分凄凉。

    朱语哲沉默了半晌,又讷讷问道:“那不是太、太对不起舅妈了?”

    姑姑又恢复了冰冷的语气:“我养了她儿子十年,哪一点对不起她?这就当是付给我一点儿报酬,我过分了吗?”

    苏愚听到这儿,默默地缩回了敲门的手,转身又踩上了下楼的台阶。如果不是在晚自习下课前回来,自己一定听不到这番谈话,一定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竟是这样。妈妈,如果你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那时给姑姑算命呢?你劝姑姑早作打算,一定想不到她会是这样打算的吧?

    佛家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苏愚忽然觉得自己不怪姑姑了,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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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无欲无心() 
当苏愚空着肚子走在街上,朱语哲正将一个纸团投入炉火,那纸上写着苏梦溪对儿子最后的温存言语。朱语哲终于还是把笔记撕下的两页付之一炬,也连带自己对表弟的一点愧疚之心,一起烧成虚无。

    这是苏愚有生以来最悲惨的时刻,身无分文,也可说是举目无亲,连个像样的朋友都找不到。他的确没有朋友,或许徐青萝算一个,但那姑娘不知所踪。所以他只能在大街上走走看看,除了去吃霸王餐和伸手乞讨,想不出什么靠谱的办法来哄饱肚子。

    他不想乞讨,一旦有了这样的开始他怕自己真会沦为乞丐。脑子坏掉的他没法学习没法读书,那便几乎完全没有了未来,再加上没有父母没有依靠,他几乎能看到自己穿着又脏又破的衣服在三九严寒里走街串巷的身影。一阵心酸让他禁不住想要落泪。

    他也不想吃霸王餐,那样太过难堪,而且万一被人抓住狠揍一顿,再断了胳膊折了腿,那真的是走上做乞丐的捷径了。

    靠在一家面馆门前的槐树上,他朝面馆里张望了很久,想着如果进去洗碗他们会不会赏一碗面给自己吃。面馆的客人并不多,年轻的老板娘擦桌子收拾碗筷打理得有条不紊,他想人家根本不需要一个洗碗的小工。他咽了咽口水起身离开,想换一家店试试,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他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蓦地回过头,他看到地上有一块面包,塑料包装还是完好的。

    谁掉的?

    周围并没有人,一直都只是自己在这儿。面馆里只有一位客人在埋头吃面,根本无人进出。他抬头看看,槐树树冠被灯光照得半明半暗,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晃动。下意识地,他又走回去在槐树上踹了一脚,同时仰起脸,注视着头上一阵剧烈的枝摇叶晃,几片明黄色的叶子掉下来,在风里打着旋。

    什么也没有。

    这是正常的,不然你指望树上会掉下什么?面包吗?苏愚有些自嘲地想着,挠了挠头。可这面包又是从哪儿来的?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可以吃。苏愚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终于弯下腰向那面包伸出手,这时冷不防地,耳边响起“啪嗒”一声,一袋方便面又从天而降砸在他的手边,把他吓得往回缩了缩手。仰起脸再次朝树上看了一眼,仍然没看到什么东西,周围同样不见人影。他愣了片刻,便飞快地一手抓起面包一手抓起方便面,转身一溜烟地跑远。

    那棵树上藏不住人,或许是有人偷了东西藏在树上,风一吹人一摇就掉下来。这是个有点蹩脚的推测,可是正确与否是无所谓的,树上还有没有其它东西也无所谓。他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用这两包东西填饱肚子,他实在是饿坏了。

    只是苏愚前脚刚走,树上便跳下来一只黑猫,它巧妙地避过路灯和门店的光照,行走在树、花丛、墙角形成的阴影里,顺着苏愚逃遁的方向,一路悄无声息地跟下去。

    苏愚再一次跑到小河边的凉亭里。他先是狼吞虎咽吃掉了那袋面包,又嘎嘣嘎嘣嚼了多半袋子的干方便面。这顿从天而降的晚餐让他很满足,当然如果再有一瓶水就更好了。只是吃饱之后看着手里剩下的小半袋方便面,他禁不住鼻子一酸,眼圈便红了。自己现在竟像做贼似地偷吃着树上掉下的东西,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昨天晚上还在替表哥打擂答题呢,今天就流落街头了,还莫名其妙坏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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