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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美人一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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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泾如实答道“不知。”

    这确实是她的作风,自由随性,不拘束。他欢心一笑,出门寻她,刚到御花园,就见她一身白衣,撑着一把天水碧油纸伞,步子散漫,款款归来。

    走至他面前时,随手把伞递给身后丫鬟,不疾不徐弯腰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他扶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拉到他的伞下,笑道“免礼,撑伞去哪儿了?”

    她微微一笑,道“回皇上,雨势渐大,臣妾正要回净玉阁。”

    他牵过她的手,瞬间眼眸中点点笑意散尽,似乎略过意思惊惶与急切,沉声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徐泾不是说她的风寒感冒已经痊愈了吗?这手怎么会还是这么冷?

    她低下头,只见身上衣衫白如雪,看不出湿透,如实回答“臣妾的裙子湿透,有些凉。”

    病刚刚痊愈,就跑出来淋雨,这身子不要了吗?有股陌生的怒意由心而生。他抓着她的手边大步疾走边沉声道“随朕来。”

    她跟在他的身后,走在一步之前的他几乎挡住她眼前的路,然而前方的风雨也被他全部挡住。

    窗外天色阴沉,雨声嘈嘈切切,如千万玉珠落盘,他对她的用心,她看得清晰,心中不是不感动。

    可他是皇帝,皇帝不是普通人,身负天下,总有许多身不由己。他不是她的良人,

    待她换好衣衫出来,只见他只身独自坐在窗前椅子上,她迈开步子走向他,礼貌疏离道“谢谢皇上。”

    他“嗯”了一声,端起桌上白玉碗,黑白相映,衬得碗里药汁浓黑如墨,散发着一股涩辣的味道,说道“喝了它。”

    人间五味,她不喜酸味,不食辣味。姜汤苦辣,她很不喜欢。

    璞玉盯着他,眉头微微一蹙问道“臣妾身体哪有那么娇弱。”言下之意是,姜汤就不必喝了。

    他将药碗塞入她的手中,关切道“身体好也不能如此折腾。衣衫湿透,容易着凉,喝着姜汤可驱寒。”

    他的面容美如冠玉,温润儒雅,心府极深,行事果断决绝。她知道他心意已决,她只得屏气一仰头喝尽,药味从喉咙间窜上来,一股老姜辣味在弥漫口腔,水汽朦胧了眼眶。

    他立即从桌上的碟子中捡起一颗蜜饯放入她的口中,道“良药苦口。陪朕下盘棋。”

    棋局开始,黑白对垒。

    雨后夏夜,蛙声一片,月色朦胧如纱,繁星如碎钻洒满苍穹,令人向往。

    宋瑾搁下手中的奏折,在窗前坐下赏月独饮,月下对影却成四人,心情大好,笑道“星河灿灿的光辉在夜里越发分明,月色如胧纱,今晚月色真好。”

    璞玉埋头案牍前奋笔疾书,倏忽停笔抬头,右手握着本书,道“皇上,佛经与诗经有何关联?”

    他接过佛经,认真发看了几页,思索半刻,才道“好似没有。”

    璞玉闻言笑得秀雅的柳叶眉弯弯,眼眸温柔明净,左手揉了揉酸累的右手,手腕处如同生锈,有些僵硬迟钝,婉声道“皇上,臣妾抄完了。”

    宋瑾“唔“一声,似乎想起什么事,含笑道“玉儿,佛经与诗经都有个经字。”

    白日与他下棋,下到一半他便提议道,若是谁连输三局,就要同意对方一个要求,沉浸棋局的璞玉未曾多想就同意。

    一失手成千古恨,她输了,他给了她一叠书,要求是将与诗经有关的书卷抄写一遍。

    璞玉微微叹息“如此良辰美夜需在这里抄了佛经,真是可惜了。”

    他五指温柔抚过她的发,温言道“玉儿,若是有把握赢朕,你就是让朕抄上一日诗经,朕也愿赌服输。”

    璞玉闻言一笑,接过佛经“臣妾会努力,终有一日胜过皇上的。望皇上记住今日所言。”

    他却一把握住她的右手,将她从椅子上拉起,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陪朕出去走走。”

    璞玉扬了扬手中佛经,笑道“臣妾还未抄完。”

第三十三章坦诚() 
他拿过佛经,放在桌上,温声道“佛经是佛经,诗经归诗经。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你不必抄。”

    璞玉笑得开心,道“我是诚信之人,愿赌必会服输。”

    他食指在她鼻梁上宠溺一刮,笑道“伶牙俐齿。”

    白日那场大雨骤然而至,洗净了夏日难耐的燥热,给人带来了一丝舒爽空气中尚存留着水汽凉意与清新之气来,新月莹润如白玉盘,月色皎皎,令人心醉。她与他十指紧扣,步子悠悠,并肩而行。

    白日斜风暴雨中他与她也是走在这条蜿蜒的青石板路上,他走在她前方为他挡着风雨,或许,她在他的眼中该是有些特别之人。

    徒然回忆起那年碧莲池中开满池子的睡莲、中秋雨夜里听雨阁之上滴答雨声、红梅雪夜清越箫音

    他忽然拉住璞玉,问道“玉儿,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璞玉望着眼前的汗白玉石砌成的柱子,脸蛋大热如火烧,她与柱子仅有一步之遥,若不是他拉住她,她估计已经撞上柱子了,低声道“想到今日为臣妾挡雨,多谢皇上。”

    他微微后退了一步,她立于他与石柱间,温热的唇如蜻蜓点水落在她的额上,声线温柔,道“你我是夫妻,不必言谢。”

    今夜苍白如霜的月光,不打声招呼,就如道春日暖阳直直照在她的心上。

    她缓缓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一身白衣,一如当年桃花林中相遇时,面容美若冠玉,白衣翩翩,月光下衬得他更温润如玉。

    面对这样的他,她交心与他,也是值得的。

    六月初八,是宋瑾生辰。数日烈日灼心,令人苦热不堪,待到日落西山,夏暑稍稍散去,皇后遣人告知六宫,于泰安殿欢宴庆皇上生辰。

    璞玉望着桌上白玉瓶中睡莲已然微微凋谢,手握朱笔在画卷上落下最后一笔,起身朝着玲珑,道“玲珑,将画卷按顺序叠起来,然后用红色丝线将画卷订成画册,千万记住顺序不可错。”

    玲珑望着桌上数十张莲花图,不解地问道“小姐,你花这么多张莲花图做什么?”

    这几日小姐日日早起去碧莲池画莲花,画到中午太阳渐渐毒辣,闷热难耐,有一日甚至从上午画到下午。纵然她家小姐自小爱画如痴,也甚少如此不管不顾。

    璞玉笑得风轻云淡,道“这些莲花图是送给皇上的生辰礼物。”

    那年他曾在碧莲池边,要她画娇容多变的睡莲给他,那时的她拒绝了。她原以为画卷只是留住瞬间,然而睡莲娇容随时间而变化,那时的她不愿画,也画不出。

    而今她用无数个瞬间堆叠成一个片刻,用数十张莲花图留住花容多变的片刻。

    莲花图按着含苞待放到花已落尽成莲蓬的顺序订成一本册子,然后手捏册子一角,使莲花图飞快翻阅,入目便是睡莲花有花开到花落。

    泰安殿建在因两岸种有临水照影的烟柳和湖中种满昙花而得名的林影湖边,时下正是六月,是昙花开放的季节。

    璞玉带上玲珑装订好的画册欣然前往,进殿后,发觉帝后未到,晚宴未能开始,与众人相互请安后,就安安静静坐在席位上,视线透过半垂半卷细竹青帘恰好将湖中景色尽收眼底。

    殿外唯有一条红木建成的九曲回廊晚蜿蜒至湖心亭,昙花静立湖中欲开未开,夜风忽而拂过,吹皱了一池湖水,惹起一阵水光潋滟。

    殿中烛火通明,恍若白昼,一众妃嫔服饰华丽,妆容精致,然而最夺目是一身浅雾色丝绣纱裙的裴沛。她的席位越过晚妃,仅次于皇后之下且怀有七个月身孕。

    她高高隆起的肚皮里是宋瑾尚未出世的孩儿。璞玉望向坐在上首的裴沛,不曾想对方也在看着她,璞玉微微一愣,随即朝她露了微笑。

    她红唇轻起,笑道“璞嫔,若言怎么还未到?”

    璞玉道“言姐姐身子有些不适,不便前来。”她与若言一直不喜宫中晚宴,所以若言索性称病不来,可想亲手将画册送给他,她便来了。

    殿门口处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们的闲聊,帝后携手而来,众人起身请安,晚宴开始,宫女们也端着佳肴整齐有序的进入。

    晚妃笑盈盈开口说道“裴妹妹自从怀孕后就胃口不大好,人也越发消瘦了,今日这粳米粥熬得精致爽口,妹妹多吃些,粳米粥对有身子的人十分有益。”

    裴沛笑着回道“夏季有些闷热,胃口有些不好,多谢娘娘关心。”

    皇后笑吟吟地说道“你胃口不好,也要尽量多吃些,你是有身子的人,吃些酸食会开胃。来人,拿些酸梅汤给裴妃。”

    晚妃笑言“皇后娘娘待裴妃真好,特地为裴妹妹备好开胃酸梅汤。”

    裴沛自入宫以来颇受恩宠,怀有身孕已是众矢之的,晚妃一语指出裴沛又受到皇后厚待,无疑是将裴沛又推上风口浪尖,

    皇后笑吟吟道“裴妃身怀龙嗣是该注意些。内务府新排了支新舞,贺皇上生辰”

    话音刚刚落下,乐师歌姬舞姬随后鱼贯而入,大殿霎时间丝竹管弦大盛,舞蹈翩跹。

    “小主!”歌舞过半忽闻一声惊叫,璞玉直觉朝着裴沛方向望去,见到她脸色发白,双手捂着肚子趴在桌上,身下的衣服被鲜血染得鲜红,显得格外刺眼。

    这一声惊呼,歌舞戛然而止,在座众人都朝着裴沛望去。宋瑾离开席位,一把抱起裴沛,急切大呼“徐泾,宣太医。”

    皇后望着抱住裴沛裴沛步伐急促匆乱的皇帝,口气温和,不见一丝慌乱道“贵嫔以上的随本宫来,时辰不早了,其他人散了。”

    众人散去,偌大的殿宇中瞬时陷入一片宁静,丝竹绕梁之声全尽失,仅有凉透的餐食,一室荒凉。

    今夜又是个不面之夜。

第三十四章() 
殿外林影湖中昙花如火如荼开放着,幽幽清香弥漫在整个夏夜里,却无人欣赏,她手中画册中的睡莲也是花开正艳、娇容多变,他看不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回到净玉阁中,璞玉将手中画册放好在内阁书架后,朝着站在一旁的玲盯问道“玲盯,依你看,裴妃的孩子还能保住吗?”

    玲盯闻言稍稍迟疑一下,才说道“裴妃娘娘失血过多,孩子保不住了。小姐,你是不是发现可疑之处?”她家小姐对宫闱之斗的态度向来是避之犹恐不及,这次怎会主动提及?

    正当玲盯闷自不解时,璞玉低声说道“我总觉得裴妃在晚宴上流产之事有些蹊跷。”

    玲盯眼睛一亮,道“小姐,你知道是何人所为?”

    璞玉摇摇头,她不知道。正是难以猜到是何人所为,她才深觉此事蹊跷。

    今夜宴会由皇后主办,不可能是皇后,皇后是个雍容聪慧之人,必不会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让晚妃等第三方坐收渔翁之利的事皇后也不可能让人轻易钻晚宴的空子,而有能力钻空子的晚妃、陈锦林两人因受刘贵人、沈容华谋害裴沛牵连双双被禁足,今夜才解除禁足。到底是谁?能做得这般天衣无缝,连皇后都未曾觉察到。

    次日清晨,真相立即大白于天下,这幕后凶手是与裴沛同住一宫的陈贵人,同一时间晚妃协理六宫的消息传遍宫闱。

    璞玉思虑了几日,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本来皇后、裴沛、晚妃、陈锦林四人相争,争到最后必有人伤,对于陈贵人有利而无害,陈贵人为何要做如此危险之事?

    陈贵人往日虽莽撞、好出风头,也不至于做出这般没有头脑之事。

    裴沛流产、皇后被斥失职、晚妃协理六宫,最大的受益人是晚妃。

    六月中旬,暑热更胜,一场泼盆大雨终于姗姗而来,碍于烈日炎炎已有几日未出门的璞玉欣然带着纸磨笔砚去听雨阁。眺望中央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撑着伞在雨中奔走,这场暴雨,冲散了一连数日难耐的干旱和炎热,给万千百姓带来了清馨水气,可宫中仍陷在裴沛失子的重重疑云中,

    忽闻背后传来环佩叮铃的细微翠响,回头一看,那人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裙,云髻峨峨,戴着一只镂空飞凤金步摇,站在她身后一尺处,璞玉朝她,礼恭敬道“臣妾参见皇后。”

    她笑吟吟地说道“免礼。宫中快要闹翻天了,还能在这儿安心静气的赏雨作画,璞嫔好兴致。”

    大雨天出门不是出门赏雨,就是有要事出门,却不希望人人皆知。

    皇后身边仅仅有青禾跟着,她们两人衣边裙角皆被雨水微微打湿,璞玉不认为她们来听雨阁是为赏雨。

    皇后寝宫羲和宫位于六宫中央,离观雨亭颇近,观雨亭是极佳的看雨之地,而听雨阁偏南边,楼阁高起,并非最佳的看雨之地。大雨泼盆中,皇后若是为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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