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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娇女-第74部分

小说: 娇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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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端瀚看着外面的月色,只留给殷姨娘的一个背影,清幽的叹息,“父亲走了也好,蒋夫人这回不可能不认下我……”

析产分居,他自然跟王译信在一起,然王译信故去,作为蒋氏庶子的王端瀚自然得跟着嫡母生活。

虽然蒋氏不会对他太好,但蒋氏性情不坏,总不会如同王家这般苛责搓磨他,有了蒋氏庶子的身份,他也可以稍稍洗去一些殷姨娘裸奔带来的耻辱,科举考试也会便利许多。

“等到我出身头地,自然会孝顺您,您就忍耐几日罢。”

王端瀚拄着拐杖出门,最后叮嘱殷姨娘,“父亲熬不过今晚,您没了父亲维护最好学会在蒋夫人手下生活,您纵使是为了我,也要忍耐下去……小妹的后世,您操持罢,我……去前面打听消息,一旦父亲入殓,我得去西宁候府报丧。”

“瀚哥儿,我……”

殷姨娘想要追出去,可她的脚却像是死死的长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泪水咕咕的流淌着,裸奔和王芷璇夭折固然让殷姨娘伤心,但唯一儿子的冷漠无情,更是让殷姨娘绝望,“璇儿,璇儿。”

殷姨娘抚摸着脸颊变得冰冷的王芷璇,泪盈盈的说道:“娘随你一去好不好?只有你才在意娘,你哥哥……他不要娘了。”

王端瀚并不怕殷姨娘自尽,其实殷姨娘自尽了更好,可闹了那么大的丑闻,殷姨娘依然活得好好的,她怎么可能寻死?

夜晚。王家是忙碌的,悲凉的,清冷的月色显得王家氛围越发的落寞低沉。府邸仿佛变成了一座死寂的坟墓。

卧室中,王老爷不停的咳嗽着。一边咳嗽,一边流泪,“信儿,信儿……”

除了伤心最疼的儿子去了外,王老爷知道王家完了,王家唯一的希望没了。

王大爷趁着文氏哭昏过去,让人把王译信移到了外面。随后更是让人把他放到棺材里,王大爷又命令王家上下披麻戴孝,通知亲近交好的姻亲,王四爷过世了……安排好一切。王大爷揉红了眼睛,赶到老爷子身边,进门就跪在地上,大哭道:“父亲,求父亲为老四报仇啊。”

“老四……他……”

“四弟死不瞑目。”

“噗。”

老爷子再一次吐血昏厥过去。本想着有一丝丝的希望王译信能活过来,结果他等到了丧子的噩耗。

王大爷看老爷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咬了咬牙,跺脚道:“我王家乃琅邪王家之后,岂容西宁候草菅人命?我……我要抬着老四的棺材去西宁候府讨回公道。去都察院,状告西宁侯草菅人命。”

“大爷。”

“走,去蒋家。”

王大爷穿上了白色孝服,领着同样戴孝的兄弟,让下人抬着棺材,去蒋家闹事。

王译信是死了,可王大爷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西宁候府,得借着王译信的死,碰一碰西宁候,没准还能得到几分的好处。

反正王家如今是瓦罐,蒋家是瓷器。

蒋家也不想王家把事情闹大,王译信虽然最后挨那一下子是王老爷子打的,可他脖子上有着掐痕,没准是蒋家人把王译信弄个半死……不就是想让蒋氏做了寡妇然后再嫁么?

王大爷低声吩咐随从,“你给尹家送信,通知淳哥儿,老四去了,让他回来奔丧。老四的丧事怎么操办,还得他这个嫡子拿主意。”

蒋家不好惹,然王家这边也有王端淳,尹掌院总不能不让王端淳为父奔丧,只要王端淳出现在蒋家,王大爷就有信心借着他咬掉蒋家一块肉,顺利得到好处。

王大爷早就在袖口上抹了姜汁,在蒋家门前,他拼命的用袖口擦拭眼睛,不一会,他泪如雨下,如丧父母一般,“蒋大勇,你给我出来,我……我要为四弟报仇……”

其实对于王译信的死亡,王大爷并不怎么在意,他只是想利用王译信达到最后的目的。

夜风吹起淡淡薄雾,笼罩住了明月,星星暗淡了几分,在夜空中传来一声悲凉痛苦的哀叹,亲人,这就是王译信的嫡亲兄弟们,何其可悲啊,王译信。

……

皇宫中,明月高悬,乾元帝为顾皇后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宽慰道:“长信侯许是能挺过这一关,朕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派到了长信侯府,朕不信养了一群无能的废物。”

顾皇后呜咽道:“陛下不要再安慰臣妾了,大哥只怕是……只怕是没福气再享受荣华富贵。他……虽然没有小弟争气能干,可臣妾还记得他对臣妾的好。皇上,他是被臣妾连累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不是说,他因为宠妾……”

“陛下,那个妾是旁人送的。若是嫂子没有病逝,也不至于让长信侯府乱成了那样,嫂子更不会让大哥随便收下包藏祸心的侍妾……”

乾元帝目光凝重,身上多了几分的杀气,“皇后放心,如果谁给顾家设套,朕绝不容。”

“多谢陛下。”

“朕去看看阿泽,这小子竟然敢……”乾元帝亲自把披肩盖在了皇后肩头,顾皇后担心的说道:“阿泽许是有不得不调兵的理由,您别怪他,臣妾看他就想起了太子……”

“朕怎么会怪他?”

乾元帝低声说道:“朕会护着他,谁也不能碰他一分一毫,朕当年没有护住至亲之人,此番朕生气不是因为阿泽调兵,而是他……他一直在练拳,一点不爱惜身体,朕担心他累垮了,纵使天下人说阿泽不好,只要朕相信他,旁人休想害了阿泽。”

“皇后先歇着,朕不去亲眼看看阿泽,怕这混小子同朕生分了。”

乾元帝迈步出了皇后寝宫,顾皇后唇边勾起一抹苦涩,如果太子还活的话,皇上会像宠阿泽一样宠太子么?会么?

ps继续求粉红。夜一向不喜欢重生复仇的故事,一是前辈子太惨,这辈子即便报了仇同上辈子关系也不大,二是复仇的故事太压抑。请大家注意简介,咳咳,一定有人说夜神转折,脑残,但简介里有预告的。

第七十七章定案(含粉红加更)

练武场上,一青衫少年拳脚生风,跳跃,挥拳,踢腿等动作行云流水……青衫的颜色因为汗水比平时深了许多。

乾元帝站在场地外面看了许久,虽然他不会功夫,但能看出顾天泽携怒练拳,很容易受伤,扬声道:“阿泽。”

顾天泽击打出的拳头微停,闷哼一声,随即似没事人一样收回了拳头,板着一张俊脸走向了乾元帝,随意的拱了拱手,“陛下。”

作为乾元帝一手养大的孩子,乾元帝太清楚顾天泽了,敏锐的看出顾天泽眉宇间的烦躁……伸手握住了他手臂,顾天泽皱了皱眉头,想要收回来,但被乾元帝紧紧的握住,且警告道:“朕有让你动吗?”

“姑父……”

“阿泽只有在受伤又不想被朕发现的时候,才叫朕姑父。”

乾元帝撩开了袖口,被乾元帝王握在手中的胳膊肿得像是馒头,顾天泽微微低头,“是意外啦。”

“意外?你练武多少个时辰了?活该你被抻到。”

“姑父……”

“你跟朕过来。”

乾元帝最受不得顾天泽低头的样子,再大的怒气也消失的一干二净,这小子只怕也是知晓才故意示弱……

“你这个臭小子,把本事都用在朕身上了。”

“您是陛下,不用在您身上,用在别人身上有用么?他们配臣用心么?”

乾元帝又见到了肆意傲气的顾天泽,点头大笑道:“没错,朝臣不配你用心!”

回到乾清宫,乾元帝让怀恩公公取了红花油,他亲自帮顾天泽把存了的筋骨揉开。

顾天泽抿着嘴唇显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乾元帝的手法很糟糕,弄等他很疼……“陛下。要不还是让旁人来吧。”

“臭小子,朕伺候你,你还嫌弃朕?”

乾元帝恼怒般狠狠揉了红肿处一下。顾天泽哼了一声,乾元帝忙改为轻揉。对顾天泽,他怎么都狠不下心,也没有人会坦言乾元帝弄得不好。

倒是挺有趣的,乾元帝心底泛起一丝的暖意,阿泽没同自己生分。

怀恩公公再旁边看着,若是让方才在御书房弹劾顾三少的大臣看到了,不知他们还敢不敢再上奏折。

乾元帝根本连顾三少为何调兵都没问。这是多大的信任,换旁人试试?

别说在京城两千兵马调动,就是调动两百人,乾元帝都得让锦衣卫彻查清楚。

“坐嘛。坐。”

乾元帝给顾天泽上了药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看了一眼点心盘子,“怀恩,朕饿了。让御膳房准备夜宵。”

“遵旨。”

“阿泽陪朕用夜宵,朕自己一人没什么胃口。”

“哦。”

顾天泽点头,坐在了炕桌的另外一边,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臂,在乾元帝面前敢走神的人。只有他一个。

乾元帝笑呵呵的问道:“你有没有话同朕说?”

“没有。”

“真没有?”

“嗯。”

顾天泽怎么也不能告诉乾元帝,练武的真相是王芷瑶不想再见自己。

“朕看你不是为了长信侯病重的事儿。”乾元帝在顾皇后面前表现得对长信侯的生死忧心忡忡,然他对长信侯根本就没在意过,长信侯吃喝玩乐,没有大本事。

不过,他最后死在侍妾肚皮上这件事,必须得给皇后一个交代。

乾元帝不在意长信侯的生死,他绝不准许有人在他眼皮子下算计顾家。

就算不看在定国公的功劳上,他也不能眼看着顾天泽受人算计,这次幕后的人敢算计长信侯,下一次就有可能算计阿泽,野心都是一点点助长起来的。

顾天泽长在乾元帝身边,别说对大伯父长信侯没有感情,纵使对定国公,他的感情也不深,毕竟他就没在顾家的环境中生活过几日。

对比皇宫,定国公府纵使有他单独的院落,屋舍,也同客栈差不多,一年到头住进去的日子是有数的。

“大伯父病了?”顾天泽诧异的抬头,乾元帝哑然失笑,心里却烫贴得不行,“不提他,阿泽,你同朕说实话,为何火烧黄鹤楼?谁惹了你?其实朕更想知道,你这一天都在练拳,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怀恩公公提着从食盒悄声的走近,把精美的夜宵一样一样的放在炕桌上,随后他退到了一旁。

乾元帝看着松软好消化的菜色,怀恩还是很知晓他心思的,顾天泽一天没有用膳,大鱼大肉的反倒不好,“陪朕用点,你慢慢说。”

“没什么。”顾天泽拿起了筷子,“为了江南的事儿,臣听说了前朝余孽混进了黄鹤楼……”

“哦?”

乾元帝给顾天泽夹了饭菜,问道:“为何动手得不是锦衣卫?不是东厂?”

“陛下,您忘了,黄鹤楼举办得是文会,虽然那群酸儒地位不高,但毕竟披着文人名士的皮,锦衣卫和东厂若是出动,必然会让朝上的文官唧唧歪歪。”顾天泽抬起清澈的眸子,“虽然您不怕,但他们不停的磨叽,太过烦人。况且您让臣做了京城都指挥使,京城的安危臣一并承担,臣可不想只做个好看不中用的都指挥使。”

“……”

乾元帝自是晓得顾天泽的傲气,本身他也不愿意顾天泽只做个看客,盛了一碗汤递给顾天泽,“同朕说话,满是道理,方才在御书房,你怎么不说?”

“臣只是陛下的京城都指挥使,用得上同他们解释?”

顾天泽一口把汤喝了大半,眸色深沉凝重,“臣把东西交给了东厂,想来一会便有奏报,臣想朝廷上没准有人……”

“嗯。”乾元帝笑着点头,“朕就晓得你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姑父……”

“嗯?”

“如果有人说你做得不好,不想再见你。您说她……是不是不在意?”顾天泽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碗,不在意他们曾经有过的那分朦朦胧胧的感情?

说不见就不见了,王芷瑶好狠的心!

乾元帝此时眼睛比方才亮得多。兴奋凑上去问道:“阿泽,谁不愿意见你?跟朕说说。哪家闺秀敢拒绝朕的阿泽?”

这副八卦样子,哪里是堪称英明神武,乾纲独断的乾元皇帝?

怀恩公公想提醒乾元帝一句,只要让东厂查,还有查不到的?不对,乾元帝根本没在顾天泽身边安排东厂的蕃子密探。

“你不跟朕说清楚,朕怎么帮你拿主意?”

“她说不想见我。说和我性情不合,说她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哦,这丫头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呐。”乾元帝笑呵呵的看着顾天泽,“阿泽想听朕说什么?”

“姑父!”

顾天泽把汤碗直接扔到了炕桌上。起身就向外走,“臣告退了,您歇着罢。”

“阿泽,阿泽……”乾元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挑,透着一股看热闹的玩味。在顾天泽的身体消失在夜幕前,高声道:“阿泽,她是不想彼此陷得太深,不让你再对她上心……”

顾天泽身体一顿,只听到乾元帝长叹过后。低声道:“既然她知道配不上你,你又觉得她不错,你告诉朕她是谁,朕成全你们……阿泽,你今年十五了,身边得有个暖床的人。”

果然只能做妾,所以她才拼命的和他拉开距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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