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红妆长歌 >

第54部分

红妆长歌-第54部分

小说: 红妆长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重重地战栗起来,心如鹿撞,肆意在我胸口狂奔。

    半晌,他的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呜咽着:“我怎么救你阿姐?我怎么救你啊。。。”

    这是我听过的,他此生,最绝望的一声叹息。

    我跌坐在地上,颓然无力地滑落进他的怀里。熟悉的熏香气息令我格外心安。

    我笑了一笑,含着泪望着他:“我如今过了四十岁,是不是反倒比从前要更好看些了?”

    衷儿亦含泪回着笑,柔声道:“阿姐,我很爱你。”

    我的心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从前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你。。。你说什么?”

    他白皙的手按在我的心口处,一字一句地道:“崳Ф孕幕恍模薰叵嗝病!

    我迟疑着,缓缓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来,问他:“你知道,我此生挚爱么?”

    他不假思索,唇畔透着苦笑:“崳Ф畎健!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对,也不对。”

    他有些困惑地睁大了眼睛。

    他也是四十岁出头的人了,只是正值壮年,褪了几分年少时的纤弱感,平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敏锐。

    我勉力瞧着他,将那话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崳Ф松剑舶恪!

    ===================

    司马衷抱着怀中已经僵硬的身体,痴怔了许久,终于露出一个笑来。

    他伸手,缓缓地将那个,面容丑陋的女子睁大的双眼合上,轻声道:“我知道。”

    他曾听闻贾后风流,召京中美少年入宫侍寝,一夜风流后便将他们活活勒死。他心里灼烈如火,却生生不敢多说半句。

    旁人只以为他昏庸懦弱,却不知道他在这个世人眼中丑陋不堪的女子面前,究竟爱的多卑微。

    他知道崳Ф螅芤噬弦痪洌闳绾我晕业南嗝玻

    大多少年不敢直言,只得昧着良心说,娘娘国色天香。

    唯有一人,被她放过了。

    那人含笑说,命中有定数,娘娘必定聪慧绝顶。

    这句话,同他大婚当日告诉她的如出一辙。

    他见过那少年,眉眼间,同他亦有七分相似。

    他与江山尽在她手,此生,才算是了全。

    司马衷将贾南风的尸身搁在地上,再也没回头望上一眼,敛了神色,一双干净如常的眸子。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禁卫军探头朝里头望去,再望向司马衷的模样,心里头已然知晓,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内监尖锐的嗓音盘旋在绵延不绝的宫宇之上。

    “废后薨啦——”

    城墙深深,司马衷缓缓走出,孤身一人,身畔也无爱人,也无江山。

    一切就像是从未发生过。

(一)小九,你想要的太多了 为梨园镇妖小姐姐加更一章() 
九姑娘自然不姓九。

    具体她姓甚名谁,她不愿多谈,也便没有人不知趣儿地多问。毕竟问来了,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并没有什么切身利益可寻。

    只听有人说,九姑娘本家从前是朝中极富盛名的大家族。只是朝中为官,官场变幻莫测,风起云涌,山水轮转间,九姑娘的爹就得罪了皇上,落得个家中男丁尽数斩首,女眷没入妓籍的结局。

    李妈妈翻了翻眼珠子,给围坐在一块儿磕着瓜子儿闲磕牙的姑娘们说:“想来是因为那场文字案,当年牵连的京中名门望族有许多,阿九许就是其中一家的罢。”

    李妈妈还记得初见九姑娘时,她身上穿着的,可是几年产一匹的天蚕丝,秀发蓬乱,一根簪花也没有。说来也不难猜,那些个官爷都是落井下石恨不能抽筋扒皮,见钱眼开的人,九姑娘地位大不如前,想来那些名贵的首饰早被他们瓜分了。

    她初初瞧见九姑娘,眼前颇为一亮。

    从前只听书中说过,哪家小姐花容月貌,天姿国色,肤如凝脂,眸如点漆,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如今瞧见九姑娘,才算是真真坐实了这形容。

    九姑娘神色寡淡,李妈妈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李妈妈问:“多大了?”

    她淡淡地:“十六。”

    李妈妈琢磨着,是个好年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的。

    又问:“可曾婚配?”

    九姑娘照旧淡淡地:“未曾。”

    李妈妈心中大喜,原来还是个未开苞的小花骨朵儿,若是挂出牌去,一夜千金,声名鹊起,可都指着这位九姑娘了。

    李妈妈越看越满意,对九姑娘的态度愈发亲热起来:“学过什么没有?”

    九姑娘平平淡淡:“家中请先生教过琴,虽不精通,却也勉强涂饰。”

    唯独问到她的名字时,九姑娘迟疑了一下,转而敛眸,眉目间神色尽数掩去:“我家中行九,妈妈就叫我阿九罢。”

    其实她大可不必,她家族覆灭,在史书上怕是都要留下一记污点,她没入妓籍,也不算是给家族抹黑了。只是她心里总有些念头,想着有朝一日能入祖坟的时候,好有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

    妓女,不管是歌姬还是舞姬,都是下九流的人,入不得祖坟的。

    李妈妈瞧着九姑娘越顺眼,瞧着她身边那些同她一道来的小姐妹便越发不顺眼了,未及思量,便摆摆手,只留了九姑娘,其余的都打发到窑子里头卖肉去了。

    那些女子里头,有同九姑娘一起长大的,可她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生生听着她们哭喊着被龟奴们拖了出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像是入不了她的耳中。

    李妈妈瞧在眼里,心里犯嘀咕。

    人都说,婊子无情,如今看来这个九姑娘倒是个极凉薄的人,入这行也不算错。

    李妈妈对姑娘们的确不错,姑娘们都是官妓,同窑子里卖肉的大有不同,身份更贵气些,那身,也不是说卖就卖的,多半是做了大家公子的情妇,虽然没名没分的,但到了青楼里头的姑娘,想要的不过是一处栖身之所,命好的被这些公子赎了身,成了有名的妾,已经是自觉祖上积德了。

    一群姑娘在一起,虽各居各院,但日子久了难免寂寞,就喜欢凑在一起说说话,做个伴儿。

    九姑娘是惯来不参与的。

    一来,她本就性子寡淡。二来,一群姑娘凑在一起容易生事。闲谈的内容也不过是攀比。攀比自己的首饰,攀比各家金主的出身门第。金主地位越高,自己的腰杆子也就越发硬气。

    九姑娘是不屑。

    也难怪,她曾经出身那样的钟鸣鼎食之家,即便是如今她的“金主”赵允之,论起家世门第来也不及她家昔年风光时的一半。

    九姑娘就是这样大气的人。经得起最好的,如今落魄了,也遭得住最坏的。

    她懒得听那些姑娘们在背后嚼舌根,一身白衣轻飘飘地从她们面前翩然而过,格外的出尘。

    这样的高调,惹得姑娘们又是一阵不满,一阵叽叽喳喳里,倒是一句极尖锐的“有什么了不得?赵公子一月没来了,只怕早就撂下了。做那个清高样子给谁看去?”

    九姑娘听到这话,脸色着实僵了一僵。

    她不是为着这话,只是算了一算,赵允之着实一月没来了。她有些担心他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毕竟小梁王这个位子坐的战战兢兢的,难保不被奸人所害。

    九姑娘加快脚步,绕过戏台,直往后台走去。

    李妈妈平日里怕姑娘们无聊寂寞,时不时也请戏班子来给姑娘们唱戏,解解闷儿。

    九姑娘盯着镜子里那张涂着厚重脂粉,眼角微扬,颇有风情的妖媚样貌叹了口气:“瞧你生的这副好相貌,倘若是女子,不知多少豪门公子要踏破门槛儿千金散尽买你一笑。”

    镜中人翻了她一个白眼,卸了一半的妆容下,是一张细白精致的脸:“今儿个你家赵公子又没来?”

    九姑娘笑起来:“瞧你这嘴,我才刚好些,你又来招我。”

    她说着,松松垮垮地缩进温慈身侧的圈椅里,她同温慈很是相熟,说是不拘小节也是可以的。

    温慈望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叹了口气:“你没想过其他的情状?”

    她知道温慈想的什么,还是不咸不淡的笑:“什么?他要娶哪家大户人家的千金?即便如此,也不必同我断了联系。我不在意那个名分,何况不过是个妾,由谁争去?不如就这样,落得自由。”

    温慈叹息:“小九,你想要的太多了。”

    九姑娘的身子微微僵住,旋即笑开:“温慈,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下个月初三是我的生辰,他一定会来给我过生辰的。到时候管什么大家千金,什么豪门贵女,他只是我的。”

    温慈颇有几分妖娆的凤眸熠熠生辉,灼灼地望进她的眼睛里。

    九姑娘心虚的转开眸子,嗫喏半晌,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我曾也是。。。”

    我曾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我曾也是。

    她没再说下去,觉得有些懊恼。

    这世上最令人痛苦的,便是要在一句话前加上“曾经”二字。这个词后总要跟一个转折,一个令人最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多残忍。

(二)你可愿跟小王走么?() 
赵允之不是九姑娘的第一个金主,但却是她最上心的一个。

    她见过许多男子,皆是高门大户出身,或是自个儿本身就在朝中做着一个拿得出手的官职。官妓虽多,但九姑娘惯常是李妈妈照着花魁娘子的标准好生养出来的。莫说是平头百姓,即便是六品以下的官员,连求见她一面的资格都不曾。

    九姑娘曾经对温慈笑言:“阿慈,你瞧,他们都同情我,说我一介贵女落到如今的田地。可如今是什么田地?我想何时闭门不出,想给哪位高官贵爵甩个脸,还不是都由得我?我倒觉得比从前更自由,更高贵些。”

    温慈望着她,微微上扬的凤眸隐隐蕴上几分悲悯。

    他坐在那儿,青衫素素,乌发如墨,抬手扬颈间,已将手中的酒壶倾个一滴不剩。

    半晌,他用袖口将唇畔流出的酒液擦净,淡笑:“你说得对,小九。”

    九姑娘那时并不曾知道,这一句,对温慈来说已是过尽千帆的慨叹了。

    赵家是世袭的梁王,算得上是宁晋百年的名门望族,到了赵允之已经是第三代了。赵允之是赵家唯一的嫡子,傻子都知道,这赵家偌大的百年基业,将来都是要传给这位风华正茂,英姿卓然的小梁王的。

    九姑娘能攀上这样一棵高枝儿,其他姑娘们瞧着眼热,却也只能在背后嚼舌头,平日里面儿上也不敢公然给她下绊子。

    九姑娘是被上一位金主当成礼送给这位小梁王的。

    她已经忘记那人的姓名了,只记得当时他望向赵允之的时候,一副献媚到令人厌恶的嘴脸:“小王爷您瞧,这是清竹馆当家的花魁,您若是喜欢,下官自当双手奉上。”

    清竹馆,一个烟花柳巷之地,却偏偏独树一帜叫了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名儿,每每听来都有几分讽刺之意。

    她垂着眸子,生生按住满心的厌恶,淡淡地施礼:“阿九,见过小王爷。”

    一只冰凉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她抬眸,正正对上一双盈满星辰的眼睛,心里忽然就动了一下。

    赵允之笑:“的确有几分姿色。”

    九姑娘见他玩世不恭的神色,为自己方才的心动懊恼不已。

    不过又是一个色欲熏心的纨绔公子罢了。她这样想。

    正想着,那只骨节分明,纤长的手便落在她眼前。她抬眸,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微微含着笑,极尽柔和:“虽然如此,可本王总要问一问姑娘的意思才是。九姑娘,你可愿跟小王走么?”

    九姑娘深知自己平静无波的面容下,已是翻腾滚沸的欢愉,两相对冲,令她一时失语。

    半晌,她小心地将手搭在那只好看的手上,微笑:“谢小王爷垂怜。”

    赵允之便给了李妈妈三百金,小厮将那袋子沉甸甸的金子递到李妈妈手里,他说的客气而矜贵:“这些钱妈妈拿去,我们阿九平日里仰仗妈妈多照顾。”

    九姑娘盯着他的侧脸,只觉得轮廓分明,煞是好看。

    李妈妈捧着三百金,笑的合不拢嘴,自然也听得出赵允之话里的意思,忙不迭地道:“小王爷放心,您交代的事儿奴家哪儿敢怠慢。阿九的吃穿用度,必定是最上乘的。”

    赵允之微笑,伸手握了握在一旁出神的阿九的手:“仔细照顾着自己,本王改日再来瞧你。”

    李妈妈看着九姑娘痴痴凝望着赵允之离去的背影,她何曾见过阿九这副模样,到底阿九是个颇有几分寡淡的孩子。她叹了口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