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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红妆长歌-第35部分

小说: 红妆长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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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将我的脑袋按在身旁人的肩头,容若虽瘦,那肩头却也宽阔的很,很令人安心。

    “绾绾,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容若把玩着我包着凤仙花浆的手,略有些歉意道,“我时常不在府中,府中诸事都压在你身上。”

    我靠着他肩头,幽幽道:“你得了空也常去姨娘那儿瞧瞧,你去的勤,孩子长大了自然同你亲厚。”

    “好,得了空就去。”他笑。

    或许是提到了颜氏,她那抚着隆起的小腹满目柔情的模样又让我有几分吃味儿。

    “容若。”我倚着他,手指在他掌心划着圈儿,轻声道:“这话本不该我说,可我觉得我也不当瞒你,我不愿咱们总猜来猜去的。”

    “恩。”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想要握住我在他手心东勾西画的手指。

    我的声音低了低:“我今儿个瞧见颜姨娘,总觉得是该有个孩子才有保障。”

    他顿了手中的动作,微微侧脸垂眸望着我的脸:“绾绾?”

    我越说声音越小,脸上也热辣辣的:“容若,我也。。。我也想有个依傍。。。”

    容若沉默半晌,倒是沉默地我心慌。

    半天,他忽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音未落,我整个人便被他打横抱起。

    他垂眸吻了吻我的额角,轻笑道:“竟是为夫怠慢夫人了。”

    他已走到廊下,我将脑袋埋进他怀里,脸上发烫,不敢瞧他。

    檐下似有潺潺水声,清雅悠然。

    他的呼吸拂在我耳畔,热而轻柔,低低地道:“倒是我忘了,额娘等着抱嫡长子呢。”

    屋内香炉幽幽往外抽着丝丝缕缕的白烟,香气溢满进帐幔,烛火辉辉。

(十四)是个男孩儿() 
颜氏临盆那一日,我正哼着小调盘腿坐在炕上,那虎头鞋的纹样已近乎完工,除了那双威风凛凛的眼睛。

    伺候我的大丫鬟给我捻着线,有一搭没一搭地陪我聊天儿。

    晌午时分,我这儿刚搁下手中的活计,颜氏身边儿的丫鬟便着急忙慌地拨开门帘,一头栽了进来。

    我瞧她手足无措的模样,顿时便明白了,忙问:“是颜姨娘要生了?”

    她跑的气喘吁吁,只能边喘便死命点头,急的连句整话也说不出。

    我宽慰她:“你先回去伺候着,我过会儿就去。”

    她忙应了一声,又如进来那会儿,疾步匆匆地出去了。

    虽宽慰别人莫急,可我自己也心神大乱,大丫鬟替我穿鞋的时候,我的脚都是冷硬地一直发抖。

    “大奶奶。”大丫鬟稳了我的脚,费力地替我穿上鞋。

    我被她叫了一声,如梦初醒,稳了稳神,让人去将稳婆大夫先请去,又派人去请容若和觉罗氏,带了大丫鬟先往颜氏屋里头去了。

    隔了一扇门,便听得颜氏一阵一阵尖锐的痛呼。

    我听得浑身寒毛直竖,可如今唯有我能拿主意,便只能沉下心来,几名大夫撩了帘子出来,向我问安。

    我问道:“姨娘如何?”

    其中一名大夫回道:“大奶奶安心,姨娘身子康健,只需开几副缓和的汤药吊着精神就是。”

    我听他这样说,方才略略安心,派了几个丫头跟着大夫去取了药方去多煎上几碗备着。

    颜氏的尖叫渐渐变得撕心裂肺起来,我等在外头,攥紧了手帕,周身发冷。我也从来不知道,生个孩子,竟然如同受刑一般。

    我不能进去,只能在外头干着急。

    丫鬟很贴心地奉上一盏茶,搬了把椅子来:“大奶奶坐着喝口茶歇歇罢。”

    我心神不宁地捧了茶,问:“大爷和夫人来了没有?”

    “大爷在路上了,夫人那儿说,大奶奶做主就是,不必请示。”

    无法,我只得把全部的希望都寄在容若身上了。觉罗氏想来对一个庶出子,或是庶出女也并不怎么重视。

    颜氏地位不高,出身想来也不见得好,约莫是容若从前的丫鬟抬了姨娘。觉罗氏是宗室贵女,瞧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我出于一份同是汉人的心,多有些怜悯她。天知道我的心里头万分没底,生怕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什么漏子。一双冷的直冒虚汗的手捧着那盏热茶,一时半刻的也没缓过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容若还没到,我的手脚却已经不听使唤了。

    虽渐渐入秋,但午时的地上泛着滚烫的热气,太阳升的老高,刺得我眼睛一片发白。

    屋里头来来往往地有丫鬟往外端满是血水的盆,触目惊心的,我只能哆哆嗦嗦地捧着那盏已经冷掉的茶,在诸人同我目光交汇时微笑一下,气定神闲。

    颜氏的尖叫声越发撕心裂肺起来。

    我如惊弓之鸟一般从椅子上弹起来:“去问问姨娘怎么了?”

    我身旁的大丫鬟见我如此,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宽慰地替我拭去满额的冷汗,柔声道:“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大奶奶别慌,大夫稳婆都在里头呢,这一胎保定稳稳妥妥的。”

    我望了她一眼:“是这样么?”

    她头点如捣蒜,笑道:“奴婢在家里头瞧自己的娘亲生弟弟时也是如此。”

    “哦。。。”我缓了缓神,慢吞吞地在椅子上坐下来,“我不慌,我不慌。”

    我心里头冷的要命,如坐针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听着颜姨娘的痛呼声,我倒觉得是我在受刑。

    日头微微斜了一刻,孩子还没生出来,颜氏似乎也已经叫的没力气了,只剩下了有一下没一下地呻吟。

    我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腿也软的站不起来。

    “大爷来了,大爷来了!”不知道谁欢呼一声,大家一股脑地循声望去,显见得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怎么样了?”容若大步而来,藏青色的缎袍衣摆飘扬,辫梢的缎子簪了个结。他摘下瓜皮帽,随手扔给身边的侍女。

    丫鬟道:“已经一个时辰了。大奶奶一直在这儿盯着呢。”

    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如何,丫鬟扶着我站起身来,我瞧见他第一眼,万般委屈一齐涌上来:“容若。。。”

    容若大步上前来,一把捞住我,擦了擦我湿润的眼角,柔声道:“别怕,我来了。”

    我心落回实处,抓着根救命稻草似的握着他的手。

    他先问了大夫,确认颜氏这一胎很稳健,方才垂眸笑着道:“绾绾,当真是辛苦你了。”

    我摇头:“这是我应当。。。”

    我眼前骤然一黑,连后头的那句话都没说完,整个人便倒栽下去,正正砸在地上。

    。

    小鱼听到这儿,大笑起来:“沈姐姐,若不是我知你为人,我还以为你同那位姨娘争宠呢。”

    我苦笑,倒不止她这样想,我确信府中众位丫鬟那些日子也没少在我背后嚼舌根子。

    我醒来的时候,容若坐在我床榻边上,连原本去给颜氏接生的大夫也分了一半来。

    “你醒了?”容若俯下身轻柔地捋顺我的长发,眉眼皆是笑意。

    我有些乏力,声音也低弱了几分:“孩子。。。?”

    容若疼爱地点了点我的鼻尖:“多亏了你,是个男孩儿。”

    屋里已然点上灯了,想来该是黄昏时分。

    “瞧瞧你这孩子,这时候还惦记别人呢。”

    等觉罗氏握住我的手,我才惊觉这位夫人不知什么时候也是一脸喜色地在我身边坐着。

    “额娘。。。”我有些艰难地撑着身子,想要给她问安。

    “容若,快让你媳妇儿好生歇着。”觉罗氏笑道,“今后你最大,这府里头好的都紧着你了。”

    “今后晨昏定省也免了罢。”她笑道,“自己个儿的身子要紧。”

    我愣怔着:“额娘,这话又从哪儿说起?”

    容若笑道:“绾绾,你有依傍了。”

    我先是云山雾罩了一会儿,旋即一阵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我。。。有身孕了?”

    “快两个月了。”他掖了掖我的被角,“今儿个受了惊,动了胎气。往后定要仔细着。”

    我拼命点头,虽平时并无感触,但此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竟当真觉得里头有个小生命一般,同我血脉相连。

(十五)我想再见见他() 
我又一回穿上了宫装。

    那话怎么说来着?不是冤家不聚头。虽然我不敢大张旗鼓地宣扬我心里头将那位宫里头备受恩宠,又刚刚替我们康熙爷诞下皇长子,晋了嫔位的惠小主视作大敌。可到底心里头还是不痛快。

    我的身孕算了算也有四个月了,正赶上龙子之喜,晋位之喜,加上我这个娘家人有孕之喜,三喜临门,也好在咱们惠嫔小主圣宠优渥,特赐娘家人入宫觐见。

    自然,这入宫觐见的人,当仁不让地便是刚刚有了身孕的我。

    还是一年前的模样,我被轿子从角门抬进了延禧宫,一切如常,金黄的琉璃瓦荫庇着东西各三间配殿,院里的宫人沉默寡言地扫着满地落叶。

    如今惠主子已然是这延禧宫主位,不但挪到了正殿居住,连屋里头的陈设也换了几件,架子上多置了几件瓷瓶同珊瑚盆景。

    惠小主头上戴了银丝捻的钿子,身上一件宝蓝色海棠花常服,比我从前见她的模样的确要更高雅脱俗些。

    她倚着南窗的炕,一双眸子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跪地请安,她才恍如隔世地抬起眸子来,勉强笑一笑:“小嫂子来啦。”

    我照例表示,愧不敢受。

    她赐了我座,一双沉沉的眸子幽幽地望着我,唇畔带着几丝笑意,可眼角眉梢又满是苦涩,我一来是猜不透她的心思,二来,她总像是有什么心事儿似的,似乎未曾真心笑过。

    “听闻小嫂子有了身孕,乃是大喜。”她柔声淡道,“给小嫂子贺喜。”

    我忙垂眸道:“绾衣不过家事,劳小主记挂。小主替皇上诞下龙子,乃是国之大幸,绾衣如何敢比?”

    她凉凉地微笑了一下:“得小嫂子赞,那便是同喜了。”

    我也只得附和着说两句同喜。

    她兴致不高,靠着身下的攒花儿软枕,懒洋洋的半阖着眼睛。

    我喝了半盏茶的功夫,她才叫我:“小嫂子。”

    我一个激灵,忙规规矩矩地坐了,挤出笑来:“小主有吩咐?”

    她不经意似的:“表哥高兴坏了罢。”

    我道:“府里先添了男丁,欢喜自然是有的。”

    她绵长地叹了口气:“小嫂子,我若说了,你别往心上放。”

    有这个前提,我便知道她接下来的话我怕是要紧着神儿来听。

    屋里头伺候的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了,屋内点着龙涎香,外间铺着金垫子的椅子孤独而清寂。

    她说:“小嫂子,我知道你心善。”

    是了,这一句说的妙,先给我戴个高帽,往后再说什么,我都得掂量掂量。

    “不瞒你说,我自入了宫,总不能打起精神来。”她垂眸盯着自己通红的丹蔻,“生的第一胎很快便夭折了。”

    “小主节哀。”

    “这回虽有胤禔宽慰我,可终究还是不能解我心结。”她从怀里摸出那张已经满是折痕的纸来,颤声道,“我心里头知道是为什么,我有心结没打开。”

    我心里一动。

    那首词她竟还搁在身上。

    “我知道他也没撂下。”她展开那张纸,目光软而哀恋,“小嫂子,我只想着再见他一回,彼此做个了断,才能好好过这下半生。”

    我心里酸酸的,一板一眼地回:“小主,外来男子入不得后宫,后宫女子见不得前堂。”

    她道:“待大阿哥百日宴的时候,皇上允我宣寺中喇嘛入宫为大阿哥诵经祈福。”她小心地将那张纸铺平,又折好,收进荷包里。

    我愣怔了:“小主莫不是想要他借机混进来?”

    一双晕着雾气般朦胧地眼睛里哀求和孤注一掷地绝望让我动弹不得,半晌道:“小主。。。我不能让他拿命去冒险。”

    她不恼,只是柔柔地道:“小嫂子,你心里头担心着呢。”

    我哑口无言,理亏的竟然像是我似的。可我担心什么?担心容若旧情万般涌上心头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么?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容若是极念旧的人。

    我咽了一下,有些艰难:“就算是罢。小主,一旦被人发现,那是诛九族的罪。”

    她不疾不徐地道:“可若小嫂子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别人自然不会生疑,对么?”

    我还是摇头。

    她便道:“小嫂子,你可不是为了我。你也不想我一辈子像是块狗皮膏药一样,一直黏在你们之间罢?”

    我当然不想!

    她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也掐准了我的七寸,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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