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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红妆长歌-第26部分

小说: 红妆长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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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香词》自上至下共计女子十处体香,那词句句句瑰丽,格外淫靡。

    我只瞧了一眼,便红着脸将那卷词丢到一侧,瞪着面前的耶律乙辛:“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对耶律乙辛算得上是有几分好感,可另一方面,他如今手握大权,我又多少有些警觉他。

    耶律乙辛忙拱手下拜,恭恭敬敬地回道:“这词乃是宋国皇后所做,奴才想着,若是得宋国皇后作词,还能得我大辽皇后作曲,岂不是词曲双殊?”

    我有些狐疑,汉人民风远不及我们契丹人开放,连我自认饱读诗书的契丹人都受不得这词的淫靡程度,难道汉人皇后当真就做得出来么?

    似是瞧出我的疑惑,耶律乙辛陪着笑,还是恭谨地回道:“说到底也是宋国皇后同皇帝的闺中之乐,不足为外人道的。”

    我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的确有理。

    说到底,人家夫妻俩关起门来的事儿谁知道呢。

    耶律乙辛见缝插针,又点了一把火:“宋国皇后尚且有如此文采,奴才自认娘娘比之只多不少,莫不要叫旁人欺我大辽无人了,也失了陛下的颜面。”

    好吧,他最后这一句才真真是触动我了。

    耶律洪基曾在大庭广众下赞我是萧家诸女之冠,女中才子,我也总不能让他的脸没地儿搁不是?

    纵然我心里清楚,我是不该记起他的。

    那十香词我同赵惟一不过谱了半宿,那曲子便落成了。

    赵惟一最后瞧着我说,娘娘,您不该将希望都寄托在微臣身上。

    我望着他如月色般轻而皎洁的面容,微微失神。

    他微笑了一下,淡淡道:“在您心里,微臣是永远也替不了陛下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微笑,“微臣听得出。”

    我望着他离去时翩跹飞扬的白色衣衫,笑意微凉。

    耶律洪基,我爱你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

    可你怎么就是不知道呢?

    后来,赵惟一也渐渐的少来了,我的日子便又恢复成从前的模样,空落落的大殿里只剩我,和跟了我十几年的女官。

    直到那日,我正望着镜子里头那个明显老了下去的自己出神,冷不丁大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望去,正正对上那张久违了的,俊朗而熟悉的面容。

    我恨不得当即大哭一场。

    耶律洪基,我等了你五年,这一日终究还是叫我等到了。

    耶律洪基站在我面前,距我一步之遥的地方,脸色阴沉而炽烈,正如那日耶律重元叛乱后他的神色那般,甚至还要更甚几分。

    我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我站起身来,福身下拜:“陛下。”

    他甚至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大步上前一把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一瞬间所有的气息都止在了我的喉咙口,热血上涌,像是要从我的五官里喷出来。

    我奋力挣扎着,却旋即意识到耶律洪基这回是下了死手,当真是要杀了我!

    他的手很冷,那种刻骨的凉意似乎一直冷到了我心里,格外阴寒。

    “陛下。。。”我从喉咙口挤出两个字,视线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他震怒的面容。

    “萧,观,音。”我的名字从他的唇齿间一字一字地蹦出来,他的眼底是爆裂的怒火,手上的力道越发重了几分,“真是朕的好皇后。”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来,我早已是一片空白,身体里仅存的气息也已经被用尽了。

    可他的脸那样好看,一直催出了我从心底涌上来的泪。

    我不受控制地伸手轻轻抚上他近在咫尺的脸,他似乎微微怔了一下。

    他的脸颊在我冰凉的手心里轻柔地摩挲着,我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查刺。。。”

    我皱眉尽力眯起眼睛,艰难地呼吸着,他身上不过穿了一件单衣。

    我抚了抚他的脸,轻声道:“你的手怎么这样冷。”

    他的眼眶忽然就红了。

(二十八)我宁愿要你一具干干净净的骸骨() 
耶律洪基微微有一瞬间的出神,他对上我含泪的眼睛,略微迟疑了一下,冷哼一声,手上一个施力,将我像一具死物一样,狠狠地摔到地上。

    我伏在地上,剧烈地咳着,拼命汲取着难得的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好容易平复了几分,撑着身子慢慢地挪着,想要费力坐起身来瞧瞧他。

    才爬了两步,我的脸蓦然被他狠狠地踩住,生生将我踩回地上,竟像是要将我踩进地底碾成灰泥才作罢。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着,我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

    他垂着眸子,一双格外冷漠的黑色瞳仁波澜不惊地盯着我,唇畔挂着一抹残忍的,清淡的笑。

    “来,让朕瞧瞧。”他微微垂着头,笑意冰凉,“皇后就是靠着这副皮相勾引人的?”

    我错愕,一时间倒也忘了疼,只是费劲地搜肠刮肚地想了半晌,仿佛从他今日一来,我便听不懂他说什么了。

    “恩?”见我不回话,他眸色一沉,脚上微微施力,冰凉的砖地紧紧地抗拒着我的脑袋,我咬紧牙关抬眼凝视着他。

    我很想问问他,这个恨不能要将我千刀万剐的人,究竟是谁?

    “朕从前怎么没发现呢。。。”他笑意更甚,忽然劈头狠狠地一巴掌将我打的吐出一口血来。

    见我吐了血,他眸色微微一暗,将脚拿开了,伸手一把扯着我的衣襟将我从地上扯起来,像提着一只小鸡崽一样,大步将我一把甩到不远处的榻上。

    他一把扯掉自己的腰带,冷笑着覆上身来,伸手粗暴地扯着我胸前的衣裳。

    我忽然记起自己满身血痕未干的伤疤,心里一惊,死死扯住自己的衣襟,瞪大眼睛瞧着面前这个似乎很陌生的人。

    “别。。。”我颓然地摇摇头,往榻里侧使劲缩了缩。

    他的手落在我的衣领上,眸中怒色更甚,冷笑厉声道:“怎么?现在朕已经碰不得皇后了?”

    他又是一巴掌,将我两边儿脸生生打了个对称地红肿,那双蕴满暴怒的眸子炽烈而冰冷刻骨地盯着我:“跟了赵惟一倒成了贞洁烈女了?”

    他被暴烈的怒火扭曲了的清俊面容离我极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才算,咬牙切齿:“你跟着朕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妇道?!”

    他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厉声吼道:“他都碰你哪儿了?”

    听到赵惟一的名儿,我的脑子方才堪堪清晰了些,想来他是听到宫里的风言风语,误会了罢。

    我紧紧扯住自己的衣襟,生生忍住两颊火辣辣的疼,抬起眼来望着他:“臣妾不知道谁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子,臣妾愿以性命担保,臣妾同赵惟一绝无私情,请陛下明察。”

    “明察?”他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儿,从怀里掏出一张轻飘飘的纸拍在我脸上,嘲讽道,“想来是朕多日不曾临幸皇后,皇后耐不住寂寞?”

    那张纸从我眼前轻飘飘地滑落下去,像是一片孤而无依的羽毛。

    那是我同赵惟一谱曲的十香词。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张纸,究竟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萧观音,物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冷冰冰地凝视着我,一把将我推开,嫌恶地瞥着我,凉凉地啐我一口:“滚。朕嫌你脏。”

    我的心重重地一坠,像是悬上了千钧的巨石,死命地想要沉到湖底。

    他冷笑着,信手在我胸口上捅上这一刀。

    耶律洪基,你是彻头彻尾地爽快了,可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我到底疼不疼?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唯一能拿到这张曲谱的,唯一能将这一切添油加醋地告诉耶律洪基并令他深信不疑的,唯有一个人。

    耶律乙辛。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奸相设的局!

    我拢好自己的衣裳,重新回到地上跪好,低低地道:“陛下,臣妾棋输一着,臣妾认输。”我顿了顿,等心里一阵一阵剧烈地疼痛平复下去,才接着轻声道,“可臣妾不愿陛下受奸佞蛊惑,请陛下彻查此事,肃清耶律乙辛一党。”

    我俯下身去,给他磕了三个头。

    耶律洪基轻声嗤笑出声,他一脚蹬在我胸口上。这一脚实在太重,我胸口处疼得恨不能生生撞死自己。我略略摸了一下,想来是肋骨断了。

    “萧观音,你自己干的那些脏事儿难道还指望朕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冷笑着,像是饶有兴致地望着一口接一口吐着血的我,厉声道,“东窗事发就嫁祸他人?!朕怎么不记得朕教过你这个?!”

    我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他生生将之前的口子又撕开了。

    我吐干净那口血,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他淡淡地道:“朕已派人将赵惟一拿下。”他微微勾起唇来,笑意残忍,“重刑之下,朕不信赵惟一不招。”

    我心里一沉,抬眼望着他:“陛下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他微微怔了一下。

    我惨笑着,抚着自己被踢断了几根骨头的胸口,咬着唇望着他:“陛下心里头早就有答案了,不是么?”

    他蹲下身,冷漠的神色终于有了破冰般的动容。

    他的眼眶微微红了起来,凉凉的凝视着我的目光里,是深深的绝望:“阿音,你发过誓,此生绝不背叛我。”

    我的眼睫微微颤动一下,一滴泪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轻声道:“我没有。”

    他轻笑一声,他早就坚信了我是在做垂死挣扎的狡辩,他只肯相信他愿意相信的,就如他坚信我有朝一日一定会背叛他。

    这样想来,耶律洪基,我爱到骨子里的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他淡淡地道:“阿音,我说过,我绝不容许你离开我半分。”

    我摇摇头,心里是尘埃落定的凄清和寂寞。

    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惨白的笑来,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无力颓然,可痛楚却分毫不减,苦痛分明。

    我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生怕一眨眼,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半晌,我轻声问:“若我无辜受冤,你会不会后悔今日?”

    他回望凝视着我,目光深处自是我见过他最幽寂的时候,茫然,清冷,没有方向。

    半晌,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丝不带感情的笑:“我会后悔没早早将你杀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头到尾的冰凉。

    他凝视着我,淡声道:“萧观音,我宁肯要你一具干干净净的骸骨。这样,你永远是我的。”

    “来人。”

    持刀佩剑全副武装的侍卫从门口鱼贯而入。

    他站起身来,背身向我,绛紫色的衣袍轻轻颤动了一下:“把皇后押下去,听候发落。”

(二十九)你早晚会明白的() 
天牢昏暗,霉味湿重,阴凉刺骨,密不透风。

    我双手被铁镣铐起来,悬在这阴暗牢狱的两侧,早已经同身子一样僵硬起来。

    “娘娘。”狱卒嘿嘿地笑着,搓着手走近了些,“您若是再不招,奴才今日少不得又要喂您吃几鞭子了。”

    我透过血雾朦胧的眼睛瞧见了他腰间那把牛皮鞭子,兀自冷笑了一声,将眼睛合上了。

    耶律洪基,你说,我究竟哪里,怎样的对不住你,才能让你恨不能这样折辱我到死?

    只是倒也好,我胸口断了几根骨头,起先疼得我几乎受不住。可落了几鞭子之后,反倒让我生生将那断骨之痛忘了。

    想象中同之前一样钻心剜骨般的鞭子迟迟没有落下来。

    “见过大人。”

    我睁开眼睛,眯着眼睛细细地瞧了半天,才分辨出来人正是那将我陷害到如此地步的,满脸堆着假笑的耶律乙辛。

    我心里的怒火“腾”地燃起来,几乎要喷涌出来。

    我唯有一个想法,我想将面前这个人生生撕成几段,还要将他的心挖出来喂狗!

    “娘娘身子骨不错。”他笑吟吟地上前来,满是横肉的脸上堆起虚伪的,幸灾乐祸的笑。

    我狠狠地啐了他一口,我如今这副模样,连说话都需要费些力气了。

    “理由呢?”我抬眼瞪他,像是要将此生的怨愤都刻进他的骨头里。

    他轻描淡写地笑着:“娘娘,太子殿下可断了奴才的不少财路。可只要陛下还惦记您一日,奴才是断然不可能拔掉太子这根刺的。”

    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不只是因为疼痛,还因为那油然升起的恐惧。

    他居然想动耶鲁斡?!

    “你敢!”我拼命地扑腾着手,无力地想要去将面前这张令人厌恶的脸抓花。

    他轻巧地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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