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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直上青云-第15部分

小说: 直上青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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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鹂看了看,赶紧把头转到一边去,口中道:“不用还了,没绣花的的素帕子,不值几个钱!”我才不要你擤过鼻涕的手帕呢!

    陈举人道:“我且问你,如今事情闹到这地步,你可想好了以后怎么办了么?”

    李思熙闻言,顿时又哽咽了起来:“我,我不知道,娘子走了,呜呜呜……”

    这下别说陈举人了,连黄鹂都想抽他一巴掌了!你要是舍不得老婆你干嘛在和离的文书上签字盖手印?再往前推一些,你干嘛要说休妻的话?现在人家走了,后悔了?你要真那么后悔你跪求人家回来,人家要你做啥你做啥,人家要你怎么改你怎么改,你特么又没这勇气,光在这里哭,哭哭哭,哭有个屁用啊!

    陈举人坐在那里,简直恨不得把手捏成拳头直接给李思熙两锤:她自己纵然落到这个地步,可那也是因为觉得陈家没了希望,心灰意冷之下才这么得过且过了,可即便她自己都落到讨饭的地步了,这阵子心里头过了钻牛角尖的灰暗期,心里头还不是开始为日后谋划了?她已经是五十几岁的人了,可纵是年纪大了眼睛瞎了甚至自暴自弃过一阵子,但只要打起精神来,脑子里就又是一片清明!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心里头清除用的很。

    可再看看这李思熙,二十几岁的年纪,有房子有地有家产,身体健康还认字,大好的男儿,偏就这般软蛋,遇到点事情只知道哭哭哭,这让陈举人怎么能不烦得慌?当即训斥道:“快快闭嘴吧!你也真好意思哭,要说人家犯了错想要改,那是负荆请罪跑去认错,你呢?却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李思熙止住悲声道:“她不讲道理在前,我才不要去跟她认错!”

    陈举人道:“你要觉得你没错,那还哭什么?”

    她说到这里,火气也上来了:“你读了这些年书,不懂得君子一言九鼎什么意思?又或者读了几句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你就准备全都反其道而行之了?”

    这话就说的有些重了,李思熙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想那么多,就是火气上来了随口说的!”

    陈举人哼了一声:“你是三四岁还是十三四岁?火气上来就口不择言?圣人说的硁硁然小人哉的,是那些不管情理道义非要按照自己说过的话一意孤行的人,可不是让大家全都把自己说的话不当一回事儿!便是没读过书的村汉,也懂得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的道理!圣人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可平日里说话从来不过脑子的人,有哪里能谈的上信?这样的人,谁知道他是在正经承诺还是在胡言乱语?做人做到这个地步,还有谁能信任你看重你!”

    陈举人说到此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你方才说你妻子不讲道理,可你呢?你与你妻子相处,可讲得道理了?你若想跟她长长久久地过下去,那就好好与她谈事情讲道理,扯什么休妻?若你觉得跟她讲不清楚道理,日子过的没意思,那如今得偿所愿你又哭得什么?”

    陈举人说到此处,摇了摇头:“你早就过了弱冠之年,可你知道什么才是真的成人?非是你长了多少岁念了多少书,而是说你是不是能够为自己负责!人生在世,谁能一件事都不做错?可便是,你是不是能担起自己做的事情来:无论对错!”

    李思熙愣愣地听着,听到此处狠狠地抽了下鼻涕:“您说得对,是我自作自受!我说话不经脑子,我头脑发热胡言乱语。”他说道此处狠狠抽了下鼻涕:“我何止是嘴巴没有把门的!我岳父说得对,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多认几个字,又比旁人强到哪里去了?平日里家里家外全让娘子一个人操心,全无担当,我媳妇嫁了我,真是累也累死了……”

    陈举人点点头:“你既然明白了,那明白了就改!”

    李思熙点点头:“我明白的,陈举人,我是得改,得改……”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然后又小声抽噎了起来。

    陈举人无奈地揉揉太阳穴:“你又哭什么?还没想通?”

    李思熙哭道:“我想通了,陈举人,我真是想通了,我只是忍不住,呜呜呜……”

    黄鹂看他哭得可怜,小声道:“要不然,李大哥你也别管什么对错了,先负荆请罪去,把李大嫂劝回来再说?”

    李思熙一边哭一边儿摇头:“没用了,我丈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娘子也受够我了,这事儿是改不了了,而且日子过得也确实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忍不住,毕竟夫妻一场,就这么,就这么……”说着放声大哭:“我爹千挑万选给我找的媳妇,却被我弄没了,我没媳妇了!”

    陈举人哼了一声:“鹂娘,你莫要乱掺和!这世上虽有破镜重圆的,可更多的却是覆水难收!做错事儿容易,可一步走错,再想要改回到正道上便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了!李思熙,我且问你,你是想这么继续浑浑噩噩地过下去,日后随便再娶个媳妇混完一辈子;还是想洗心革面,从此把你那些毛病改了去?”

    李思熙收住哭声:“我自然是想改了去!”

    “可吃得苦?”

    李思熙虽然脑子不算聪明,可这会儿也意识到了点什么,赶紧从蒲团上爬起来坐好:“我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什么苦都吃得!”

    陈举人轻轻点点头:“那好,你跪下吧!”

    李思熙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然后又是拽袍角又是掸灰尘,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噗通一声跪倒:“学,学生拜见……拜见老师!”他这句话说得千回百转,一边说一边看陈举人的神色,见陈举人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明白这次自己是没有弄错陈举人的想法的,顿时喜出望外,咚咚咚地磕了一通头,也数不清多少个,激动地磕完了一大通,这才抬头眼巴巴地看陈举人。

    陈举人听李思熙磕头的声音停了下来,正要说点什么,却听黄鹂在一旁问:“陈举人,您是要收李大哥做学生么?”

    陈举人微微点头,黄鹂立刻叫道:“我也要我也要,陈举人,我最最最最佩服您了,您既然收李大哥做学生,便也顺便收我一个吧!”

第十九章() 
陈举人听了黄鹂的话,一时间只觉得哭笑不得:她想要收李思熙做弟子那已经是把条件降了又降,可以说完全就是看在他人品好对自己不错的份上;怎么这还有个更绝的,要顺便儿!顺便?收学生是能顺便的事儿么?

    虽然心中觉得荒谬,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陈举人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连李思熙这么不靠谱的家伙都收了做学生了,怎地就非要拒绝黄鹂呢?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力所能及地去帮助她,拿了仅有的私房钱与她做鞋子买炭,这份心意又哪里比李思熙差了!小姑娘虽然连童试都未必有机会去考,可考不考是她的事儿,收不收她做学生却是自己的事儿!便是收她做个学生,要她高兴高兴也好,至于学成什么样子,就看她自己了!

    想到此处,陈举人便板起脸来:“你要拜师,那还不赶紧跪下磕头?”

    黄鹂赶紧跪在一旁,学了李思熙的样子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嘴里叫着老师,待陈举人应了,她又转过头来冲李思熙叫师兄,只把李思熙叫的瞬间就红了一张脸,呆呆地竟不知道如何回话才好。

    陈举人闭着眼睛听两人的动静,只觉得越发的头疼:自己这个弟子收的真没问题么?黄鹂叽叽喳喳说了有十句话了,李思熙只呆呆地叫了一声:“师妹”……可转念一想,自己肯收李思熙做学生,不就是因为他心底纯善为人老实么?软弱是软弱了些,但人无完人,既然收的他做学生,自然要慢慢教育好了才是。

    黄鹂毕竟是偷溜出来的,跟李思熙蹭了个老师之后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跟陈举人告辞,陈举人不放心她自己回去,便对李思熙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了,思熙你送鹂娘回去!”

    李思熙的连忙应下:虽然庙也在镇上,却是在镇子边了,让一个小姑娘自己走回去,别说陈举人不放心,他也是不放心的。只是他到底还是比黄鹂细心多了,临走前帮忙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炭去,有用火钳子帮忙把火龙拢好,见新添的炭火盆烟气有点大,便拿破布垫了手,把火盆拿道屋外烧了会儿,看着几乎不冒烟了这才端了回来。

    李思熙把火盆放回到陈举人身边,这才告辞,带着黄鹂离开。

    黄鹂走出了破庙,才忍不住叹道:“师兄,你可真细心,我就没想起来给老师添几块炭!”

    李思熙闷闷地说:“你想不起来是正常的,你在自己家又何尝需要操心这些事儿?我家良人要养家糊口,忙得很,我要再不细心点的话,那可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黄鹂原本因为离婚的事儿,对李思熙的印象分下降了不少,刚才又看他哭了半日,对他的评分那真是一降再降,可这会儿这么一起走在路上,听李思熙这么毫无愤懑地提起前妻,黄鹂却有些明白为什么陈举人乐意收他做学生了:固然他有种种毛病,但为人确实宽和坦诚,别的不说,就冲他被岳父逼着离婚,虽然哭的一塌糊涂,对妻子却并没有任何诋毁之言,最严重的一句也不过是说自己觉得妻子做得不对。而刚才看他那细心体贴的模样,更可以想见所谓他在家里什么都不操心的说法只怕是有些偏颇了!

    李思熙陪着黄鹂一路走到她家后门的巷子口,这才止住脚步:“到你家了,我就不跟着过去了,你快回去,我在这里看着你进门再走!”

    黄鹂点点头,说了声师兄再会,一溜烟儿地跑到家门口,冲着李思熙摆摆手,李思熙点头走来,她这才推门进去。

    小镇子就这么大一点儿,黄鹂也没有在陈举人那里呆的太久,加上来回路程一共花了也不过半个时辰罢了。她推门进来,瞧见胡嫂子正对着后门劈柴火,便笑着冲胡嫂子打招呼:“胡嫂子,我回来了!”

    胡嫂子看看黄鹂,忍不住发牢骚:“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算回来了!这要是让太太知道你伤还没好就跑出去,该多担心!赶紧回房去吧!”

    黄鹂笑嘻嘻地应下,一溜烟地朝前头跑去,过了五六丈的一条甬路,然后往西拐走了几步,便到了正对着大门的黄氏夫妇住的正院儿,她抬步刚进了院子,迎面正看到钱氏走出来,钱氏看到黄鹂从外头进来,吃了一惊:“哎呀,这大冷的天你跑哪里去了?”紧接着便惊叫道:“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剪的跟狗啃的似的,这是作什么精呢?”

    黄鹂知道自己亲妈的脾气,这时候你要是敢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那绝对没完没了,她赶紧打岔道:“娘啊我饿了,刚才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钱氏闻言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然后念叨了一句:“难得你知道饿了,这几日吃的比平时少多了,我还想着是不是要问问王郎中呢!”

    黄鹂笑嘻嘻地说:“整天闷在屋里不动弹,可不是要吃不下饭?反正我头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多出门见见风,自然就好了。”

    钱氏伸手撩起黄鹂的刘海看了看,看到刘海下面粉色的疤痕还蛮显眼的,叹了口气:“哪有见风好的说法,你在屋里呆不住就出来转转,我到鲍太太家做客的时候常看见她家一群小姑娘凑在一起做做针线说说话,你说你多久没跟她们玩了?整天就知道读书读书,都给读傻了!!”

    黄鹂道:“娘,我就是串门少一些,哪里傻了啊?”

    钱氏哼了一声:“还不傻?人家鲍太太家的大丫,跟你同岁,都能裁衣服了!你呢?到现在连朵花儿都绣不好!哎呀,可愁死我了,这样样不如人的可怎么办啊!”

    黄鹂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娘您这是拿短处跟人家的长处比啊,哪有这样的啊?我是不会裁衣服,那是因为还没正经学这个呢啊,您怎么不说我做的鞋子爹爹哥哥都说好呢!而且我还念过书,正经的知书达理呢!我怎么就傻了,怎么就样样不如人了?”

    钱氏伸手冲着她的额头点了点:“你说说你,我说一句你顶八句,也就我是你亲娘,懒得跟你计较,你这样的,嫁了人还不要被婆婆嫌弃死!”钱氏是要去鲍太太家做客的,随便教训了女儿几句,便脚踩风火轮一般跑了出去,弄得黄鹂颇有些郁闷:好好地就又被k了一顿,这是招谁惹谁了?

    黄鹂心情不爽,回了自己院子,正好月季也在屋,见了她的刘海也是大呼小叫了一番,倒不是为别的,而是嫌弃她剪得不好:说完了便拿了梳子剪子过来,把刘海与后头的长发界限给重新分了一下,然后长度也修的更整齐了些,重新给她把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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