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紫英同人]紫寐玄年-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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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飞蛾扑火般，即使只剩最后一天的生命，也要完完整整的送给那个人。
这样的紫英，让玄霄心无端的抽痛起来。原本以为失忆后的他是脆弱的，需要人保护的。但却没想到，其实他把坚韧一直深深藏在心底。他从未对自己提起过在汀涛馆的那些日子，而自己也从不想去问，因为那是烙在两人心上的一道硬伤。但他真的无法想象，紫英究竟是凭着怎样的念想，才能在那种绝望的心境下，等过一天又一天。
疯狂的念头一旦被点燃，就如同燎原的烈火一样，无法熄灭。玄霄虽然看不到紫英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清晰的听到从他嘴里溢出的低吟，那如同魔鬼般引诱着玄霄，让他觉得就算前方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也要走上一遭。
紫英早已痛得失去知觉，他已经分辨不出究竟那些痛是因为毒发而诱引的，那些痛是玄霄带给自己的。只是细细的体会着那一丝一毫的差别，然后牢牢记在心上。
额头上的汗被玄霄轻柔的吻去，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指印一道道深深的留在玄霄背上。
还好玄霄看不到自己此刻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继续做下去的。
不断的迎合，不停的邀请，主动到连自己都觉得疯狂，从来没有过的姿势，从来没有过的动作，只为了他一个人。
这是第一次，紫英觉得，只有痛苦和伤痛才能在一个人的生命里留下些许记号。而那些快乐和幸福就仿佛烟花，来的绚丽，散的凄美，却留不下任何痕迹。
当意念冲上顶峰时，紫英高高昂起头，透过斑驳的树逢望见了点点星光。然后他便全身无力的趴在了玄霄怀中。
一动也不动，良久，玄霄听到怀中传来隐隐的抽泣声。
“紫儿，又疼了吗？”扳起他的头，不出意外的在眼角摸到了湿润的液体。
“玄……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绛霜……”紫英仰起头来，朝远处的，被云雾笼罩的山崖望去，“她还在上面……是我负了她……我负了她……”
说着他便猛地朝自己头上捶去，那声音中满是懊悔和愧疚的嘶哑深深刺激了玄霄，他用力制住了紫英，深叹一口气道，“紫儿，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善良。宁可天下人负你，你也不负天下人，可你知道这样活着有多累吗？”
“我答应过她，要带她离开的……”紫英痴痴的望着悬崖方向，喃喃道，“她一定还在等我，等我回去救她。”
“紫英，你不要乱想了。”玄霄摇摇头道，“过了那么久，她又流了那么多血……恐怕……”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是每个人心中都明白的事实，只是紫英不肯承认而已。
绛霜于紫英的感情，玄霄是看在眼里一路走过来的，她恨他有多深，爱他就有多深，所以当她在昆仑山做出那样的举动，玄霄其实是一点都不惊讶的。他不得不承认，紫英就是有他独特的魅力，似乎每个人都心甘情愿为他无条件付出。青春也好，财富也好，地位也好，幸福也好，性命也好，双手奉上。
又是一阵安静的沉默。玄霄听到紫英微微抽气，又笑了一下，他轻轻握住玄霄环在自己腰上的手，然后淡淡开口道，“玄，我们只有这个晚上了，对不对？”
玄霄浑身一震，刚想开口斥责紫英又在胡言乱语，但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身体慢慢变得僵硬起来。
“玄，你真的好聪明，我以前不该骗你，”紫英敏感的察觉到玄霄的变化，笑着伸手朝天上指去，“我告诉你，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
玄霄的心一点点变得冰冷，仿佛一潭结冰的湖水，漾不起任何波纹，却寒彻骨。
“你说的两个月圆之夜，明天就到了呢。”仿佛开玩笑般轻松的口吻，让玄霄产生了错觉，“以前我总觉得时间过的好慢，可是现在才明白，别说两个月，就算是一辈子，也不过眨眨眼就没了。”
紫英越是轻松，玄霄就越是轻松不起来。他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
突然紫英松开玄霄的手，站了起来。
“想不想看我舞剑，没人见过我起舞的样子，你是第一个……”玄霄还是沉默着，紫英故意装作生气道，“怎么，有这样的特权还不满意吗？还是你嫌弃我舞的不好？”
“紫……英……”玄霄张了张嘴，终于艰难的发出声来，而那走调的语气连自己都分辨不出，“你现在的兴奋，只是醉卧红尘诱发的错觉，你越亢奋，毒就发作的越快……直到你……舞至竭死。”
紫英的身形微微晃了晃，嘴角又露出一贯的微笑，他伸手从树上折断一节树枝，“你又当我是三岁孩子，哪有这样的毒？一定是你怕我练得太好，超过你。所以才不要看。”
强压住心里阵阵涌起的无名燥动，紫英在玄霄面前的一小片空地上舞起了手中的树枝。他边舞边朝玄霄解释道，“这招是上清破云……这招是千方残光……这招是化相真如……”
玄霄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紫英的方向不说话。
“玄，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才练的，你怎么一点鼓励的话都没有……”紫英的语气有点喘，玄霄听出了抱怨的成分，竟还带着些许甜蜜，“这些，都只有你一个人才能看到……”
“紫英……你舞的太好了……好到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玄霄开口的同时两步上前，一把握住紫英的腕，就着朦胧的月色，两人在一地落叶中翩然起落。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脚下却如生风一般，随着紫英挥出的一招一式，无比默契的配合着，浅浅的月光透过树逢间泻了下来，洒满了两人全身，紫英痴痴的望着带自己起舞的玄霄，泛着银光的长发深深浅浅纠缠在一起，纷飞而动。
那个剑舞双飞的寂静夜晚，深深的刻在紫英心上，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依然清晰的如同昨日。
渐渐的，紫英的气息开始变得紊乱，心跳也不断的加快，身体里有种某名的冲动让他不想停下来，想一直这样舞下去。直至天明，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玄霄察觉到紫英减缓的脚步，但他还来不及收回招式，紫英就突然朝地上滑去。
丢掉手中的树枝，揽住紫英，玄霄这才发现，他的体温比刚才又烫了许多。
“玄……我想到办法了……”紫英喘着气开口道，那一刻玄霄从他的话中听到了释然和解脱，“我可以对得起绛霜了……”
“你说，什么办法？”
紫英抬起头来，仔细的瞧了玄霄一会，然后认真开口道，“让我和你死在一起。”
玄霄浑身一抖，脱口而出，“不行！”
“玄，我现在身中剧毒，而你又只剩一天……”紫英苦笑道，“你我之间，根本连看到明天都是个奢望，你又何来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玄霄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慕容紫英，你最好趁早打消这愚蠢的念头！”
“玄……”紫英的声音听起来伤感了许多，刚才那种调侃的语气顿时不见，玄霄清清楚楚的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的那句话，冻僵的心一点点被凿开了洞。
“我们……生不能同寝，连死也不能同穴吗？”
有那么一瞬间，玄霄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答应紫英的哀求。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紫英，你还记不记得，在汀涛馆的那个晚上，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紫英想了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来你……早知道……所以你才故意要我答应你……”
“紫英，对不起……”月亮的阴影投在玄霄脸上，紫英睁大了眼睛却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你的命，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所以……你要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紫英的语气中带上了激动，“我为什么要为了他而不能和自己爱的人死在一起？他是谁，我凭什么要为了他活下去！”
“紫英……我最先认识的人，是他，不是你啊。”玄霄短短一句叹息让紫英浑身无力。
盯着玄霄琥珀色双眸，心慢慢颤抖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和他之间曾有过一个约定，”玄霄的语气仿佛在追溯一个遥远的过去，平静无波的眼神里却带着紫英看不懂的伤感，“我答应过他，只要他活着的一天，就一定能看到我死。明天……就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
“我们曾经拉过勾，这是我……唯一没有骗他的一次。”
玄霄说得平淡，紫英却听得心惊肉跳。
有一种抓不到的绝望在心中渐渐扩散，紫英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玄霄的衣领，大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只骗他，却对我这么诚实？”
“我多么希望你骗我……我多么希望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你可以忘掉和他过去不愉快的种种，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改变你，可到头来，你却告诉我，你最重视的人，最忘不了的人，最爱的人，还是他！还是他！！无论我付出多少，都无法将他从你心里抹掉。”
“他就像一颗毒药一样，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你的心脏。而我就像一个自导自演的小丑，却还以为有人会和我一样入戏！”
破碎的月光倒映在眼眸中，一片空洞的苍白。
原来到了最后，自己还是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留不住……甚至连，和他葬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紫英……今夜以后，忘了我，好好活下去吧。”玄霄伸手揉揉紫英的头发，口中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我不曾后悔和你相识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从来不会忘记你微笑着对我比划，说你叫‘忘霄’时的情形，那个笑容，我想我是会珍藏一辈子的。”
“我怎么不想忘？我何尝不想忘？！”深深的动情又一次诱发了醉卧红尘的毒性，全身麻木的疼着，却及不上心疼的万分之一，“待在汀涛馆的时候，我多少次想忘了你，想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可是我越想忘记，就越忘不了。思念就像毒药一点点融到骨髓里，走路睡觉脑海里全是你的笑，你的怒，你的悲。后来我被自己打败了，我知道，我根本忘不了你……我鄙视自己的软弱，可我就是放不下。”
玄霄怔住了，似乎被紫英这番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过了许久，直到紫英急促的呼吸又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才缓缓开口道，“你会忘记的……你知道，醉卧红尘为什么叫醉卧红尘吗？”
“他的解法只有两种……要么情伤而死，要么忘却前尘。”
忘却……前尘……
“紫英，我不会让你死的……所以……”玄霄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觉得这对于紫英，的确太过残忍。他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哈哈……哈哈……”紫英突然笑起来，那笑声在夜里听起来毛骨悚然，“你让我再忘一次，让我好不容易找回的一切全部非灰湮灭，让我像个孤魂一样活在这个世上……只是为了他，就只是为了完成他的心愿！”
玄霄不再说话。
紫英突然停止了笑声，伸进怀中掏出一张纸，用力撕扯起来。
“既然如此……不如忘得干净，你说呢？”画中仰头望天的清秀少年瞬间消失，还残留着体温的碎片，被紫英扬手洒向了天空。
玄霄……我曾为你独立到中宵，可你却又为了谁？
一切纷纷扰扰，随着漫天的飞屑，烂在了紫英的心里。
直到森林深处传来那虚弱的呼喊，“紫英……是你吗……”
游离的思绪才渐渐转回了脑海中。随即是满脸愕然的表情。
“绛霜……你还活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结局……（别问我为什么还有两章，下章就结局了。等最后一章发上来就明白了。总之下一章应该是全文的高潮了，呵呵~大家一定要耐心等待哦）
大家一定要问，为什么要绛霜继续活着……嗯，下章揭分晓。大家关心的话题，也一一会在下章得到解答。
提前宣传一下，总之期待就对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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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紫寐玄年N部曲之一，玄紫之醉卧红尘。
你听到第几句时，会想起紫寐？
PS；如果实在听不到，点击图下方的按钮，就可以到沫沫的空间里听了~
终日凝眸处 流不尽弱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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