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紫英同人]紫寐玄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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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伸出手去，做出了个牵手的邀请。但紫英却又像燕子一般轻盈跳开他身边，眼中露出狡黠的表情，大声喊道，“这么大还会迷路，丢人。”
玄霄顿时愣在了原地，随即又苦笑着摇摇头，紫英，你要我把你怎么办才好呢？
等穿过了三条小巷，过了四座浮桥，转了五个路口，终于到了紫英家时，玄霄才发觉他刚才的话其实无不道理。这里实在是偏僻的可以，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未必能找来这里。还未化去的融雪厚厚覆在郁郁苍苍的翠竹之上，一座小茅屋便影影绰绰掩映在密密的竹林之中。
“绛霜，绛霜，我回来了！”紫英朝小屋挥手，未顷，一个修长苗条的身影从竹门后盈盈转了出来。水蓝色的托地长裙，白色的轻纱遮面，乌黑的秀发散落于肩，一双秀目涟涟溢波。
她的眼光先停留在了紫英身上，来回巡视了几番，面纱下的双唇微启，“一日未见你，是不是又跑去海边了？”
玄霄这才发现，她的声音竟也如此清雅，配上她的人，更显得出尘脱俗，孤高清冷。只是不知揭开面纱下是何等的美貌。
不自觉朝前迈了两步，绛霜这才发觉紫英身后还跟着别人，原本如水的清眸中顿时射出一道寒光，冷冷朝玄霄道，“你是谁？”
只是这一眼，玄霄便将她的武功底数窥了个七七八八。原本寻常人家的女子也不会以轻纱遮面，独自一人住在这荒郊僻野。但不管她来路如何，如今她是紫英的救命恩人，自己不该再为紫英惹出任何事端，于是他微微拱手道，“在下玄雨肖。”
内力全失，武功尽废，就算她再如何熟谙江湖之道，也猜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吧。以往树敌太多，如今却是件麻烦事，不知道何时又会跳出找自己报仇的人，为了不连累紫英，所以只能瞒一时算一时。
紫英看着高度戒备的绛霜，又朝玄霄抱歉一笑，走到绛霜身边对她低声耳语一番，绛霜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开，朝玄霄倾身一拜，“原来是忘霄的不对，给您添麻烦了。绛霜替他向玄公子赔不是了。”
“无妨无妨。”玄霄连忙摆手道，“原本小事一桩。”
绛霜见玄霄这么说，微微松了口气，语气又随即冷淡下来，“既然玄公子不怪忘霄，寒舍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天色不早，您是不是可以打道回府了？”
“绛霜！”这次是紫英是真的急了，他连忙拉住绛霜的袖子道，“是你教过我要知恩图报的，如今我好不容易才将他请回家来，怎么连饭都不留他吃一顿又要赶他走？”
玄霄心中暗暗赞道，绛霜这女子并非一般的细心，就算自认为掩饰的很好，但她还是能从呼吸吐纳的轻微变化之间观察到，自己并非寻常之人。
“那……好吧，”绛霜望向紫英，眼波顿时柔了下来，点点头道“既然你执意，那就留他一晚吧。”
夜晚的冷风从四面八方钻进茅屋，明明灭灭的灯笼还在门前左右摇摆，竹林深处一蓝一白两条身影静静立于月下。
“你是忘霄以前认识的人，对不对？”女子冷冷清清的声音首先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玄霄点点头，似乎什么都逃不过绛霜的眼睛，此刻他也无法再去隐瞒些什么。“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一个月前，神农雪山，崖底。”绛霜幽幽开口，又霍然转身，盯着玄霄的双眸道，“你知道我刚捡到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吗？”
玄霄摇摇头，他已经不想再去触碰那些尘灰漫天的破碎。
“他满脸是血，浑身抽搐的倒在废墟当中，两手抱着头，嘴里不停喊着‘霄’，任是随便路过的人都看不下去那样的惨景。”绛霜微叹一口气。
“我在他身边没日没夜守了足足大半个月，他才从昏迷中醒来。”声音渐渐带上了忧伤，“可他醒来之后，却连他自己是谁都忘了。我曾经试图帮他找失去的记忆，可每当他想要回忆过去的一切时，头都剧痛无比。反复几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他那么难受，就不再强迫他去想了。”
玄霄怔怔的望着绛霜，一言不发。心里的疼痛无边无际如潮水般涌来。
“你可知道失忆分两种吗？”绛霜脸上的白纱在夜风中轻轻飘扬，“一种是主动失忆，一种是强迫失忆。我想忘霄他之前的记忆中一定有许多不堪回首的过往，所以他在潜意识中故意强迫自己去忘记，把所有他不愿意想起的痛苦全部深深埋进了心底。”
玄霄浑身一震，又听绛霜幽幽道，“可我万万没想到，他所承受的痛苦之深，竟让他连自己都宁愿一同放弃了。”
玄霄紧紧抓住身边的竹子，一点一点蹲了下去。
“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绛霜望着远处的弯月，眼中含上了一层水雾。
已不知该如何开口，玄霄只有木然的点点头，算是回答。
“刚住到这里的时候，他几乎每晚都会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语气中的淡淡哀伤渐渐被欣慰所取代，“可是你现在看到，他不是笑的很开心吗？”她顿了顿又道，“所以，如果你真的认识他，就离开他吧。不要再让他从你身上忆起以前的一点一滴。”
玄霄不停的点头，铺天盖地的疼痛卷着深深的无助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他伤心的样子，你明白吗？”绛霜弯下腰来扶起了玄霄，但玄霄却连站也站不稳了。
紫英……紫英，求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难道踏遍千山万水，却只能换来最终离开的结局吗？
紫英一睁开眼，就看到玄霄放大的脸近在咫尺，他吓得一惊就猛地朝后缩去，直到躲在离玄霄最远的角落里才停下。
“怎么，我这么可怕吗？”玄霄笑笑，在床沿随意坐了下来，“像野兽一样？”
“你……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间里睡？”紫英死死抓住被角又朝自己身上拽了拽，紧张的盯着玄霄。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吃了你么？”玄霄悠然一笑，刮上了紫英的鼻尖，“想和我出去走走吗？”
鼻子微微发烫起来，紫英一愣，怔怔的摸着玄霄刚才碰到的地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他掀开被子，认真的点点头，“想，我想听你讲你和紫儿的故事。”
紫英没有看到玄霄颤抖的双肩，和突然紊乱的呼吸。
车水马龙的大街，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大小的街铺林立，穿着朴素的人们来来往往。紫英和玄霄的出现，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玄霄却丝毫不去理会路人的围观，他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胡记布庄”的招牌上，转身又望了望一身粗布白衣的紫英，突然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说的走了进去。
“喂，喂，你要干嘛？你放开我……”
一炷香之后，紫英从里间款款而出，合体的蓝衫贴在身上，宽大的衣诀微微飘荡。紫英正个人在衣服的衬托下长身玉立，眉目如星。玄霄不禁望痴了，似乎原来那个挎着剑匣神采飞扬的慕容紫英又站在自己面前。
走到铜镜前，仔细看了看。紫英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喜悦的表情，他整整衣襟，一言不发的绕过玄霄朝门外走去。
没走多久，玄霄又在一家专卖头饰的摊铺旁停下了脚步，随手从拿起一条浅蓝的丝绸发带，伸手就去散开紫英头上原本那条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发带，为他重新束上去。
直到他做完这一切，紫英才抬头看着他，淡淡道，“是不是这样，就更加像你的紫儿了？”
“你说……什么？”玄霄一愣，手堪堪停在了半空，月白的旧发带从指尖滑落在两人之间。
“我是失忆了，但你不要把我当傻子。”紫英仰起头，定定盯着玄霄琥珀色的双眸道，“从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长的一定很像你那个紫儿。我偷你钱袋你不怪我，还请我喝粥，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见玄霄不说话，紫英又笑笑，拽起自己的衣袖道，“你给我买蓝色长衫，买蓝色发带，都是因为你的紫儿喜欢这么穿，对不对？”
玄霄就这么怔怔的望着紫英，心慢慢绞在了一起。
“你就不问问我，我喜不喜欢吗？”紫英盯着玄霄，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我讨厌蓝色，我讨厌蓝色衣服，讨厌蓝色的发带，讨厌蓝色的一切！”
紫英的话像尖刺一样蜇的玄霄生疼，他口中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忘霄，我不该把你当成他。”
玄霄痛苦的表情刺激着紫英，不知为何他心中也微痛起来，捂上胸口，他扬头大声道，“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要你不再把我当作他，我便不怪你。”
“是么？你真得不怪我了？”玄霄有些诧异的望着紫英。
“对啊，怎么你希望我狠狠生你的气么？”紫英好笑的望着他，又道“玄，我还是想听你和紫儿之间的故事。”
玄霄怔怔望着紫英的笑容，缓缓开口道，“你真的和他不一样……你们差太多了。”
紫英惊讶的回头，听到玄霄喃喃道，“他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笑，他也从来不会像你这样轻易就原谅我。”
紫英走回玄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原谅比嫉恨要容易的多，这点你可要多教一教他。”
是么……紫英，你也是这样认为的么？可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呢？
一路来到海边，恰好夕阳斜照，星星点点的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紫英径直走到沙滩上坐下，任意一波接一波的潮水拍打着自己的脚背，拖地的衣摆很快就湿成一片。
“小心凉！”玄霄不禁脱口而出，习惯性的就要抱起紫英，但手却在离他身体还有半寸的地方堪堪停住。
紫英转过头望着玄霄，一脸的不解，“不凉啊。”
玄霄这才想到，原来紫英身上的寒症早已解除，现在他再也不会惧怕冰水，到是自己多心了。
无奈的笑笑，顺势并排坐在紫英身边，转头便望见他令人心动的侧脸，铺满金色的阳光。
紫英没有发觉玄霄在注视自己，只是两眼茫然的望向前方的海面，口中淡淡道，“自从醒来以后，我常常一个人来这里，只有在这里回忆过去的时候，头痛才不会那么厉害。我拼命的想，仔细的想，绞尽脑汁的去想，却一点点片段都忆不起来。”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来，忧伤的眼眸印入玄霄的眼帘中，“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只有不断的去流浪。”
玄霄别过头去，不敢对上紫英的眼眸，假装随意道，“想不起来，就算了吧。你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开心吗？”
“不，不一样的。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紫英摇摇头，眼中露出不可动摇的坚定，“我一定要想起来，那对我非常非常重要！”
紫英，要杀了我，对你来说是这么刻骨难忘的事情吗？
“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紫英突然缩成一团倒在沙滩上来回翻滚，嘴里不断重复道，“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玄霄终于忍不住伸手将浑身痉挛的紫英揽进了怀中，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想了，我求你别想了。”
疼痛渐渐停息，紫英才慢慢将头探出玄霄的怀抱，怔怔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半晌，低声道，“你的紫儿难过时，你也是这样安慰他的吗？”
“不……我对他很不好，”玄霄低头对紫英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静静感受着脚下潮水带来的徐徐凉意，“我常常用各种理由去骗他，伤害他。他为此而恨我，恨不得要杀了我。”
“什……么？”紫英浑身一颤，连忙从玄霄怀里挣起来，远远躲到了一边，眼中充满了不解的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
“是啊，最最重要的人……”玄霄苦笑道，伸手在沙滩上划下两个字，一字一句道，“越是重要，就越是放不开。所以才会傻到去伤害他，直到他遍体鳞伤，直到一切都无法再挽回。”
紫英眼中渐渐浮现出惊讶的神情，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他……死了？”
“不，他没死。”玄霄摇头，拍拍掌中沾满的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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