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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妖影-第44部分

小说: 妖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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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算不得什么,最关键的是轩仙流颜面扫地,不堪屈辱,说不得就会与幡尸魔教全面开战。——此时,阴阳轮回之期将近,正邪之间不能大动干戈,需要共同应对九幽乱局,所以这个真相说什么也不能揭露出来。——只等谢宫宝说完,邹奇便扣住他手腕,一边暗示一边急道:“宫宝兄弟,别胡说。”

    “邹奇,别打岔,让他说。”阮梦莹插上一嘴。

    “是啊,有什么隐情但说无妨。”王忠殊也道。

    姜在黔和谷苍永也纷纷应和,都有保邹奇一命之意。

第八十一章 死罪可免() 
谢宫宝扒开邹奇之手,环顾众人,正色道:

    “五年前,我族遭灭,晚辈翻越妖山碰巧来到白驼山庄,当时我筋疲力尽、饥困交迫,是白姑娘收留了我。那个时候我还少不更事,嘴巴不严,让马擒龙获知了我的身份,他哄骗白姑娘带我上路,企图问我五彩灵蛋。——上路那天,白姑娘也是上了马擒龙的当,借与邹大哥外出游玩为托词骗过白庄主,带上我悄悄的跟马擒龙一路北上。”

    说到这,顿了顿语,在脑子里编了一编,续道:

    “我就是在那天认识邹大哥的,白姑娘让邹大哥先回,邹大哥说‘同出同回,才不负师望,不负白庄主信任’,他一路不惊不扰尾随马擒龙也到了北冥地界。——我记得在界山扎营当晚,听到马擒龙的真正意图,我知道上当了,就悄悄跑进界山,怎料还是给马擒龙追上,是邹大哥舍命相救,缠住马擒龙一伙,我才能够逃脱。——之后五年,邹大哥四处找我,他以为我一直囚禁在野拂碑林,便一再潜入,一再受伤,最后被擒。——至于邹大哥和白姑娘的事,据晚辈所知,那是因为邹大哥受伤期间,性命垂危,都是白姑娘细心照顾,两人日久生情,也就犯下了这错。”

    这番话半真半假,说来极为顺口,颇有恩义。

    在座众人听了这真相,纷纷点头,甚是满意。

    秋道仁问邹奇:“你自己说,他说的可是真话?”

    邹奇德行极高,向不说谎:“宫宝兄弟说的有些不实。”

    谢宫宝心里泄了口气,硬着头皮争辩:“你一心求死,当然说我不实了。”

    在座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一时分辨不出真假了。这时,空相哈哈轻笑,站起身来:“蝼蚁尚且偷生,邹仙侄何不惜命?——秋掌门,前不久贫僧在界山破禅,碰巧两位仙侄五年相逢刚好闯进我破禅范围,他们说的话,贫僧都听到了,所以,贫僧可以证明,宫宝仙侄说的句句是真。”

    空相的搭腔等于救人危难,更是一场及时雨。

    谢宫宝松了一口气,料想当再无疑虑。

    ……

    ……

    “大师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能不信么。掌门师兄,既然邹奇从万骨蛊窟走过一趟,便算是受罚抵过了,小妹觉得没有理由再罚他了,我轩仙流可以派使到各派交代受罚、审讯的经过,加上有空相大师和宫宝师侄的作证,小妹心想既能挽回颜面,也不算徇私舞弊了。更何况邹奇犯错的确情有可原,重罚过了当也不会有人不服。”阮梦莹道。

    姜在黔也朝秋道仁拱手,笑道:“师妹说的没错,邹奇五年如一日守正救危,也算不忘师门教诲,功可抵过;再说,要不是邹奇坚持救下宫宝仙侄,白师弟怕是到死也没有一个后继之人,他们师兄弟这般遭遇倒称得上奇遇了,日后必将沦为千古美谈。——我姜在黔愿保他一保,希望掌门师兄公正慎裁,莫太苛刻。”

    秋道仁把手抚须想了想,说道:“话虽不错,可是善恶不两存,正邪不两立,功焉能抵过。倘若功能抵过,那么往后杀一人再救一人,岂不人人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杀人了,这世间还不乱成一糟。”

    空相听罢,深有感触:“秋掌门此言大善。”

    阮梦莹心道:“什么意思?还不借坡下驴,难道非要置邹奇于死地吗?”——心念之际,说道:“善恶之分自有人心而定,只要德行端正,杀一恶人救一好人,有何不可。掌门师兄执法苛刻,小妹实在不解。”

    秋道仁从椅子上徐徐站起,正色道:

    “师妹,执法、受罚不过是纠错之法,目的是为了让犯错者谨记所犯之错,以免日后重蹈覆辙。至于执法松严、受罚轻重,乃因人而异,正所谓严师出高徒,为兄对邹奇期望很高,自然就有重罚之判。——邹奇,既然你已经在万骨蛊窟受过刑罚,死罪可免了,不过为师仍要打你一百杖,罚你面壁思过一年,你可服判?”

    邹奇噗通跪倒:“弟子服判,愿意领罚。”

    秋道仁把易云喊进门来,令道:“带邹奇出去仗一百,再贬去宗庙面壁思过。”

    “弟子遵命。”易云搀起邹奇领命去了。

    ……

    ……

    待得邹奇出殿,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秋道仁的身上。

    其实,邹奇不过是餐前小菜,谢宫宝才是今日大餐。

    王忠殊苦心筹划,安排谢宫宝搭救邹奇,既给了秋道仁免除邹奇死罪的有力借口,也给了谢宫宝代师受罚的机会。所以,这份大餐必定有滋有味,说什么也得开吃。——平时他只顾买醉修行,逍遥自在,不理俗事,只因惦着白继文的同门之谊,他才有些动力出山管事。——也正是基于同门之情,他与阮梦莹、姜在黔、谷苍永私下商议,今天务必出尽全力,帮白师弟魂归宗庙。

    空相这头,原本为邹奇而来,现在碰上这事,倒想亲证一二。

    至于谢宫宝,目的明确,自然更无需多说。

    六人带着相同的目的和愿望都看着秋道仁。

    而秋道仁似有收场之意,朝空相笑道:“为了区区劣徒,烦劳大师垂眷,远赴万里赶来作证,老道既感激又惭愧。不过也亏得劣徒这桩错事,否则还不知等上何年何月才能与大师再叙老友之情。既然大师来了,就请务必多住几日,也好让老道和师弟师妹们多尽一尽地主之谊。”

    空相施礼,微笑作答:“秋掌门的盛情,贫僧心领了,阴阳轮回之期将近,鄙寺的安全尤为重要,贫僧不敢偷闲,就等此间事了,贫僧与宫宝仙师说上几句话,就要赶回去护寺了。”

    秋道仁笑色不改,抱拳道:“既是这样,那老道就不强留了。”

    而后看向谢宫宝,眯眼柔笑:“仙侄要是没事,可随大师一同下山。”

    这话看似客客气气的,实则是在对谢宫宝下逐客令。

    他称谢宫宝仙侄,而不称师侄,也有疏离不纳之意。

第八十二章 藏污纳垢() 
秋道仁这般说法,其余四观均脸露急色。

    阮梦莹倏地离座站起,很不客气说道:“掌门师兄,常言道人死罪消,纵然白师弟有千错万错,既已仙逝,你何苦还念着旧恶?师弟临死不忘魂归宗庙,可见他有悔过之心,宫宝师侄既然替师认祖归宗来了,你问也不问一句就下逐客令,未免显得有些心胸狭窄了。”

    听她话音不敬,姜在黔和谷苍永忙打圆场:

    “师妹有些过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嗯,都是同门师兄妹,万事好商量。”

    王忠殊打开酒壶抿了一口,轻呵笑道:

    “掌门师兄,小弟呢平时疏懒,什么事都不想管,只是白师弟魂归宗庙,兹事体大,小弟也想说几句。——我派执法森严,天下共知,弟子但凡入妖邪之罪,都会按律打入万骨窟窟,小弟记得当年白师弟入魔,掌门师兄开始也是选项把他打入此窟,后来考虑他修为太高,万骨蛊窟关不住他,这才动用祭天剑诛他元神【注1】,怎奈竟是打不过他。——这么多年过去,白师弟不顾师门清誉,一直不愿归山伏法,实在令人气愤,好在他有传人,所以前晚小弟自作主张掳了宫宝投进万骨蛊窟。——昨天,小弟向掌门师兄禀告的时候,可能是喝多了酒,有些话忘说了,小弟呢之所以把宫宝师侄投入万骨蛊窟,是希望他代师受罚,以赎白师弟之罪。——既然白师弟罪已不罪,那么这事,还是可以商量的。”

    听了这番话,谢宫宝立时反应过来。

    既惊既怒的看着王忠殊,失声道:“原来抓我的人是你?”

    王忠殊微微点头,抚须哈笑。

    秋道仁坐回椅上,安安静静听着,只等她们话尽,才缓缓说道:“王师弟用心良苦,算你顾念同门之情,值得褒奖。只可惜法不容情,为兄既然执掌轩仙流,就必须秉承先祖之志,不敢徇私。王师弟明知宫宝仙侄已是混元上仙,你把他投进万骨蛊窟,岂不是投机取巧,这代师受罚难道不是弄虚作假么。”

    ……

    ……

    谢宫宝瞄了瞄王忠殊,心道:“原来他还是一番好意。”

    心念之际,王忠殊又搭起腔来:“师兄此言差矣,白师弟是千年一遇的盖世奇才,换成谁也不会相信他们师徒两个的资质都这么好吧。前天晚上小弟可能酒喝多了,也没做试探,直接用八宝乾坤袋抓了宫宝,不曾想传言不虚,小弟这会儿还惊着呢。——不管怎么说,宫宝比易云、庞七、邹奇年纪都小,邹奇从万骨蛊窟走过一趟,尚可免除死罪,我们不能因为宫宝是混元上仙,就厚此薄彼吧。”

    他几十年不鸣,却吐词老道,一鸣惊人。

    一席话把秋道仁说的难以招架,哑口无言。

    秋道仁已经习惯王忠殊不争不吵不发表意见。

    在细腻的词汇间,秋道仁看见了熟悉的味道。

    他记不起是哪一年了,那个时候王忠殊英姿飒爽、气势丝毫不逊色于白继文,但因苦追阮梦莹不成而性情大变,自此不争不抢,深居浅出。此事,秋道仁几个都知道究竟,只是心照不宣而已。——秋道仁以为王忠殊一直耿耿于怀痛恨着白继文,没想到他竟然早就看开了。沉吟半晌,秋道仁环顾温笑:“好吧,既然师弟师妹都这么认为,加上又有空相大师见证,那为兄也就不说什么了。师妹,把白师弟的灵牌给我。”

    听他认了白继文这个师弟,众人大喜。

    阮梦莹不敢迟疑,拿了灵牌递了过去。

    秋道仁接过端看,说道:“这个不要了,为兄叫人重塑。”

    “这个灵牌是我师傅亲手做的,是哪里不对了?”谢宫宝知道秋道仁八成又再刁难,此时改口把先生叫作师傅,也是无奈之举,他清楚打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能叫先生了,只有改了口,才更有资格争取更多。

    秋道仁端起灵牌,手指牌文: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你可看清楚了。轩仙流宗庙祠堂向来只奉掌门和各峰掌观,你师傅要进宗庙,还得老道允他开宗立观才可进去,方熙弱不过一魔教妖女,若把她供奉在宗庙,岂不亵渎祖宗仙灵,所以方熙弱三字必须剔除。”

    想到方熙弱的死,谢宫宝心里就无比的气愤。

    他尽量控制情绪,不恼不怒,恭恭敬敬说道:

    “夫妻同入宗庙,是师傅遗愿,请掌门允准。”

    ……

    ……

    秋道仁看了看空相,又瞧了瞧阮梦莹四人,郑重其事的举起灵牌:“你们都听见了,白师弟的遗愿是夫妻同入宗庙,他这是泄愤报复,哪里是真心悔改。”——说时,起座走到谢宫宝身边,把灵位牌子递给他,又道:“不是老道不近人情,你师傅当年入魔,屠杀我弟子十一人,老道也从来都没想过要为难他,今天老道已经破例准他入庙,仅此而已,莫再有过多要求,否则你就只能拿着这个灵位牌子下山去了。”

    依法依规,依情依理,秋道仁已经做出妥协,也做极致。

    空相只是观摩见证,即便能够插嘴,此时也辨无可辨。

    阮梦莹四人更不敢再说下去,以免伤了同门义气。

    不过,谢宫宝泛起一丝恼意,端正脸色,辨道:

    “正邪在心,不在门派之别,轩仙流辨善识恶只取门面,不击人心,可笑!晚辈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但晚辈知道师母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可她的死却是轩仙流一手造成,轩仙流妄称仙踪,竟也是藏污纳垢之地!”——说到这儿,阮梦莹等人均出声喝止,谢宫宝却当冲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继续发恼:“这些年掌门高卧仙山,俯首号令天下,举手近天取力,无限风光;而我师傅呢像个行尸走肉,惨淡度日,五年来不见一笑,临死还不忘与师母同归宗庙,这份长情难道不是大善!”

    秋道仁气之已极,两只手捏得咯吱作响:“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自便吧。”

    “这地方只是表面光鲜,我师傅也未必喜欢了。”谢宫宝朝阮梦莹、空相等五人拱手作别,转身投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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