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境天枢-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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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般向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老板娘看着绝尘而去的老马，弯下腰拿起地上的碗，走到老板身旁，低声道：“老头子，你看它走得这么急，会不会那个年轻人出了什么事啊？”
老板看着炉子里升腾的火焰，说道：“吉人自有天相！”
老马在狂奔，用它最快的速度，可它的心里，仍然不断地对自己说着：快点，再快点！
刚才，它分明听到，那一声直冲云霄的叫喊是自己主人的声音，他一定遇到了危险！因为担心而造成的恐惧像是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它的心脏，让它的呼吸都变得不再平稳。
“主人，你一定要坚持住！”老马心中说道，这是它对自己的安慰，更是对少年的信心。
终于，在它的视线内，看到了那道稚嫩但依旧挺立着的身影。老马松了口气，随即发现有些不对，在这道身影已经被一层红色所遮盖，便连脚边都是斑斑的血渍。
于是，它化身为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跨过长街，来到楚狂人的面前，见到了吴桐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是尚且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即便是这样，它又何曾见到过自己主人有被伤成这个样子，它的目光盯在了站在对面的这个一身蓝衫，脸上却有着一条长长伤疤的人。
他，就是打伤自己主人的人。所以，我要为主人报仇！
老马的眼中看到楚狂人挥拳作势，正要击出，于是，它运足力量，将周边的天地元气包裹与自己的马腿周围，然后狠狠地踹向了对方。
“哼，让你知道知道你家长卿大爷的厉害！”老马如是想。
拳脚相交，一阵疼痛从腿上传到老马的脑海中，它不由疼地龇牙咧嘴，斜眼看着楚狂人，心中暗道：“这个看起来蓝汪汪的家伙，力气还真大！”
而这时，楚狂人也正用同样的目光看着老马。一时之间，竟是大眼瞪小眼！
第183章 绝望中觅得生机（）
一击之下，看似平分秋色，相互无伤，但是这一人一马心里各自都清楚，这次碰撞，还是楚狂人占得了上风。
毕竟是返虚境的强者，出手间念力磅礴，纵然是一时心神不定，但是一拳之威还是让带着怒意的老马吃了个暗亏。它略带着一丝惊疑，看着楚狂人，经脉内的念力缓缓地抚慰着腿上的疼痛。
楚狂人虽然占了上风，可是他的心情并不愉快，他觉得，即便自己将这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老马击杀，让其他人知道了，也一定会嘲笑他，竟然与一头牲口相争。虽然是被动的，可总不是件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情。
胜，不值得夸耀；败，则无脸立足。楚狂人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辣苦涩咸诸般滋味混杂在一起，齐齐涌了上来。他眉头皱起，惆怅而无奈地看着正摆出张扭曲的脸的老马，想着如何能迅速将它迅速拿下。
他的五指相扣，赫然便是不动明王印，周围的天地元气疯狂地围着楚狂人的身体旋转，竟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道气旋。这道气旋慢慢升高，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向着老马拍落。
如果此刻三皇子能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为吃惊，在他所知道的资料里，不动明王印是属于只能防御不能进攻的术法。防御，天下无敌；进攻，却是无能为力！可是，楚狂人手中捏出的印诀是不动明王印无疑，可此时这道术法充满了进攻的凌厉，再无半分先前防御时的厚重。
老马感知到了这只由天地元气化为的手掌拍落时的威势，它能判断出，如果被这只手掌正面拍中，即便是自己凭借身体的强悍，恐怕也会受到极重的内伤。但是，它又没有退路。并不是之前悍然出手，如今想要后退所造成的羞赧，而是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老马转头看了看被自己护住的吴桐，如果自己退了，那身后遮挡的吴桐就会暴露在对方的眼前，在他随后的出手中。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便是自己的这位主人，这是对方这一掌拍落的用意，也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于是，不能退！
既然不退，那便是进！老马心里清楚，它最大的优势并不是在于拥有修行的能力，而是那世所罕见的速度。一动，便是快逾雷电。它动了，冲着楚狂人奔去，两个起步间，便是到了眼前。它并没有高高扬起前蹄，而是保持着前奔的动作。
楚狂人见到自己还未眨眼就已到身前的老马，心下一惊，这匹老马竟然是想借着这股冲劲来撞击自己。这是他刚泛起的念头，而这个念头，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
他的印诀还没有来得及收起，自己的胸膛上就仿佛有根巨大的撞木狠狠地敲在了上面，里面有几声极其轻微的咔擦声，那是肋骨断裂的声响。楚狂人低下头，正看到同样低着头的老马当头钻进了自己的怀里，挟着挡不住的冲力，与自己的胸膛相遇。
他的脚踩在地上，随即双手抱住老马的头，死死地抗衡着这股巨力。但是，他发现，周围的景色在不断地向前行进，而两行深深的沟壑从自己的脚下一直笔直地延伸到自己先前所站立的地方。
楚狂人看着退后几步的老马，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受伤是在什么时候，但是，一定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自己这位堂堂的金吾卫统领，返虚境的强者，在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面前，受了不轻的伤。
他也知道，自己有不动明王印护体，本来没有什么人能破开他的防御，将他击伤。可是，是自己，凭借过人的天赋，生生逆转了不动明王印的术法，化防御为攻击，想要让这匹老马知难而退。
但是，他却低估了老马的速度。身为金吾卫统领，他见多了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骏马，哪怕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也曾经是他胯下驰骋的坐骑。而这匹名叫“长卿”的老马，显然出乎了他所能想象的极限。
于是，就是这种想象的偏差，他在没有任何防御的情况下，被老马撞击而退。
虽然，楚狂人的修为已是炼神返虚，但，修行者与武道强者的最大差距，不是修为的高深，而是肉身强悍的程度。哪怕是楚狂人术法强大，可是，肉身也只不过略胜世俗人几分，哪里比得上与那蜿蜒游走于云端的强大存在有着神秘联系的老马。
人与动物的力量相比，自然是有着极大的差距，所以，缺乏不动明王印术法加持的楚狂人，肉身上不如疾驰而至的老马，导致肋骨断裂，术法被破。这并不是修为上不如，而是肉身力量的欠缺。当然，这老马毕竟属于异类，普天之下，能够修行的动物或许也就是只有它了。
但是，伤了就是伤了，纵然是因为轻敌，纵然是因为判断错误，楚狂人实力不能再充分发挥已经是个既定的事实。老马有些得意，在它看来，自己击伤的可是一位几乎站在修行者顶端的强者。等到自己主人醒了，可是要好好在他面前邀邀功。
胸口处的疼痛刺激着楚狂人的神经，却让他的心再次平静下来，他不再觉得发生的事情十分诡异，反而觉得有些有趣起来。他忍着痛，对着老马遥遥拱了拱手。那是一种尊重，一种对于强者的尊重。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将一头动物当做是一名强劲的对手，给予它应有的尊重。而因为这份尊重，老马洋洋得意的神情也渐渐敛去，变成一种肃然。
“你的主人很好，你也很好！”楚狂人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吴桐，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面对一匹马，会感到如此地棘手。”
“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所遇到的很多对手都要强。但是，这并不是得到我尊重的原因。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明知道我比你强大，依然不肯退缩，勇往直前，在无助和绝望的死地中寻觅出一线生机。”
“那么，我会用对待强者的方式来对待你，那便是，毫无保留地全力出手！希望你还能守得住自己和你的主人！”
“请接招！”
第184章 击败（）
“请接招！”楚狂人右脚轻跺地面，却没有多余的动作，静静地将双手束于身后。
老马侧着头，似乎不太明白楚狂人的意思。在它的想法中，只有那些村中的大姑娘们在羞怒的时候才会用牙轻咬嘴唇，然后恨恨地跺着脚。可是，眼前这个蓝汪汪的丑八怪明显不是自己所见到过的那些如花般娇媚的姑娘，为何要学着做这种让自己看起来极为怪异的举动。
突然，它像是知道了什么，猛地向边上跳开，就在这时，一道凛冽的念力从地下直冲而上，射入云霄。老马身上顿时冷汗直冒，瞬间打湿了干枯的毛发。原来，楚狂人方才随意地一跺脚，念力便从脚底涌出，钻入地面，然后穿过两者之间的距离，到老马的身下才向上窜出。
老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刚才反应不及，慢了半拍的话，那道念力一定在自己的肚子上钻出一个深深的血洞，而且一旦在体内炸开的话，恐怕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会变成碎块。它终于感觉到，楚狂人开始认真了，他方才所说的尊重便是不遗余力地出手，将自己斩杀在当场。
老马不知道，自己的修为按照人类的标准应该是什么境界，但是它很清楚，自己一定是不如楚狂人的，这不是谦虚，更不是畏惧，而是一种自知之明。先前它已经出其不意地成功将楚狂人击伤，但是，它相信，同样的方式不会再有第二次得手的可能。因为，吃了一次亏的楚狂人一定不会再给自己近身的机会。
楚狂人见自己一击武功，波澜不惊的脸上依然云淡风轻，不见有什么表情。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已有所预料。他觉得，如果老马连这一击都躲不过去的话，也没有资格获得自己的尊重了。
但是，能躲过这一击，却未必能躲过下一击。楚狂人抬起右手，五指在空中张开，随即屈起无名指和小指，唯独留下剩下三指指尖朝天。他深吸了一口气，念力从经脉内涌出，灌入这三指之内，随后便是向前一拍。
由这三指拍出的一掌，却远比方才由天地元气构筑而成的巨掌来得可怕。其中蕴含的威势让老马竟然生出不可抗拒的感觉。似乎，它的前后左右都被这一掌覆盖，哪怕它前进后退，左挪右腾，都不可能从这一掌下逃脱。
或许，它可以凭借自己的肉身和磅礴的念力，硬抗楚狂人的这一掌。但是，即便是这样，性命也许无恙，但是必定没有再战之力。而这个时候，没有再战之力便等于将自己这边的两人一马的生死交给了对方。
在老马看来，那个如木头人一般杵在旁边的家伙，他的生死自然无关紧要。连自己的是生是死，它也不放在心上，但是它觉得，自己的主人一定要活着。
它四蹄屈膝，卧在吴桐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遮蔽着他。同时，它将自己经脉内的念力拼命地向吴桐体内灌入。虽然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念力能够输给主人使用，但是这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所以，它只想着，将念力输过去，好让吴桐醒过来，然后，逃走！
“主人，你快醒醒！”老马的心中焦急的呼喊道。它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但是，脑海中的一线清明还提醒着它，坚持，再坚持一会；快，再快一点！
终于，那由三根手指构成的一掌向下按落，老马绝望地闭上眼睛，伏在了吴桐身上，想用自己的身体在最后的关头替吴桐挡去大部分的威力。
“嗡……”一声沉闷的声响突然在老马身下响起，老马觉得很奇怪，自己的念力已经不足以再去操控那柄长剑，为何它会在这个时候发出嗡鸣，难道真的是长剑护主？
它的眼皮耷拉下来，眼前一片黑暗。而楚狂人却眼瞳骤缩，他看到，有一只手握着一把黑魆魆的长剑，从老马的身子底下伸了出来。然后，朝着自己右手的手腕毫不犹豫地砍了下来。
这一剑，似乎是生命最后的绽放，似乎是宁可自己玉碎，也不让对方瓦全。这是一种无畏生死的勇气，也是同归于尽的决然。
楚狂人知道，自己这一掌拍落，固然能要了这匹老马的命，但是，自己的这只手腕也将在这一剑下断去。孰轻孰重，他一下子做出了选择。
于是，楚狂人缩手，抬肘，向着砍来的长剑拍去。他的左手不断变化着印诀，不动明王印再次释出。天地元气层层护在他右手的三指上，直至与长剑相击。
长剑毫无意外地弹开，但是因为楚狂人不动明王印的印诀只是由左手完成，所以并不完整，右手三指上裹着的天地元气被吴桐的剑气破开，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剑痕，一滴鲜红的血珠从伤口处凝结而出，从半空滴落。
楚狂人怔怔地看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