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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快穿之嬴政萌萌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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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要再把何戢带到我面前了。陆楼主,我现在只要你把真/相找出来,我不知道的事情,究竟还有多少?”归根结底,还是昨天陆千金给她看的幻象让她心起波澜了。

    一直以来她给自己的定位就是,父皇和子业过世之后再也没有人疼惜没有人怜爱。可是陡然这个认定就被推翻了,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年岁里面,也有一个人,这样小心翼翼而又可悲地爱着自己。

    刘楚玉用了一整个晚上的时候去回忆褚渊,他的眉眼,他的手帕,还有他宽慰的话语。

    一千年以来的执念和偏执,在对上幻象里褚渊的眼神的时候,轰然倾覆。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当然会把真/相带到你面前。”陆千金拉起嬴政起身往外走,走进那间全是镜子的房间,素瑶在里面找了个舒服的角落打瞌睡,陆千金没惊动她,悄悄幻出簿子拿出小铜镜。

    陆千金听见了哭声,嘈杂地响在耳边。

    猛然睁开眼睛,刺眼的日光就射了过来,陆千金眼角渗出晶莹的泪花。擦了擦眼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一直提着的心顿时就放下来了,还好还好,还是自己的身体。阿政又跑哪去了?

    四下看了看,这次很幸运,嬴政也还是自己的身体,就在她不远处躺着。

    “阿政!快醒醒!”

    嬴政被陆千金摇醒,一时间还没反映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睁着眼睛对着四周的环境看了半天,这是啥?一个小巷子?上次穿越的时候还有锦衣玉食加上南郡献公主伺候着呢,今天是什么情况竟然这么凄凉?!

    还有……那个哭声是怎么回事?!

    “千金,咱们这是在哪?”嬴政拉着千金站起来。

    “等等。”陆千金掐着手指算了算,“南朝宋灭了,现在是萧道成建立的南朝齐。”

    “这个哭声……”

    “南郡献公主死了,人家不得哭两声啊。”白了他一眼,“她死了还省事了,走了走了,去褚渊他府上看看。他可是帮萧道成建国的大功臣,咱们去看看他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褚渊现在的确混得很好,曾经的驸马现在已经是南朝齐四贵之一的南康郡公了,而曾经给他带来无限荣光的南郡献公主,也终于蒙受夫君的福荫,得封南康郡夫人。

    他们一家,也真的算是位极人臣了。

    陆千金走进大门的时候被人拦下来了,理由是今天是他们夫人的忌日,陆千金却穿了一身红裙曲裾,宽大的衣袖虽然是白色的,上面却还绣着两株红梅。

    这样的装扮,到人家的灵堂上去,未免太不尊重死者了。

    陆千金微笑地看着拦住他的仆役:“我不是来给你们夫人吊唁的,别拦我。”

    好歹是褚渊府里的仆役,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走走走,哪来的这么不懂规矩!管你是来干什么的,穿着一身红就是不能进门。”

    时间紧迫,懒得再跟他说下去,抬手一挥就把他挥到一边。那一下挥得不重,仆役跌倒在地上,却并没有受伤。

    边上的下人听见动静还以为是有人上门找事,一个个拿着棍子围了上来。“你是什么人,不要命了吗?”

    “就是!知道咱们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正乱成一团的时候,却看见原本跪在南康郡夫人面前的那个丫头,缓缓地占了起来。她脸上还挂着眼泪,目光却是惊恐的,或者说,在看见包围圈里面的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已经吓得忘记哭了。

    拨开包围圈边上的一个仆役,她颤声问了一句:“千金姑娘?”

    陆千金挑了挑眉:“小丫头眼神不错嘛……”

    那一瞬间那个丫头感觉自己浑身都软了,“你是人是鬼?!”她不敢相信,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神秘出现又悄然消失的女人,竟然会再度出现在这里。

    明明他们的夫人曾经的南郡献公主都已经死去了,她却容色依旧,一点都没有改变。她真的是人吗?还是来索命的女鬼?

    陆千金显然也发现这个丫头害怕得在发抖,不想吓一个无辜的丫头,竭力笑得和蔼可亲:“别怕,我不会动你。褚渊呢,让他出来见我。”

    她觉得自己笑得够温柔了,谁知道那丫头抖得更厉害了:“在……后……后院……奴、奴婢……这就去叫……”一边说一边抹着吓出来的眼泪往后院奔。

    既然有人去请了,她也没必要再进去。拉着嬴政四下看了看,发现那边有两个空着的椅子,走过去坐下。

    包围圈的仆役瞬间就怒了,穿着红衣服来大闹他们夫人的灵堂不算完,竟然还坐下了?!那地方是给他们坐的吗?!

    当下就有个仆役生出几分胆气,拿起一根棍子就往两人身上打过去。死命用力的一棍子,却像是根本没有打到实处,软/绵绵地凹下去,下一刻又被弹了回来……

    这是什么怪力?仆役吓得连手里的棍子都掉了,这可是在灵堂上啊,光天化日地就发生了这么怪异的事情……难不成是……

    见鬼了?!

    白日见鬼?!

    一圈人抖得哆哆嗦嗦的时候褚渊总算来了,他也已经上了年岁,虽然穿着白衣服,脸上却看不出伤心,甚至连流泪的痕迹都没有。

    陆千金在他的眼中,甚至看见了一种麻木。

    他竟然对他夫人的死亡,是很麻木的。就好像一本看烂了的书,几十年之后终于看见了结局,所有情绪早已经在这几十年之间磨平了。

    看见陆千金,他的眼中划过惊讶:“是你!”又看向嬴政:“还有你,你竟然也还在!”

    嬴政不解地看向陆千金,千金姑娘接收到他的疑惑,答道:“夺舍的时候的确有种可能,宿主还存在在体内,甚至清醒地看着你用他的身体做事,估计褚渊就是这一类。”

    褚渊挥了挥手让仆役下去,顿时整个灵堂都空了。檀香袅袅,那灰白的一缕烟飘摇着上升,不知道要去到什么地方。褚渊看了一眼这全然素白的灵堂,又看向陆千金。

    他眼中终于露出苦痛,却不是为了他死去的妻。“楚玉……她在你们那里,过得好吗?”

    陆千金侧了侧头:“看来被夺舍那段时间的事情你还真是全都知道,褚渊,这么多年过去了,开口第一句话问的还是刘楚玉,还在你妻子的灵堂上,你不觉得这对你妻子有点不公平吗?”

    “公平?”他苦笑着反问:“人人都想要公平,这个世界上欢喜却是最不讲究公平的事情。我只是问了楚玉一声,便是不给妻子公平,那么楚玉的公平,谁肯给她?”

第29章 留不住(十五)() 
这世上情花千万种,却唯独少了一朵,叫十全十美。

    陆千金对这几个人之间纠结的爱恨也说不了什么,抬头看向褚渊的脸。他已经有些年岁了,时光却看似很优待他,俊美依旧,只是比起从前,更多了几分沉稳,那是岁月赋予男人的独特魅力。

    “坐下吧,有些事想要问你,也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会讲很长时间,”说着,扫了他夫人的灵堂一眼,“或许你会觉得我很不尊重死者,但是这些事,我觉得她也很有必要知道知道。”

    褚渊不置可否,抬脚过去坐下。“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并不是我想要知道,其实我只会替刘楚玉来问一句,何戢,他这么些年,过得好吗?”

    褚渊眼中闪过隐痛,无论他欺骗自己多久,到头来还是要接受这个事实。刘楚玉喜欢的,一直都是何戢啊……

    “于你们而言,什么叫好?什么又叫不好呢?”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感觉直直苦到心底。“于外物而言,他家境丰厚,爱妾在旁,娇女坐侧,自然过得很好。于内心而言,我觉得他比我还要痛苦。”

    比爱而不得更悲哀的是,得到了,以为不爱的,等到在自己面前烟消云散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样在意。

    有些事物失去了还能再回来,有些却永远不再,譬如说,刘楚玉的生命。

    “他如今很喜欢弄奇门鬼术,家也不大愿意回了,总喜欢在宫里的荷塘那待着,口中还神神叨叨地说什么要复活楚玉。可笑,这样做又有什么用?”

    陆千金了然地和嬴政对视,一开始就猜测刘楚玉变成不化骨可能和何戢有关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人走茶凉,刘楚玉的尸骨都已经在荷塘里面变冷了,许多事情再做,也都没了必要。

    陆千金又问:“你夫人的死,和你有关系吗?”想来也没过几年,当初看起来康健无比的南郡献公主就这么死了,常人都要怀疑一下。

    “没有。”褚渊没料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诧异地道:“我虽然心里放着楚玉,却到底不会动手害发妻性命。”这却是褚渊和何戢之间最大的不同了。

    他又继续道:“夫人大去早有征兆,南朝宋覆灭,她身为公主,如今却要看着另一氏族登上皇族之位,心底早有郁结。更何况这些年她心里一直藏着害死楚玉的事,更疑心我和楚玉那十余天真的发生了什么,心魔并发,才走得这么早。”

    说到底,她想得太多,要得也太多了。后来身份一朝易,为难不了别人,自然就只能为难自己。

    只是因为一个情字。

    陆千金点了点头,“我想要问的,你都已经告诉我了。”从袖子里面拿出那方小铜镜和一根红线递给褚渊,“把头发丝放进镜面里,就能看见从前刘楚玉的记忆。”

    褚渊的手有点颤抖,听见她的话,更是震惊地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过去和从前,真的能够展现在自己面前吗?他真的,还能再看一眼她鲜活的容颜吗?

    把两样东西接过来一看,铜镜小/巧/玲/珑,再看那根红线上面,果然绕着一根乌黑的发。

    他迟疑地看了陆千金一眼,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小心翼翼把发丝取下来,往镜面上放。那头发丝接触到镜面,就像是被吸进去一样。犹如碎石入水,荡漾开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过往辗转不死,隔世经年不朽。

    是谁的回忆跨越千山万水,再度来到他面前?

    是楚玉。

    刘楚玉在哭,她的眼泪一滴一滴,顺着她的脸滑落下来。她哀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分明就在面前,为什么她觉得,他们之间竟然隔了千重山水?

    “慧景……”

    回答她的,是何戢带着浓浓的失望和颓然的声音:“你别这么叫我,公主,你别这么叫我……”

    “我如今竟然连这样叫你的资格都没了吗?何戢,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太残忍了点?!你要纳妾,我许了,你要纳的是宋向柔,我也许了。你心爱的妾室生了女儿,我也许了!你自去过你的日子就是,又来招惹我做什么?何戢,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公主,为什么不能尊重尊重我这个公主?!”

    “你扪心自问自己有一点公主的样子吗?!”何戢怒而挥落桌上的茶具,那散碎一地的碎片就像在他们之间画下了鸿沟,谁都无法跨越。“你同皇上之间的事情,我装作看不见。你收那些面首,只要不闹到我面前来,我也权装作没有。可是你不该把心思打到彦回身上,你别忘了,他是你九姑父!”

    原来,是为了褚渊。亏她,还以为他心里有她,才会开始在意!

    她一步步走近他,眼泪分明还挂在脸上,却让人感知到一种决绝来。“什么男人,只要我看上了,就一定是我的。既然我看上了褚渊,那么,他就不再是我九姑父了。正如你,何戢,我再不愿意喜欢你了,那你也不会再是我的驸马。”

    “刘楚玉,你们刘家的人都是这样的疯子吗?!”他猛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状若癫狂。他不敢相信啊,曾经藏在那层层叠叠荷叶之间的琉璃小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淫/秽不堪的模样?“你那皇帝弟弟刘子业暴虐,甚至强纳亲姑姑在后/宫。而你刘楚玉不遑多让,养面首尚且不知足,脸自己的九姑父都不放过!刘楚玉,你真让人恶心!”

    “你才恶心!”在他的桎梏中,她的肩膀疼得就像下一刻就要粉碎了,她却还是任性又固执地不肯松口。“你和宋向柔私通,何戢,你才恶心!褚渊虽然在我府中,我却从来没碰过他!何戢,我如今对你说了真话,你可愿意信我妈?”

    何戢在这一刻愣住了,他没想到刘楚玉在这一刻用这样的姿态示弱了,本质上,他是不愿意相信刘楚玉的。

    所以他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眼中不相信的质疑,击碎她心底所有期许。她甚至笑了,原来伤到极致反而哭不住出来,“我就知道,你不信我。罢了,反正信不信,也没什么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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