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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部分

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6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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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知道这个白马子啻是真正的白马氏血脉起,他们便一直暗中打量观察着他,明明是一样的面容,但这个却绝不会令人将他错认为那个木讷又胆小,平日里做什么事情都唯唯诺诺的南诏王。

    因为从他身上,巫族的人感受到了久违的压制感,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君王对下臣民,师长对于学生,父母对于儿女,哪怕无需虚张声势、故作威严,便可令其俯首听令。

    这便是白马氏的纯种血脉,百年来,令巫族人既可恨又无可奈何的存在。

    “挑拨离间?可讲你们巫族有叛徒的人,可不是孤,而是你们的旦族老,不是吗?”白马子啻一脸无辜地回道。

    他讲完目光便幽幽地转到那人身上,像是一道无形气流压制在他身上,那个巫族顿感血液逆流,脸色顿时一白,双唇紧抿,险些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白马氏是你唤的吗?别忘了,孤始终是你们的君,而你们妄想以奴称大,欺主瞒上,不惜行逆天之举,看来着实不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啊。“

    最后一句,讽刺意味十足,只差没明讲,你们全都是在自寻死路。

    此话一落,巫族人像是被苍蝇噎住一了般,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脸色如土,青白相间。

    他们看向旦族老,欲言又止,似在询问又似在辩证真假,而乾族老却没有给任何人回避侥幸的机会,直接冷酷道:“人无完人,事已至此,又何必自欺欺人。吾巫族管教不严,既出现了叛族之肖小之辈,便亦敢承受其后果,我巫族虽一身傲骨不假,却不傲慢软弱,吾族信念,永世不朽!”

    他声音不重,却震人聩耳,令巫族的人一下便重振了精神,不再迷茫失落。

    不错,即便是他们巫族中亦不免会出现一些害群之马,人心叵测,若真是叛了心,即便是族人又如何,只要他们信念不变,如铁一般坚持如一,便不畏惧任何背叛与阴谋诡计。

    白马子啻拍掌,他看着如顽石一般冷硬的乾族老,字字温柔:“不愧是乾族老啊,半分不见动摇,哪怕被身边信任的族人背叛,甚好、甚好!”

    他变脸却是一瞬的,他仍旧是笑得纯洁无暇,但眼底的认真与森然却半分不曾褪减:“孤瞧着此处风水倒是甚好,不遑于当年的封魔山,不如,今日便请巫族的诸位在此永世休眠,可否?”

    白马子啻慵懒地举起一只手,朝后招了招,早已等待多时的李信便抡起胳膊扭了扭上前,那半面修罗半面俊枭的面容噙着杀意的狞笑,他松着筋骨,像是在正式大战之前蓄备足够的力量。

    “忍耐了这么久,在民间,在朝堂,在皇室,乃至整个南诏国,尔等本该匍匐在主人脚边的家奴却当了奸臣贼子,如今也该是时候拨乱反正了,虽然还差些人,没能将你们巫族在此一网打尽,可光是让你们巫族一下损失了十位族老,便已经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了,哈哈哈哈——”

    “口气倒是猖狂,只是不知你手上功夫是否与口气相匹配。”这时一位模样俊朗的男子越众而出,与李信对擂。

    他神色冷淡如月,长袍顺地,干净如雪山暮境。

    “巫长庭?”看到他,李信长剑矗地,支撑着身子,他看他的眼神是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熟悉的,不带半分缓和之意,全是敌对的凶恶之气,他讽刺道:“前些日子你接了你老子的位,如今在南诏国翻云覆雨,可惜好景不长了,事到如今,你倒是直接挺身而出,不再掩饰你巫族人的身份了。”

    巫长庭温和道:“我本就没打算隐瞒,我以巫族为荣,即便是待在南诏国的朝堂,亦是不改姓名光明正大,不显半分畏缩自惭,倒是李信你,假意投靠吾巫族,忍辱负重多年,可还能记起你宋氏忠君家风与谦逊清廉?”

    巫长庭的话便像是一柄软刀子,一点一寸地割着李信的肉,想当初朝堂派系争锋,巫族独横霸道,若忠于白马皇室便会被斩尽杀绝,他为了能够留下,只能选择同流合污。

    这些年来,他所做所行之事便如同走狗般可耻,陷害忠良、残杀皇室、结党营私,甚至这半张脸亦是为了取得巫族党派信任而特地使下的苦肉计,这些事或许等他在白马子啻面前杀光了所有巫族人,将功赎罪后还算一件功绩,可如今被巫族人当众提起,那便妥妥的就是在羞辱他。

    “巫长庭,你可知,我有多少次想将你杀死?”李信低沉着嗓音,像地狱恶犬的呼噜低鸣威胁着扑杀前的威胁,透着浓浓的杀意。

    巫长庭没看他,从一开始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白马子啻身上,因为不了解,因为有所忌惮,但对于李信的话他还是做出了回应。

    “能杀,你早就动手了,迟迟到今日才敢当面讲出来”他悠悠的目光终于放在他身上,但那一刻,却重愈千金,仿似能令李信浑身骨头都痛了起来。

    “李信啊,到现在你依旧不过是在狗仗人势罢了。”

    “狗仗人势”四字就像尖锐的针倏地刺入李信的耳膜,将他的脑神经一下刺激得爆炸了,他双眼轰地一下赤红,像吃人一样。

    “巫、长、庭!你找死!”

    他长剑刺溜地划过冰面,激起冰榍键飞,彪悍的身影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敏捷速度,如雏燕般轻盈落在了巫长庭头顶

    与他的速度与身形相反是他挥剑的力度,嘶嘶破风斩浪,“刷“的一声,剑尖已及其喉,周边乍起惊呼,长剑已不容迟疑地抹过巫长庭的咽喉

    但本该出现的血溅当场的画面却没有如期发生,只因李信的剑下一秒却突然挥了空,他本来捕杀的猎物化成了虚影消失了。

    他瞳仁一窒,落地一瞬,常年游走于生死的警觉性令他感觉背后藏有巨大的危机,他手腕一转动,剑身透着淡淡的寒光,只觉呲地一声听见衣料被长剑切割的声音,但却没有贴肉,反而更强烈的危机感袭上李信的心头。

    这是什么?!

    “李信,跃。”淡淡的提醒从后方传来,由于是来自于他信任与熟悉的声音,李信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先一步听令,一跃而起。

    而下一秒,在他低头时却惊呆了。

    只见他上一秒所在位置从冰底伸出数十条冰棘腾升至半空,再缠裹成网朝中央位置刺射而去,“轰“地一声地面戳穿了个大洞,倘若他方才稍慢一步,只怕现下已被刺成一个血刺猬了。

    那一刻,后知后觉自己可能的下场,李信背脊密密麻麻地浮起了一层冷汗。

    “倒是幸运,可下一次,你还能避得开?”

    巫长庭文雅的嗓音平淡地响起。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李信身后不远处,姿态娴雅镇定,好似一直便是站在那里慢慢地颀赏着李信的丑态与诧异,可明明不久之前,李信看见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出现在那处。

第775章 双生子(完)() 
是幻觉,还是他武功高深莫测,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转换所处位置?

    李信一时惊疑不定,半张脸的疤痕跳动抽搐。

    他以往也曾秘密打听过巫族的事迹,所云风里雾里,有波谲云诡的残暴冷酷,亦有神乎其神的超人手段,他不曾亲眼见过,却一度听得半信半疑。

    这十几年来巫族如同无声无息的毒素侵噬庞大树木的根系,日经月累,很轻松地便掌控住了整个南诏国,他们摧毁着白马氏一族百年来积累下的坚固力量,亦瓦解着各派系的紧密联系,整个朝上朝下,最终无不以巫族马首是瞻。

    而他成长得太慢了,待时机逝去已无力回头,唯有“助纣为虐“方可得以留存一线生机。

    因此他很少有机会与他们正面对抗过,更可况是与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巫术高手对战。

    “巫族果然是得天独厚啊“白马子啻赞叹的声音在李信身后传来,众人视线一下转移到他身上。

    少年君王貌如梨花落院溶溶月,新鲜洁净世间稀,他唇瓣勾唇一笑,仿似世间最美好的那一抹风景。

    但他的眼底无人所察的深处,却是淡漠厌世的,仿佛没有把周围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但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得了超越一般人的力量,那必然也是要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来弥补的,不是吗?”

    他疑语中有话,李信等人听不懂,但巫族的人却是一清二楚,这是白马氏与巫族秘而不宣的事,而外界只看懂了曾经他们表面的关系,以为好时是君圣臣贤,翻脸时是乱臣贼子。

    实则,他们的关系远比这要复杂得多,是恩、是仇、在怨、是恨全都乱成了一团麻难以分扯清楚了。

    巫长庭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是巫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因此在其它人还在暗处孜孜修炼时,他已可代表巫族独当一面了。

    巫族与白马氏的恩怨过往,族老们从不曾瞒过他,他自是明白巫族的人受誓咒影响万不可伤害白马氏一族,否则将会遭到反噬。

    白马子啻漫不经心地偏了下头,道:“想摆脱血脉带来的诅咒?只怕是不可能的了。在巫族借刀杀了那么多的白马氏一族,哪怕不曾亲自动手,但那积累的血债却是摆脱不了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在这剩下的日子该欠的也会一点一点地反噬在你们自己身上,巫族的每一个人最终都会不得好死,所以孤好奇,你们如今还能施展多少的巫术呢?“

    数十年的布局,十数年的屠杀,巫族将承受的怨仇都发泄在了白马氏后辈身上,但同时,誓咒的反噬也是极其凶猛的。

    白马子啻的话令李信震了一下,眼底疑惑一闪而过,亦令巫长庭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像僵住了一般,但眼底盛郁的黑暗却一点一点地蔓延成黑莲。

    “你可以试试。“他唇齿如碾,字沉如磨。

    没错,巫族正在一点一点衰败,这一点,巫长庭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可哪又如何,他们巫族永远都会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只要巫妖王复活了,他们巫族将会从此摆脱一切束缚。

    “那便试试?“白马子啻笑着颔首,天真无邪,甚至还眨了眨眼睛,臻色眼眸渡了一层亮光:“想依靠巫妖王来替你们解开誓咒?你们以为孤会如你们所愿?”

    他一招手,身后的人便统一戴上一张面罩,气势亦一下变了,汹涌的煞气成罡,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对于幻术、毒术都有一定抵抗力,这支队伍是从白马子啻父辈便开始筹谋,是特地用来对付巫族的人。

    而巫族的人亦不甘示弱,他们哪怕不靠巫术,亦有一身武艺傍身,孰胜孰负尤未知,只要拖到召唤阵成,只要拖到巫妖王临世他们虽死不悔!

    双方一交战,便已预示着这将会是一场激烈的生死之战。

    周边的打斗并没有影响到白马子啻,巫族的人担心施展威力过大的术法会导致冰窟坍塌,倒是有几分畏首畏尾,而白马子啻的“屠巫”部队则更擅长突袭与隐匿。

    更何况“屠巫”人数乃巫族的数倍,双方缠斗上后,除了全力以赴捕杀对方,也无精力顾暇其它。

    周围的打斗将平静的空气搅乱,冰窟内冰霜成雾飘散,风如刃,白马子啻踏着雾,迎着风,穿过了人群,走近了阵法边。

    他垂眸,看向阵中放血祭阵的那十二人,他们明显着急了,脸色逐渐苍白,口中念念有词,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感觉到白马子啻不怀好意的靠近,但此刻周围的巫族都分身乏术。

    他们的咒术能够对付得了所有人,他们的巫阵能够阻挡得了所有人除了白马氏一族,所以他们才会那样忌惮白马氏,欲除之而后快,但千算万算,却终究是百密一疏。

    “白马子啻——”

    乾长老怒发冲冠,喝止着他。

    他一出声,血便从口鼻口中涌出,因太过心急火燎,气血上涌,他死死地盯着上空,盯着那还在沉眠不醒的双生子,口中念词越来越快,放血的速度也越来越急促,他在心底疯狂地呐喊着——

    吾王,快醒来——快醒来——圣主,快点,快一点,快一点回应吾巫召唤——

    白马子啻的发与衣都被凛冽的风吹起,他看着阵法冲天的光,目光像吸食饱了黑暗的海绵,沉澱澱地,他尝试着伸出手,慢慢地摸向阵法,如他所料,他的手很顺利地穿过了。

    这时,他抿唇笑了一下,睫毛弯弯,唇红齿白,像不谙世事的天使。

    “原来如此轻而易举啊”

    含着笑,古怪而幽扬,却如同恶魔的低喃。

    他迈步而入,如无人之境,阵中十二人见此如被针蛰般,瞳仁一窒,满脸恐慌。

    他扬起一只漂亮如玉雕的手,朝后一抓,便从地面吸过一柄短剑,他动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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