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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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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怪的不是陈白起了,而是那些个宁愿冻得皮青面紫之女。

    两人接下来一路无话。

    婢女步子小,讲究的是贵族士卿喜爱的莲花碎步,而陈白起则行路自在,行云流水,倒是走到最后,需特地放缓脚步才能不越过她去。

    婢女少见如此豪迈的画风,直觉“陈蓉”此人又怪异了起来,特不像身娇体软的舞姬,倒是行走山间漫步林野之士了。

    婢女一怔,紧接着呸呸呸地撇嘴,她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吧,净怪打比方。

    她将陈白起一路带至了“子楼”的真正主楼,一橦起势冶兏的红楼,红楼两开门,此时敞着门窗,由外可窥见内里布置极为粉靡轻飘,暖炉霭霭,内里环绕着许莺莺燕燕,她们多数正在装扮打整,忙得一阵仰马翻。

    婢女止步于,只将人送到门口便算完事,她停下来。

    “里面的人有一部分是姬大班留给你的伴舞,你且记下,再好生准备一下,等待雄殿传令。”

    婢女似话中有话,却又只点到为止。

    见婢女转身要走,陈白起眸转一光,便喊住了她:“不知姬大班如今何处?”

    婢女看向她,似笑非笑:“自是是去雄殿赴宴了。”

    陈白起又道:“之前姬大班不曾详细交待,却不知今日宴会有哪些贵重人物,我初次献技于大人,心中难勉紧张忐忑。”

    婢女闻言,蹙起眉头,神色除了有几分不耐烦之外,更多的则是冷厉的严肃:“来得都是些大人物,是些谁你便毋须知道,你只需侍候好郎主便是,台上你好生表演,万不可出一丝差错,否则你,还有甚至姬大班对此后果都担待不起。”

    这番警告的话倒是有些逾越了,甚至暴露出太多的关键性问题。

    比如,她一个小婢女,何以要紧张她献妓的结果,为何如今笃定她一定是送去侍候孟尝君,而非其它贵客?

    除非她是知情人,甚至是参与者。

    陈白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只点头当知晓,便也不再说话了。

    难怪姬大班找她来,就不知此女究竟是刺客盟还是其它势力的细作。

    系统:人物寻到可疑之人,人物可选择标记。

    陈白起听到系统的提示,不解,却发现原本婢女头上的绿色名称——不知名婢女,已变成红色——可疑的婢女。

    红色代表敌人。

    她如今阵营已选好,于是系统便自动默认凡是与孟尝君为敌之人,便也是她的敌人。

    但陈白起并不打算如此极端行事。

    婢女走后,陈白起打开“区域地图”查看,因漕城地图太大,她必须细化地图后,方找刚才那个被标记的婢女,没有标记的人物地图上不好辨认,无名无姓,可标记了却有名称——“可疑的婢女”,她一下便找到了她的地理位置,她正朝着雄殿前行

    而雄殿还有另一个鲜红颜色的名字。

    姬妽!

    ——

    雄殿当中,飨宴两排贵席已入坐满,其中沛南山长、张仪等人列坐于席左,其下位有孟尝君之客卿心腹,右席则是孟尝君此番邀请而来坐置的它国贵宾,而姬妽并不在左右席位之上,她单独一人立于席后位置,躬身垂手,静然而立,与奴仆相挨。

    她所站位置较为僻落,待“可疑的婢女”从后廊芜下绕进殿厅,于她耳边悄然低语几声后退下,便亦是无人留意。

    姬妽望向殿堂主位上,那枫染骊披一身尊贵无匹、却又邪恶如魔之人,嘴角凉凉一掠,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随即,她又垂下眼睛。

    今日雄殿设宴,来往宾客无不觥筹交错,庭外晴雪映白一地霜,殿内繁弦急管轻歌曼舞,火光融融,狂放不羁的武士大啖肉糜,疏发敞衣的士卿饮酒洒词,而严谨自律之人则安静品宴,百生百态。

    在姬妽等人入席时,其实席宴已开始了一会儿,如今主位席上,田文(孟尝君)已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酒意微熏上头。

    见沛南山长等人稍加拾叨换衣赴席时,他微睁开眼,从席榻上半支起慵懒的身子,举起绣有鸟雀的“觚”朝他敬酒一杯:“此番真有劳沛南山长亲自领门下弟子过来一趟,此酒本公且敬你。”

    此时,已换上一身深衣的沛南山长身而起,他打量着孟尝君,见他醉玉颓山,颊带红意,神态懒散似无骨,两腿边趴着一妖娆一妩媚丽姬,似醉非醉,端是一副醉生梦死之态。

    想必这段日子以来,他便是以此番姿态留于漕城“救援”的吧。

    沛南山长掩下眼中之意,长衣飘飘,乌黑澄清的眼眸,神韵独超,举杯还礼道:“此乃应尽之事。”

    语气轻然,谈不上倨傲,一惯的风轻云淡。

    两人谈话期间,周边乐笙渐低,周遭嘈杂之声亦渐息。

    其它附属孟尝君的士卿侠客闻言,都相继看了他一眼,有眼露期艾倾慕之色的,亦有嫉妒轻蔑之色的,当然更多的则是不与其碰触霉头的躲避之色。

    在这一虎一龙面前,他们顶多就只能算是些虾米蟹碎,哪敢乱出头。

    要说这樾麓沛南何许人也,齐国谁人不知?

    沛南山长,姜姓,百里氏,名沛,字子期,虞国人,年少出名,曾任秦国国相,在秦国执国政期间,百里沛被誉为“九合第一相,”他辅佐秦穆公倡导文明教化,实行“策施于上,惠及以民”的政策,让人民得到更多的好处,并内修国政,外图霸业,开地千里,称霸西戎,为秦国如今的霸君地位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秦人敬重他,即使最终他不知因何缘故卸下权职,败了旧主,离了秦国,最终来到了这齐国山野授课。

    孟尝君吃酒上头,胸襟大开,露出白皙而精壮的胸,孟尝君并非一个常年居宅于室的文弱书生,他好战且喜武,自然练得一身挺硬厚实的身板。

    他长发披散,身躯凛凛,浓密的眉,俊长的眼,棱角分明的面庞似混血般立体,眉下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笑时多情旖旎,不笑时,却邪肆绝厉,一身朱衣长袍,外罩木瑾花镶边的银色袍氅,简直俊美绝伦,更奢华富贵,如月下牡丹妖娆,气势逼人。

    “哦,见之沛南,公突忆起一事,这蔡文候近日有一难事,不知沛南山长可否替本公好友出一主意?”孟尝君猛地推开两姬侍,从席榻上翻身而起,目光炯炯地盯视着沛南,浅粉色唇边溢出一丝诡异之笑。

    沛南山长瞧见亦端视末瞧见,他们两人虽无深交,却也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他深知孟尝君这人,偶尔总会寻些歪点子来折腾人,虽然对他未必,却不妨碍他某些恶趣味心思。

    他稳若山岱,只道:“薛公之智,何需沛南相助?”边说,边坐席,一旁卫溪挥退身后所站仆伇上前,亲自替他斟满酒。

    孟尝君忽地大笑道:“拿本公与大名鼎鼎的沛南山长相比,实属捉拙见肘啊,还望沛南不吝赐教,好了了本公这一好友的难事啊。”

    不好再推托,沛南山长便应肯下来。

    一旁张仪默声饮酒,除了一开始与沛南山长一同与孟尝君见礼外,便出一座雕塑木头,兀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

    而卫溪却时不时用着冰冷的目光瞥向孟尝君,虽有收敛,却并不惧畏。

    在他心目中,但凡为难他风光月霁的山长,便是与他为敌,是以,他于孟尝君并无好感。

    见沛南山长应肯下来,孟尝君方开始述事:“其实此事已有些日子了,你可知咱们蔡文侯献一宝鼎于郑国欲求娶郑国公主为夫人,此事陈国已应允,却不想陈国也有自已打算,他们已欲将陈国另一公主献给楚灵王为夫人,而蔡文侯偶尔打听得知,这欲嫁给蔡国的郑国公主长相极其一般,但郑国献给楚灵王的公主却是人人称赞的人如桃花,于是蔡文侯一时不忿,便想了个法子,将这人如桃花的郑国公主给截入了蔡宫之中,几番黄酒下肚,便硬行与那公主成了好事”

    说到这里,孟尝君抿唇露出一抹似讥似嘲的笑,瞥向坐在右席位上,披着掩人耳目斗篷的蔡文侯。

    他这人肆意惯了,哪怕是“好友”不可揭密的**,落在他手中,亦只是当作一则笑话大而广之讲出来,全然不顾这蔡文侯那涨得时青时红的尴尬隐忍面色。

    周围人听到此事,有惊疑不定的,有讪笑掩嘴的,更有些是耳聪目明早有所闻的。

    见这蔡文侯被他调侃得面红耳赤了,他也不再慢调子割他的肉了,直接道:“可这公主事后却要死不活地愉愉逃回了郑国,如今只怕郑国得知实情要来问罪,若这郑国将此事告知楚国,楚国深觉受辱,与这郑国联手,蔡国危矣。”

    听到这里,沛南山长还有何不明白的,这完全就是一笔臜脏的糊涂帐,他相信孟尝君手底下能人客卿众多,必不会因这样一事而苦恼难办,他分明是拿这事来污他的耳脏他的嘴。

    “愿沛南山长助寡人一臂之力。”蔡文侯得孟尝君示意,立即醒神,伏地向沛南山长请求。

    蔡国是一方小国,亦是齐之附属国,而这蔡文侯向来软弱无能,他早年得孟尝君之力方能挫败蔡国其它兄弟封侯,之后在位数年便以孟尝君马首上瞻,俨然孟尝君小弟一般的存在。

    沛南山长面色不变,伸手虚托之。

    “侯君毋须多礼,此事想解决倒亦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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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主公,谋士的一出美人计(1)() 
蔡文侯闻言,自是惊喜。

    沛南山长语气平淡,娓娓道来。

    他言平息一场战争干戈,自不得以理服人,以情动人,以礼敬人。

    以战国时期的婚姻制度,一国公主嫁为另一国国君为夫人的时候,她的妹妹往往也要一同跟着陪嫁过去,称为“娣”,而随嫁的婢女则称为“媵”,总称之为“娣媵制”。

    没错,正是这个“娣媵制”的规矩在,事情便有转圜的余地了。

    一般而言,这陪嫁的妹妹可能是胞妹,也可能是堂妹,可作一人,也可是数人,正巧蔡文侯求娶的郑国公主为大,而被他强辱的郑国公主乃她的胞妹,如此一般,蔡文侯若腆着脸自当不知郑国准备将此女送于楚国为夫人,一并求娶,岂不是便可以一箭双雕了。

    讲到此妙处时,蔡文侯瞠大眼,颀然地掖掌而笑,但念又一转,思起一事,便又不禁担忧起来:“可这事毕竟牵扯到了强楚”

    郑国不可惧也,然,楚却令蔡畏之,半步不敢逾越。

    所以从楚国手中抢人,这令他十分犹豫。

    沛南山长平波无澜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郑国之念,只怕终是落空。”

    何解?

    蔡文侯百思不得其解地望向沛南山长。

    郑国之念,便是攀上楚国这根高枝,可保国基不动摇,外敌不可轻易侵犯,因此才急不可耐地、眼巴巴地给楚灵王送公主拉关系,如今沛南山长却言语笃定,郑国之念不可成这,莫不是

    沛南山长覆下眼睫,暖黄的光线下投射出一排淡淡的浅影令他面目静谧动人,犹如玉铸:“楚灵王本与齐国公主有过婚约,然,最终却无疾而终,他既以借口弃齐婚约,便必不会转身与郑国结下姻亲,其原由想来以蔡文侯之智,必能释解。”

    蔡文侯先是被沛南山长那不似凡人般的容貌气度所摄,蓦然被他提醒,才忆起这桩雷声大雨点小的陈年婚事。

    要说蔡文侯能拼掉众兄弟当上蔡国的君侯自不是一无事处,他原先没想到这一茬,但经人一提醒,却恍然大悟。

    想来这郑与齐,两者差距甚大,自是无法比的,楚灵王推掉了齐而就郑的话,便是生生得罪齐国,他刚上位不久,自不会干下此等蠢事。

    如此说来事情倒是可解决了。

    沛南山长又对蔡文侯道:“蔡侯你只需放下姿态,将此事大事化小,并诚恳向陈国请罪,加重聘礼,何愁郑国不答应?”

    蔡文侯只觉心中最大的一个愁结开了,便笑着对孟尝君与沛南山长感激再三,他急不可耐,便准备领着随身扈从大夫即刻回国,便向孟尝君请辞。

    孟尝君朝他摆了摆手,却忽然提了一句:“既然难事已解决,那先前你答应本公的事”

    蔡文侯一愣,觑了孟尝君的面色一眼,只觉他那轻轻飘过来的一眼,却闪烁着锐利的阴暗之色,变得寒光闪闪。

    他面皮急促一抽搐,忙抡袖擦了擦额汗,连声答应:“莫不敢忘,自然自然。”

    这下,孟尝君方笑了。

    “既然蔡侯心急美人之事,那便早些返国吧,祝蔡侯早日获得美人归,哈哈哈哈”

    蔡文侯勉强笑了笑,垂头应是,转身便与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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