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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无妻徒刑,总裁离婚吧-第62部分

小说: 无妻徒刑,总裁离婚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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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晓蛮的反应,让孟浅跟着一惊:“晓蛮姐”

    林晓蛮失笑,忙把手指塞到嘴里,吮了吮:“没事的。浅浅,我觉得房间里有点闷,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啊。”

    没做过多解释,林晓蛮便逃出了那几乎压抑得让她想要窒息的病房。

    跑到她气喘吁吁,跑得她泪流满面,跑到她再也跑不动——

    方才站定。

    颤抖的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给那个人。

    男子慵懒倨傲地声音飘进:“林晓蛮,如果你打电话来,要和我谈你要辞职的事,我就只有一句话,没得商量!”

    “阮少斐,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心啊?我不管你曾经究竟有没有爱过孟浅,她现在躺在医院里,下个星期、下个星期,她和你的孩子就要被拿掉了,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啊?”

095念念不忘的是你的烟波6() 
林晓蛮捏紧了手机,全然不过过往的路人异样的阳光,愤怒着,低吼着,咆哮着。

    女声突闯进而耳里的那一瞬,电话那头的人身形一顿,于惨淡的夕阳里轻轻晃了一下。

    擦得锃亮的落地窗倒映着他一张死寂的脸,深邃的五官只有苍凉的唇瓣在轻轻地颤。

    抬手捂住自己一阵阵窒痛的胸口,胸口的那个位置是空的。

    心——

    他有那个东西吗?

    如果曾经有过的话,现在又是被谁偷走了呢?

    强压住身体里翻滚不休的逆流。久久,唇角溢出一丝笑,声音冷绝:“她的事,早就和我无关了。”

    那倨傲不羁的语气,犹如主宰世界的王者一般,高高在上。

    冷血,抑或是无情?

    听到他答案的林晓蛮,已经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词来将那个男人的性情一言概之了

    挫败,也似乎不足以用来形容她这时的姿态了。

    “和你无关?”林晓蛮重提起一口气,继续破口大骂:“阮少斐,你他妈说的还是人话吗?你有没有想过,是谁把她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甚至现在连她仅有的唯一的孩子也胎死腹中了,也要被拿掉了你敢把自己和这一切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阮少斐!你不敢!好,就算孟浅的身体流着你杀父仇人的血,那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流的就不是你的血了吗?你是那孩子的爸爸,孩子要被拿掉了,你心里就没一丁点的难过?阮少斐,如果你多少还有一点良知,多少还念及她和你曾有过那么一丁点的的感情的话,我想你在她动手术之前都该来看看她,至少”

    “我不会去的。”

    男声倏地打断了她。

    什么?

    林晓蛮眉心一蹙。

    “我不会去的。就这样,挂了。”

    聒噪的声音没了,房间静了,他远眺窗外,那夕阳落了,天边还残留着一抹妖冶的红。

    *

    *

    *

    在医院里的生活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明天就是孟浅要动手术的日子了,同时,林晓蛮记得清楚,这一天也是阮少斐和莫妍的结婚的日子。像是被人刻意安排似的,这两件事居然撞到了一起。

    多可笑!

    曾经的妻子拿掉腹中的孩子,那个人和他的旧爱踩上红毯、步入教堂

    眼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晓蛮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孟浅说明天要动手术的事。连在另一边忙着阮少斐婚礼的事的安东尼,也抽出空来,发短信问她什么时候才准备告诉孟浅。

    “晓蛮姐,等下你见到陈医生的时候,帮我问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坐在沙发上看着安东尼的短信正发呆的林晓蛮一惊,险些把手机整个扔出去。

    心上一沉,她问话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去和孟浅的目光对视:“呃,浅浅,怎么,你在这里住腻了吗?”

    “一连在这里住了十几天,说不腻是假话。”孟浅蹙了蹙眉,一笑,“其实,我是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我觉得身体都已经好很多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让我出院”

    林晓蛮从沙发上坐起,舔了舔下唇,笑得有些尴尬:“你知道的,现在的医院啊,总是拖长病人的住院时间,好多赚钱”

    孟浅也跟着笑。

    “浅浅”

    “嗯?怎么了?”

    话到嘴边,林晓蛮却突然没了勇气。

    孟浅失笑:“晓蛮姐?你怎么,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啊?总好像要和我说什么似的,每次一开口,却又不说了”

    林晓蛮弯了弯唇角,掩饰道:“没事,没事我这就去陈医生那里,给你问问”

    关上孟浅病房的门,从里面出来之后,林晓蛮倚在走廊的墙上,直觉一颗心跳得好快。

    怕看到孟浅再心碎一次的样子,她,始终还是没办法把事实告诉孟浅

    *

    *

    *

    床头暖黄的光,打在她轮廓柔和的侧脸上。

    她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躺在床上的小人儿,看似这么近,又那么远。

    看着孟浅恬静的睡颜,阮少斐弯了弯唇角。

    是有多久在这个距离,看过她了?

    她还是老样子,习惯一个人侧着身子睡,然后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蜷成一个小小的一团。睡熟时有浅淡的呼吸,眉心总是拧着,浓密的羽睫微微上卷,在眼帘下落下一排浅浅的影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会奇怪,怎么仇人的女二会有这样的魔力?每当看到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汹涌澎湃的心湖静了。

    每有丝丝涟漪,都是为她。

    回忆从前的每一次,他这般看她,都没有今天的这次来得这样偷偷摸摸。要在夜里两三点,在林晓蛮被支开之后,在她熟睡的时候

    他承认自己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明明信誓旦旦地和林晓蛮说,他不会来,却还是在这最后的时刻,来了。

    如林晓蛮那天问的,这些天里,他也在反复思考。

    对孟浅,他有的,真的就只是存心利用吗?她对他的意义,真的就只是用来报复孟家的工具吗?那段让岁月也静默的时光里,他对她,真的就没有过动心的时候吗?哪怕一瞬

    一个人的时候,他将自己身体里的最深处撕开来开。

    他坦诚,纵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但他至始至终,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当他开始贪恋她在身边的一分一秒的时候,那种感觉就该被叫作动心吧!

    那样的时候,有过,而且不止一次。

    但与此同时。

    对仇人的女儿动情的他,让自己讨厌、厌恶,甚至是憎恨。

    所以,他总是在克制,总是试图想要摆脱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他。

    说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话,做伤害她的事那也是以另一种方式,在告诫自己。

    这么长时间以来,连他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么。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不愿意放开她,就算是现在,他还她自由,他也还是无法做到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但当瞥见她连睡着时,手都下意识地捂在小腹的位置上的时候,他心口猛地一缩。

    她很在乎这个孩子,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他也曾想过,也做过,用这个孩子来绑她在身边。她不知道的是,在他心里,他也是一样在乎着这个孩子的。失去这个孩子,他也并不好过。可是他也没想到的,对她接二连三的打击,最后竟是让他们永远地失去了这个孩子

    孟家完了,孟鹤先死了,连孟家最后的血脉孟觉也因为吸毒过量暴毙所有的报复都结束了,他和她,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明天

    明天,她上了手术台,摘掉这个孩子,他和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联系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指尖不自觉地向她弹去。

    想要像两个月以前的某一天一样,撩开她散在脸颊上的细软的发丝——

    “少斐阮少斐”

    她突然闯进耳际里的梦呓,让时间定格,让他的手怯懦地停滞在半空中。

    不可以!

    他不可以!

    陡地收回手,他快步出了那间病房,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匆匆忙忙地逃出,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在外面似是已经等了很久的安东尼。

    安东尼的眼神通透,仿佛能一眼就看到自己心里。眨眼一瞬,阮少斐小心藏起自己的慌张,面上又恢复一如既往地冷凝。

    冗长的走廊里,就只剩下这并肩而站的两个男人,就连压低了声音说上一句话,也能回响上好久。

    “走吧!换个地方,我们聊聊!”

    一出医院,吸进夜里带着泥土气息的清新的空气,人也觉得清醒了许多。

    阮少斐从裤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递给安东尼,安东尼挑了挑眉,抬手推拒了回去。阮少斐倒也不恼,下了应酬,安东尼向来都是不抽烟的,他想在这长夜漫漫里,两个大男人光是聊天也未免显得太过单调了些。

    自顾自地,阮少斐点燃夹在长指间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顿觉疲劳消除了许多。

    “林晓蛮呢?”他问。

    “按你的吩咐,送回家了”安东尼答道。

    “哦?你怎么说的?”

    安东尼失笑:“还能怎么回?明天孟浅动手术,需要她陪在身边。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她也是知道的。”看着夜色中阮少斐指尖里的那一点星火闪闪灭灭,安东尼又是笑,“我没想到,你还是来了。明天就要做人家新郎的人,今天跑来这里是做什么?回忆一下和上一任妻子的故事吗?”

    只是到话尾的时候,安东尼的语调突然有了几分讥讽的意味。

    “安东尼!”阮少斐眉心一蹙,低吼着喊了一声的名字。

    两人之间的气氛,冷凝再冷凝。

    心底的愤懑,一再被压下。

    出乎安东尼意料地,朦胧的视线里,站在自己一米外的人,突然嗤笑开,生硬的语气变作了调笑一般轻快的:“那句话说得不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是会越来越像的。谈到我的事情,你现在的语气和林晓蛮像极了”

    这样的阮少斐,让安东尼觉得陌生。

    他该生气才对!

    但回想了一下他所了解的那个阮少斐,就是这样样子,没错的。就算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一向不愿意多解释什么,你不去猜,他在想什么,也从来不会去告诉你。

    一笺折叠整齐的白纸,于面前闪过,停在自己眼前。

    “你来了,刚好,这个我就不用拿去再让你签了。”

    阮少斐一拧眉:“什么?”

    安东尼淡淡回道:“是孟浅的流产同意书。医院方面一定要家属签字才行。我和晓蛮都没资格签这个东西的,你是孩子的爸爸,该由你来签的。”

    阖眼,阮少斐实在是不愿意看到那抹划破夜色的惨白。

    就是那样一张轻飘飘的纸,就决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去留

    可是木已成舟,他犹豫不决又能改变什么?

    拿掉这个孩子,斩断他和她之间的纠葛,她今后的生活一定过得比现在幸福。

    念头一闪而过,倏地睁开眼,他从安东尼的手里抽过了那张纸。

    *

    *

    *

    孟浅的手术安排在上午九点。

    那一整夜,林晓蛮都没休息好,夜里只要阖上眼稍睡熟些,就会被各种各样纷至而来的噩梦给扰醒。天刚蒙蒙亮,她就赶来了,悄声推开孟浅的病房的门

    “浅浅,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孟浅已经醒了,一面扶着床栏就要坐起,一面笑道:“昨天睡得早了,今天一早就醒了。晓蛮姐,你猜,我是怎么醒的?”

    她声音里有藏掩不住的喜悦,听在林晓蛮那里,心头却是一声重重的叹息。纵然心事重重,林晓蛮也要试着让自己变得开心一些:“怎么醒的?”

    只见孟浅葱白一般的小手轻抚上小腹,眸光里的洋洋洒洒的都是暖暖的笑意:“是他啊!今天早上,我感到他踢了我一下”

    “是吗?”林晓蛮疲惫地笑。

    “是啊,不信你来听听”

    林晓蛮走近,半蹲下身子,将耳朵凑到孟浅隆起的小腹上。

    “来,妈妈的乖宝宝,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是你晓蛮干妈!你乖的话,就动一下,好不好?”

    这一刻,林晓蛮有想哭的冲动。

    那隆起的小腹里,似是真的有孩子在里面轻微地动着小手小脚,调皮地在和她这个干妈打着招呼。

    是错觉吧!

    她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早就已经

    “晓蛮姐,他动了,他动了!你有感受到吗?”

    孟浅欣喜地问着,林晓蛮实在是不忍心,应和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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