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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福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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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们飞快地将东西收拾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地鱼贯退出内室。

    沈三老爷吩咐道:“着人今晚快快赶身素服出来,我当年承蒙老先生教导,未能见最后一面,如今也该略尽尽心才好。”

    沈昱靖沉吟片刻道:“儿子明白阿爹礼敬先生之心,但如今阿爹时常在御前当差,素服太过,倒不如叫人准备几身简单素净的衣服,既全了阿爹一片心意,又不至于在御前失礼。”

    “果然长进了。”沈三老爷闻言很是欣慰,然后又对赵氏道:“陆家离京多年,虽说京中肯定还有田地产业,怕也没心思好好收拾,我想现在叫人去把城南那处院子收拾出来,不管他们来不来住,好歹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行,我明个儿就叫人去收拾。”赵氏答应得也痛快。

    沈三老爷的素净衣裳穿了没有两日,宫中便传出消息,中宫娘娘有孕,一时间普天同庆,他也不好再穿得清汤寡水让皇上碍眼,只好又换回寻常的衣衫。

    沈福喜还没察觉到时光飞逝,陆家的人就已经抵京了。

    沈三老爷几天前就派人顺着官道去迎,自己又亲自到城门口去迎接,与陆家的人一见面,便先跟陆大老爷抱头哭了一场,将人安置到城南住下,这才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睛回家。

    沈福喜以前从没见过哭得双眼红肿的男人,在家刚睡醒被沈三老爷一抱,真真儿地吓了一大跳,呆愣愣地看着阿爹,半张着嘴合不上,口水趁机顺着嘴角流下来,扯了条长长的线,落在沈三老爷的衣襟上。

    赵氏赶紧扯了帕子来给她擦嘴,又对沈三老爷道:“郎君先去换了衣裳再出来。”

    知道他今日心情悲痛不好多说,心下却想,衣襟上又是眼泪又是口水的,也不换了就来抱女儿,全然忘了那口水就是她宝贝女儿滴上去的。

    陆老爷子乃是三朝元老,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便是太子太师,待先帝登基后,他以年迈体弱请辞,却又被先帝再三挽留,最后又留在京中给当今圣上开蒙。

    当时沈三老爷年幼,但从小才思敏捷,在京中倒也小有名气,跟着沈老太爷去陆家做客,不知怎的得了陆老先生的青眼,虽未正式收为弟子,却时常指正教导,多年来一直有书信往来。

    是以沈三老爷感念在心,一直执弟子礼,将陆老先生尊为恩师。

    待到当今圣上登基,陆老先生已经年逾古稀,再次上表请辞,总算是得偿所愿,很快就跟着儿子到南边任上养老去了。

    陆老先生出京之时,沈三老爷送出城外十里,当时就怕今后山高水远再难相见,如今果然,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陆家自老爷子起,处事都低调沉稳,此番早已在当地停灵发丧,入京也是轻车简从,只为将老爷子葬入京郊的祖坟。

    饶是这样,登门吊唁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待下葬诸事忙完,已经是十日之后了。

    陆大老爷带着家眷到沈家做客,也是为了感谢沈三老爷这些日子不遗余力的帮忙。

    一家人先去前头见过田氏,然后才往三房的院子里来。

    沈福喜这日也被打扮一新,由阿许抱着出来见客。

    陆家也是带着孩子来的,可巧同样是一儿一女,陆大娘今年十二,生得很像陆娘子,细眉细眼,温温柔柔的模样。

    陆大郎今年九岁,身量还不太高,却站得笔挺,面色肃穆,只可惜脸上还带着没消退的婴儿肥,白白嫩嫩的像块水豆腐。

    阿许抱着沈福喜上前见礼,轮到陆大郎的时候,沈福喜手痒地再次伸出魔爪,一戳即中,在陆大郎脸蛋儿上点出个酒窝来。

    陆大郎也有些傻眼,入京这一路上,爹娘教了许多规矩,怎么行礼怎么叫人,别人问话怎么回答之类的,但谁也没说,被人戳了脸蛋肿么办?

    沈福喜暗搓搓地收回爪子,水嫩嫩滑溜溜的萌正太一枚啊!

    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大人们之间的气氛陡然轻松起来。

    陆大老爷和沈三老爷相视一笑,到一旁去喝茶说话,赵氏引着陆娘子和孩子们往后面去,便走边对陆大郎说:“我家这丫头太顽皮,她指甲尖,没戳疼了你吧?”

    陆娘子忙接言:“她才几个月大,就算有指甲也都还是软的呢!”又低头对儿子道,“要好好跟妹妹玩儿。”

    陆大郎的包子脸再次严肃起来,貌似沉稳地点点头,余光却忍不住在沈福喜的大圆脸上打转,心道也该戳一下回去才算礼尚往来。

第六章() 
赵氏见陆娘子脸色苍白,虽然擦了胭脂,却也根本遮掩不住一脸疲态,赶紧拉着她的手往后面领。

    “嫂子的手怎么这样凉。”赵氏触手只觉冰凉一片,惊讶道。

    此时已经是四月初,京城已经暖和起来,府中上下也早就换上了春装。

    这会儿再细看陆娘子,才发现她里面穿着的还是夹袄,外面的褙子也是夹的,饶是这样她还是双手冰凉。

    “嫂子身子不太好?”赵氏关切地问,“正好这次回京来了,好生找个大夫看看,可别逞着年轻不当回事。”

    陆娘子腼腆一笑道:“哪里还年轻,孩子都这样大了。”

    “身子还是要趁早补养,拖久了可不好。”赵氏本想说自家认识个大夫,医术人品都很好,但转念又觉得,虽然郎君跟陆大老爷关系好,但自己跟陆娘子还是首次见面,看人家又是个腼腆人的样子,太热情怕把人吓坏了,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沈福喜趴在阿许肩头,看着沈昱靖也跟过来,心里还琢磨,看来这个地方的男女大防并不算太为严格。

    谁知道还未进入内室,他就道:“母亲,伯母,我带弟弟去花厅玩儿。”

    赵氏点头答应,陆娘子也交代儿子好好跟哥哥相处。

    沈福喜看看阿哥又看看阿娘,想跟着去玩儿,又想留下来听有没有什么八卦,心里很是纠结。

    最后还是跟去玩儿的心理占了上峰,沈福喜无声地呐喊,阿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这样喜新厌旧真的好么?

    倒是陆大郎眼尖,见沈福喜眼巴巴地看着这边,便轻扯了下沈昱靖的袖子。

    “娘,我抱福喜过去玩儿,免得她闹你们。”沈昱靖从阿许手里接过妹妹,带着陆大郎往旁边花厅过去,乳母丫头们也浩浩荡荡地跟着过去。

    沈福喜突然在外人面前被叫破名字,一时气得满脸通红,狠狠瞪向小正太,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刚才偷笑了对不对?

    赵氏院中的花厅不算大,胜在小巧精致,尤其是后面一面墙的排窗,打开后正对着后花园,此时一大片蔷薇花开得正好,每日都有花匠去修剪枝丫,丝毫不见枯枝败叶,十分惹人喜欢。

    沈福喜闻着随风飘来的淡淡花香,也朝那边多看了几眼。

    沈昱靖见状吩咐人去剪几枝蔷薇回来插,又对沈福喜道:“福喜若是喜欢,过几日叫人打个金的给你玩儿。”

    金的……

    沈福喜闻言瞠目结舌,虽说女孩儿要富养,但你这样溺爱真的没问题么?

    满怀热情跟来一起玩儿的沈福喜很快就失望了,因为沈昱靖所说的玩儿,居然是跟小正太下围棋。

    小正太依旧端着一张包子脸,伸出的手倒是修长白皙,不似脸上那样胖乎乎的,拈起棋子来也似模似样。

    沈昱靖叫人把刚插的花摆在沈福喜面前,让她自己看着玩儿。

    沈福喜气闷不已,早知道是玩这种东西,她才不要跟过来呢!

    一局棋很快就下完了,自然是沈昱靖赢了,他比小正太岁数大了差不多一倍,若是不赢可就真丢人了。

    小正太也不气馁,起身做了个揖道:“多谢沈四哥指点。”

    “你小小年纪已有这样的棋力已是少见,要不是我虚长你几岁,今日的胜负就不好说了。”沈昱靖对他倒是满口夸赞,低头见妹妹瞪着自己,赶紧上去哄道,“福喜,要不阿哥抱你去园子里玩儿?”

    沈福喜对他所谓的玩儿已经失去信心,谁知道去园子里他们会不会又开始射箭什么的,所以她坚决地扑向阿许的怀抱,便被抱回赵氏屋里。

    “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赵氏接过女儿问阿许。

    阿许笑着说:“四郎跟陆大郎在下围棋,小娘子许是觉得闷了,奴婢便抱回来了。”

    陆大娘很是懂事,也不用大人说什么,便拿起床边的摇铃,开始逗沈福喜玩儿。

    只可惜沈福喜不是一般的孩子,对那种哪里响就看哪里的游戏并不感兴趣,虽然看在客人面子上配合了两次,之后就不肯动弹了。

    赵氏见陆大娘有些受打击的模样,忙安慰道:“福喜平时也这样,懒得很,莫要管她就是了,让她自己躺着也不哭闹,说不定也是懒得哭呢。”

    沈福喜闻言也懒得解释,主要是因为她现在也没能力解释,啊啊两声表示抗议,然后就静静地躺着听赵氏和陆娘子说话。

    由于沈福喜进来,两个人的话题就不可避免地转到了孩子身上。

    赵氏说自己多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儿,陆娘子就说起陆大娘已经说了婆家,再留两三年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沈福喜扭头看看陆大娘,说是十二岁,其实还是虚岁,若是那些生日小的人,一虚就是两岁,说不定才十岁的人儿,居然就已经说了婆家?

    陆大娘被说得一脸羞红,垂头看着地面,规规矩矩地坐着,也不敢再来逗沈福喜。

    赵氏见女儿一脸震惊的模样,伸手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笑道:“你还听懂了不成。”

    沈福喜赶紧收回呆滞的表情,改盯着陆大娘头上的簪花看。

    陆大娘以为她看上了自己的簪花,但此时还在热孝,簪得都是白花,也不好送人,不免面色窘迫。

    赵氏却被嫁女儿这个话题触动了心事,将女儿搂在怀里道:“如今看着小小的一个人儿,可要说长大其实也就一眨眼,到时候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如此说来倒不如生个儿子。”

    说完又觉得太沉重了,便逗着沈福喜道:“福喜以后给阿娘讨个上门女婿回来好不好?”

    沈福喜胡乱点点头,惹得屋里几个人都笑开了。

    又坐了小半个时辰,看着快到午饭的时候,陆家就告辞了出去。

    沈三老爷一脸沉重地进来,一屁股坐在窗前的大炕上,抱着女儿发呆。

    赵氏换下见客的衣裳出来,见状便问:“老爷这又怎么了?”

    “陆大哥是个能臣干吏,当初老爷子在的时候低调行事,一直压着他,过得着实憋屈。可如今老爷子过世之后,他又要在家丁忧,谁知三年后会是个什么光景?”沈三老爷说到这儿,就忍不住一阵唏嘘。

    “老爷子在的时候,官家好歹还能念及几分师生情谊,如今也是极尽哀荣,可人死如灯灭,再深厚的情谊又如何,还能叫官家记一辈子不成?”

    赵氏走近了才发现沈三老爷身上有酒气,抱过女儿嗔怪道:“郎君这是喝多了说胡话呢!陆大人既然是能臣干吏,等出了孝自然有一番作为,难道非要凭借祖宗的庇佑不成?”

    沈三老爷闻言嘿嘿一笑,腆着脸凑上来道:“还是娘子有见识,说得字字珠玑。”

    沈福喜被夹在二人中间,不知自己是该安静地当个电灯泡,还是应该出声提醒已经快要亲到一起的不靠谱爹娘。

第七章() 
田氏装病一直装到六月底,结果却真的病了。

    先是食欲不振,又说反酸烧心,刚请过大夫来看,一碗药喝下去,丝毫不见好转,反倒上吐下泻地闹了一夜。

    阖府上下都忙起来,媳妇们自然是进去侍奉,儿子们也不敢离开,都在外间候着。

    沈福喜年纪小,赵氏不敢抱她过去,怕过了病气儿给她,叫阿许好生带着她在内室,不要随便出门,家人去过田氏院子的,回来都要擦洗更衣后,才敢进内室看她。

    依着沈福喜看,田氏应该是胃肠感冒,老年人肠胃本来就虚弱,天热的时候发生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只是不知道古代的大夫有没有什么对症治疗的法子。

    夫妻俩在田氏院子里忙了两日,这日回来赵氏忍不住抱怨:“郭大夫太不中用,一剂药吃下去,非但不好反而厉害,偏生大哥却还用他,也不知换个大夫再来看看。”

    沈三老爷却道:“你又懂医了?病憋着不发的时候最险。郭大夫一剂药下去,你看着母亲上吐下泻好像越发厉害了,却不知这样却也把脏东西都排出了体外,之后只要小心将养,自然就有好转,若是一直积在体内,才是要出大事呢!”

    沈福喜听了这话,觉得倒也有些道理,没想到阿爹还懂医术。

    赵氏果然也被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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