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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红楼一梦之凤鸣朝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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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一心只想着若是有了孕事,便可借着由头撒开手去,因此和贾琏在房里也下了不少功夫,只是急切之下偏偏毫无动静。

    此刻叫郦嬷嬷一提,方才想到,何必等到那时,只要有人能提起这个话头,自己就可以顺势而下,到时自然水到渠成。如今只须叫旺儿在外头随便找个癞头和尚也好,跛脚道士也罢,届时演出戏就足以敷衍过去了。

    正前思后想的功夫,门口小月脆脆的道,“二奶奶,家学里瑞大爷来了,说是要给二爷和二奶奶请安。”

    凤姐想起方才平儿所言,登时大怒,碍着郦嬷嬷在座,又不便说什么,只微微皱眉,道,“请他在堂屋喝茶,就说我这里陪客呢,不得空,二爷也不在家,倒叫他白跑了一趟。替二爷谢谢他这片好意。”小月答应着去了。

    凤姐心中恼怒,面上却不显,反笑道,“说起家学,我倒是想起一事。林姑父家学渊博,少年登科,委实令人羡慕的。嬷嬷是林府旧人,想必是知道当日林姑父寒窗苦读的情形的。我这里倒是十分好奇,林姑父当年是请的西席在家里念书,还是也是去家塾念书的呢?”

    郦嬷嬷道,“说起来,老奴和扈妹妹两个人都是林府家生的奴才,这些事倒是都知道的。

    我们老爷起初也是在家塾念过两年书的,后来家塾里的先生在老太爷跟前极力的夸赞我们老爷,说老爷是天分才情都极高,先生自己的才学有限,不配给我们老爷为师云云,故此我们老太爷就又在外头请了两个先生来家教导,后来我们老爷就只在自己府里念书了。”

    凤姐想了一想,笑道,“我虽然不通文墨,可也知道爷们念书是件大事。我们贾家却也有个家塾的,合族中有不能延师的,都可以去那里念书。

    现今司塾的是一位老儒,若说学问倒也是好的,只是年纪大了,整天多病多痛的,未免有些力不从心,时常倒叫他孙子瑞大爷帮他看着。

    那瑞大爷自己还是白身,学问人品自然就略差一等了。我私下想着,若是能有个年岁学问都相当的先生司塾的话,想必那家塾定是一番新气象的。族中子弟若是有了出息,日后家族也能昌盛兴旺呢。

    只是我们这边祖上到底是武行出身的,不像林姑父家里世代书香,如今急切要寻个这样的先生,也是难的。”

    郦嬷嬷正色看了凤姐几眼,方笑道,“二奶奶有这样的心胸,倒叫老奴刮目相看了。既然二奶奶如此信得过老奴,老奴也不便推脱。自当向我们老爷禀告清楚的。想来我们老爷也是愿意操办此事的。”

    凤姐笑道,“如此先谢过妈妈了。只是此事本不应当是我一个内宅妇人置喙的,倒要烦请林姑父婉转些和我们老爷说了才好。”

    郦嬷嬷笑道,“二奶奶放心。这个老奴自然省得的。些许小事,断不叫二奶奶担干系。”

    二人相视一笑,又说了些闲话,郦嬷嬷便要告辞回去。凤姐便叫平儿进来找出早就预备好的上等尺头,交给小月,命她好好送郦嬷嬷回去。

第25章() 
这边平儿恭恭敬敬的送郦嬷嬷出院门方转回身回来,见凤姐面上已有疲倦之色,忙上来小心服侍凤姐净面盥手换了家常衣裳,笑道,“奶奶今儿忙了一天了,想来必定也乏了,我先头就叫小月在咱们小厨房里熬了点枸杞冰糖燕窝粥,倒是拿过来给奶奶尝尝可好?”

    凤姐点头道,“也好。你有心了。倒是真的觉得有些乏了。”

    平儿吩咐小丫头子去取粥,自己扶着她在炕上坐下,笑道,“奶奶天天说要保养身子,只是事到临头又脱不得空,这些大事小事的都得奶奶劳神。对了,方才东府里还有人来,说是蓉大奶奶这几日又见好些,叫咱们且放心些呢。我已经命小琴去禀告老太太了,教老太太也宽心些好。”

    说话间丰儿端了粥碗进来,平儿亲自接过,拿银匙搅动片刻,试了温热正好,才送至凤姐口边,凤姐就她手喝了几口,才道,“我也知道小蓉媳妇这些时日一直这样,好几日坏几日的,也没个准信儿。今日又来说,莫不是真好了不成?前儿蓉儿来时不是还说看着不大好么。”

    说到这里,凤姐心中一动,雷轰电掣一般想起一事,忽的立了起来,险些碰翻了平儿手里的玛瑙小碗。唬的平儿忙放下粥碗,扶住凤姐道,“奶奶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觉得不好么。”

    凤姐回过神来,心念电转之间,总算稳住心神,淡淡道,“没有什么。方才猛觉得有些头晕。罢了,我也乏透了,剩下这粥你们谁拿去喝了吧。我要静静地躺一会子,你们都出去候着吧。”平儿察颜辨色,也不敢多问,诺诺应了,带着小丫头子们退了出去。

    这里凤姐靠着一个松花绿的引枕,微微阖上眼,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前世自己就曾有些小小的疑心,想那贾瑞算个什么东西,如何就敢对自己有非分之想,这头畜生纵然是色令智昏,可是里外上下也有长短肥瘦无数美人,他怎的就单单昏在了自己头上呢?

    前世自己并不拿他当个大事,一直未曾细想过这一节,此刻细细想来,此事大有可疑之处。似乎很像是有人同他说了什么闲话,他才起了这样的邪念。………凤姐越想越有些心惊,若说后面这人,只怕就是自己那好侄儿贾蓉。

    贾蓉和贾蔷年岁相仿,比贾瑞也小不了几岁,私底下也是有往来的,这些臭男人灌丧了黄汤之后那嘴里有什么避讳的,只怕有的没的都敢拿出来胡唚,显摆自己的本事呢。谁知道说者无心,听者却留了意。

    说到贾蓉,凤姐此番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分出心思理会他。现在细想想,因着自己辈分上是他的婶子,一向并不拿他当外人看待,前世私底下和他说话也是比较随性洒脱,外人看着或者都觉得有些狎昵,难保这个小狗东西心里没点什么妄想,说到底他还是贾珍的种呢,肚子里那些牛黄狗宝可都是一脉相承的。

    况且可卿和贾珍那点子勾当,连尤氏都瞒不过,何况贾蓉这样聪明伶俐的小猴崽子呢。

    只是孝之一字大过天,他是得罪不起他那春秋鼎盛的父亲的,须知贾珍为人一向是心狠手辣的,一个忤逆砸下来,贾蓉那本来就不牢靠的锦绣前程当下就得灰飞烟灭,那小崽子生母早逝,连个能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又怎肯拿这个冒险。

    细想来他好歹也算大户人家的公子,堂堂宁国府嫡出的一根独苗,好端端的就被老婆给带了顶碧青碧青的绿帽子,偏生帮着戴上去的还是自己的亲爹,贾蓉那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估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难怪可卿的死活并不见他放在心上,当着可卿的面就那么直剌剌的问这病与性命终究有无妨碍,怕是那心里,盼着可卿早死的心,比那尤氏还要盛呢。

    想来前世可卿那些身后事,贾蓉也不过是沉下脸尽个面子情就罢了,里头尤氏也装病撒了手,怪道贾珍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的七颠八倒,最后还要把自己请过去管了一个月的事,那会子自己正想卖弄才干,倒乐得操那份闲心,平白又结了无数小人恩怨。

    想至此处,凤姐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装病谁又不会,这一回若是可卿没了,自己就先去痛哭一场哭个死去活来再说,回来躺上一个月,随他们怎么闹腾去吧。可是…

    可是也不能还放任贾珍如前世那般闹得太不像了。

    须知他们那府里连焦大都对这些事心知肚明的,那些贴身伺候的小厮怕是心里就更明白了。放着这么多明白人在那里头,外头若是有人存心要抓个把柄,也忒容易了,这不是明摆着作死么。

    再怎么说宁荣两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可不能如前世那般跟着他们受了连累。若是可卿的事情出来,还得教尤氏和贾蓉出头料理才好。那时候贾珍若是能懂得避嫌,就再妥当不过了,若是不能,自己再想法子叫他懂得罢。

    还有贾蓉这小崽子,当日若没有他这个狗头军师背后一力挑唆撺掇,尤二姐之事,只怕贾琏也没那么容易也没那么快就得手。

    若是没有此事,自己何至于叫旺儿唆着张华去衙门递了状纸,告贾琏国孝家孝中背旨瞒亲停妻再娶,以至于留下无穷后患。

    现在回头看时,那时自己也是糊涂脂油蒙了心,那样的大事也敢拿来儿戏,真是愚蠢之至,可不是给外人递上了一把凌迟自家的刀么,过后贾琏知道了内情恨自己恨得出血,也不为怪了。

    思前想后,贾蓉这笔帐且还远,留着慢慢细算不迟。贾瑞之事已经逼到了眼前,倒要好好斟酌斟酌。自己这边得用的人如今也多,此番断不能再沾上贾蓉和贾蔷。

    想那贾瑞是贾代儒的亲孙子,他爷爷枉背着个大儒的空名,自己的亲孙子都教导成这番德行,外人就不必提了。难怪好端端一个家塾闹得乌烟瘴气,尽教出来些图便宜没行止的东西。

    上一世自己只顾弄死了贾瑞泄愤,倒忘了这里头还有这些关窍。不拿这个丧德败行的东西做点文章,倒真是浪费了他这么巴巴送到眼前的大好机会。

    这么想着,凤姐才觉得心里安稳了好些,坐起来向门外道,“来人。”

    平儿服侍凤姐年月最久,早就觉得凤姐方才是有心事的,因此出门后也没回自己房里,只在外间坐着等叫。听凤姐出声,忙进来笑道,“奶奶有什么事?”

    凤姐道,“你打发人把旺儿叫进来,就说我有话吩咐他。一刻也不要拖。”

    平儿点点头,转身出去吩咐妥当,复又进来,小声道,“奶奶这是?”

    凤姐道,“你看那瑞大爷方才来时,是什么情景了没有?”

    平儿咬牙道,“那畜生说是请安,那眼睛只盯着奶奶这边的房门,好在当时只有小月小琴和我在跟前,若是叫别人看见了,又生出多少闲话来!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打死他也不为过。”

    凤姐微微冷笑道,“他是该死,只是死在咱们手里,没得倒脏了手。况且这么无耻下作的东西,死了倒是便宜了他。你且慢慢看着罢。”

    平儿聪敏,听凤姐这话里大有深意,便不再多话。一会小月进来回“旺儿来了”,凤姐便叫旺儿进来里间门口站着,自己也走到门边,隔着帘子小声嘱咐了一堆话。

    末了又说道,“你可仔细着,别叫人拿着一点把柄,也别留下一点痕迹。此事干系重大,办成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旺儿心领神会,躬身道,“二奶奶放心,奴才知道轻重。”

    凤姐点头笑道,“是了,我也知道你如今办事比先前是大大的出息了,听说你那儿子也叫你管教的本分了许多,若是能长久这么的,我自然还要重重的赏你们的。行了,你先回去吧。”旺儿躬身下去不提。

第26章() 
且说贾瑞大着胆子去西府里请安,却连凤姐的衣裳角都没见着,心里也不免添了些懊恼惆怅,一连几夜辗转反侧不曾睡好。

    这一日侵早起来,见外头春光正好,偏又勾起来无限春感,故而也无心去学堂了,只跟祖父代儒扯谎说要去那边府里给长辈请安。代儒信以为真,反叮嘱了些话,便放他出去了。

    大凡人有了心事,行止都是心神不宁的。贾瑞亦是如此,虽是走在街上,也只是顾着低头想心事,不意便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倒唬了一跳。

    抬眼看时,却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看着衣饰打扮甚是富贵,素日知道天子脚下各色人等都是轻慢不得的,故忙不迭赔礼说道“无意冒犯,公子勿怪”等语。

    谁知那少年并无怪罪之意,反笑道,“方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兄台,倒是我的不是。兄台反倒如此谦逊,可见兄台如明月皎皎,在下甚是钦佩。”

    贾瑞见他样貌出色,谈吐得体,不由也起了结交之心,两人遂攀谈了起来,谁知愈说愈是亲近,竟是找了一间茶楼坐下细聊起来。

    方知这少年姓佘名彛耸墙魅耸希嫔鲜亲龃缮唐鸺业模搅怂庖槐玻抑兄竿艽涌凭俪錾砉庖砰梗虼怂退骄┲星灼菁易∠拢槐哐邮ξ孪翱我担槐咦急缸琶髂甑拇蟊取

    贾瑞天生一双富贵眼睛,连薛蟠那样不堪的人品,他为了图些银钱酒肉都肯巴结的,何况是佘彛獍憧⊙鸥还蟮娜宋锬亍

    见这佘公子出手甚是大方,谈吐也颇有章法,心里只恐巴结不上。因此添油加醋的也把自己家里的情形细细说了,倒叫佘彛苁窍勰降溃霸缇吞的俣侵用κ持遥中值淖娓复笕酥凑乒蟾役樱氡厥遣鸥甙硕返模中殖錾砣绱饲骞螅肜匆灿卸峤踔帕恕=袢沼行医崾叮媸窍嗉尥砟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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