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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南宋风烟路-第209部分

小说: 南宋风烟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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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牐

    窗外风雨不停断,吟儿真的太想越过现在的这层关系了,不想只做他身边一个伙伴了,现在她和他名正言顺的关系,还是云雾山上加上洪瀚抒一起的结义兄弟……心里百转千回,回身悄悄看胜南的背影,他此刻在想什么呢,他有没有觉得我是在故意地握他的手呢……她看着他侧脸,他好像在偷笑着什么啊,难道说,他发现了吗?

    正巧这时候他转过身来略带狐疑地瞄了她一眼,她大惊,急忙转过身去找剪子。

    牐

    胜南等她找剪子的过程里,如释重负地回味着战势,心里的想法一环套着一环——

    下棋的时候,最必须擅长的是审时度势。

    可是,形势,又是由敌我双方多少巧合堆砌起来的。

    几路棋子一起下。

    不只是让冷冰冰和小王爷“唇亡齿寒”,而是让黄鹤去的每一路、“唇亡齿落”!

    回想着地图上陈铸和完颜猛烈靠得极近的据点,胜南不自觉地就露出了一丝笑容,要以最少的兵力同时击败他们两人,并非没有办法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暗处有眼睛在看着自己。胜南心起寒意,今天怎么回事,一直觉得身边的事情很鬼魅,吟儿的手那么冷,不会是因为不自信吧……

    回头看了一眼吟儿,她恰好转过头去,找个剪子还手忙脚乱,胜南笑着摇摇头,看火下已经嫌长的烛芯,忽然脑子里闯进了一句词来,“剰喜燃犀处,剪烛看吴钩”。对啊,这一次把他们赶出白帝城,将来要把他们赶出开封府……

第233章 破竹势;腹背双雕;唇亡齿亦落() 
“现如今,吴当家和二大爷准备攻击冷冰冰,天哥陵儿等着对付那小王爷,宋贤宋恒去瞿塘峡骚扰解涛,黛蓝和文暄师兄留守。”吟儿看胜南重新的安排,知道他一定另有打算,看他表情,就觉得事情一定有很好的转机,“那我们做什么呢?坐着等结果?”

    “我们?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去和这条街的这个老板把店铺买下来。”胜南在桌上轻轻写了那些字的形状,吟儿一愣:“我们换据点?为什么我们要换据点?”

    “不是换据点。”胜南笑着说,“就你我、云烟、心未,再带些可以装点门面的人,就够了。”

    “这是一家什么店铺?为什么要买这家店铺?”吟儿奇问。

    胜南骤然压低声音:“因为,这家店铺可以切断完颜猛烈和陈铸的连通。我们把唐心未带在身边,也算切断他和他们进一步的连通。”

    “什么店铺有这么大的作用?”吟儿愣在原地。胜南拉着她往外去:“现在,咱们就跟那老板说价去,两日之内,再从那店铺撤走……”

    吟儿听得这“两日之内”,也略微有些清楚,他,没有借用多余的兵力,却确实是在为他的人马解决后顾之忧啊……

    牐

    七月十四的清早,陈铸被一阵鞭炮声吵醒,询问手下,原是据点的对面新开了一家店铺。新开了一家店?不对啊,这样的紧要关头,莫不是有宋人潜伏进去了……

    陈铸蹙眉,立即从床上跳起,出门跃下栏杆飞速降至对面屋顶,正待勘查,蓦地一惊,屋檐下,正有一个黑衣男人恰好抬起头来看他!那不就是饮恨刀林阡!

    陈铸心一凉,他怎么敢大张旗鼓地住到了自己据点的对面,还胆敢放鞭炮庆祝生怕自己察觉不到!

    陈铸冷冷地做出一个僵硬笑容回报他,他正在微笑着看自己,仿佛一直在等自己的光临。陈铸一分神,险被屋瓦所绊,心念一动,立即选择脚下厚瓦作武器,飞速地以剑挑之直袭对面檐下胜南,胜南眼疾手快,双刀齐出,力道之大,绝风之啸!

    陈铸与他远距交战第一回合,便只见那坚瓦一去、粉身碎骨,刹那半空尽皆残石裂土,纷纷扬扬,满目苍凉,竟全是这坚瓦的遗骸。陈铸暗自心惊,却不容缓,石雨中再度出招,剑鞘横穿甩去,直击双刀当中空隙,胜南极速转攻为守,那剑鞘来势汹汹,虽言为鞘,却有金石之效,胜南拦挡之际,也已感应出对手武艺的凶狠,这一鞘的威势,足以超越剑的锋利!胜南将剑鞘截停还不及击落,又听得剑鞘之后猛急异声,知还有暗器在后,可是和上次解涛双箭先后顺序不一样,陈铸的下一道暗器后发而先至,趁着双刀与剑鞘齐停,那黄绿色暗器带着出人意料的速度准直地插空进剑鞘、锐利地突破完剑鞘带着余力冲击过了双刀的防线!

    那一刻,已经截获剑鞘的双刀来不及再发力,显然已被冲破,林阡要是躲闪,那他饮恨刀就输了一次,陈铸也就立了一次下马威,若是他逞能不躲闪,他只有被这暗器杀死!陈铸冷笑,期待着敌人选择任何一种结局,可是,眼前的情景完全不对劲——不对,被冲破防守的林阡,为什么会把短刀对着他自己的胸口,难道他输了就要自杀!陈铸大惊失色,亲眼看着胜南忽然一刀和暗器一起插向他自己的胸口,不及相拦,然则直到最后,一身虚汗的陈铸,才发现自己的揣测完全错误,胜南那一刀,的确是插向和暗器一样的方向,但是,是为了插暗器!

    这追风之速,这追风的念头!

    陈铸收回笑容,略带惊愕地打量着自己的敌人,他真的太有胆量,陈铸不禁汗颜:“这是我发暗器的一种方式,名叫‘破竹’。后面的暗器,穿过前一种暗器的中间,你截停前一种暗器的同时,后一种暗器会破竹而入,穿过你的防范……”

    胜南将那黄绿色暗器从短刀上取下,那么大的风力,原来只是一片普通的树叶而已:“这是我接暗器的一种方式,这么巧也叫‘破竹’。暗器敢穿过我的武器到我的面前,我的武器救不了我,就只有先杀了它!”

    陈铸一愣:“不过你的‘破竹’好险。迟片刻都会来不及,歪半寸就是自尽……”

    胜南一笑:“你的‘破竹’再高妙,树叶还是树叶。”

    胜南轻轻将那树叶揉捏在手心,适才临危,实在是没有办法才铤而走险,实在没有想过,陈铸的脑子会转这么快,这“破竹”,显是他刚刚才想到的必杀技。胜南初次与久仰的诡绝交战,明白面对诡绝的时候,应该保持面对毒蛇一样的心态。

    陈铸脸色一变:“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胜南一笑,表情令陈铸捉摸不透,阳光柔和地洒在胜南身上,领袖的气质隔空压迫着陈铸:“我最近几日一直在这里散步,总是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所以我推测这里可能会有你们潜伏。碰巧我女人喜欢这家店的味道,我就把这家店买了下来送给她,没想到陈将军竟然真会出现此处。陈将军这么紧张,莫不是恰巧驻扎在在下的隔壁?在下改天必将拜访!”

    陈铸冷笑着挑明:“你少狡辩,这种伎俩我在金国见得多了。你是因为我行踪暴露了故意住过来的吧?怎么,不想暗战了,所以要和我明战?”

    “不错啊,我住过来,就是因为这家店兼具天时地利人和,完颜猛烈是邻居,陈将军你住对面。”胜南笑着说。

    陈铸冷道:“你胆子真不小,敢住到我们中间来,真就不怕腹背受敌吗!”

    “我来不是为了腹背受敌,我来,是和你们寻求合作的。”胜南又做出他俘获一切的笑。

    陈铸看着他的笑,心莫名其妙地一颤,他出道之后这么多年,经历过大小战役无数,从来没见过这般的敌人:“寻求合作?谁会跟你合作?!”

    胜南收敛了笑容:“你们不肯和我合作,那就只有被我强行合作!”

    换陈铸长笑:“黄大人料到你会来对付我们,却没有料到你胆子这么大,单枪匹马地跑来!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当心些,我和猛烈所有的副将统帅都在这里,而且一声令下,不知多少人马会从你脚底下冒出来!”

    “解决了你们这些元帅,他们冒出来也是给我饮恨刀砍。”胜南回应,“陈将军,在下来白帝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赶走这些不属于白帝城的人,能杀便杀,能吓就吓,能骗也可以骗。”

    “光说有什么用,林阡,你最近几天还是不要喝水得好,当心这几口井里被我下毒。”陈铸阴笑,话刚刚说完,人已在路的另一端。

第234章 同根生;同仇敌忾;同月枕愁眠() 
“黄大人的人马,竟然可以毫无损伤地出得城门。”

    撤离之夜,黄鹤去与小王爷沿江而行没有多久,兵马即被一群拦路者阻滞。发话的黑色长袍,伫立路中央,应是人群之主,身后人马虽说数目还不到十人,却早已是陈力就列、剑拔弩张的姿态。他这句话、这个阵势,表明他早就在等黄鹤去的到来。

    这男人二十多岁年纪,样貌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面。英俊魁梧,且成熟老练,应是抗金联盟的一位领袖。

    黄鹤去知道他属于敌人:“你回去告诉林阡,我虽然输了三路,可是,他要好好负责厉风行的损失了。”

    那男子环视四周,也冷冷地笑:“原来你不是溃逃出城的。”他的冷笑,和黄鹤去自己的冷笑幅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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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随即将亮泽铺在江面上,鬼节的圆月,不知为何竟蒙上了一层阴寒,令人心伤。江面上狂风不停地卷集,天气并不是很好。忽然天地外若有若无传来一阵箫声,不仔细听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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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仅不是溃逃出城,而且还是得胜才出城。”黄鹤去暗自揣测着他到底是谁。

    “哥,林阡给我们的命令:非溃逃者,击至溃逃!”

    “好,石磐得令!”眼前的魁梧男人严肃地盯着鹤去,适才传令的人跃至石磐身边,却不是莫非是谁!

    黄鹤去陡然听见石磐两字,看见莫非的面孔,再联系起刚才他的一声“哥”,这才明白一切的荒诞,好一个林阡,竟然替他父子之间安排了这样的相遇!石磐,现如今,据说也是天山派的继任掌门了,那么他带领的这几个,岂不是来自于高昌天山的绝顶高手?!

    黄鹤去不知该喜该恨,一刀瞬即出鞘,莫非手中的断絮剑仍是凌幽手里的那一只,该刺的也还是同一个人:“奸贼,你跑不掉!”

    鹤去麻木地笑:“奸贼?”他见了他的父亲,竟然称呼为奸贼……

    莫非克制不住仇恨和冲动:“我说过、谁是我父亲谁就得死在我的手上!”

    就是这个父亲,害了母亲的一生,在瓜洲渡差点杀死自己,还残忍地杀害恩师白鹭飞……就算自己骨子里流了一半他的血,也有另一半是恨他耻他的血!长江下游的父子之战,终究要到上游来再演一遍!

    莫非杀机太重,仇恨早将他断絮剑覆盖,异常激锐,却失去运用眼神术的淡定。

    不知有谁可以看见,黄鹤去眼中有了一丝犹豫,或者说惆怅——他该怎样去应战?!尽管对方曾经是自己想利用的棋子,真正面对的时候,毕竟要留情,就算不是父子情,也总要有过去情爱记忆的牵连,何况,顾忌还不止莫非一个……

    勉强接下数剑,绝漠刀一点都不凶狠。落败,直接呈现在比武过程的每一时每一式。好多场战争,毁便毁在情之一字!

    疲累,吃力,却终究省悟,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是在往林阡的圈套里钻,莫非如此恨他,也便是说,凌幽恨他,这早已有了裂缝无法维系的骨肉情,他再在乎也没有用,他越看重,伤越重!

    也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莫非决杀一剑飞速袭来的同时,黄鹤去袖中蓦然梅花锥离手而去,在执刀之手的伪装下,梅花锥极速穿行半空直击莫非,莫非始料不及,即刻掣剑躲闪,瞬即正面石磐一剑紧上,接下黄鹤去这一刀,斜路里与此同时飞出一根金针,与梅花锥猛撞齐落,原来是吴越到了。

    吴越抽出佩剑与石磐双剑合璧,有些紧张地回看适才有些擦伤的莫非:“你可有事?”

    莫非按住肩头低声道:“哥哥们也看见了,跟他没有什么情义好讲,他恼羞成怒的时候还是会下杀手……”

    石磐略带失望地盯着黄鹤去,第一次迎接他的目光,黄鹤去的心不由得软化。

    身边的人大约都已经很清楚黄鹤去和眼前三敌的关系,多少都有猜忌与顾虑,黄鹤去在一阵尴尬中,察觉出小王爷眼神里的异样,随即狠心冷冷地回应:“谁规定了儿子能杀父亲父亲却不能杀儿子!你不仁我也不义!就算是父子,也是敌我!”

    “可是,正义一定战胜邪恶!”石磐听他如此绝情,唯一的一点希望都已然丧失,断然不可能再与他有情。

    鹤去被他三人围在中央,虽在夜晚,光线却明亮得令他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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