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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6部分

南宋风烟路-第1216部分

小说: 南宋风烟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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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去扶起随飓风一起被抛上来的程凌霄,林阡骤然拔刀、内力与薛无情隔空的这一枪堪堪相撞,轰然震响,余音未消,饮恨刀追前一步横扫。将一排架梯全都砍翻过去,令得包括秦狮在内的一干金兵都摔下。薛无情事先没有看到他来,不算正面交手,是以难测他实力几何,不过发现城楼上毫无伤亡就猜是他到场。

    “这一仗看来不好打。”速战速决终成泡影。不太可能直接硬上城楼了。眼看林阡就要排兵布阵、正面攻防,薛无情倒是并无所谓。正面交锋,薛无情虽然兵马较少,少不了多少。况且,在那之前,两军主帅武斗,才是薛无情最满足的环节。

    知他安好,自然满足,其实薛无情不太想像楚风流说的那样,俘虏了重伤的林阡或是趁乱杀死他,而是一直都记得黑山那晚,林阡和他的约定,“待你我都伤势痊愈、状态全好了,便再打一次。”“薛将军,林阡已迫不及待。”

    十二元神被林阡一刀掀下,更加不可能想到:其实林阡打完这一刀之后就昏了过去。

    潜意识可能知道自己撑不住持久战的林阡,选择的是全力以赴、一刀慑人、先声夺气。

    “师父。”终于化解城楼危机,杨妙真正轻松微笑上前,乍见林阡倒下大吃一惊,赶紧和孙寄啸一起将他扶住,当机立断,低声下令“不得声张!”同时遣人寻找樊井、报信主母。

    “盟王伤势比我更重,万万承接不了薛无情了……”程凌霄给林阡把脉、不顾自身给他运气,终于令他及时清醒过来。

    想不到今时今日,他们所有人的内力都得拆东墙补西墙。

    “妙真,沈钊……”林阡睁眼,示意刚到场的樊井让开,樊井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你们,这样打……给我撑,一炷香。”林阡给他们说了对薛无情的破解之策。

    沈钊连连点头,妙真也铭记于心:师父给师母和洪瀚抒运功疗伤前和樊大夫说过,不靠武力也能帮我们胜,其实说的就是这些吧。

    薛无情的武功和天尊岳离应是不相上下的,盟军一干小将不知差了几千里远。然而早在山东之战,林阡就通过吟儿之手,采取海、李全、时青、柳闻因、沙溪清、郑王府三大高手车轮战的方式,实现了对岳离的成功消耗和最终制衡。

    薛无情,当然也可以这样打,俗称的人头优势。即使石峡湾北部驻军比薛无情所领奇兵多不了多少,毕竟多。

    林阡所需要的,仅仅是目前还有领导力的沈钊、机智如杨妙真,以及他早先就挑选好的以备不时之需的守将们,其中不少都出自陇右固有的越军,如叶碾的神机营、虎狼团,夏官营程氏,古洞庄沈氏等等。

    只不过,薛无情比岳离的杀伤力要大,而岳离当日却要了郑王府三大高手的命……林阡必须保证小将们的性命无忧,所以只能先试着打薛无情一炷香。

    “原来主公很早以前就在筹谋……”沈钊听林阡说出那些他要求尽快召集的人名,愣在那。

    林阡一笑,没告诉沈钊,其实这筹谋还没成熟,也没想过这一战用。原先是想未雨绸缪,到关键时候启用的,终究还是在这一战,当成个后招提前用上了。(。。)

第1266章 烽火浮沉;钩色如故() 
自从黑山之战结束,林阡一有空就会思考,如何对抗薛无情的无上内力。∏∈,。2+3x。c

    那夺命琴音恐怖之至,略一拨弦,远近等闲全都身首异处,邪后的落川刀在最佳状态也是送死,青城派四大弟子勉强可以设阵拖延,非得要洛轻衣的岷山剑和自己饮恨刀合力方能追及……

    至于那雄视古今的枪法,这些年来更加仅仅是程凌霄一个可以与之匹敌!

    由于程凌霄亲口赞叹薛无情无敌、称抵得了他一时抵不了他一世,故林阡不得不未雨绸缪:若然程掌门战败、当地没有高手,等闲兵马该如何阻挡薛无情?

    因察觉青城剑法可以合作并与薛无情拉锯,林阡很早就拜托青城派的四大弟子,传授他所挑选的悟性极高的年轻人一招半式。然而时间太短,众人不可能把那“四绝剑阵”学到极致,因此初期也只起到个紧锣密鼓备战的作用,根本不可能投以实用、上阵杀敌。

    苦苦钻研、无法吃透,却是某日听吟儿赞程凌霄时顺带说了句,薛无情琴术的噱头太残忍,就是“每次杀一排人,只留最左一个活口。”

    当时林阡否认:“这怎会是噱头,这唯一一个活口,是薛无情拿来慑人的!”是的怎么会是噱头,薛无情心理没毛病,他性格寡淡,也不是那种会以此作宣传的人,唯一的可能是留个活口捎信、从而达到杀鸡儆猴的威慑。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林阡就做梦梦回这句对话,有另一种可能性一线之间穿过林阡脑海——

    这确实不是噱头,却也许不是慑人的,而是个可以逆向思考的关键——会否薛无情不是为了留活口,而只是因为他琴声特点就是如此。旋律就是从右到左贯穿的,最左边的最容易活口?!

    正巧薛无情虽号称杀人不眨眼,骨子里却并不是滥杀之人,所以本心敦促着他每次都留下了最容易活口的那个人,尽量少杀,顺带着慑人了而已。

    所以当时还抱着夏日枕席的林阡。在脑海中把薛无情光电般的抚琴影像和沧海般的广阔意境一并放慢,继续放慢,慢到无限——可以看见那琴声是一点点地削掉了最右边人,慢条斯理地开始切下一个人,再下一个……旋律的杀手,在空气中循序渐进地移、有条不紊地格杀。每个过程,薛无情都能尽可能地找到哪怕很短的一排人。

    因为林阡梦到的情景是无数的大圆形、小圆形,如车轮般高速不断地旋转于薛无情的音律边!所以才一惊而醒,迷迷糊糊的时候却硬是将那画面记下了、也推敲出了上述可能……

    就是在那将醒未醒的一刹。他忆起先前和纥石烈桓端在山东之战的风里流沙阵,知道可以参考这种圆形将盟军的高手们布阵!

    便是如此,可以使大家在对战薛无情的时候、能够钻他琴声特点的空子——当圆形阵法快速流动时,其一是可以产生对抗内力的能量,其二是足以避免过高的伤害,因为阵法始终是变化的,每个人都可能在最右边,但倏忽都不在最右边。因为没有最右边,谁都可以是谁的右边!换而言之。哪有左边右边,最右边倏忽就能变成最左边。

    如是,阵法内的人成圆,阵法运行轨迹也是圆,薛无情琴声所寻获的那一排人,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于是,杀伤力就会被众人平摊,足以保证每个人的性命。

    加上“四绝剑阵”的春夏秋冬概念,也可以与这轮回循环的意念融合,青城剑法的意境可以发挥得更加玄妙。若能每个人都技艺精湛,甚而至于可以将薛无情围困!这也是林阡想以后熟练了再用的原因……

    然而,这方法治标不治本的地方在于,杀伤力是被平摊的、而不是被化解的,换句话说,每个人都不致命,但每个人都会受伤。毕竟薛无情不是只杀最右一个人,而是只留最左一个人。时间一久,伤害堆积起来,要么是大家在某个时间段一起倒下了,要么就是哪个人率先支撑不住了阵法顷刻分崩离析。

    所以林阡才和沈钊约定了一炷香,“这一炷香,你亲自给他们擂鼓,鼓舞他们士气,到时间就鸣金收兵,希望届时还未战败。”沈钊和妙真领命退下之后,根本无力观战的林阡,此刻只能用樊井当眼睛,听到樊井和他汇报城楼下的进展,与他事先想象无异。

    “主公,你说给他们一炷香时间,但你不合作,一炷香之后决计上不了阵!”樊井气得边汇报边骂,在城楼上就地疗伤也就算了,能不能让我给你包扎好了再打断我?!你不想这血淋淋的一幕给过多的人看到,却好歹别把我既当大夫也当解说啊!

     

    战局中,光影里,渐渐地,薛无情却也意识到,琴声的超强伤害如同被眼前这圆形兵阵以切线方式甩开去大半。

    那圆形兵阵不仅自身旋转而且整体移动的痕迹也是圆周,加上他们采取的剑术是四序的周而复始,巧妙构成了时间空间的三大循环,令薛无情也叹为观止:林阡终于可以对他的琴术知其所以然!

    薛无情曾目睹过某种残酷激烈的棋赛,每当棋手在台上棋局内落一步棋子,台下代表着这颗棋子的人也在校场上走一步,一旦台上棋子被吃,台下相对应的那个人也会立刻就被砍死。以人绘棋,当局者压力不知几何。

    跟眼前情境颇为相仿,虽然是林阡组织的七八十人,他们却代表着林阡饮恨刀的刀意,此刻就等同于林阡饮恨刀的七八十个化身。林阡如果没有受伤,此刻来应战的应该是他这个人、他会用他的刀法营造出眼前人们所演绎的意境。

    在知道林阡伤重不能出战的那一刻薛无情不无失望、但现在明白了这些其实就代表着林阡,是林阡的以人绘刀、间接交战,薛无情自然大感满足也绝不怠慢。

     

    “主公,需不需要再加一炷香?你这伤……”樊井低声问,他深知一炷香林阡肯定不能恢复。极需要让城下的兵阵再加一炷香,他觉得好像可以。

    “不行!”林阡断然阻止,“薛无情他、很快就能打破这僵局!”说不连贯,坚决至此。

    “别乱动。”樊井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强硬扯着林阡臂膀,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的不久他就看见了盟军兵阵的吃紧。当伤害在累加。效果是翻倍的。

    樊井心里也知道,盟军只是挣得了喘息之机、实际北部战场还在粉碎边缘,如果这时候再传来辜听弦败报,石峡湾本营就更加危险。

    “快点吧。”林阡催促说……你要是配合得好我会慢?!

    樊井倒也蹊跷,现在林阡对不加时斩钉截铁、很明显是知道北部有多弱势,是对这圆形兵阵的仓促上阵没信心、不敢冒险,可是,为什么又见他目光坚定,好像有把握能撑一炷香!?

    对了。杨妙真呢?说时迟那时快,当薛无情从四绝剑阵中强势突围、琴声涤荡之际枪中火浪燃起,圆阵极速破损众人全部受伤慌忙四散,却在那一瞬间樊井眼前一亮,一声啸响原是杨妙真一柄梨花轻灵而落——

    却不是为了对敌,而是为了坑害!

    轰然巨响,沙尘震天,与薛无情当先接触的不是长枪本身而是、系在枪尖上的火药筒。同时杨妙真将枪一抖,火药朝着薛无情去而自身跳出险境。身如灵凤,流光溢彩,枪法百变,胆气过人!

    “好!”樊井忍不住赞杨妙真,却忘了林阡刚说“快点吧”,自己承接这句激昂的“好”。好像不太对,黑着脸转过头埋头苦干——任由林阡恩威并施,樊井发誓再也不听他号令了,这小子看不到就让他急去!

    话说杨妙真持枪却扔了枪尖火筒,同时轻盈向一旁跃开避闪。薛无情那火龙直接就被火药坑害,好在他宗师风范处变不惊,发招虽快收回更猛,顷刻撤回内力化解险情、同时往前追袭杨妙真一掌,突然却脚下一松,不禁暗叫不好,竟就在这短暂时间,宋匪能造出陷马坑来?

    薛无情自是不知,陇右有古洞庄的沈氏一族,多人跟随沈延学习那挖掘之术,所以很可能早先就在地底下挖空,适才的一炷香里则打通了上层。

    薛无情岂会被这雕虫小技困住,虽然意料之外,毕竟武功卓绝,眼看他在此处下塌下陷之前就要迈出,神机营将士当即于左右弯弓迭射,虎狼团猛士们也骤然于四周抛掷他们事先与他拼杀时用的枪戟。兵刃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同时侵袭,对内力浑厚如薛无情却根本是蚍蜉撼树尔,缓得一缓,骤见他周身真气涌起,兀自形成一道保护罩,不费吹灰之力地令这些兵刃在离他身体的几尺外就弯折、转向、销毁。

    但石峡湾岂是这样好欺负?薛无情虽将那些箭矢和枪戟悉数摧毁,却没留心脚下,径直踩进了第二道坑,竟然是坑连坑……所幸跌得不深,但两侧不少机关全数开启,全是先前天池峡等地的越军擅长……

    薛无情正要挥斥火龙将那些从地底弹出的长矛暗器击毁,岂料这时闻见一股油味感觉不对劲,定睛一看,那不正是轩辕九烨曾经扰乱过榆中军民的“流淌火河”?

    好一个薛无情,端的是惊而不乱,抚琴逐一给予破解,虽不至于败溃甚至被困扰,却也真是被这些人团结一致纠缠了好些时间。

    夏官营程氏、古洞庄沈氏、叶碾城神机营虎狼团、天池峡越军、榆中军民——陇右人,是该这样亲自守卫他们的家园。

    这样的人头战术,也是山东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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