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少将大人-第10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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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承坚坐到他们对面。
何承坚对何之初了头，“之初，这件事告诉了她，但是又不剔除她这方面的记忆，你想过后果吗？——根据我们现在的法律，这是违法的。”
何之初一手搭在顾念之的椅背后面，一手放在会议桌上，清冽冷漠地：“只要她安保级别够了，不就没事了？”
“对，但是她现在没有安保级别。”何承坚微笑着提醒他，“她没有公职，也不是公职人员的直系亲属。”
何之初扭头看了看顾念之，轻声：“……她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并没有解除婚约。”
作为何之初的未婚妻，顾念之是可以有安保级别的，虽然不是级，但可以保住她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不被剔除记忆。
顾念之垂下眼眸，心情十分复杂。
她可是结了婚的人。
这么来，她算是预谋重婚？
还是被动劈腿？
可如果她拒绝的话，何上将是不是就不会告诉她真相了？
或者，如果她拒绝，同时依然知道了真相，然后根据法律，她就得被剔除记忆？
那为什么要知道真相啊？
何之初看着她脸上神情变幻，明白她在想什么，心里像针刺了一样难受。
他知道顾念之跟霍绍恒结了婚的，但是……那是在那边，不是他们这边，不算……
何之初从桌子底下握住顾念之的手，淡然：“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安保级别四舍五入一下算够了。明天我帮她入职，做我的生活秘书，安保级别就正好够。”
顾念之松了一口气，理解了何之初的意思。
他没有坚持她未婚妻的身份，而是要给她一个可以公开的职位。
她感激地回握他的手，表示领情了。
何之初勾了勾唇，潋滟的桃花眼里笑意稍纵即逝。
何承坚在对面看得心情舒畅，话的声音都轻快几分。
他笑呵呵地：“你们这样，我很开心。”
顾念之忙收回自己的手，朝何承坚勉强笑了一下，：“何上将，您快是怎么回事。”
何承坚了头，走到屋角的一张多媒体工作台前，输入了一串复杂的密码，又摁指纹，扫描瞳孔，最后滴了一滴血进去，才把这里的装置打开。
这间会议室后半部分的地面比前半部分要高，就像一个舞台。
屋里的光线逐渐黯了下去，一道光线从屋洒落，正好落在会议室后半部分的舞台上。
何承坚咳嗽一声，：“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先给你看一段视频。”
他拿起遥控器，回到会议桌边上，这一次坐到顾念之身边，摁了播放。
他们面前的舞台上，出现了一段星球航拍的三维立体画面！
由远及近，先是从外太空看过来的蓝色星球，然后视野拉近，分辨率增高，看见了星球上的山川河海，人群国家。
最后定格在华夏帝国的上空。
视频拍的是夜景，从这里俯视整个国家，景象极为壮观。
漆黑一片的大地上，星星的灯光璀璨如繁星，照亮了边界线。
这里国家的形状，跟顾念之记得的国家形状一模一样，是在霍绍恒办公室经常看见的那幅巨大地图。
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样，让顾念之有强烈的身临其境的感觉。
她就好像浮在半空中，俯瞰着大地美景。
何承坚的声音缓缓响起来，“这是我们的国家，华夏帝国。”
然后，他又播放了一段画面，跟刚才播放的夜景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何承坚：“这里，是你来的那个国家，也是华夏帝国。”
“我们两个世界，本是同根生。”
顾念之蚊香眼@_@。
何承坚的座椅转了过来，看着顾念之迷惑不解的大眼睛，突然问：“你知道量子理论吗？”
顾念之继续蚊香眼@_@。
何之初淡淡地：“你就直吧，我不信你真的懂这个量子理论。”
何承坚哈哈大笑，：“对，我是不懂，但是有人懂。”
他收了笑容，像是沉浸在回忆中，过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很是纠结。
他悻悻地：“所谓天才，都是疯子。”
顾念之忍不住扬眉，“请您不要对天才这个群体进行人身攻击。”
何承坚抿了抿唇，不情愿地：“好，我收回我的话，有一个天才，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何之初咳嗽一声，“重。”
何承坚克制住自己对那个疯子深深的厌恶，沉声又：“总之，十几年前，我们国家有一个天才，通过量子理论的研究，提出了‘多世界’理论。”
顾念之心里咯噔一下，“多世界理论？”
“对，英文叫Many Worlds Interpretation。”何之初接着解释，“俗称Parallel Universe，也就是平行空间。”
顾念之闭了闭眼，“真的有平行空间？！”
“对，他用这个理论，证实了平行空间的存在。”何承坚陷入回忆当中，“当他第一次在军部做报告的时候，大家都快疯了。”
“你想，当你知道，在我们这个世界以外，还有一个，或者很多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也有跟我们一模一样的人活着。”
“这里的一模一样，不仅是长相一样，而且连DNA，甚至人生经历都一模一样，你不觉得三观都碎了吗？”
顾念之：“……您也有三观啊？”
“我当然有！”何承坚瞪了她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
顾念之笑了一下，暗想，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模一样的普辛，克格勃二把手弗拉基米尔，有司机大叔伊万，还有龙议长。
而且这边也有一个顾祥文，天才和疯子，两种极端评论在身的顾祥文，跟那边世界的那个温和慈爱，为国牺牲的顾祥文，完全不一样。
那个善良宽厚的顾祥文，并不是她的父亲。
这一瞬间，顾念之想到了顾嫣然的那些话。
她骂她是“假货”，她是“鸠占鹊巢”，是因为那边还有一个顾念之吧？
所以才以为她是假冒的。
跟顾嫣然一起长大，然后同样在十二岁时候失踪的，应该是那边的顾念之。
可是，同样是失踪，顾嫣然为什么会一口咬定她是假货呢？！
顾念之是学法律的，她习惯从法律角度思考问题，突然明白过来。
那边的顾念之，肯定已经被顾嫣然在十二岁的时候害死了！
那个念之，根本没有失踪。
所以顾嫣然才一口咬定她是假货。
因为只有凶手，才会知道被害者到底去哪里了。
顾念之握了握拳，心想如果她有回去的那一天，一定会再次将顾嫣然送上法庭，让她再被判一次死刑！
何承坚看她心不在焉，哼了一声，继续：“如果他只是理论上证实，也没什么问题。就跟看了一篇匪夷所思的一样，大家照样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不会对我们的生活有丝毫影响。”
“但问题是，他接着又找到了验证平行空间真实存在的方法，并且成功发明了量子通信仪，可以直接跟对面空间的人通话。”
顾念之倏然抬头：“量子通信仪？！这里有量子通信仪？！真的能用吗？！”
“当然能用。”何承坚笑了起来，“想必你已经想起来了。我曾经给你打过一次电话，就是用量子通信仪。当之初在那边的时候，我也是用这个东西跟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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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初眉头紧皱，“您什么时候跟念之联系过？”
何承坚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这个天才还发现，我们这个世界，曾经在某个历史时刻发生了一个重要事件，导致跟以前的世界分离，形成了一个新的世界。”
“从此，我们就成了两个既有相同，又有不同的世界，也就是出现了平行时空。”
“什么重要事件？”顾念之下意识问道。
她其实并不想知道是什么重要事件，但是作为学霸的本能，还是试图弄清楚她听不懂的内容。
何承坚耸了耸肩，“具体什么事件我不知道，那个天才也不知道，据他，他测不准到底是什么事件。”
量子力学很重要一个特就是“测不准”原则。
所以大家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重要事件导致世界线出现分歧。
顾念之集中精神，把何承坚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住，她打算等回到对面空间之后，就给宋锦宁听，她一定能明白这是什么原理。
何承坚又摁了一下播放，这时出现的是另外一幅内容。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三维立体画面！
山峦起伏，碧空倒影，巨大的阴影渐渐显露出庞大的身躯。
顾念之情不自禁伸手，想去抚摸那看上去无比真实的白桦林，惊讶地：“这是俄国的西伯利亚通古斯天坑！”
何承坚笑着看了她一眼，纠正：“这是我们这边的苏联西伯利亚通古斯天坑。——俄国是那边的。”
顾念之：“……”
“这个天才不仅发明了量子通信仪，而且还利用西伯利亚通古斯地区遗留的高能磁场，设计了一个装置。”何承坚摁了一下暂停，三维立体画面停留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正方体上。
“就是这个装置，它能利用高能磁场，形成高强度的磁场共振。”
“当它形成的磁场频率，跟对面空间的磁场频率协调一致的时候，连接两边空间的节就打开了。两边空间的人和物就能瞬间互通。——你就是这样被送过去，又接回来的。”
何承坚怜悯地看着她。
“念之，你，是一切问题的起因。”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不会知道原来那个疯子，已经找到方法，不仅跟对面空间进行通讯联系，还能直接把人传送过去。”
顾念之挑了挑眉，“不是吧？何上将，您这话得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受害者，您怎么能怪我？”
“而且我那时候才十二岁，未成年人，就连犯罪都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的年纪，您我是一切问题的起因？Excuse me？！”
何承坚垂下眼眸，摆弄着手上的遥控器，淡笑着认错：“好，我错话了，你不是问题的起因，你是我们的福星。”
“因为你，之初不仅能活下来，而且我们还掌握了超越时代的先进技术。”
“这还差不多。”顾念之托着腮，靠在会议桌上想，做福星总比做问题的原因要好。
她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继续看何承坚放出新的三维立体图像。
现在出现的场景，是一个豪华大厅，水晶灯发出晶莹的光芒，宾客盈门，衣香鬓影，欢声笑语。
一个戴着粉钻冠冕，穿着粉色纱裙，胖胖圆脸，长着肉肉手的胖姑娘，抓着何之初的衣襟下摆，神气活现地：“哥哥，我长大要做律师。”
顾念之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
这是十二岁的她？！
“……何哥哥。”前面的画面里，何之初淡定纠正她。
这是二十二岁的何之初？
比现在要更冷淡一些，只是在看向顾念之的时候，潋滟的桃花眼里会露出一丝暖意。
“何哥哥，我长大要做律师，跟何哥哥的妈妈一样威风！”十二岁的顾念之大声着自己的“理想”。
“嗯，等你大学毕业，就可以考法学院做律师了。”何之初站在她身边，躬身把一个生日蛋糕推到她面前，含笑看着她：“我的公主，吹蜡烛。”
“吹蜡烛！吹蜡烛！”客人们齐声欢呼。
“还要等大学毕业啊？！我等不及了！我明天就要做律师！”十二岁的顾念之宣布着自己的生日愿望，同时鼓起胖胖的脸，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客厅里的水晶灯突然跟着灭了，屋里一下子变得很黑，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屋里所有人都在原地，除了顾念之。
何之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蛋糕旁边，而他身边的顾念之，不见了。
地上掉落着一个粉钻冠冕，在水晶灯下发出夺目耀眼的虹状光环。
画面定格在这个粉钻冠冕上。
顾念之用手背抹去眼泪。
何承坚淡淡地：“这是七年前，你十二岁生日时候的录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