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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婚纱-第16部分

小说: 婚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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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联系一下U君工作过的公司,他们会告诉我吧;但是,我究竞该以什么身份,去向他们询问呢?对于一个没有出席未婚夫葬礼、失踪一多月的新娘,谁又会同情我,告诉我这些呢?
    我决定搬家。这间屋子里有太多关于U君的回忆。与美好的回忆相伴,继续生活下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哟。
    我悲痛地生活着,期间,好几次发现一辆亮蓝色的汽车,车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头发花白,却用护发素整理得油光发亮,一直在盯着我观察。就是那个5月份,在我回妈妈家的路上,追着我不放的那个男子。
    当我向他靠近,想要问他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他却慌慌张张地逃走了。虽然我很不高兴,但是,毕竟没有遭遇什么特殊的危险,因此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从我搬家以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在我向新的公寓搬迁的过程中,好几次都从U君住过的公寓前面走过。每一次,我都感觉到,U君还在某个地方,我还不住地回头望呢。但是,却没有U君的身影,我所做的唯——件事情,就是每次都泪流满面。
    即便如此,我还是使自己忙忙碌碌的,终于,成功地接受了U君去世的事实。倘若我一直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沉浸在迷迷糊糊的回忆当中,或许我至今都无法逃脱得出,那个虚幻的世界。
    搬家后的整理终于停当了,接下来,我的大脑中便充满了U君所遭遇的那起事故。
    虽说是一起铁道口事故,但是,也并不是被列车直接碾压致死的,直接的死因是被列车撞飞之后,头部重重地碰撞在地面上,因此,尸体还是比较完整的。最初看到尸体的时候,虽然感觉到那像是U君,却又不像,只是因为,面对的是一张已经死去的面容。当我冷静下来之后,也很难认为,死去的人不是U君。
    U君是骑着金牧师的摩托车,被撞到的。摩托车虽然被撞得面目全非,但是,从车牌可以看得出来,那确实是金牧师的摩托车。死者的衣服也与U君从教堂出来的时候,穿着的一模一样——那是很随意的着装:鲜艳的夏威夷衬衫,配上浅驼色的斜纹裤。在夏威夷衬衫的大口袋里,装着的香烟、行动电话、钱包,都是U君的东西。尽管我特别愿意相信,那只是一个与U君特别相像的人,但却无论如何,那都是说不通的。
    但是,我并不打算不折不扣地,就相信了U君的死。
    U君为什么要钻过栏杆,闯进列车轨道,做出这种无理取闹的举动呢?U君的事故有很多疑点。比如,U君出事故的时间和他行走的方向,有很大的偏差。
    事故发生在上午10点40分左右——警察确实是这样对我说的。U君与我分开,从教堂里出来的时间是10点。从教堂到U君居住的公寓,骑摩托车再慢,单程20分钟也是绰绰有余的。而那个“不开的铁道口”,正好位于教堂与U君的公寓正中间。U君在10点钟,就离开了教堂,无论路上有什么耽搁,10点20分也应该抵达公寓了。拿上结婚戒指之后,再返回教堂,10点40分的时候,准备穿过“不开的铁道口”,遭遇了车祸。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倒也没有什么疑点。
    但是,U君并不是在从自己的公寓,在到教堂的路上出的车祸。而是从西向东——即从教堂向自己的公寓走去的时候,与列车相撞。但是很难想象,U君是在回去取戒指的途中,因为他离开教堂,是在40分钟以前。
    也就是说,U君是从家里取上戒指,在回教堂的路上,已经越过铁道口,紧接着又因为某种原因,再一次横穿铁道口的时候,遭遇了交通事故。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理由,使U君要再次返回住宅呢——什么理由能让U君做出,钻过栏杆这种无道理的举动,要返回住宅呢?
    “这么好的恋人,你也不想失去吧?如果不想的话,就乖一点。”
    那个强奸我的蒙面男子,在我的耳边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一个人的思维是有所限制的。我应该去寻求帮助,我走向好久没有去的教堂。
    “有点瘦了呀,祥子!……”金牧师像往常一样,满脸慈祥的笑容,向我迎来。
    我不太清楚他是否知道,我曾经失踪过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则怪我的。但是,如果我告诉他,我想过要去死,这个为人很好的牧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喝着牧师为我制作的酸甜的红茶,将与U君的事故有关的疑点,全部陈述了出来,并征求牧师的意见。但金牧师的反应却很夸张,只是一个劲儿地摇着头。
    “还是算了吧,祥子。”金牧师闭着眼睛回答。
    “U君为什么穿过铁道口之后,又返回去?……即便调査清楚了,你又能怎么样呢?U君还能再回来吗?总是带着这些痛苦的回忆,只能够使你自己难受。一切都是神的旨意。现在,你最需要的就是接受这样的现实。既为了你自己,也为了U君……”
    “浑蛋,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打断了金牧师的话,大声嚷嚷着,“U君不是那种人,他是不会做出穿越栏杆,这种不合常理的举动的。”
    “平常情况下的确可能会是那样,但是,结婚那天就可能不会那样了。那天可是和你成就终身大事的日子。就因为把戒指忘在了家里,他才会非常着急的。”
    “我还没有找到那个戒指呢。U君的遗物中,并没有那个戒指。”我高举双手大声说,“我们的戒指,就和U君的死一样,像风一样不见了。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一定是这样的。”金牧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点头笑道。
    “哪样的呢?”我惊奇地望着牧师问道。
    “U君一定是很着急。回到家拿到戒指之后,他就迅速地骑上摩托车往回赶。那天,U君的穿着非常随意,只穿了一件复威夷衬衫和一条斜纹裤子,是吧?而且连个包都没有提,就匆匆忙忙回家去了吧?恐怕他是把戒指也放进了衬衫口袋里,骑着摩托车狂奔的。但是,他的口袋里已经有钱包、行动电话,这很多东西了。遇上个什么坎儿一颤抖,戒指就掉出来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什么?……”我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金牧师。
    “过了铁道口之后,他才发现戒指丢了。然后就慌慌张张地原路返回,结果出了事故。‘如果再晚一点的话,很可能被谁给捡了去!’他一定这样想着,就很着急了,所以,就做出强行穿过栅栏这样的举动。会不会是这样呢?”
    我茫然地连连摇头。
    “啊,有点牵强。”金牧师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并不是只有这一个疑点,还有别的。比如说,究竞是谁通知的我,U君出了事故呢?……那天,第一个赶到医院的人是您吧?”
    “嗯……是啊。之后,你才到的医院。U君他们公司的人到医院的时候,是更后面的事情了。”
    我确认了U君的尸体之后,旁边的那个警察,通知了他们公司,是警察与公司取得联系的。
    因为当时是星期天,所以怎么也联系不上U君的公司——“三生公司”。
    最后,我和牧师只好不等他们公司来人,就先离开了医院。
    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下定了要去死的决心。虽然我当时还跟警察说:“我联系到他的亲属之后就回来!……”然后才出去的;但是,我根本没有打算那么做。而是拿上放在教堂里的行李之后,就逃也似的登上了列车。
    “最先到医院的是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很奇怪?……那天,打电话到教堂来的那个男的,究竟是谁呢?”
    “他不是自称是U君的朋友吗?”
    “可是,自从U君出了事故,联系我们联系得也太早了吧?”
    “可能是他正好就在事故发生的现场呢?”
    “但是,那个男的并没有去医院,这是为什么?”我连连摇头,不可思议地说道,“如果他就在事故现场,那照常理说,他就应该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才对啊。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祥子。”
    金牧师那一直都很温和的目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但是,我并没有迟疑,接着说出了我的判断:“这并不是一起单纯的交通事故——我觉得,U君就是被那个男的杀死的。”
    “浑蛋,你胡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不可能是那样的。有很多目击者,都看到是U君出了事故的。当时,警察不也是这么说的吗?U君是骑着摩托车,胡乱地穿越栅栏时,被特快列车撞到的。并看不出有第三者要加害他的迹象啊!所以……”
    “浑蛋,不要再说了,事情根本不是那个样子的啦!……”我打断了金牧师的话。
    “打电话到教堂,说U君出了事故,是在10点40分以后。我还清楚地记得。因为刚刚挂断电话,当时就发生了大地震。问一下气象厅就知道了,地震发生的时间是上午10点43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很奇怪吗?……U君出事故与地震的时间,几乎是一致的。想想警察说的话,U君被列车撞到的原因是,因为地震的冲击,无法把握摩托车的方向——警察不是这样说的吗?
    “如果报信给我,说U君出了事故的那个人,就正好是在事故现场,即便是事故刚一发生,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那不也太早了吗?电话是在地震前就打来的呀。那个时候,U君还没有遭遇事故呢……”
    金牧师一脸狐疑地捋着胡子。
    “那究竞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是给你打来电话的那个人,已经预言了U君将会出事故?……看来只能这样解释了。因为这绝对不是谋杀事件,“不,就是那个人杀掉U君的。”我毅然决然地如此肯定说。
    “祥子,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不管你怎么想,那都只是一起很不幸的事故。U君是自己进入铁道口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点,并不是有谁把他推搡去的,”
    “不,U君一定是被间接杀死的!……”我竟然用一种很强硬的语气说。
    金牧师的小眼睛变得空前的大了——它瞪得溜圆:“祥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天,我被两个男人绑架了,并且……我还被强奸了。”
    我回答牧师的语气格外的冷静。牧师看上去非常震惊,有点不知所措。
    “打到教堂的那个电话,只是告诉了我,U君出了事故。我当时也很怀疑,但是,来不及询问更加详细的情况。打来电话的时候,U君还没有出事。那个电话就是为把我骗出去,而故意设的圈套。所谓U君出了事故,也完全是一派胡言。”
    “祥子……”金牧师拍着我的两个肩膀,让我坐下来。我默默地坐在木质的圆椅子上。
    “竟然还有……还有这种事情?”牧师战战兢兢地说着。
    “他们说:‘我们是U君的同事,正好我们也要去医院,我们带你一起过去吧。’我怎么就那么傻蛋,这种话我都一点没有怀疑。这些全都是个圈套。从一开始,他们就想着怎么绑架我。”
    “祥子,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也很好。”
    “不,您让我说完。说完后,我还想听听您的意见。”我坚持喊着。
    金牧师盯着我,良久,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坐在了圆椅上,温和地说:“好吧,你说给我听听。”
    从袭击我的那两个男人的外貌,到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详细地告诉了金牧师。牧师只是闭着眼睛,表情毫无变化,听完了我的叙述。在牧师面前,我也可以心平气和地讲话。不知道的人,看到这种情形,还以为我是在给一个刚睡午觉的老人唱儿歌呢。
    “竟然是这样啊,竞有这种事情。但我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你所遭受的痛苦,一定要原谅我啊!……”
    当我把所有的话都讲完之后,金牧师终于睁开了眼睛。牧师满脸的苦涩,冲我深深地埋下了头。
    “那天,打到教堂的电话,就是为了把你骗出去,是个圈套。恰巧就在同一个时间,U君真的出了事故,所以,事情就有点复杂了……”
    “不,事故不是恰巧发生的。”我厉声喊道。
    金牧师眨巴着眼睛,耸了耸肩。
    “祥子,你忘了吗?是你跟我说的,打到教堂的那个电话,就是为把你骗出去而设的圈套。”
    “是的!……”我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说,“但是,我不能认为那个电话,和U君的事故完全没有关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能给我这个老糊涂,再讲的明白一点吗?”金牧师不断摇头晃脑地问着。
    “凌辱我的那两个家伙,是从教堂前面的国道上,由东向西——也就是背对着医院,开着汽车过来的。那是一条直路,附近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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