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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神君,入局来-第67部分

小说: 神君,入局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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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意思是?”
梵谷看着白初,淡淡垂目,“生平只有一次的大婚,怎么能办得仓促,你说是不是?”
白初呆了呆,落入冰河的心蓦地发烫发暖,温温热热的,似要把周遭的冰水蒸腾出去。她没有想过他在这个时候还为她着想。
他们成婚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仪式之类,他向来不看重,但是她……却是有些介意的。
她看过妲夷大婚,辛姒大婚,也看过池笙大婚。不是没有期待过有朝一日,自己成了新娘子会是个什么模样。
这种事情,她以往从来没同他说过。她却没有想过,他一直知道。
猝不及防,却又真真切切。
“梵谷。”她直直看他,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同他说,就这么看着,突然发觉这一张看了数万年的脸,怎么也看不够。
他微笑,“我在。”
她埋入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一下下的感受着胸膛的起伏和那一下下的心跳。
从没有那刻觉得这个人如此美好。美好得,就同梦里走出来的一般。
她弯唇,面上微微透了层薄薄的红。
她听得头顶的声音继续,“七天,七日后,本尊赴青丘迎娶帝姬。”
七天,是他能为她争取的最大限度的期限。七天虽然短暂,但做该做的事情,足够了。
“如此,甚好。”白炘淡淡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突地觉得这副景象别扭起来。
养了十多万年的小丫头,不在他的身边扯着他的袍袖玩,却跑到了别的男人怀里。怎么看都觉得……不痛快。他移开了些目光,“白初,过来。”
白初从梵谷怀里转过头来,“过去……干什么?”
白炘沉了沉眼,什么时候他叫她做什么需要说理由了?他瞟了眼梵谷,“白初,你还没成婚。”
白初耳朵一烫,飞快从梵谷怀里出来。
“跟本尊回去,九幽暂时还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撂下一句话,直接牵了身边明时的手,转身就走,丝毫不给白初可选择的余地。
白初皱眉,艾艾看向梵谷。
“你不来九幽,我去青丘找你便是。”
前头的白炘头也不回的淡淡接话,“大婚之期未到,魔尊还是少来青丘为妙。”
梵谷面色变了变。
那边跟在白炘身边的明时骤停了脚步。
白炘偏头,“怎么?”
“狐狸,我刚想起我同你也未成婚。”明时甩开白炘的手,面上露出个算计的笑,“这个时候去青丘,不合适。”
“哦。”白炘淡淡应了声,一把再牵过她的手,“我不介意。”
“……”狐狸你这脸皮能再厚点不!
“阿初,回去了。”
白初看了看梵谷,默默扭头跟着白炘走的方向过去。
走近了,看到牵着手的两人,白初眉头立时一拧,两三步跑上前去,一把分开两人的手,抱住梵白炘的手臂,狠狠朝两人瞪了一眼,“这个位置是我的,我的!”
白炘瞥她一眼,“这精神恢复得挺快?”
白初没由来被他看得一阵寒噤,之前那一巴掌半点没留情,现在侧脸还疼着。再想起方才那没有打下来的鞭子,白初抿抿唇,不甘不愿的松开了他的手。
白炘低眸瞅她,突地一下心情变得极好,微俯身近她,弯唇笑,“真被吓住了?”
吓住?吓?
白初瞪大眼睛看他,面上表情十分精彩。

、章一三七 天帝?

白炘重生,对青丘来说,必然是件大喜事。
太孙白逸欣喜若狂,不待伤养好,便兴致勃勃撇下一殿的折子去了凡间厮混。
未处理完的一堆折子,自然全部送到了白炘面前。
三个长几案,个个桌面上头叠了折子高高数十层,白炘瞟了眼这颇为壮观的场景,面无表情的走上主位,“白初,我离开的这些时日,你没干过一点事?”
“天地良心,我做事了的!”白初同样是第一回看到这样多的折子,不过去了魔界一会儿,怎么回来待批的折子就翻了三番?
“是么。”这一声淡淡,语速平静得没有半点起伏。白炘睇了侍从一眼,侍从会意,自三个桌面上各取了数本过来放到白炘案前。
白炘首先取了第一个桌面上的折子,翻了翻,放到一旁。
再取了第二个桌面上的看,翻开折子,目光略略在折子上停留了阵,再看了白初一眼,将这一类的折子放于桌面另一边。
白初站在殿中看着,被方才白炘的那一眼看得内心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第三类折子还没拿起,她的目光随着白炘的手一同过去,修长有力的手在要碰上那类折子的时候突然一顿,与此同时,白初的目里亦涌出些诧异神色来。
那折子,封皮上染着朱砂,不就是池夙大婚那日的晚上,被她连着朱笔一同扫落到地上去的么!这些折子,虽然外皮染了些朱砂,可里面的内容却是批复过了的,在那日之后的第一天早上便已经分发了下去。
此时此刻,怎么会在这里?
金皮银边的折子染上朱砂,红颜色映在金银之上,似折子上染了层血,极其刺眼。有细微的凉意划过眼帘,一闪即过,白炘指着上头的红色开口,“怎么回事?”
底下的臣子自然不会在上奏时将污了的折子递送上来。上头的朱砂血色,只可能是被白初弄上去的。
白初想了想那日的情形,脑海蓦地回忆起那天她与梵谷,在桌上欢好的时候,当时的姿势是……不,这不是重点!白初撞上白炘看过来的目光,陡的一个激灵,迟疑了阵,斟酌着话开口:“这事……是个意外。”
白炘明显是不满意这种敷衍回答的,他眉心微微蹙起,拈起最上头的折子,翻开,“白初,你若将这折子里面也污了,最好还是想个能说服我些的由头,不然……”
“不然”之后必然是没有说下去的。白炘瞟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落回折子上,垂目的瞬间,眼底袭上一丝冰冷,长睫掩下,再无踪迹。
他再看了她一眼,着侍从从第二个桌面和第三个桌面上再拿几本过来。
一一翻过了以后,将从第二个桌面上拿来的折子放到一边,淡漠的眉眼里,眸色微沉,“白初你是巴不得我将那没打完的鞭子再给你抽回去?”
白初一怔,莫名其妙开始不安来,“怎……怎么了?”
“怎么了?”白炘唇角勾了勾,指了这一叠折子望向她,“你批的?”
白初隔了一定距离瞟了眼上头的字迹,“是,我亲手批的。”
淡漠的眼底锋芒浅锐:“魔尊告诉你批的?”
白初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一僵,看了看桌上分成三叠的折子,这一刻陡然心念电转,心下雪亮。
一叠肯定是没批过的;一叠是梵谷教她批的;还有一叠,是单纯由她自己批的。
青丘位列人臣的,都是一群平日里再精明不过的。君上能一眼看出来的事,他们自然也能看出来。白初眉心顿时一沉,善了个哉的!
这一帮子狐狸见着哥哥回来了,竟然联起手来在背后黑她,直接在他面前告了她一状!
批完分下去好几日的折子都能被他们重新弄回来,见过窝里反的,没见过窝里反得这么无耻的!
存心不让她好过!
白初面色复杂的看向白炘,“哥哥,这些折子……”
“我青丘的帝君,什么时候处理政事需要魔尊插手了?”面容淡淡,没有一点表情。
青丘的政事,即便她再怎么无能,也不该去寻梵谷帮忙的。白初抿唇,将头低了下去,老老实实认错:“是阿初考虑不周。”
十余本折子被丢掷在地上,正是第三桌上拿过来的那几本。
“白初,我把君位给你,不是来要你把青丘毁了的。”话里喜怒不显,听不出脾气。
白初内心忐忑起来,“尊上,您知道,阿初不是那块料的。”默了一会,在后头加上了句,“再者,这位置,也不是阿初自愿要的。”
白炘眄着她,“既然不想要,就把白逸那小子逮回来,你近日传位给他。”
传位……给白逸?不是自己将位置接回来?这话说得直接,没有一点拐弯抹角,估计是早就盘算好了的,在放开她的同时,自己也想要趁机扔开这个担子,去和美人逍遥了。
白初凝眸看他,“白逸成神后身上的伤未愈,再受雷劫会不会……”
“无妨,那小子耐打。再多几个天雷劈下来,最多只是伤得再重些,死不了。”白炘这话说得风轻云淡。
即便人伤得再怎么重,只要是死不了的事情,在白炘看来都是小事情。白初先是讶了一讶,默默为这个估摸着又要受伤的侄孙点了个蜡,而后面上露出个发自内心的幸灾乐祸笑来,“尊上英明。”
青丘的新任狐帝接任适宜,两人就这么直接定了下来。
此时此刻,青丘八百里开外的某一青楼里,一副贵公子打扮的白逸薄唇在即将吻上某花魁的那一刹,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在白逸这个喷嚏打出来的同时,青丘,天界的使臣领天帝令,为白炘重生归来的事向青丘贺喜送礼。
贺礼和使臣被一同到白炘面前时,白初的面色陡然大变。
在白炘面前,她自然拦不住使臣说明来意,她眼见着白炘的目光愈发清冷,似刀般的在她面上划过,“天帝?”
融入骨血的威仪,神泽凛凛直压而来。
白初目里惊惶一掠而过。

、章一三八 废帝

但凡做错了事,总有被人发现的一天。
后果么……自然取决于这事的严重程度及被人隐瞒的程度,和始作俑者的认错态度。
退了一干下人,整个殿内唯有两人在。
“白初,我以为你最多只是办事胡来,却没想到……”白炘斜眼看着白初,目里深邃幻变,顿了会儿,“本尊若再晚点回来一阵,你是不是连整个青丘都要当成贺礼双手捧着给人家送过去了?”
这里指的“人家”必然是指的新任成天帝的池夙。白炘“羽化”前,白初依旧和池夙有些牵扯,池夙成了天帝,白炘自然理所应当的以为,这是经白初同意的。
白初慌忙的想要解释:“哥,这只是个意外,我没有想过要把青丘——”
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天帝又是怎么回事?”
“天帝……”想起那一日连响三声的天钟巨响,及那一刻她同梵谷在做的事情,白初心里陡然一片慌乱。
男子白衣盛雪,面容霜凉淡漠,双目却是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面上任何一点表情。白初从小到大最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白初抿唇,手拽着袖口,慢慢握紧。
白炘的目光在她袖口一落,沉了眼:
“说。”
仅一个字,声音带着凛凛威压直直迫来,白初咬唇,双膝直直跪地。
白炘眼底寒芒一闪而过,“果然同你脱不开关系。”
他目光突然一凛,白初顿时觉得寒意深深,直逼眉宇。
主殿内的地面又硬又凉,透过衣物膝盖层层传入血脉,十分难受。
“那日……天钟响了三次。”白初垂着目,不敢抬眼看向白炘,“第一声响,柏洺废辛姒天后之位;第二声响,柏洺自退天君之位;第三声响,池夙升任天帝。”
“钟声。”白炘冷冷看她,眸里深深,“这么说,三件事你都不在场。”
白初心里一悸,“是。”
“天钟响,你身为狐帝,无论当时在哪都该去九霄看个明白,你知不知道?”
“知道。”这一声低低弱弱,声细如蝇。
他目里光芒闪烁,淡淡低睨着她“你当时在哪?”
“魔界,九幽。”
白炘目光陡然寒冽,“魔尊同你在一起,天钟响了后,你们两个都没有去九霄?”
这话虽是个问句,说出来却极其肯定。
白初心里纷杂如麻,倏地觉得层层凉意自四面八方倾涌过来,直接穿透身骨:
“是。”
简简单单一个音,说出来却万分费力。
他目光静睿冷寂,慢慢地游走在她的脸庞上,审视良久后,说:“白初,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白初面色一白,惊疑抬首看向他,目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当时在做什么,说道这份上,不难猜了。她与梵谷在一起,撇开天钟不去搭理做的事,还能是什么……哥哥分明猜到了,却让她亲口说,说明白。
“哥哥,不要……”她目光直直视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哀求。
不要让她亲口说,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说得出来,更何况,是在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亲口说。这甚至比鞭笞酷刑来得更加煎熬。
“说,你们当时在做什么。”白炘盯着她,双目沉沉漆黑如夜。
白初抿着唇,身子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透彻的目里寒芒灼灼,“你们当时在做什么,说!”
声音陡厉,凛凛神泽威压而来,逼得白初肺腑之间一片窒意,“我们,当时在……”话开口,完全说不下去。这样的事情太过难堪,她怎么能说得出口。
白初哀哀看他,目里满是企求之色,喉咙里发着抖,“哥哥,阿初不想说……可以,不说么?”
“说。”话语淡漠,命令式的口吻,不夹带半丝多余情感。
白初面色惨白如纸,样的羞辱感,飞快流遍周身、渗入骨骸直直侵进大脑,丝毫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这是她的哥哥,亲哥哥。血脉相连,她生命里最重,最亲近,最尊重的人。她可以肆无忌惮同梵谷嬉笑亵玩,却不能在哥哥面前做出半点不庄重的姿态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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