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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满世荣华-第48部分

小说: 满世荣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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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微平和的笑道:“似乎是有好事?”

“对,”亦心公主朝旁边走去,笑眯眯的招手道:“你跟本公主过来。”

一定是跟魏晏有关的事,阮清微对慕径偲道:“我去听听。”

她们沿着湖边走,走到远离行人的地方时,亦心公主才站住,从袖中取出荷包,道:“本公主赏你的。”

阮清微露出惊讶之态。

亦心公主把荷包塞到她手里,道:“你是本公主的福星。”

荷包鼓鼓的沉甸甸的,似乎是金条,阮清微诧异的问道:“发生了什么好事?”

“你说服了魏晏的伯母搬离宅子,很得本公主的欢心。”亦心公主喜道:“魏晏把那空出的宅子全部交给本公主布置,这是你的功劳。”

阮清微一怔,她只是把亦主公主的意思轻描淡写的转达给了魏晏,她只对魏晏说了一句:亦心公主有心要扩建你伯母的宅子。

魏晏竟然把亦心公主的话放在了心上,当真去说服他伯母搬离?搬去了哪?

亦心公主的眼睛放着光,赞道:“魏晏的伯母搬到了魏府,跟魏府主母的院子挨着住,两家更为亲近,宅子也空出了,你想出的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很厉害!本公主就知道你很会办事。”

阮清微问道:“这是魏大将军所说?”

亦心公主开心的道:“是啊,本公主前几日偷偷的去找魏晏,他在本公主面前称赞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让本公主时刻记着你的好。”

阮清微不语。

“魏晏最好的朋友就是本公主最好的朋友,”亦心公主让阮清微把荷包收好,道:“你多为本公主效劳,本公主一定不会亏待你。”

阮清微只是笑了笑,笑容轻浅。

亦心公主道:“等本公主嫁到魏府后,你常来见本公主呀。”

说罢,亦心公主不经意的一暼,发现了瑞王妃韩珺瑶正在不远处看过来,那眼神很诡异,她连忙就要跑开,沿着湖边跑,刚跑出两步,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滑倒,她随即尖叫一声。

阮清微猛得回首看去,见亦心公主的身子已经栽倒向湖里,赶紧疾走去拉,还是慢了一点,亦心公主摔进了结冰的湖里。‘砰’的一声,亦心公主的脑袋重重的砸在冰上,‘咔嚓’,湖面的冰震裂,裂纹瞬间越来越大,在亦心公主的身子几乎要掉进冰窟窿里时,阮清微毫不犹豫的纵身而起,想要捞起冰面上的亦心公主。可是,阮清微还是慢给了有所准备的韩珺瑶。

韩珺瑶惊呼着跳入冰湖里,抢先抱起摔晕的亦心公主,两人一起落入冰湖里。湖水冷得刺骨,韩珺瑶花容失色,刚挣扎一下,侍女们已纷纷赶至,手忙脚乱的施救。

围观的人瞬间涌来,看到亦心公主和瑞王妃从湖水里被救起,也看到了稳立于冰面的阮清微。

韩珺瑶冷得瑟瑟发抖,义愤填膺的怒指阮清微:“你把亦心公主推下湖,是何居心?!”

这声指责很大,被冬风一吹,很多人都听到了。

阮清微拧眉,暗呼不妙。

慕玄懿察觉出是个好时机,立刻抱起摔晕的亦心公主,朝着景粹宫飞快的奔去。

韩珺瑶裹着侍女的冬袍,趾高气扬的站起,逼视着阮清微,冷声道:“她太过大胆,来人,把她拿下!”

在侍女们刚欲冲向阮清微,忽见有个人落在了她的前面,定睛一看,是太子殿下。

慕径偲身姿挺拔,一言不发的把阮清微护在了身后,坚定沉稳的如山峦。

见状,韩珺瑶扬起下巴,命侍女道:“住手。”寒风刺骨,她的热血在翻滚,当众问道:“太子殿下是在护一个把亦心公主推下湖的人吗?”

皇族宗室们都目不转睛的旁观这一幕,见瑞王妃说得那么肯定,莫非是亲眼看到亦心公主被推下湖?可是,那个女子神色平静,不见畏惧不见心虚。

阮清微开口道:“瑞王妃何出此言?”

韩珺瑶冷静的说道:“本王妃亲眼看到你推亦心公主,是非真假,等亦心公主醒来自有定论。”重重拂袖,她霍然走开,去往景粹宫。

皇族宗室们意识到今日的晚宴将不安宁,神色复杂的渐渐散去。

阮清微隐隐一叹,“有麻烦了。”

慕径偲轻拥了拥她,道:“我们一起面对。”

当他们踏进景粹宫时,人头攒动,却异常的肃静。

慕昌帝端坐在正殿的上座,眸中尽显不悦,显然已知亦心公主发生了意外。

慕径偲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阮清微跟着恭敬的行礼道:“阮清微拜见皇上。”

慕昌帝只是一暼。

气氛冷沉冷沉的,原来欢庆的晚宴,被蒙上了一层凝重的压抑。

御医来了,匆忙的奔向侧殿去探查亦心公的主伤势。柳贵妃和慕玄懿悲痛的守在亦心公主的床榻边,祈祷着亦心公主能苏醒。

半个时辰过去了,御医赶来通报:“启禀皇上,亦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她醒来了,安然无事。”

闻言,景昌帝的眉宇微微的展开了一些。皇族宗室们如释重负。

没有让慕径偲和阮清微等太久,亦心公主就踏进了正殿,惊魂未定的扑到皇上的膝边,委屈的哭道:“父皇,父皇,是她把儿臣推下湖的!”

不出所料,亦心公主的视线和手都指向阮清微。

☆、第六四章

“就是她,”亦心公主的泪滑落而出;委屈极了,生怕语声太轻无人听到似的,又大声的重复道:“就是她把儿臣推下湖中的!”

倾刻间;所有的目光变得复杂;如洪水般涌向阮清微;看她如山谷清风,静谧的缭绕于慕径偲身侧。又像是春日朝露下的花瓣;安然的盛放慕径偲的光芒之中。

阮清微缓缓地阖下眼帘,内心荡起无数遗憾。

柳贵妃叹着重气,惊恐的神情未定,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高高在上的景昌帝,慢慢的跪下了,悲切的道:“臣妾知错,应是平日里对亦心管教的不足,得罪了太子府的阮管家,才被如此对待;以致险些丧命。”

此言一出;众人一惊;这是处于弱势的指出阮管家飞扬跋扈、太子殿下为虎添翼。

慕径偲上前一步,挡在了阮清微的前面,语声平静的道:“启禀父皇,儿臣亲眼看到是亦心不留神脚下失滑,跌入湖中,与阮管家无关。”

他太平静,有一种在山崩地裂前也能气定神闲的平静,柳贵妃不会掉以轻心,摆出相信他的姿态,训斥道:“亦心,是你不留神脚下失滑,为何说是被阮管家所推?”

“明明就是她推的!儿臣见她的衣裳很漂亮,就把她唤到湖边的僻静处,问她的衣裳出自哪个裁缝之手,她不告诉儿臣,儿臣急了,便命令她说,她一直不肯说。儿臣跟她争执了几句,她就动手推儿臣,把儿臣推下了湖中。”亦心公主抬袖擦着脸上的泪,泪流得更欢,非常的委屈,她的委屈并非掉进湖里,而是母妃逼她咬定是阮清微把她推下湖的。

在进正殿前,母妃以保证让她顺利的嫁给魏晏为条件,让她指认阮清微。她太想嫁给魏晏,很委屈的答应了。她恳求母妃也答应了她一个条件:绝不借机害阮清微。否则,魏晏会很生气。

按照母妃交待的,亦心公主哭着说道:“瑞王妃可为儿臣作证!”

韩珺瑶已换了一袭衣裳,移步至殿中央,朝着表情深沉不露声色的慕昌帝盈盈一拜,冷静的道:“儿臣作证亦心公主所言属实,儿臣亲眼看到阮管家把亦心公主推下湖中。”

众人茫然,同样是亲眼所见,太子殿下亲眼看到是亦心公主脚下失滑自己掉进了湖中,瑞王妃亲眼看到是阮管家把亦心公主推下湖中,谁亲眼看到的是实情?

在怪异的寂静里,韩珺瑶淡定自若的道:“不过,儿臣只是远远的看到,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可能是亦心公主说的话太尖锐太蛮横,伤到了阮管家,惹得阮管家不悦了。”

轻扬起下巴,眸色凛然的迎视着阮清微,韩珺瑶接着说道:“阮管家生得貌美,被太子殿下放在心窝里宠爱,‘待她怎样就是待太子殿下怎样’、‘凡是她不情愿做的事,谁都没有资格使唤她去做’、‘只有太子殿下才能替她做主,决定她的命运’、‘若非是面见比太子殿下位高者,她均可一视同仁的免礼’、‘她是太子殿下钟情之人,与太子殿下如影随形,待她如待太子殿下,她待谁如太子殿下待谁’,亦心公主难道不知她的与众不同,可是唐突了她?”

这一番话,又清晰的指出太子殿下为虎添翼,阮清微可无所顾及的飞扬跋扈。

“本……本公主……”亦心公主哽咽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皇族宗室们震惊了,原来传闻是真的,真有一个女子博得了太子殿下莫大的眷顾。这个女子安静的站在太子殿下的背后,一言不发,似被太子殿下保护着,又似是太子殿下的后盾。

诸多的复杂全投向太子殿下,他很宁静,置身事外的宁静,缄口不语。他不解释,也不打算解释,不知他接不接受,但他在面对。

在这时,轮到沉默的慕玄懿上场了,他以和为贵的道:“既然亦心已安全无事,臣弟替亦心向阮管家赔个不是,还望皇兄息怒。”

阮清微的飞扬跋扈经过一次一次的推波助澜,可算是坐实了,简直像是红颜祸水,连瑞王也要低头。

慕玄懿又以和为贵的劝道:“今日立冬,宴席待开,还望母妃息事宁人。”

柳贵妃很担忧的叹了口气,道:“只要太子殿下能息怒,本宫求之不得的要息事宁人。只不过,亦心自幼娇惯,怕会不长记性,万一以后再唐突了阮管家,可如何是好。”

众人仰望慕昌帝,他纹丝不动的坐着,谁也看不穿他心中在想着什么。小心翼翼的琢磨着他的眼神,那眼神里除了深沉,便就是炯炯。

事到如今,该皇上表态了。

终于,慕昌帝说话了,语声低沉的道:“柳贵妃。”

柳贵妃跪正了,道:“臣妾在。”

“起来。”

“是。”

慕昌帝道:“亦心掉下湖中一事,由你裁决,你看着办吧。”

阮清微一怔,慕径偲的脸色变了变。

皇族宗室们愕然,皇上全权把此事交给了柳贵妃处理,无论柳贵妃怎么裁决,凭皇上一贯的作风,就全以柳贵妃。皇上这是什么态度?不追究亦心公主是怎么掉下湖的,似乎也不重要了,就把此事交由柳贵妃。不由得,一股悚然散开,依柳贵妃这些年常在关键时刻展现出的狠辣劲,太子殿下的太子之位能否保全?

复杂的目光再次投向太子殿下,他薄唇紧抿,依旧一言不发。

柳贵妃的眼睛里闪过惊喜,整个人因得到这次的权力而激动的颤抖,她极力掩盖住狂喜,毕恭毕敬的道:“臣妾遵旨。”

此事要怎么裁决?

柳贵妃宣布立冬的晚膳开宴,请皇族宗室们入席,让瑞王代为招待,便刻不容缓带着慕径偲和阮清微去了刑部。

天蓝云阔,晴空万里无云,而刑部的上空却是一片阴霾密布,紧张的让人窒息。

刑部的殿宇庄严肃穆,宽阔的丹陛上雕刻着独角兽獬豸,栩栩如生,威慑四方。

柳贵妃步上汉白玉石阶,着一身盛装,七尾凤钗摇摇晃晃。她驻步于阶上,右手轻搭在石栏上,用力的一握,气势凌人的扫过跪在阶下的四人。目光落向慕径偲时,气势不再凌人,而是严肃,见慕径偲平静如初,始终保持沉默,便说道:“阶下跪着的是担任以道德辅导太子殿下的太子太师。”

慕径偲负手而立,沉声道:“太子太师乃虚衔。”

阮清微蹙眉,阶下跪着的四人都是德高贤能的重臣,大理寺卿陈大人、工部尚书于大人、内阁大学士齐大人、詹士汪大人,他们身居要职,被加封正一品虚衔,他们皆与柳家不相为谋。

柳贵妃眸色阴森冰冷,语声平缓的道:“是虚衔不假,但他们都肩负着辅导太子殿下的重任,对不对?”

慕径偲道:“对。”

‘啪’的一声,柳贵妃的手掌打在獬豸上,面色忽的一沉,寒声道:“诸位身居在太子太师之位上的大人,你们都德高望重,得皇上信任辅佐太子,教太子为人处事,教太子的言行品德,”突然,她勃然失色,喝道:“你们教出的太子,竟私设太子府管家一职,竟受美色所惑而口出妄语,竟纵容包庇其对亦心公主大不敬,你们如此师教无能,可知失职?!”

柳贵妃已然给此事定了论,就是阮清微把亦心公主推下湖,并且,慕径偲明知却包庇。

死一般的沉静,四位大人只是端正的跪着,刚正不阿,他们显然不知失职。

一旁的刑部尚书林大人幸灾乐祸,好整以暇的站在獬豸旁,獬豸怒目圆睁,尖齿利爪,那头顶上的独角凛然。此处是律法公正的光明之地,却阵阵的凉意,如同是一座荒寺,妖孽鬼魅横生之所。

柳贵妃急步而下台阶,走到跪在阶下的太子太师们面前,喝斥道:“太子乃是社稷之本,目聪耳慧、识贤破奸才是社稷之福,诸位老师又是如何教的?竟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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