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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不谈年少的恋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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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鼻光,闻味香。”好小的脸孔啊,爸爸的脸怎么变得那样小,是不是因为冷冻过的关系?
  “开嘴光,吃牛羊。”越看越不像。
  “开心光……”
  一切都是假的吧!这灵堂、这火葬场、这哭声、这嘈杂、这混乱……还有,她手底抚触过的,这具冰冷的蜡像。
  她其实……是在做梦吧?
  一个荒诞而混乱恍惚的梦境。
  开手光,抓钱粮。
  开脚光,脚踩莲花上天堂:
  开身光……
  她已经跟不上那殡葬人员所念的开光口诀了,但仍是含糊地跟着念,不能停不能停,这好像是很重要的谒语,丢一句都不可以。
  “好了,推过去吧……”有人指挥。
  “等一下,口钱要拿出来!”有人阻止。
  好混乱啊,这梦一样的一切——
  殡葬人员用镊子要把含在嘴里的铜钱取出来,那铜钱冻在里面夹不出,于是挖,于是撬。
  小姑姑呜咽:“嘴都撬坏了……”
  眼见着那葬藏人员用坚硬的金属镊子又挖又撬,冰冻的嘴唇被压扁成奇怪的形状,许盈心里蓦地一记刀剜的痛,那不是蜡像,不是啊!
  她尖厉叫着扑过去:“既然要拿出来,当初干什么放进去?”谁敢损坏爸爸一分一毫,不可以不可以!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拖回去,压进怀里沉声道:“不要管,不要看。”
  她扭着、挣着,咬着牙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惯例吧?所有送到这里的逝者远离前都要经过这一程序吧?可是爸爸会疼的,她也疼,喘不上气来的疼痛。
  口钱终于拿出来了,滑车被推向那个低矮的小拱门,许盈母亲撕裂心肺地哭叫着追过去:“再也见不着了……”被众人死死拦住拖住。
  再也见不着了!
  笑着的爸爸、生气的爸爸、拉着她手的爸爸、半夜起床催她关电脑睡觉的爸爸、和她聊天笑闹下棋学打字的爸爸……那么生机勃勃的人,那么爱谈天说地言语滔滔的爸爸,在家里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再也没有他的气息,厨房里、客厅里、卧室里,这个世界上,这个空间里。
  永远永远都见不到了……
  四十五分钟后,取骨灰。
  等待时。有别的人家在整理亲人的骨灰,许盈悄悄推小弟,“他们用镊子在往外挑什么?那种黑黑的东西。”
  “不知道。”许君摇头。
  “一会儿我们把骨灰都装起来,一丁点也不扔。”她心里不满,那些人,挑什么挑,亲人的遗骨,应该一星一点都不能丢弃。
  “好。”许君又点头。
  时间到了,按牌号取骨灰
  许盈盯着金属方盘里细碎的骸骨与灰白尘粒,一阵恍惚。
  这苍涩残碎的白骨,哪里是爸爸的手臂,抱着她度过欢乐无忧的童年;哪里又是爸爸的双腿,经过几十年风雨辛劳撑起这个温暖的家?
  那样大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变成这一小堆看不出形状的骨屑?真古怪……
  不知是哪个长辈递给她一双特制的长筷,“把黑色的东西挑出来,那是『病』。”
  病?
  她拉拉小弟,“快把那些黑东西挑出来,是『病』。”原来如此,难怪别人家都在挑那种东西,扔掉扔掉,不许沾染爸爸。
  许君便跟着她一起仔仔细细地挑。
  最后,在焚烧炉前摆上骨灰盒和供果,家人双膝跪地,为至亲送行。
  许盈忽见钟辰皓从人群里跨步而出,在自己身边同样跪下,惊愕讶然,而还没说话,已有喊声起——
  “一叩头一”
  二叩——
  三叩——
  记事起,就不曾这样虔诚地跪地磕头,即使幼年接长辈们给的压岁钱时。太重的礼节,太折煞人的动作,在传统习俗渐渐消逝的今天,已渐为人们所摒弃。然而此时此刻,这样额触地面,这样低眉折腰,是给亲爱的父亲,给至亲至敬的人,便不觉难堪羞看。
  接着,烧花圈花篮,烧遗物烧黄纸,炉火熊熊,火焰冲天,黑烟弥漫,那一件件熟悉的衣裳物品渐渐被火舌吞噬,转眼变成灰烬。
  炙人的热浪烤得人昏眩,皮肤烫至疼痛的地步,许盈忽往炉火方向跑去,被钟辰皓及时扯回,“你干什么?”
  “牙刷!”她挣着,便咽要哭,“爸的牙刷……”
  所指的地面处,一支崭新的牙刷孤零零地躺在焚烧炉旁边,是从遗物包里掉出来的。
  爸爸生前没舍得,现在要送到那边给他用。
  许君也看见了,他抢过工人手里的长竿,向前跑几步,竿头一挑,牙刷被准确地挑进焚烧炉里,紧接着他又被热浪逼了回来。
  刚刚迈入成人行列的男孩脸上,湿痕迹重,不知是汗是泪。
  都结束了,亲属们摘下孝带,按照习俗到焚烧炉前抖一抖,去病去灾。
  然后轮流用白酒洗手。
  钟辰皓拉着许盈也要过去,她却站在原地不动,他柔声问:“怎么了?”
  她低着头,看着地面,一字一句清晰地道:“你不可以比我先死,听到没?”
  不可以比我先死!
  钟辰皓心里一痛,伸臂紧紧抱住她。
  到家已是晚上九点,钟辰皓脱下外衣,看一室清寂,时钟滴答滴答,在屋子里有节奏地回响。从两天前到现在,睡眠总共不超过六个小时,很疲倦,却没有睡意。
  往沙发一坐,才觉身上黏腻不舒服,这两天,陪着许盈烧纸,不知出了多少身汗,湿了干、干了又湿。
  收拾了衣物用品去小区浴池,一个小时后洗完回来周身清爽,然而躺在床上,仍是难以入睡。
  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境况下被介绍给她所有的亲属认识。长辈们的眼光是满意的,而叹息是遗憾的。
  下午丧宴时,他们这一桌的许盈母亲、姑姑、哥嫂都散到别桌和客人说话,只剩下他和许盈姐弟三人。
  许盈盯准桌上的一盘虾努力吃,大家都吃不下,她其实也无甚胃口,但她一直在吃,皱着眉往嘴里填,他看不下去,去拦她,她眼泪断线而下。
  “没有人吃,一会儿就都要扔掉,爸省吃俭用,家里的剩饭菜都几乎没有扔的时候,更别说舍得上饭店吃这么贵的菜,他辛辛苦苦攒的钱,怎么能这样糟蹋……”
  她狠狠地道:“吃到我肚子里,爸才不会心疼!
  一生节俭的老人,养出一个同样品质的女儿。
  有些好笑,却让人笑不出来,可怜可爱的傻丫头,无法不用此生最温情柔和的心思待她。
  于是,在客人散后,十桌菜肴果然剩了六七成,他和许君便挨桌打包,包了二十几袋回去。她又指着桌上的一盘盘菜肴告诉他:“这一道,爸爸总是把木耳炒出很多水,因为他泡完木耳图方便,不晾干就倒进锅里;这一道,爸爸炒的鸡蛋十次有九次炒成白色,因为他舍不得碗底那一点点蛋清,就用水冲,结果次次倒水过多;还有红烧肉,爸爸永远做不出正宗的味道,给他提意见他还老是不承认……”
  她的父亲,已经深深嵌入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衣食住行、家里门外,她每见一样东西一件事物,都会想起和她父亲有关的情形和回忆。
  这样浓烈醇厚眷恋不舍的亲情,是他当年深切渴望而如今早已淡然置之的。
  电话铃忽响,他下意识抬眼,墙上石英钟的夜明指针正指向夜里十一点,这么晚,谁打电话来?
  来电显示的号码让他微怔,接起电话,“喂……”
  “你上哪去了?怎么两天找不到你人影,班也不上,手机又关机,你干什么,啊?”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些焦急、有些怒气,大声地劈头责备他,“你妈过去找了你两趟,晚上八九点你都不在,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让人放点心……”
  即使再疏离的隔阂、即使再淡漠的感情,依然血浓于水、依然是父母心。
  钟辰皓握话筒的手慢慢攥紧,胸腔一股酸涩炙烫,低低应了一声:“爸——”
  不浪漫的终身定
  生活仍一如往昔地继续,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停滞不前。时间的流逝冲淡了悲伤,情绪稳定了,心境平静了,失去父亲的孩子脸上逐渐出现笑容,偶尔也会伤恸,偶尔也会落泪,但日子并没有如料想的一团糟,周围也依然进行着婚丧嫁娶,人生大事。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自家的悲戚,不影响他人的喜庆,活着的人们,永远都是积极而充满希望的。
  “唉,好忙,下午还要赶一场婚礼。”许盈靠在钟辰皓肩头叹气,“干吗都赶在五一期间结婚?酒席订不上,场地瀑满,饭店门口的充气龙门横楣上要贴三四对新人的名字,一层压一层,万一揭错了怎么办?”
  “五一大家都休假,比较有时间赶场。”钟辰皓笑,“你要是觉得不好订酒席,日子定在六一怎么样?”
  许盈脸微烫,瞪他,“守孝三年。”
  他抚摸她长发,轻声道:“明年好不好?”
  许盈赧然,小声咕哝:“看看再说,看看再说啦。”之前,他多次提到结婚,都被她搪塞过去,总感觉自己还没有完全长大,又贪玩不想受束缚,这样任性不成熟的她,还没有心理准备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而一想到,当终有一天,两人步上红地毯,主持人高声道:“请双方父母上台”时,自己这边却少了一个身影,就无法遏制心底酸楚……唉,不想不想,别人的大好日子,客人哭出来怎么行。
  台上,主持人刁难新郎:“给大家唱支《月亮代表我的心》吧,表达你对新娘的忠贞允诺。”
  新郎听凭摆布地接过话筒,勉为其难地唱了几句,不知是紧张还是天生音痴,极熟极简单的音调唱得令人头皮发麻,台下贺宾仍是捧场盛赞:“好!”
  许盈忍住揉耳根的举动,怕怕地捅一下钟辰皓,“你会不会唱歌?”
  他沉思:“这个嘛……”
  许盈放弃,算了算了,别跑调得太离谱就成,要求应该不高吧。
  主持人又刁难新娘:“请用全场宾客都能听到的音量对新郎说『我爱你』,注意眼神,一定要含情脉脉,款款情深。”
  许盈抖抖身上鸡皮,“这个主持人哪来的,好变态。”
  台下哄笑中,新娘含羞道一句三字爱情箴言,主持人不依不饶,“大家听到没?”
  台下立即起哄:“没有!”
  许盈嘀咕:“啊这些人也好变态。”
  折腾完新郎新娘,主持人带动气氛,要为宾客们演唱一曲经典老歌。
  音乐响起,果然是很经典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唱到高潮处“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这一句时,下面不出所料地有人大声接唱“不采白不采……”被主持人揪上去炮轰。
  笑闹一阵后,又开始折磨新人,同时咬拴在一根线上的苹果,其实就是为了看两人嘴唇暧昧地似触非触,满足众人的BT喜好。
  许盈呻吟:“你看,我就说婚礼纯属是折腾自己娱乐他人的无聊东西。”
  钟辰皓笑着,安抚地拍拍她手背。
  然后,在汽水瓶里放一双方便筷,让新郎新娘同时用唇舌舔出筷子再咬开,目的同上。
  许盈脸色发青,忿忿道:“这是谁想出来的缺德法子?不如直接让新人接吻给他们看好了!
  钟辰皓看她一眼,赞同:“是个好方法,简便省事,”他似笑非笑,“不过,你确定?”
  许盈怔了怔,迎上他似有所指的笑意,不禁羞恼,指尖连连掐他,“想什么呢你!
  那边台上又开始了以筷子为主打工具的新游戏:将竹筷从新郎衣领放进,由新娘想办法把其从新郎上衣内抖落入长裤内,再将之从裤管里取出。难点在于:不可以用手隔着衣服碰触竹筷,如果它好巧不巧滑入某个尴尬位置卡住……
  这回,税官的脸色也稍微变了变,大概联想到某一天自己也会陷入同样的恐怖境地,不免有点心里打鼓。而他的亲亲女友又好奇地偷偷伸指探入他腰里,试他腰带松紧程度,他好气又好笑地赶快把她不老实的手抓回来。
  一场婚礼,花样百出,众人过足了闹瘾,也把新人折腾得筋疲力尽苦不堪言,最后,还要挨桌点烟敬酒。传统的婚礼,热闹喜庆而繁琐疲累。
  许盈再一次下定决心:“将来坚决不办婚礼,也免得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什么的来吃我们血汗钱,还要满足某些损人的变态阴暗心理!”
  钟辰皓再一次安抚民心:“到时候看情况,听听家里人意见再说。”她要是实在不喜婚礼婚宴,市政府组织举办的集体婚礼或旅游结婚都是不错的选择,到时再和父母商量一下即可。
  新郎新娘敬酒敬到这一桌来了,轮过几个年长的同事,新娘赵姝月举杯笑道:“钟哥,我敬你这一杯可是与别人不一样的。”
  有好事者起哄:“怎么个不一样?”
  熟人闹场:“当然啦,新娘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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