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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野人部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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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至此,马黑马该省悟点了吧?但是没有。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墓生儿只是个引子,他的根本目标是雪女子。稍息几天,他又单枪匹马亲自寻来了。这一回他没有再找任何借口,也没有生气动怒,望着一片树林,一眼清泉和一片红沙岗,啧啧连叹几声:“好去处!好去处!旮旯城太烦闷、太嘈杂,这里正好建个行辕!”随之将马鞍一卸,大摇大摆走进帐篷,喊一声:“娃子们来呀,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随之一住不走,竟当了家。
  勺娃子恼恨至极,但又无可奈何,等他终于尽欢一场,策马回城之后,便对雪女子说:“姐姐,你要真不喜欢他,待他下次来时,我就一刀杀了他,如何?”雪女子就落泪道,弟啊,姐何尝不把他恨死!但你万万不能杀他,杀了他,王国就乱了……
  万般无奈,童子军的弟兄又出个主意,他们在那红沙岗的半壁上凿了一个石洞,洞里拴一根绳子,洞口下挖一串脚坑。平日里住在帐篷中,一见马黑马来临,雪女子就攀绳进入洞中,其他人隐蔽起来,以迫他绝望。
  马黑马确实没有料到这一手。这一天他又单枪匹马前来巡幸。遥见沙岗下人影绰绰,到得眼前,却又人踪全失,进得帐篷空空如也,出得帐篷空空如也,不觉纳闷。转视左右良久,终于发现了那座石洞,不由省悟,便笑着喊起话来,叫雪女子出来,出来,别逗了!并说他这次出来又跟皇后和大臣们吵了一架,但他不管,他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人,叫雪女子尽管放心!但雪女子却死不应声。喊了好久,仍是空山回鸣,沙风啸啸,不闻人声。他就气恼了,开始惶惶地在那崖洞之下来回踱起步子。踱着踱着,忽见泉眼边有几匹骆驼在饮水,不由突发奇想,就将一匹骆驼牵来卧倒在崖下,又将自己的坐骑牵上驼背,而后将骆驼打起,自己又踩着骆驼脖子爬上马背,想借此入洞。但那洞口太高,即便如此,还差着三尺。他就想拼力一跳,扒住洞口石沿再往里进。不想就在他奋力一跳的当儿,脚下骆驼已承受不住一人一马的重压,驼蹄一软,他就连人带马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
  “哈——”树林里传来一片哄笑。
  他恼怒至极,唉哟呻吟地爬起来,吐一口满嘴的沙子,一阵破口大骂:“你们还笑!你们还笑!呶要是个暴君,早把你们兔崽子一个个捏了!你们还敢取笑我!”骂毕,又道:“你们等着瞧吧,我自会有办法的!”随之,挣扎上马,悻悻而去……
  回到旮旯城之后,他立刻把李老军唤来,大声喝问道:“你的百工部还在吗?”
  “在。”
  “毡匠呢?”
  “在。”
  “铁匠呢?”
  “在。”
  “石匠呢?”
  “在。”
  “木匠呢?”
  “在。”
  “好!你给我速传两个木匠,造一把梯子!”
  “什么梯子?”
  “就是攻城拔寨的云梯!”
  “陛下,你要云梯做什么?”
  “嫖风!”
  “嫖风?”
  “对!”
  “哎呀——陛下!嫖风用得着梯子?这女人——身高多少?”
  “扯你娘的裹脚!你给我造就是了,胡吣什么?”李老军便连声喏喏,遵命而退。
  不几日,一把丈二长的梯子便摆到他面前。他仔细地审视了一阵,叫声恰好!就扛起梯子,不带任何随从,也不骑马,独自一人徒步向三棵树跋涉而去。众人观之,无不伸出舌头。
  随后不久,消息传来,他果然凭着那把梯子,将雪女子的又一道防线攻破……
  从此,从旮旯城到三棵树近四十里地的戈壁滩上,便出现了一个古怪而孤独的人影,头顶烈日,脚踏黄沙,肩扛梯子,往来奔走。众大臣便齐齐一声哀叹:
  “国王变态了!”

  三十一(1)

  国王确实是有点变态了。那么他的国民呢,同样也出现了种种令人费解的反常之举。首先是那些光棍汉们,马黑马明明宣布凤凰营是临时解散,放假一年,以给他们解解十年之渴。可他们竟误认为是从此废除青龙连,完全由他们取而代之。而那些女子们也发了糊涂,竟也以为确实如此,再不肯恪守凤凰营营规。
  对此情况,青龙连的汉子当然不能容忍,于是就进行干涉了。但干涉又没有充足的理由,光棍汉们的人数也又比他们多得多,于是就经常发生各种各样的纠纷和冲突,又闹得野驼滩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与此同时,还出现了一个更令人忧虑的现象——私产现象。在过去的日子里,王国的一切财产,包括土地、牲畜、水源、粮草,甚至妇女和儿童,都属全体国民所有,任何人不存在私产。但现在,却出现了这个是我的,那个是你的的财产争执。最先发端的是百工部酒坊里的几名烧工,某日,他们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开玩笑,竟对前来打酒的一个小孩说:“以后打酒,拿钱来买!”这句话真是石破天惊!如果放在十几年前的凉州城、甘州城,或是现在的红鸟王国以外的任何人群社会,都是一句司空见惯、平常至极的话,可是在此时此刻的旮旯城听来,却是那么的新奇、那么的新鲜、那么的令人振聋发聩!成年人恍然如同回到了儿时的岁月,娃娃们却又目瞪口呆,如闻天书,他们根本不懂“钱”的概念,也根本不知“买”是个什么意思……
  久违了,久违了,往昔的生活!自此,醋坊有了那句话,毡坊有了那句话,粮仓的仓官也有了那句话,“拿钱来买!”“拿钱来买!”竟像一连串滚雷,响彻于整个野驼滩上空。
  可是,红鸟王国是从来也没有发行过货币的,这“钱”从哪里来?
  于是,机灵的人们就想起了当年那场天降五谷的大雨,那里面不是也杂有许多的钱币么!一时间,人群又像炸了群的羊,蜂拥奔向沙滩地头,到处寻觅挖那些钱币孑遗。可是这些钱币已经十分稀少。当年雨后,他们在收起粮食五谷的同时,也把那些钱币的大部分收集起来,和一些刀枪武器一同熔铸成了后来使用的各种生产工具。一部分没有收集的也因这多年的水浸雨淋而腐锈得面目全非,因此真正能当钱币使用的已经很少,根本不足以当值现有的财产。同时,这些钱币的获取也是一种不公平竞争,运气好的人收得多,运气差的人就收得少,而王国的财产却是全体创造,人人有份,平均占有,根本不能以谁的钱多钱少来衡量他的财富多寡。基于此,人们更多的还是去瓜分实际的财产,这部分人说,这块田是我们连开的,那部分人说,那眼井是他们排挖的,更有一部分人已开始偷偷摸摸给马群驼群暗中打起记号。形势日甚一日,最后竟引发了一个更为痛心的现象——派系之争!那久已淹没而被人淡忘的骑一旅、凉州团、骆驼团的三角斗争,又死灰复燃,露出了火并的端倪。
  这年秋上,庄稼收过,开始灌秋水地。灌秋水是隔年庄稼的第一道水,保墒防旱至关重要,直接影响着下一年的庄稼长势。在往年的日子,每逢此时,农事队的人们就会自觉地、按部就班地去做这事。可是今年今月今日,情况却不同了,由于庄稼地有了不同群体的归属,又加连年怠惰,坎儿井缺少疏浚,水量大减,浇水的人们竟发生一场严重的争水械斗,三方力量,互不相让,你争我夺,大打出手,直打得头破血流不说,还用铁锹砍死了三个人……
  形势急转直下,全乱了套。独眼龙的法令已毫不起作用,羊副官的宰相衣冠已被视为戏装,李老军的呼唤奔走,也成了一种可笑的愚夫喋喋。而此时的马黑马大人却依然沉湎于扛梯子嫖风,对此国家大事,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不成!不成!一定要重修法典,重修法典!”独眼龙满腔激愤,紧急呼吁。
  “要赶快唤醒国王!赶快唤醒国王!”李老军更是忧心如焚。
  然,皇后花奴亦袖手旁观,军事大臣卜连长,则早已把自己混同于普通百姓,陷身于那些纠纷之中不能自拔。群龙无首,一班朝臣到此方才明白,离了君王的驱策,他们不过是一群泥偶。
  “大总管,还是由你再向国王做个劝谏,你的年龄最大,比较好说话……”
  “不不,宰相,老夫人微言轻;你的地位最高,还是由你出面比较合适……”两位铁杆同僚,互相推诿又互相勉励了一阵,终于做出一个决定,双双出马,对他们陷入迷途的国王再做一番苦谏。
  这天,他们特意套了一辆驼车,载着酒肉清水,早早候在通往三棵树的半道上。待马黑马一出现在地平线上,就赶紧迎过去,双双跪伏于地,献上一罐清水。马黑马的精神气力已大不如从前,一脸的憔悴,疲惫不堪。接过清水,咕咚咚一阵痛饮,就把嘴一抹,感激地叹道:“二位爱卿真是雪里送炭!”二人就趁机进言说:“陛下,既然这么辛苦,何必把这破梯子扛来扛去,放在那里不就得了?”他却说:“放在那里怎能放心,那班小幺儿已经野了,你一转身离开,他们就会当劈柴烧了。”二人又说:“他们怎敢如此大胆?给他们下个把头不行?”他又说:“给他们下个什么把头呢?骂他们不听,打他们不怕,杀他们我又不忍……”二人沉吟一阵,又说,“既然这样,那以后你就把这辆驼车带上,也好省省脚力,何必非要亲自扛在肩上?”他又嘿嘿一笑说:“二位爱卿不懂,古来的帝王将相,三宫六院都是靠霸力渔色,脏唐臭汉概莫能外;而我马黑马却不能学他们那般无趣,我贪恋女色是要拿出真心实意,这才叫做真正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哈哈……”
  二人听到这里,不禁面面相觑,没了话说。

  三十一(2)

  沉吟一阵,又递上一壶酒说,陛下,你这么做,确实是千古的美谈,万世的风流!但是长期这样下去,对你的身体……可不大好啊……
  “哎——身体!”他忽然由衷地长叹一声,“这样下去,确实是有路吃不消的!最初那段日子,我扛这把梯子是快步如飞,近来却越来越沉重,行不过二十里地,就觉两腿发酸,两眼冒金星,脊骨上也淌虚汗……唉,这是没办法的事啊!”
  “不,不,陛下,有办法,有办法,只要你悬崖勒马,见好即收,注意分寸,你一定会既得龙凤之欢,又能使龙体长健无恙……”
  “不,不,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已不能自拔。我现在已时时感到,我可能活不长了,我死以后——”他忽然又顿住,怔怔地把二位打量一下,又道,“现在顺便说句话吧,我现在已经看破红尘,实在无心当这个国王了,我想禅让王位。我死以后,你俩就是摄政王,要好好辅佐太子,治理天下……”
  二人听此,大惊失色,李老军立即叩一个响头,说:“陛下,此言差矣!您才刚过五十大寿,怎么就谈禅让之事!老臣已经年过花甲,无论如何,君也不会走在臣的前头,请陛下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羊副官见状,也跟着跪倒,启奏道:“陛下,陛下,你万万不可做此谬想!即使你想禅让,谁有本事敢接这个位呢?你是咱红鸟王国的擎天之柱,万民之父,老天安排你来做爪牙,你的使命还远远没有完成,绝不会提前把你召回去的!臣等今日前来迎驾,正是我王国目前又出现了豺狼虎豹,臣等小爪牙已经无能为力,才特请陛下再长啸一声,以靖妖氛……”
  “嗯?”他忽地又鹰眼一瞪,王国境内又出现了啥事?“陛下,你听我细说!”羊副官一五一十,从头到尾,把目前王国的现状说了一遍。
  “哈哈……”他又朗声一笑,“我还以为是又出了白蛤蟆第二!原来是这么个事,没啥要紧的,有些事我也早已看在眼里,别紧张!关于光棍汉们的所作所为,就任他们去吧,一周年到,假期一满,爹爹娘娘都还得重回凤凰营中去……”
  “陛下!严重的是私产问题……”
  “噢!这也没啥怕的!私心是人从娘胎里带来的,谁也根绝不净。在我王国前十几年的历史上,是个非常时期,我们不得不实行公产共分。现在江山既定,百物丰饶,适当地有些贫富不均,也是应该的,合乎天理人性的。再说,自金刚寺兴起后,你们不老说人心涣散,田园荒芜了吗,现在既然他们能为争水发生械斗,恰好说明他们劳作热情更高涨了,守城之心更坚定了!依我看,将驴马骆驼、田亩井梁,索性按各连各排分割下去,不但不是一件坏事,反而还是一件好事……”
  “陛下……”
  “别陛下了!你们以后还是叫我马旅长吧!什么国王陛下的鸟称呼我已听烦了!我倒是觉得,有这样两件事应引起注意。一是金刚寺虽然已经毁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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