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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野人部落-第12部分

小说: 野人部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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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项目叫“晒太阳”。一听这名目就叫人头皮发麻。据总裁判羊副官介绍说,是为了检验耐力和意志,说人在烈日暴晒下最能见出筋骨和韧性。于是,经两轮淘汰所剩下的一半人又在沙滩上布成一个方阵,面朝骄阳,赤足立定,接受考验。脚下是滚烫的沙子,头顶是冒焰的烈日,而且还不得喝水撒尿,那个难挨啊,真个如遭炮烙之刑。我舅舅说,他站了不大会儿,浑身的汗水就流到了脚面上,又坚持了约半个时辰,终于眼前一黑,就晕倒了。以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反正等他被人用凉水浇醒的时候,身边已七倒八歪躺下一大片人,其中有个别中了恶暑,再也没有醒来……
  接下的第四第五个项目,分别是“枪法”和“刃术”。这两项主要在比军事技术,体力的消耗相对轻些,便合在一起搞,人也可以穿上衣服了。我舅舅说,他如果能挺过那第三关,这第四第五是没问题的,可惜他半途而废了,从此就永远绝了女人之想。比枪法就是比射击,每人十发弹,看谁环数多,砰砰啪啪一阵响,很快就见了分晓。在这一关上出了个插曲,那独眼龙瞎了的偏偏是一只右眼,根本无法瞄准,一举枪,就被羊副官刷掉了。
  他不服气,跑到马黑马跟前说,他这独眼不是娘胎里带来的,是后来受伤的,不会遗传给下一代,希望能灵活处理。马黑马就说,像你这样子,本来就不该报名,至少第一轮目测就该被刷掉,叫你能混到这一关,已经够灵活了,还要什么灵活?他就急了,又说,他是有大功的,如果没有他,哪有坎儿井,看在这份上,也应对他特殊照顾。马黑马一听这话反而怒了:“滚!要比功劳,谁没功劳?你大还是我大?”他就呛住了,闪在一边,委屈地哭了。
  接下来的“刀术”比“枪法”又复杂些。他们大部分是骑兵,马上功夫是看家本事。但骑兵和骑兵也有所不同,一部分是骑马的,一部分是骑骆驼的;骆驼的躯体比马高大,马的四蹄又比骆驼灵活,两个兵种交起手来,就出现了武器上的长短不齐。另外,这毕竟是一种演武,真刀真枪干起来,也有些过分。于是经过商议做了变通,无论马兵驼兵,一律手持一根木棍,代为刀枪,谁先中刀,谁先落马,以示阵亡……
  这是一件快活事!这时候被淘汰的人已达三分之二,由参赛者变成了观众。那些妇女和儿童也都涌过来,围在沙滩四周看热闹。一声令下,人马骆驼就混杀起来。那些战马战驼久已不闻战声,蓦然听得鼙鼓号角,一下子就又回到了昔日的疆场,驼怒吼,马长嘶,骑手呐喊,一时间大戈壁尘土飞扬,呼声入云,杀声震天……
  大混战越战越勇,越勇越战,本来约定谁先中刀谁就落马,可杀到后来,人人都已红了眼睛,只图快哉,不问其他,有的人已连中四五“刀”,还继续厮杀不休,围观的看客便大喝倒彩。其中有两个人杀得最为激烈,一个是卜连长,一个车班长,前者策马,后者驾驼,手中各持一根丈八“蛇矛”,不做单刀劈杀,而为双手冲刺,活像古战场上的两员武将。一马一驼如走马灯般旋转腾踏,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看客们欢声如雷,声传十里,马黑马也情不自禁叫起好来……
  这场鏖战直从中午战到日落西山方才收兵。战后清点,竟发现无一人不中“刀伤”,最后只好参考其他成绩,决出前八十名。

  十二

  接下的第六项是比“胆略”。这一项具体内容没有透露,只笼统地说,比试英雄胆略。五项赛事已进行了三天,人人都已疲惫不堪,羊副官宣布说,休息一天,待后天早上再说。并叫初选的八十名官兵集中住在一起,以免他人干扰。八十名初选官兵,非常激动,他们过五关斩六将,到此阶段已胜利在望,再狠一口气,那梦寐以求的大快乐便将来临。所有的人都按捺不住兴奋,努力镇定自己,养精蓄锐,准备做那最后的冲刺。
  可是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夜里,正当他们呼呼酣睡之际,突然门外一声发喊,那个黄瘸子排长居然带着二百多名被淘汰的士兵,一个被窝里捉死猪,把他们统统捆绑了起来,接着不容分说,被一根长绳连着,押到了城外的大沙滩上。八十多人一下子懵了头,包括卜连长也大惊失色,连声喝问这是干什么?但没人回答,只闷葫芦一句:“奉上级命令!”漆黑的夜,星斗隐耀。在水山脚下五谷地旁边的一片沙丘中,己挖好一个万人坑。坑沿上站满了隐隐绰绰的人,手里拿着锄头铁锹,好像已等了他们好久。这时候,他们才蓦然醒悟:上当了……
  巨大的震惊竟使八十多人刹那间全闭了气,没一人叫喊,没一人反抗,只静静地站在夜风里,失去了知觉……
  这时候,羊副官才狞笑着从人影里闪出来,身后一个士兵,提着一盏马灯,先挨个儿把众人巡视了一遍,而后才站到坑沿上,高声叫道:“弟兄们,现在清醒了吧,这就是你们贪恋女色的下场!……”
  人群一阵骚动。
  “你们可能没想到,我羊某人会有这样一个圈套!呵呵……这也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
  人群又一阵骚动。
  “你们的确是一批英雄好汉,的确是一批优良精种!你们打败了无数敌手,经受了种种考验,你们是铁,你们是钢,你们是野驼滩的龙,旮旯城的虎!”
  “可是野驼滩旮旯城最怕的也是你们!你们天生是一伙不安分的贼种!你们今天可以为豪杰,明天又可为盗贼。旮旯城前途未卜军民要过太平日子,就不能放心你们。你们存在一天,潜在的危险也就存在一天。马旅长睡不好觉,我也睡不好觉。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们就要提前下手,趁你们羽毛未丰,将你们一网打尽!”
  “呜哇——”一声咆哮,八十多条汉子发狂了,有的破口大骂,有的拼命挣扎,有的号啕大哭……但,一切都晚了,不论是哭的骂的,都已无济于事。只有车班长等七八人一声怒吼挣断绳索,侥幸落荒逃去,其他的全部被绳子牢牢拴着,未能得脱。
  一阵骚乱稍息,黄瘸子带兵去追车班长,羊副官又狞笑着对众人说:“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这也是一个劫数。想想咱们一路上战死、饿死、病死、吓死的那些人,你们也算是善终的了。这座万人坑,就是马旅长为你们安排的一口大棺材,从这里跳下去,过一道鬼门关,再过一道奈何桥,便是青云梯;到了青云梯,再狠一口气,眼一闭,一个箭步就上了天堂……跳吧、跳吧,抓紧跳吧……”
  声声紧催如丧钟敲响,八十条汉子不愧是一路打出来的,他们终于明白了,绝望了,除个别人还趴在坑沿上磕头流泪,哭求饶命外,大部分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那卜连长仰天长叹一声:“我恨啊——二十年后再跟你们算账!”随之第一个跳下沙坑。跟着,其他的人也扑通扑通相继跳下……
  一锹一锹的沙土开始往下落了,渐渐地淹至膝部、淹至腰部……那些乞求饶命的哭声也渐渐变成了猫娃儿呻吟……
  然而,就在这灭顶之灾即将完成的当儿,远远的城地那边,忽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点点蹄火之中,还夹着一声悠长的呼喊:“刀下留人——”
  这一声呼喊犹如鬼门关上一声锣响,又把天地翻了个过儿。人们惊抬头,只见一簇马队飞也似奔来,当头一人,正是马黑马!他策马奔到沙坑边上,左右横扫一眼,就“哈哈哈……”一阵放怀大笑,直笑得星光摇落,漠风回荡。坑上坑下所有的人,俱做一个觳觫战栗,失了神……
  “哈哈哈……”又是一阵长笑,笑过之后,他又双拳一抱,在马背上做了个打拱姿势:“弟兄的,受惊啦!”然而,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僵若木石。
  “怎么了,还发懵呀?哈哈哈,快醒来吧,这是羊副官跟大家开的玩笑!”
  “玩笑?”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一阵惊愕过后,人们才终于恍然大悟:啊,这原来正是那个所谓的“英雄胆略”的考验啊!一部分人发出了震耳的欢呼,一部分人却气得发抖,跳出沙坑,追着羊副官就是一顿痛打……

  十三

  一场恶作剧就这样结束了。我舅舅说,羊副官的那个玩笑也开得实在过分了,尤其是他前面的那一席话,伤了不少人的心。但马黑马却十分高兴,他首先高度赞扬了那些剩余好汉的英雄气概,说他们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为了旮旯城的安宁,敢于牺牲自己的生命,真正是一帮大丈夫、伟男人。并说,通过这次军事演习,他进一步认识到了他们这支队伍的不可战胜和远大前程。他对旮旯城的未来充满信心,毫不悲观。接着又严厉谴责了那些磕头求命的人,说他们是一伙小母鸡掉下的软蛋,还不够火候。幸亏发现得早,如果叫他们混入洞房,播下的必是一窝跳蚤。羞得那些人鼻尖上直冒汗水。最后,庄严宣布:比赛到此结束,原先预定的另外两个项目全部取消。青龙连的汉子即以眼下这帮劫后英雄为准!……人们发出了动心的欢呼。
  经过了这一场场峰回路转,跋涉者终于望见了平川。又过数日,女人们的选拔工作也顺利结束。雪女子重返群体,被推为凤凰营营首。其他的十九名女子也个个年轻健康,丰满如玉。她们在城的东南角专门划出一块禁区,取个村名也叫“凤凰营”。
  当这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旮旯城举行了一个隆重的开营仪式。

  十四

  啊,那是多么红火的场面啊,多么令人心驰神往!我舅舅一讲起当年的那些往事,就激动得抬袖抹泪。他说,后来他们被救出沙漠,重见了天日,重回了人间,衣食不愁了,冻饿不怕了,但却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时刻的那种欢乐。他常常感到孤独,每有心事,就登上山梁,遥望西天云际,默默地自言自语。唉!人活一世,有多少说不清的酸甜苦辣啊!
  '外甥讲到这里,忽然有客上门。他出去了一会,回来告诉笔者,说出了个麻烦,说后天可能要出门去,舅舅的那些事情可能讲不完了。笔者忙问,出了什么麻烦,要出多远的门?他说,他们有几个朋友曾计划到可可西里去淘金,但金场的金把头要价很高,他们迟迟筹不上款;最近情况有变,刚才来人说,金把头答应分期付款,他们觉得机不可失,说走就走,最迟后天动身。笔者一听急了,又问,可可西里在什么地方,去了得多久回来?他说,可可西里是青海西部连接西藏的一大块地区,包括昆仑山的好几座山岭河谷,一去少说也得三个月,不到大雪封山,是回不来的。笔者一听,顿如一盆冷水泼头,他这一去,岂不又要中断我好不容易才寻到的这个历史线索?外甥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说,这样吧,今晚不睡觉了,泡一壶酽茶,我连夜给你讲,讲到哪算到哪,实在讲不完的,以后再说,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人家如此热忱待我,我总不能因我的事而误了人家的生计呀!沉吟半晌,我只好说,就这样吧,不过,可要辛苦你了。外甥说,不打紧,我熬夜熬惯了,抓紧一点,说不定赶天亮就讲完了。以下便是外甥对我的通宵讲述。'
  打那以后,野驼滩面貌幡然一变,旮旯城气象焕然一新。天高了,云淡了,草青了,水绿了,三军之间的摩擦也确实淡化了。青龙连专心致志,凤凰营兢兢业业,共同履行着他们那神圣而伟大的使命。其他的人则一如既往地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上上下下都听着作息号的统一召唤,各方面都再现了一种有规有序的融和景象。
  这时候的牲畜也逐渐地适应了这种特殊土地的特殊风水。战马自不必说,公母相配,雄雌放歌,驹子成串。就连那些先前逃逸了的驼群,也像游子回乡一般,陆陆续续向旧地回归。而且不但自己回归,还带引来了大批的野驼羔子,成群成片,像黄羊群一般游荡于四野。鉴此情况,在李老军的提议下,队伍上又重新成立了一个养驼场,由我舅舅当头,率领一个班的士兵负责驯养管理工作。从此,野驼滩不但有了农业,还有了牧业。凤凰营的女人更有创造发明。她们虽然享受着特殊照顾;但却绝不坐享其成,一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她们就开始了拔驼毛、捻毛绒、织氆氇、缝褐衣等编织工作,为大家准备秋衣和冬装。营长雪女子不单性情快活自由,人缘也很好,把二十个姐妹团结得就像一家妯娌。某日,她还灵机一动,唤人采来许多沙生野果,捣成几大盆汁水,枸杞是红的,梭梭是绿的,酸胖是紫的,再将那些驼毛织品丢进去,一漂一染,便成了五颜六色,穿在身上风采格外动人,男人们的精神就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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