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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打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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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我们停下来,魂魄就会慢慢的离开身体,但只要我们还在运动,魂魄就会始终跟随着我们!”
    我在黑暗中摇摇头,“四眼你能不能说点人话,我现在完全晕了,什么东西跟随着我们?”
    “魂魄和我们的肉体之间有粘力,当你保证匀速的向前,各种力量达到平衡的时候,我们才能保证魂魄不离体,才能保证自己还活着。”
    我还是听不懂,或者压根就没去听,“四眼,你不是说有一群鬼正在对着我们吹气吗,他娘的,你把它们逼出来,咱们跟它们拼了,这么耗下去,谁受得了!”
    “无知!”
    “那怎么办,”我的吼声响了起来,“按照你的意思,有两组‘我们’正按照一定间距,按迅速向前爬行着?”
    “没错,或许很多组‘我们’,正挨个在这洞里爬行,想出办法前,我们不能停下来。”
    我再次陷入到绝望之中。
    这算什么,咱们就跟一群——一群蚂蚁一样,在个很小的洞里,一个接着一个往前,没有尽头,没有希望,直到这样活活的累死!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顿时沮丧万分,也冷静了下来,“你还要多久?”
    “多久什么——多久想出办法?”
    “嗯。咱们总不能跟蚂蚁搬家似的,在这洞里,一个接着一个,无止境的继续下去吧。”
    四眼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住,我和老刘哥一头就栽了上去。我脑袋正好撞到老刘哥的骨头,撞得生疼。
    “操你娘的四眼,你刹车也不通知一声!”
    “你刚刚说什么?”四眼很兴奋,听这语气,他好像想到什么办法了。

    第二十一章 松毛虫定律

    “啊,我说什么了,我说你刹车也不通知一声——怎么了,你有法子了,是不是咱们不停的刹车,把魂在逼回来?”
    “不是这一句!”
    “不是这一句?”我挠挠头,就像个中学生临考试前,怎么也想不起曾经背过的答案,“除此之外没了,哦,我说操你娘的四眼!”
    “废话,”四眼没好气的回答,“当然不是这一句,再往前!”
    “还往前?”
    “你说咱们像蚂蚁一样的爬来爬去?”
    “嗯嗯!”我连忙点头,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说的这句话到底藏何玄机,“是了,我说我们像蚂蚁,按照这种最低等生物的方式爬着。”我赶紧补充说明,希望能够带给四眼更多的灵感。
    四眼长呼一口气。
    我赶忙问道,“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了?”
    四眼顿了顿,“我想到了松毛虫效应!”
    我换了边身体支撑身体的重量,把身体靠在墙上,喊了句,“漂亮!”
    这把四眼和老刘哥都吓了一跳。
    “你听说过?”
    我头摇的的像拨浪鼓,一转念他们也看不见,连忙说道,“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你漂亮个屁啊!”
    “我只是觉得这名儿这么酷,肯定能把咱们带出去。”我讨好的回答道,“这是什么,松毛虫效应,怎么听上去跟达尔文有关,咱老祖宗的古书上还和这个挂上钩了。”
    “不是,是我曾经看过的一期科学杂志上面的论文。”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四眼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怎么一会儿又扯到科学杂志上去了!“四眼组织了下语言,然后说道,“有个法国科学家做过的一个实验,他把若干松毛虫放在一只花盆的边缘,使其首尾相连成一圈,在花盆的不远处,又撒着一些松毛虫喜欢吃的松叶,松毛虫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绕着花盆一圈又一圈的走。这一走就是七天七夜,饥饿劳累的松毛虫尽数死去。而可悲的是,只要其中任何一只稍微改变路线就能吃到嘴边的松叶。”
    我等了良久,四眼却没再往下说,“完了?”
    “完了!”
    我似乎听懂,又似乎没听懂。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身处在一个“鬼打墙”的中国地洞里,四眼却在他娘的给我们讲什么狗屁法国实验?
    “你们好好想想,这个松毛虫绕圈爬行是不是和我们的现状很相似?”
    “然后呢?”
    “人未必比虫子更聪明!”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的意思是——”
    “我们来分析啊,老刘哥说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四眼一字一顿边想边说,“我们刚刚下来的那一次,也没有遇到这样情况,而是顺利的到达了通道的那一头,为什么这一次出现差错了呢?我想应该是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岔口里。这个岔口很隐蔽,就像被扳过的火车道,我们其实走偏了路,自己却不知道。”
    “就像那个厅堂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还有那个床下的那个洞?”我终于有点摸着思路了,“因为我们身处在这个大机关,它在不知不觉中,就把我们带进了错误的岔道?”
    “是的,你说的没错,进入了这个岔道,其实就是进入了吹魂离体的这个邪阵,然后出现了无数个‘我们’,像松毛虫一样的绕着圈跑。”
    这可以理解,但和我们如何出去有何关系,“字面意思明白了,你能不能通俗简单一点的讲,我们到底怎么脱险?”
    “直接一点的解释吧,事情其实没那么复杂,其实真正的出路没准就在我们的身边。”
    这句话我听进去了,过程不重要,关键是结局,四眼的话甚至让我有点兴奋,我起码又听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等等——,别他娘的又是虚晃一枪,让我白高兴一场,最后再来个“但是”。
    “然后呢?”我问。
    “‘松叶’就在我们的身边?”
    “你是说出路其实就近在咫尺!”
    “是这个意思!”
    “那还不快——”我心中一暖,随即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冷静,“你先告诉我这事儿你有多大把握?”
    四眼不响。
    我的心又慢慢凉了,不会又是他娘的在瞎蒙吧。再仔细琢磨,确实有点牛头不对马嘴。还是那句话,吹魂离体,莫名消失的厅堂,悬在半空的遗像,压根就不是用科学可以解释的,现在用一个什么法国科学家做的实验,来解决这个问题,不等于爬到山顶去学游泳,根本不是一个频道里的事儿嘛。
    这回,是我自己把疑问提了出来。
    四眼还是不响,过了一会儿,冒出句文言文,“未知生,焉知死!”
    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娘的拽文!
    我刚想发作,脑子闪过一道光,猛的感觉自己隐约理解四眼的深意了。
    老夫子的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他的意思是说,既然前面的那些丁丁卯卯没办法解释,那就不要解释了,我们只要解决能解决的问题不就可以了?在此之前,谁能够想到用瓜子和童子尿就能够逼出脏东西呢。现在连老外都用上了,还不够牛逼的吗。
    “可是这洞那么窄,我们几乎两边胳臂都是贴着墙壁在爬行的,如果又岔口不可能感觉不到啊?”
    “你别忘了,这座宅子是在做圆周运动的,很多出入口,必须到一个时间点才能打开。”
    四眼分析的有道理,“那我们怎么知道多久一个周期,并且——这个出口在什么位置呢?”
    四眼没好气的说,“你傻呀,既然有出口可以出现,那么就一定有接缝,那个接缝一定很隐蔽,只要我们细心点去找找,肯定会找到的!”
    我恍然大悟,是啊,我在很多地方都已经看到过这些浅浅的接缝。不管四眼的口气中带着多少嘲讽,这次总算让我觉得有谱了。
    我的信心又回来了,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儿,就是找到那条缝隙。
    四眼分了工,“我摸左边,方言,你和老刘哥摸右边的墙。”
    我当然不会有异议。1、2、3之后,我们再次爬行的爬行。
    原来还真没有注意到边上的墙壁,摸上去才发现其实很粗粝。手感像是一块块小石子被浇灌在泥浆里砌成了。
    我们爬行了约莫有几十米远吧,我不知道,老刘哥突然叫了起来,“这里好像有条缝!”
    这是进来之后,老刘哥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一下子就让我雀跃起来。我甚至觉得他身上的酸腐味,都不那么刺鼻了。
    “你确定吗?”四眼问道。
    “要不你退回来摸摸看。”老刘哥说道。
    我们一起往后退。退到适合的位置,再一起停了下来。我焦急万分,只希望四眼能够确认这个好消息。
    前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摸索声,再然后我就听到了这辈子最动听的回答,“应该是的。”
    “现在怎么办?”
    “等!”四眼的回答言简意赅。
    我们趴在原地等着。
    前面就说了,我们之所以现在还能活着的原因是因为不停的在匀速前进,一旦停下来,魂魄就会离开我们的身体,到底能坚持多久,谁也说不上来。一种难以表述的的感觉正在身上发生,即期待又着急,而且仿佛每时每刻都有热量从身上的离去似的。
    这段时间还是有点长的,我把脑袋贴在墙壁,照例听里面的动静。人在完全丧失视觉的时候,知觉并不完整,我不知道是幻听,还是真实发生。墙壁确实传来了声响,很小,但和我先前趴在地上听到的“咯哒咯哒”声是很一样的。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虽然不明显,可还是能让人预感到有好事会发生。
    突然一下,咔擦,能够分辨卡槽匹配上了。我紧张的手心出汗,就听身前的四眼。难掩激动说了一句,“开了!”
    “真的开了吗?”我像被打了鸡血一样,转眼间就活力四射。所有的生理和心理上的消耗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快快,这里出现了一个暗门,我们赶紧从这出去——”四眼第一个钻了过去,身体刚侧过去一半,又停下来。
    “怎么了?”我在垫底的位置,想都不用想,心情自然是最紧张的,因为不知道这扇门什么时候便会消失。
    四眼很担忧的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过去了之后,又是另一个陷阱该怎么办呢?”
    
    第二十二章 入套
    
    听完他这话,我顿时无语。
    四眼说的没错,这个宅子是运动着的,完全不确定每个接口,会把我们带到哪儿去,万一又拐进一个死的更快的岔道里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我突然觉得对四眼有点愧疚,类似于上学时找帮手去打架,结果一块儿被人批得皮青脸肿。
    我脑子转的慢,加上分析,所以尽在这思路里转悠。此时,四眼又开口了,“我只是一说,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过去,否则在这肯定是死路一条。”
    “你都想好了,还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我哭笑不得,“总得拼一把吧。”
    “话是这么说,但道理得讲明白,反正咱们先抱着死的心态去闯一闯,向死而生!”四眼竟然笑了。
    娘的,就是要有这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物极必反,情绪也是一个道理。惊吓过度了之后,反而淡定了;老是把死挂在嘴上,反而无所谓了。现在换一种心态,乐乐呵呵的,就算真出不去,也乐得最后的逍遥。
    “就当在玩游戏了!”我狠狠的说,“玩儿归玩儿,战略上可以藐视它,但战术上还是要重视的吧,”我提醒了一句,“一直待着,等着岔道口合上啊!”
    四眼待在原地犹豫的时间只有半分钟不到,可对于我们来说,却可能是当场致命的。这半分钟,宅子可没停,它一直在动的。
    四眼“哦”了一声,整了身体钻了到过去,“还是个丁字路口,”他说道,“我继续往前爬,给你们腾空出来,你们快点跟上!”
    老刘哥扭着屁股跟在身后,可这时,岔道已经开始合了。
    老刘哥比我胖,两边一下子感觉到了挤压感。他叫着,“不好,快点!”说着话,边扭动着大屁股往里钻。
    我又开始紧张起来,革命乐观主义不是盲目送死,在这嬉皮笑脸耍嘴皮半天,结果硬生生的耗死自己,那就不是乐观,是傻X了。
    老刘哥还在往前挤,我嫌太慢,不停的在后面顶着他,我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黑黢黢的洞里。
    岔道虽合的不快,但力量大的无穷,每一秒都感觉这门是势不可挡的合起来。老刘哥像个虫子一样的左右蠕动,估摸着也吓得不轻,两腿直扑腾。
    “你他娘的别往我脸上踩,你当是踩油门呢!”我的脸上现在布满了鞋印。
    被他这么一弄,我也有点急了,刚回来点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四眼在那头喊道,“拉住我的脚,方言,你在后面再推一把!”
    “好!”我应着,刚探出身子,迎面遇上了老刘哥蹬回来的大脚,直接踹到鼻子上,我立马觉得整个人都掉醋坛子里了吗,酸的不行。
    “操!”我伸手去拦。
    “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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