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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打鬼-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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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亲?”她似乎有些不解。
    “对,不知道令堂在不在家。”
    “她很少回来,”瑶瑶脸上闪过一丝忧伤,随即便消失无踪。
    “很少回来?这么说她不在这居住?”老秃驴接着问。
    “没错,我已经差不多有一年没见过她了。”瑶瑶时不时的回顾小伙儿,生怕我们的谈话被他偷听了去。
    我倒是有些好奇,瑶瑶他妈怎么老是不回家?未料老秃驴却轻叹了一口气,“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那么你知道令堂的行踪吗?”
    “每次都是她找我,我找不到她。”瑶瑶微微的低下头来。
    我更是惊奇,她妈怎么弄得那么神秘兮兮,想必这也是有说法的。果不然,老秃驴摇了摇头,“孤、贫、夭,三格选一,你要理解你妈。”
    我一愣,还没明白其意,老秃驴就又说道,“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就这么结束了?”走到回去了路上,我禁不住问道。
    “那还能怎么办?”老秃驴在一旁解释道,“起作用的是瑶瑶她妈,瑶瑶又没有用。”
    我这才明了,可问题是连瑶瑶都不知道她母亲在哪,那我们就无法得知详情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共农亚扛。
    无奈之举,咱们还得从那个老头的身上打主意。
    我们找了一个小饭店坐下来歇息,点了几个菜和一大碗饭果腹。既然要从老头下手,就要把事儿从头到尾再捋一遍。
    这马天吝和尸果树,把青城精神病院作为自己的一个“鬼窝”,可中途为什么偏偏选上了老头呢?现在它又在哪呢,看来它还不止一个“鬼窝”。
    想着想着,我突然冒出个念头来,也许两个“鬼窝”,同时存在了很久,这马天吝会不会是在两者之间来回走动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老头具有被托梦的体质,所以才顺带着让老头“帮它这个忙”?
    我把这个念头说了出来,四眼觉得靠谱。恰逢小店的墙上贴着一张城市地图。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很简单,我拿起一支笔,以青城精神病院为起点,划了一条直线,经过老秃驴的家,再延伸出去,在这条直线上,找马天吝可能藏身的地方。
    以过往的经验来看。但凡鬼藏身的地方,总该是阴气至胜之地,比方停尸房、医院、或者墓地之类。可偏偏直线画到地图外去了,还是只有百货商店,居民住宅以及食品加工厂之类的轻工企业。这马天吝总不可能在人多的地方,安置自己的鬼窝?
    我挠挠头,就听见身后的四眼和老秃驴正嗤嗤笑着呢。我纳了闷了,什么意思,难道我又做了什么遭人耻笑的行为。
    四眼招手让我过去坐,“你傻呀,地图是人走的路,鬼的方位定向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这才明了,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四眼不急不忙的拿出罗盘,嘴里念叨着乾坤巽震坎离坤兑,左手拇指食指搭在一起,盘算着方位,没过多久,他便站起身来,嘴里也不知道嘟哝着什么,猛的一下指在了地图的下方。那个地方离青城和老头家,都有距离,然而我却认为,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地图上此地被标上了一个小黑点,边上写着殡仪馆三个字。
    怎么早没想到呢?一拍脑袋,县城不大,能够死人沾边了也就这么几个地方,一个个排除就能找到。
    马天吝的另一个“鬼窝”,我们总算是有了个线索。但问题是,没有瑶瑶她妈在,我们就算去了,还是一点办法没有。
    说到找人,我估摸着又要麻烦老高。尽管上次四眼承诺过,不再麻烦他,但事急从权,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打电话去警局,却得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我一时间都没办法接受,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缓过神来。我去看四眼,四眼也显得表情复杂。电话里告诉我们,老高居然自杀了?!
    想他“一着下错满盘皆输”,走上了歧途,从此就再也回不来了。都说愧疚能让人重新面对错误,愧疚又可以唤醒人们内心深埋的良知。老高估摸着实在无法忍受良心的谴责,最终以死谢罪。
    老高的自杀,我们当然是脱不了关系。
    我们究竟是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现在还不是自我批评的时候。老高的死,对我们直接的影响便是,干什么事儿都“不方便”了。
    茫茫人海,现在上哪去找瑶瑶的老妈去?
    我们都有点沮丧。吃过了饭,悻悻然的走出了饭店。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滋啦”一下停在面前,车上下来两个穿黑西装的壮汉,不由分手的把我们带上了面包车。
    “别动,公安局的,找你们了解点情况。”一个壮汉说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关系的。老高那边刚出事儿,我们在青城的所作所为,自然是纸里包不住火。
    这下麻烦了。
    这青城弄出那么大动静,光要把这解释清楚,就得解释老半天。可我老婆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我们被押上了车,只见老秃驴突然怔住。他看着面包车里坐着一个女人,眼睛一眨不眨。
    女人清瘦,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外套,黑裤子,布鞋,她捋了捋头发,看都没看老秃驴一眼,却始终盯着我。
    “这位是社会科学院,民俗研究中心的客座研究员,她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壮汉介绍道。
    “你就是方言?”女人微微一笑,“你好,我姓祝。”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决战之际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绞尽脑汁,遍寻无门的祝家老母,却在最需要她的时候。自己出现了。
    这个意外让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我,祝阿姨,不是,祝老师”我看着这个清瘦的老太太语无伦次。
    “你叫我祝子君就好。”老太气色不太好,脸无血色,但依然难掩其年轻时候的风采,倒退三十年一定是个美人胚子,难怪老秃驴一看到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祝子君,”我有点奇怪,对这个年龄段的老太太直呼其名,我还真为数不多,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没错。我就是方言。”
    “好,”祝子君点点头,然后示意司机开车后,便将脸转向窗外,不再同我们讲话。
    我厘不清当中的关系,但见老秃驴都很顺从,心想不管对方是敌是友,起码是四面宗的人。不会害我们,所以就任由面包车开了出去。
    这县城其实我并不太熟悉。以为不大,但在巷子里七拐八扭之后,还是觉得其中攀枝错节,地形非常复杂,绕着绕着就把我给绕晕了。
    没过多久,车开出小巷,直接驶进了马路对面,一家铁门大锁的院子里。进门的时候,我还特地注意了一眼,没有门头,也没有门牌号。
    下车后,发现院子里,是一栋灰色的普通小楼,三层高,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们穿着便衣,但从其仪容姿态来看,我觉得很像是两个军人。
    “1、2、3、4”墙后面。竟然还传来了部队里操练士兵的口号。
    我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这是哪,祝子君也不解释,她在前面带路,和便衣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把我们带进了楼里。
    我们被安排在了一楼的会议室。长条形的会议桌,如果围坐满的话,大概可以有二十多个人,所以现在就我们几个显得有些空荡。
    一个穿着工作西装的小姑娘,递进来四杯茶,然后知趣的掩门而去。
    祝子君坐在对面,我、四眼、还有老秃驴坐成了一排。
    祝子君似乎并没有打算告诉我们究竟身处何方,她开门见山的说道,“既然你信方,那咱们就节省点时间,直接说正事。”
    “事情吧,是这样的”见我愣坐在椅子上,无话可说,四眼出来打了圆场。本来就是,他应该比我更能把现状说清楚。
    “不”祝子君摇了摇头,“让他说。”她指着我强调。
    “嗯?”我偷偷的去瞄老秃驴,眼前的这个小老太太也就是他知道一些情况,这玩意儿到底是说还是说啊。
    老秃驴眼睛一直没从祝子君的脸上移开过,我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努努嘴,意识大概是讲言无不尽。
    被老秃驴这么一提示,我怎么感觉这个离我只有一米之遥,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太太有着扭转乾坤的能力。
    “从哪开始说起。”
    “从头。”祝子君的语气不严厉,甚至说还有些柔和,但似乎给人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在瞬间,就能得到我的信任。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掉进海里挣扎着半天,终于看到了一块木头,又像小时候犯了错,坐在班主任的面前。强烈的倾诉欲滚滚而来。
    我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一讲才发现,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而起点,便是从我和老婆说要生二胎开始,紧接着是跟着宋不缠进了“吹魂离体”,杨惜、齐一,再到现在的马天吝……
    祝子君大部分的时间都只听不说,偶尔也会在关键处打断,询问一些细节,然后记在本子上。她记得仔细,而且速度极快。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头。
    等我一通讲完,一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
    “这么说你老婆现在已经怀孕了?”祝子君消化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才抬头问道。
    我点点头。
    “你们的结论是什么?”她本子合上,将笔插在封皮,推到一边。
    “我们觉得是在殡仪馆。”说这话的时候,我转脸去看老秃驴和四眼,他们自始自终都未发一言,老秃驴更是心思完全不在对话上。共农央才。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回去准备一下吧。”祝子君站起身来,“五点准时,会有车来接你们,晚上我们去殡仪馆走一遭。”
    祝子君废话不多,字字珠玑,但一阵见血,“哦,对了,两点我交代一下,第一,豆豆晚上也可以带着,毕竟‘嬅’现在灵体未现,对我们还是有一定用处,第二,那个阴阳茧尸的胎儿,本是个极阴之物,不适宜待在城里,还是想个办法为妙。至于什么办法,这对叔侄自然知晓。”祝子君眼皮都没往边上抬一下,只是轻声却又不容置疑的说道。
    这等于下了逐客令。我们一行也随之站起身,走到门口。原先的那辆面包车,已经停在了原地,敞开大门,等着我们。
    “不送了。”祝子君头也不扭,就往楼中走去。
    见她似乎在这群中,地位显赫,不说一言九鼎,但起码小喽喽们也惟命是从。虽然老高是“没”了,但多了个祝子君,并且更加光明正大哦。
    “你们等一会儿”我们正要上车,老秃驴突然变了卦,二话不说便往楼里冲。
    我们当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这老秃驴和祝子君肯定有过一段,我心里想着。
    四眼没心没肺的拉着我到边上抽烟。烟还没抽完半截,就看到老秃驴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不解释,眉头紧锁,兀自上了面包车。
    我和四眼紧随其后。这面包车的司机,似乎知道我们要去哪,也不问,便把车往我家的方向开。
    县城原本就在苏州不远处。城际高速一路畅通,这司机和车应该都是受过训练和改装的。所以速度飞快。也就是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便进了苏州城区。我从后座,爬到了副驾驶位,一边给司机指路,一边给他递烟。
    “不抽,谢谢!”司机带着墨镜,一脸严峻,也不知道他们“这行”的人,是否都如此冷酷。
    虽然离家只有几天时间,可我还是归心似箭。豆豆在邻居家已经寄放了几日,尽管我对她有“排斥”,但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忍不住的还是要想念。
    一下车,我便直奔楼上。敲开了邻居家的门。邻居是个老阿姨,退休前一直在幼儿园工作,所以我不必担心。
    “回来了?”她开门见是我,很热情的问道。
    “哎”在此之前,我编了个理由,说要出趟远门,“豆豆没什么问题吧?”
    “问题?”阿姨是北方人,哈哈哈爽朗的笑,“你难道还不信任我,我了待了一辈子的孩子,你女儿这个小不点,还难不倒我。”
    邻居阿姨的一双儿女都在国外,膝下无人陪伴,把豆豆当自己的亲孙女。这也是我放心寄托在她家的另一个原因。
    “豆豆人呢?”
    “刚睡醒午觉,现在正在里屋呢?”阿姨指了指身后。
    我赶忙跑了进去,小家伙正坐在床上玩贴画,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歪着脑袋过了三秒钟才认出我来,立刻撅着嘴巴,眼泪汪汪。
    ——她大概以为我不要她了。
    豆豆张开双臂,嘴里口齿不清的念叨着,“抱抱!”
    这一下,我的眼泪差点没崩出来,赶忙冲了过去,一把将豆豆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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