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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女生寝室-第115部分

小说: 女生寝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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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忧尘拿着双极电凝,用电流来刺激大脑皮层,细长的仪器尖端在大脑皮层上来回探索,寻找淤血和肿块。他很小心地试探,不断地和苏舒对话,让苏舒说话、做手部动作、数数,来确认切除淤血和肿块是否会损害她的大脑功能区皮层。
  李忧尘告诉苏舒:“我准备切除淤血和肿块,如果你感觉不舒服,马上告诉我,听清楚了吗?”
  苏舒回答:“听清楚了,好的。”
  李忧尘开始用吸引器一点一点地将发现的淤血和肿块分离、吸掉,然后用双极电凝在分离处烧焦止血。李忧尘找到了四个肿块,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它们顺利切除下来。每个肿块都很小,只有蚕豆大,却压制着苏舒的神经系统,令她痛苦不堪。
  “苏舒,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苏舒说:“好像没什么问题。”
  “你再做做手部的动作,试试能不能进行加减乘除运算。”
  苏舒将手掌握紧,又张开,心中默算了一下,说:“没问题。”
  李忧尘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苏雅给他擦汗。
  接下来的工作要轻松多了,往脑组织里填入生理盐水,缝合硬脑膜,安好颅骨,缝合头皮,一切缓慢而有序地进行着。
  最后,撤掉消毒棉巾,整个手术结束。苏雅扶着苏舒躺到床上,休息了半个小时,就可以和常人一样行动。
   李忧尘到卧室里换了衣服,笑嘻嘻地走出来,给警犬小黑松绑。因为怕小黑出来捣乱,干扰手术,李忧尘特意把它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嘴巴都被胶布封住了。
  小黑松绑后,对着苏雅和苏舒“汪汪”直叫。显然,它认为她们两人是罪魁祸首,却对亲手捆绑自己的主人李忧尘没有一点怨恨。
  苏雅才不怕小黑:“叫什么叫,再叫,把你煮了吃!”
  苏舒没好气地说:“好吵!”
  李忧尘牵着小黑到处面去打牙祭。
  苏舒说:“姐,把我的手机给我。”
  “做什么?”
  “我想打电话给寝室的同学。”
  苏雅找出苏舒的手机给她。
  苏舒接过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了,一脸兴奋地说:“月月,我的病彻底治好了,已经出院了。我好想你们,你们想不想我?什么?你也很想我?呵呵,我马上去找你们,大家聚一聚……”
  苏雅皱了皱眉,打断苏舒的通话,问:“你在给谁打电话?”
  苏舒被打断通话,有些不高兴:“沈嘉月啊,怎么了?”
  苏雅打了个寒战说:“沈嘉月?她一个星期前就死了!”

50
  
  寝室里空荡荡的。
  星星提着行李箱,最后一次浏览着这间寝室。
  苏舒住院了,沈嘉月死了,小妖不见了,她也即将离去。
  她和秦渔商量好了,两人到医学院附近租房子。
  没有人居住的房子,即使装修得再豪华,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中楼阁。她不想孤零零地住在这里,更不想被死亡和悲伤的阴霾笼罩着。
  屋子里很乱,苏舒的笔记本、沈嘉月的化妆品、小妖的MP3随意地摆在桌上,一切恍如昨天,只是,温馨不再。
  电话响了,是秦渔打来的,说他在女生宿舍门口等,让她快点下去。
  星星不再留恋,提着行李箱,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寝室。
  轻轻地打开门,狠狠地关上门,仿佛告别一段永远无法忘却的岁月。星星知道,以后,她再也不会回到寝室了。
  幸福就如同指间沙子,无论你握得多紧,始终将会从指间流出,再也寻不回来,了无痕迹。
  其实,何止是幸福,世间上的很多事都是如此。爱情、友情、亲情,青春、容颜、生命,理想、梦想、幻想,所有的一切,都敌不过那个叫“时间”的怪物,都臣服在“时间”面前,被“时间”残忍地扼杀,化为空无。
  她突然想起那些苦行僧,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欲望,没有喜怒。孤独一生,在尘世中苦苦寻觅,寻觅生命的真谛,自以为看清、看透、看明白,却也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镜花水月。
  走下楼梯,走出女生宿舍,一身休闲装的秦渔迎了上来,从她手上接过行李箱。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看到秦渔如此关切,星星勉强笑了笑,嘴角抿了一下:“没什么,走吧。”
  校园里依旧灿烂,金色的阳光透过绿意葱郁的树木投射在地面上,风一吹,仿佛清溪中的金色小鱼游来游去。
  星星低着头,步履沉重,缄默无语,静静地走出医学院。
  打了个出租车,开了十分钟就到了他们租房子的地方。这里原来是一个靠近城市的自然村,随着城市的不断扩张,已经渐渐并入市区,成了城中村。村民们纷纷在所谓的自留地上建起三层小楼,或卖或租,着实抓住机遇赚了一把。
  房子的租金并不贵,再加上靠近南江大学和南江医学院,很多外地大学生到这里租房子,所以房源显得有些紧俏。秦渔几乎将这个村子翻了一遍,总算找到了眼前的这幢房子。
  房子只有两层,在普遍三层高的小楼房中显得有些低声下气。房东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满脸的皱纹,黝黑的皮肤,像风干的核桃。他们租的是二楼,两间房,有卫生间,有厨房,而且全部简单装修过,还有旧家电家具,一个月只要五百,价钱是相当便宜了。
  当时,秦渔也是急了,没有多想,立刻和房东谈好,付了两个月的订金。后来,他才感觉不对劲。天下不会掉馅饼,这么便宜的房子,怎么会一直没租出去呢?直接问房东,肯定不会告诉你实话。而且,他总感觉房东有些怪怪的,一双眼睛老是不断梭来梭去,让人捉摸不透,无法信任。
  但订金都付了,想要回来是不可能的。再说,星星那个寝室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住了。短短的十几天,一个女生疯了,一个女生死了,总让人放心不下,他可不想看到星星有个三长两短。
  秦渔在外面叫了几声,没看到房东,和星星走上楼,打开房间透气。房间真的不错,彩电、冰箱、电扇全部都有,虽然旧了点,凑合着还能用。可惜厨房用具太脏了,又生锈了,看着都恶心,好在他们也没打算自己开伙。
  在来之前,秦渔就收拾了一遍,他知道星星爱干净,不想让她有不好的感觉。说实话,他对到外面租房子住是举双手赞成的。虽然说和星星青梅竹马,可在潜意识中,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对她是百依百顺。事实上,直到现在,他和星星都没有太亲密的接触。他亲过星星两次,但不是嘴,只是脸颊和额头。当时,星星并没有多兴奋,反而显得有些不高兴。星星说,她现在只想专心学习,不想过早地陷入情感问题中。她一直拿秦渔当哥哥,当好朋友。
  秦渔心中明镜似的,早就知道星星是拿他当挡箭牌。现在的女大学生,稍微有些姿色的,不愁没人追。星星虽然谈不上国色天香,却也让人看着清爽,再加上她那种独特的古典气质,在医学院也是别具一格。她喜静不喜动,极度讨厌油头粉面的男孩围着她转。她和秦渔接近,甚至故意让人误以为两人在恋爱,不过是为了清静。两人知根知底,星星的父亲又是秦渔父亲的顶头上司,来之前两家人就说好了,要秦渔好好照顾星星。
  流水无意,落花有情。星星对秦渔没感觉,可秦渔对星星却很有感觉。从中学开始,他就暗恋星星。那时,他就开始躲在暗处偷看星星,偷看星星的一颦一笑,在梦中与星星缠绵温存。秦渔知道自己各方面都普普通通,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也没奢望星星对他怎么样。从初中到高中,两人一直在一个班,却没什么交往。高考时,他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原因无它,就是想考上星星报考的大学,再次在一起当同学。天道酬勤,谁也没想到,成绩平平的他,高考成绩竟然在班中名列前茅,成了一匹黑马。很快,结果出来了,他和星星一起考进南江市医学院。
  独在异乡为异客,星星的个性又不喜欢交际,不愿意结交陌生人,两人的关系这才亲密起来,秦渔开始大胆地表示自己对她的一片痴心。虽然星星和他说得明明白白,两人只是好朋友,假装恋爱,可他却不这么认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和以前不同,星星身边信赖的人只有他,何况他还有五年的时间来感动她。他相信,星星迟早会被他感动的。
  这不,机会来了。星星说她不想住在寝室里,想到外面租房子,他很快就帮她找好了房子。而且,听星星的意思,似乎并不反对他也住在这里。确实,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在外面,太不安全。这样一来,等于是两人同居了。一片屋檐下,孤男寡女,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有件事,秦渔一直想不通。很多寂寞的夜晚,他将星星作为性幻想的对象,异常地兴奋。甚至,他考虑过用卑劣的手段得到星星的身体。这也不能怪他,哪个青春期的男人受得了这种煎熬。可每次真正面对星星时,他却没有一点性欲的冲动,心中反而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宁静。星星开心时,他更开心。星星伤心时,他更伤心。他的情绪,完全围绕着星星的喜怒哀乐,他不想做任何让星星不开心的事情,不想对星星有一点点的勉强,即使那些事情是他自己很想做的事情。
  也许,这就是爱吧。最终,秦渔对自己说。

51
  
  在星星面前,秦渔干劲十足。两人放下行李箱,再次打扫了一遍房间,将里里外外抹得明镜似的,贴上墙纸,摆上相册,尽可能地布置得温馨点。
  星星住在里面那间房,秦渔住在隔壁的那间房。
  夜色渐浓。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回来后就各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去。忙了一天,确实累了,何况外面实在太闷热了。
  洗完澡后,秦渔坐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就一台彩电,让给星星了。想看书,却又没带。再说,他心里仿佛猫挠,痒得难受,静不下心。
  起身,出去,敲门。
  等了一会儿,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星星在房间里问:“谁?”
  “是我,秦渔。”
  穿着睡衣的星星打开门,望了一眼秦渔:“什么事?”
  秦渔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
  星星“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清没有,让秦渔进去,却又自顾自地卧在床上看书。
  房间里很静,也很清爽。秦渔随手拿起一张星星的相片,瞄了瞄,又放回去了。
  “躺在床上看书不好。”
  “嗯。”星星应了一声,却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看书。她的身体,侧卧在床上,勾勒出柔软的曲线,玲珑有致,别有一番风味。
  星星看书看得很忘我,清纯的脸上仿佛散发着一种淡红色的光辉,雪白的脖子上戴着一条心形项链,胸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看着看着,眼角就湿润了,泪水轻轻溢出。
  星星在看书,秦渔在看星星,看到她流泪,不禁感到好笑,摇了摇头。以前,他也曾有看书看电视看得流泪的时候,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啊!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可她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太投入了!
  星星是一个很善良很容易被感动的女孩。想到这,秦渔追求星星的信心坚定了许多。他倒了杯冷开水,拿了毛巾,递到星星面前。
  星星看也没看,擦了擦脸,低头喝水。
  “又在看《红楼梦》?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看这么悲惨的书。”
  星星抬起头,仿佛秋波的明眸中笼着几许忧郁的烟云,淡淡地说:“我喜欢看。”
  秦渔瞄了一眼星星看到的情节,却是第二十七回“黛玉葬花”。秦渔一向不喜欢《红楼梦》,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对贾宝玉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天生有抵触情绪。
  星星轻吟:“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听到“花落人亡”,秦渔心里便有些担忧,却又不好当面说什么,只得好言劝解:“星星,你不要太沉迷于《红楼梦》了。小说这东西,原本只是个虚幻世界,当不得真的。”
  星星叹道:“我知道了。我刚才想起了沈嘉月。”
  提到沈嘉月,两人都嘘唏不已。谁也想不到,沈嘉月这么一个青春可爱的女孩,只不过是遇人不淑,竟然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别想那么多了,世事无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强求不得。”秦渔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透气。
  房子的庭院里,种着一棵很大的槐树。小时候,秦渔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槐树,鬼木也,当庭而立,极不吉祥。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风俗不同,房东竟然放之任之,没有连根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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