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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百亿遗产1-7生还游戏-七分之一生还游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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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观点我暗自反对,我已经领教了金钱的力量,所以对我来说如何赚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饭后,两人牵着手来到一个街心公园。这里人不多,除了情侣就只有一些上了岁数的老太太和她们的小孙子。我选在了一个光线较暗的角落,那里正有一对恋人紧紧相拥,完全没把我这个电灯泡当一回事。那个男孩表现得比较保守,只是把女友搂在肩头,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仿佛要留住这段美好的时光。

  周围的情侣个个都表现得很自然,我反倒有些尴尬。我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个自卑的偷窥狂,看见这些男性与伴侣恩爱的场面,我顿时感到一丝心酸。不知不觉,这种心酸转化成幻境,眼前的男孩不再是他,而是我本人,他的女友也变成了端木雪儿。

  雪儿,几天没见,不知她过得怎样?公司的男性一定借各种机会,试图占她的便宜吧?她的业务知识很烂,老板又是个浑蛋,这些天谁去帮她缓解工作压力?一想到骂她的情景,我就懊悔不已。她年纪比我小又没什么阅历,而且还是个女孩子,遇到不顺心的事总会说点气话,我何必那么刻薄地去刺激她?对刚刚失恋的人来说,这种刺激就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一定很疼吧?雪儿那双令人怜悯的泪眼始终在我的视线里徘徊,久久不愿消散。

  直到猎物带着他的女友离开,我才回到了现实。男孩送女友上了一辆汽车,女孩依依不舍地冲他招手。离开之前,女孩指了指手机,示意晚上电话联系。告别女友后,男孩坐上了另一辆车,在车门关闭的一瞬间,我也挤了上去。

  男孩与我之间相隔四名乘客,我尽量不去看他。车子经过第三站的时候,男孩走到了车门附近,看来下站就要下车了。我慢慢地往前挪步,与他之间只相隔两名乘客。车刚到站男孩就下了车,我跟着往下走。由于这一站只有我们两人下车,所以我刻意选择相反的方向行走。我计算着自己的步伐,走了五十步后,转身一瞧,他刚刚拐进了一条巷子。我小跑几步,上前继续跟踪。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刚拐进巷口,男孩正站在那里看着我。

  在我还没做出反应时,他开口说道:“你干吗跟着我?”

  “我跟着你?”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假笑了几声,“老兄,这条路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说我跟踪你?”

  “你是下午在超市喝饮料的那位先生吧?”男孩这句话把我给说蒙了,“整个下午只有一个人品尝饮料,所以我记得很清楚。还有,吃饭的时候你坐在我前面,我以为那只是个巧合。可是刚才你下车的时候,明明往另一个方向走,怎么现在又回来了?你是什么人,到底要对我干什么?”

  拔腿就跑不是最好的对策。我想到了跟踪术里提到随机应变,现在事已至此倒不如来个将计就计。我对他说:“这个,其实我就是想问你关于促销的事情。”

  “促销?”

  “嗯。我暂时没工作,今天见你上班不是很忙,就想和你打听一下,你们这工作收入如何,有没有假期?”

  “这些事情不至于拖到现在才问吧?”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我笑着说:“当时很想和你打听,可是后来你女朋友来了,呵呵。在车上的时候,人比较多,我这人挺好面子的,所以希望借这个机会和你私下打听。刚才往反方向走,我一直在琢磨怎么和你开口呢,呵呵。”见他无动于衷,我补充道,“如果你怀疑我的话,现在就可以报警,没关系,我绝对不跑。”

  他思考片刻,说:“你想做销售的话,只需要关注报纸上的招聘就好。我的工资不便透露,你别再跟着我了。”说完,他用冰冷地目光让我走人。

  “不会了,谢谢你。”我转身走回大街,拦了部车回到酒店。

  真没想到这次跟踪竟是这么个结局,这比昨天还要失败。打电话给张爵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他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态度,没有骂我,而是让我多熟悉老板交付的资料,只要仔细揣摩就不会出现这些状况。

  我躺在床上看着精致的吊灯。常言说,“事不过三”,老张并不是什么善类,明天的跟踪如果再失败的话,他的态度一定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看来在这件事上,我必须多下点工夫才行了。想到这里,我拿过老板提供的资料,挑灯研究起来。

  第三天,跟踪对象是个女人,她是一家私企的会计。在行动之前,第三次收到张爵明发来的短信,这次的短信内容与前两条略有不同,老张让我留心对方的一切行为,如果她身边有朋友也要记下他们的特征,最后让我在早上八点之前就到目的地。

  跟踪的要求变高后,我充满了斗志。老板的资料已被我看得滚瓜烂熟,如果先前多下点工夫,我也不至于失败两次。

  离开酒店,我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商常我随便挑了两件颜色相对中性的衣服,一件灰色,一件棕色。我还在商场的眼镜店配了两副眼镜,一副是平光镜,另一副则是深色太阳镜。灰色的外套穿在最外面,拉上拉链遮住棕色的那件。戴上平光眼镜离开商场,根据照片背后的地址来到一所小区。这里并不是什么高档住宅,每栋楼都沧桑地竖立在那里,外墙上的爬山虎让人感觉这里的每间房子都有一段故事。小区没有物业管理,所以很多公共设施已经破烂不堪。

  我带着几个问题拨打了张爵明的电话,“喂,是我。不是说在私企工作吗,为何给我这个地址?”

  “她今天休息。”

  “如果她在家睡上一天,我岂不是要白等?”

  “她一定会出门。”说完,张爵明就挂上电话,不再给我提问的机会。

  奇怪,老张为何如此肯定?抱着好奇心,我加入小区内的晨练大军。八点零五分,仍不见有人下楼。难道老张说错了?这个想法刚出现,一个身影就迅速在我的视野里闪过。没错,就是她!

  猎物穿着深色的套裙,踏着同色的高跟鞋,右肩挎着一个棕色真皮挎包,这个女人不急不慢地往小区大门走去。从外表来看,女人年龄大约在三十至三十五岁之间。她的真人比照片要漂亮,从气质上看,有点像企业白领里的高级主管。

  刚出大门,她就拦下一辆通运公司的出租车,扬长而去。我记下了车牌号,在小区门口思考了一会儿,连续几辆过路的空车我都没坐。我点上一根烟,往前方的十字路口走去。直到瞧见另一辆通运公司的出租车,我才招手。

  “你好,去哪儿?”司机扭头问我。

  “先往前开。”我说话的时候,从钱包里拿出三百块现金,用指关节敲了敲司机位置的防护栏,“师傅,请帮我一个忙。”

  “干吗?”司机不解,“这什么意思?”

  “我是调查事务所的人。”我扮演起老板的角色,“帮我联系你们公司的一辆车,车牌号是XX2690,请帮忙打听那位司机去哪儿。”

  “你是私家侦探吧?”司机笑了起来,“调查偷情?”

  “对,这是车费。”我抖弄着手里的钞票。

  司机没有犹豫,伸手接过三百块,对我声明,“先说好,我只负责问路,别的事我一概不管。”

  “放心吧。”

  他拿起车内的通话器,连线那头的接线员:“我是3768,帮我接2690……小黄,是我,现在有没有空啊?我有个弟兄打不到车……你到工人医院啊?哟,那就太远了,算了算了,我让朋友另找车好了……晚上打麻将?行碍…上老丁家啊?不去!他老婆输点儿钱就鬼哭狼嚎的,牌品太差……对对,哈哈哈,一点儿不错-…哦,好的好的,再约吧。”通话完毕,司机对我强调,“去工人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程中,司机的嘴始终闲不住,与我聊起私家侦探的话题,问我是否工资很高,问我们这行风险大不大,还跟我谈了他对时下婚后偷情的看法。最后,他按照我的要求抄了条小路,赶在对方之前到达工人医院。

  下车后,我直奔候诊大厅。不论什么时间进医院,都少不了排队看病的人。观察墙上的平面图,我找个位置随便坐下。我把视线放在排队的人群里,造成我的亲友在这些人当中的假象。屁股还没坐热,那名女子就穿过医院的自动门,出现在我眼前。

  她没有往我这里看,也没有挂号,而是直接到前台和一名护士说了点什么,然后对方在一叠资料里挑出一份交给她,接着,她就进了洗手间。

  我走到前台,站在她刚才所在的位置,“护士小姐,请给我一份体检表。”

  “五块钱。”护士对我说。

  付钱时,我问道:“怎么表格只有两张?”

  “体检表都是这样的。”护士说。

  “我看刚才那个人拿的表格很多呢,请给我那种体检表。”

  “人家拿的是亲子鉴定的报告,当然比体检表厚了。”护士说完不再答理我。

  亲子鉴定?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听到了这个词。这女人做亲子鉴定干什么?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萌生。不会这么巧吧?我摇摇头,让自己别乱猜。不一会儿,女人从洗手间走出,甩去手上的水珠,再次穿过自动门走出医院。

  这回她没有选择打车,坐了一站路的公交车转乘地铁。在地铁站,我刻意背对着她,从她那个方位发出的地铁离终点站有很长的距离,所以我无法确定她将去什么地方。车来了之后,我与她进了不同的车厢。刚走进车厢我就发现一件事,这是新型号的地铁,两个车厢之间没有相连的通道。为了确定她在哪站下车,我只好把视线放在车门的左前方,死死地盯着前一节车厢出口的位置,防止跟丢猎物。

  地铁连续经过六个车站,她都没下车。看着地铁内的路线图,我确定她将要去郊区。第七个车站,又迎来一批乘客。这当中,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雪儿!更让我想不到的是,端木雪儿居然进入了我这节车厢。

  如果让跟踪对象从她嘴里听见我姓龙,事情将变得棘手。为了不让雪儿发现自己,我特意将外套领口处的帽子翻起,并迅速把平光眼镜换成太阳镜。这个举动被我对面的一位民工朋友尽收眼底,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低头翻看手里的报纸。我静静地看着左前方,不敢轻举妄动。

  “你干吗?”那是雪儿在说话,这声音听上去有点高亢。

  接着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坏笑,“你说我干吗?”

  “你,你拿手机在做什么?”

  “这是我的手机,你管我做什么?”对方又是一阵坏笑。

  事情已经变得明朗,有人在地铁偷拍端木雪儿。被他们这么一嚷,整节车厢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借着地铁内广告的反射影像,只见雪儿正指着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表示对方把手机伸到她的裙子下方。男子则反驳,说他根本就没这么做,就算有也是雪儿的裙摆太高,碰巧盖住了他拿在手里的手机。

  人群里倒是有两个热心肠的大姐替雪儿说话,想让那男的把手机给大家看看,如果确认有偷拍的图片或视频,就扭送他去派出所。男人对她们根本不予理睬,地铁到站就大摇大摆地下了车。雪儿则嘟起小嘴,一副要哭的样子。看着男子的那副丑态,我紧紧地攥着拳头,可惜现在不是安慰雪儿的时候。

  那两位大姐对她进行劝说,表示现在的人太可恶了,就算把他送去公安局也没用,最多就是拘留十几天,然后就放出来了。她们凭借自己的经验告诉雪儿,对付这种人只能自己小心点。

  即便如此,雪儿还是流下委屈地眼泪。她的哭声令在场的乘客心烦意乱,令我揪心万分。在第十站的时候,端木雪儿擦干眼泪下车。望着她孤怜的背影,我能做的只有默默地为她祈祷,希望她以后可以万事小心、万事顺心,仅此而已。

  在终点站,我跟着猎物出了地铁口。我重新换上平光眼镜,进一步跟踪她上了一辆区间公交车。车子发动后,她付钱给售票员的时候,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地,她要去“净恩寺”,我则是付钱告诉售票员到底站。我坐在车身较前的位置,她则在后门附近坐下。表面上,我在看前方的路况,实则是通过司机那里的倒车镜观察后方。

  一路上,猎物没有打电话,没有做任何小动作。她只是闭上眼睛,像块石碑似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街边的一间小旅馆引起了我的注意,那间名为“为民”的旅馆打着一则广告:“标准间,每晚八十元。”

  八十?我暗自窃笑,我住的地方可是比八十多出一百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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