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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才女浪子胡涂亲-第11部分

小说: 才女浪子胡涂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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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这……”
  “别说了,这回我是吃了秤跎铁了心,你非得去辞掉这门不恰当的婚事不可!”程夫人丝毫不肯软化。
  “娘!爹有爹的苦处,您别净是逼他!我不再反对这门亲事了。”程殷殷说著,虽然是顶著为父亲的立场设想,但亲口说出愿意嫁给胡泯的话,仍是令她不免面红耳赤。
  “殷殷——”程夫人用充满意外的眼光,凝视著女儿。
  “真的,娘,我们做人不能言而无信的,是吧?”程殷殷一边说,心里实在觉得有些汗颜。
  “嗯!是呀!是呀!”程义听见女儿竟然态度为之丕变,完全站在自个儿这一边,讶异之外,急忙的点头赞同,“是呀!我们和胡家交情菲薄。殷殷,你放心,爹一定给你安排一个长安城内最豪华的婚事,你放心好了。”程义拍著胸脯担保著。
  “可是——”程夫人还是迟疑著。
  “别再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胡家三番两次来催,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用殷殷生病的理由拖延,也终于可以圆满结束了。”程义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程殷殷抿嘴一笑,她忍不住想著,下一次再见到胡泯时,那又是个怎么样的情景?
  “少爷,还是没有看见殷夫子和锦儿的踪迹。”青儿气喘嘘嘘的跑进程殷殷下榻的房里,胡泯正失神沮丧的坐在桌旁,手里紧握著一只刺绣精细的荷包,他握的那样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了。
  一早,他兴高辨烈的到程殷殷的房中叩门,要找她去骑马,他记得她上回见到飞云时,好心动的,于是就想教她骑马,谁知敲了半天门,就是不见人来应。推开门一看,房里的床褥整整齐齐的收叠著,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而被褥之上,平稳的放了个刺绣荷包,胡泯的心里一惊,便差人四处的搜寻著殷殷和锦儿,一干下人却只是说-早就没见了殷夫子的行踪。
  “她走了!她走了!她居然一声不响的走了!”胡泯万分沮丧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喃喃自语著。
  “少爷——”青儿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胡泯的脸色苍白灰败,三魂七魄倒似去了一半,整个人呆傻的直著眼,喃喃有词著,青儿跟了他这么久,没见过他如此失常,不禁心下害怕,怯怯的又喊了一声:“少爷——”
  “她居然走了,居然偷偷的走了——”胡泯浑不查觉青儿的呼唤,他只是重复的讲著同一句话:她竟然偷偷的走了。
  青儿心下不免奇怪:少爷一向最讨厌夫子的,怎么偏偏对这个殷夫子如此留恋顺从?这个殷夫子实在也真不够意思,好歹少爷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但在“招财赌坊”那回解了他的围,还将他带回家供吃供住,伺候的好好的,上次“笑面弥勒”放火烧西厢的那档子事,也是少爷替他背的黑锅,而他竟然说走就走,偷偷摸摸的不辞而别,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太没有礼貌了,亏他还是个读书人咧!
  “少爷,你别难过啦!我们胡家要请个西席还不简单?消息一放出去,只怕全长安的夫子都要把我们的大门挤破了哩!再找一个比殷夫子好百倍,有学问百倍的,又有何困难呢?”青儿讨好的说,试图抚慰胡泯。
  “不要!”胡泯站起来大喝一声:“我不要别人!只要她!你快叫人给我去找,没有找到,统统不准给我回来!”胡泯用吼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仿佛即将发狂的野兽。
  “知……知道了!”青儿吓了一大跳,急忙应著,奔出去叫人了。
  胡泯怔仲的伫立在阁房,一个弱小女子一夜又能走多远呢?
  “翻遍长安城,我也非找到你不可。”胡泯心中发誓,随即匆匆的赶到马房,骑上飞云,奔了出去。
  华灯忉上,该是阖府团聚用膳的宁静片刻,胡府却上上下下乱成一堆。
  “少爷,还是没有找到殷夫子。”一个家了颤抖著声音,向胡泯禀告著。
  “再找!再找!”胡泯气极的叫著,铁青的脸色,正显示了他有多不满,“全部都是酒囊饭袋吗?好端端的一个人,难不成会平空消失不成?”众仆人只得奉命提著灯,再到外头去寻找,他们搜遍了大街小巷,酒肆茶馆客栈,就是觅不到殷夫子,哪里知道这把胡家搅得天翻地覆的殷夫子,正好端端地藏在程家宅院的绣阁中呢!
  “泯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放著长工们不干活,却叫他们把长安城扰得鸡飞狗跳!”胡自瑞从屋外气冲冲的赶进来。
  一早,他就到城北去谈一笔木材生意,直到刚才才进家门,手足无措的朱总管急忙向他报告,他这会儿也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胡泯,为了找一个不见踪影的夫子,出动了胡家里里外外的人员,马不停蹄的在长安城内寻觅著,就差没把整座长安城给掀了!
  胡泯面对著父亲的指责,只是默然不语地伫立著。
  “殷夫子走了,再找一个就是了,你是怎么了?像得了失心疯似的。”
  “不要!我就是只要她!”胡泯顽强不屈的抵抗著,昂首挺立,突然添了一句,“爹,我要退掉程家的那门亲事。”
  胡自瑞乍听之下一傻,随即暴跳了起来,“你在胡说些什么!”就算殷夫子不见了,这又和程家的婚事有什么关连?
  “我说我不要娶程家小姐,我要退掉这门亲事。”胡泯冷静的说著:“我要娶殷夫子。”
  胡自瑞又是一愣:要娶殷夫子?这孩子是急了脑筋不正常啦!居然说要和一个男子拜堂成亲!
  胡泯仿佛看出父亲的疑虑,在众人众日睽睽,错讶的注视下,朗朗然的大声宣布:“我的神智清楚的很,我要娶殷夫子,他不是个男的,是个女的,因为不满家里给她订的亲事,所以女扮男装,跑了出来。”
  胡泯一口气说毕,大厅上一片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一清二楚,大伙都被这件事给吓傻了,杵在原地,动也不动的。
  半晌,朱总管先开了口,长长的吐了月气:“我一直就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样斯文秀气的书生,连隔壁张大婶的闺女都没殷夫子标致呢!”朱总管拍著自己的脑袋,大声的说。
  “原来如此,我才奇怪少爷怎么会突然勤奋向学起来,原来是喜欢上殷夫子啦!”青儿在一旁帮腔。
  “爹,取消和程家的亲事吧?”胡泯以哀求的语气说著:“您不是也很喜欢、欣赏殷夫子的吗?”
  胡家上上下下都爱极了她呢!
  “乱来!”胡自瑞不听则己,一听之下,怒不可遏,猛力拍著身旁的茶几,震得茶盅里的茶水,飞溅了出来。“你和程家小姐的亲事是自幼订下的,岂有胡乱毁约取消的?况且那个殷夫子是什么来历,我们也完全不清不楚,婚姻大事但由父母裁决,她又怎可私自逃婚,这种女孩子也未免太随便,太轻侮了。泯儿,你也真是的,把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带回家住,要是传扬出去,这可怎么得了!”胡自瑞义正严辞的把儿子教训了一顿。
  “爹,我事前并不知道她是女的,是那次西厢失火无意中才发现的——”胡泯抢著辩驳,他和殷夫子清白得很,再说她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子,他不能任父亲这般随意侮蔑她!
  “不要再说了!”胡自瑞毫不留情地打断胡泯的话头,这孩子平时贪玩惯了,小事可以不计较,成亲这等大事可由不得他胡搞。“你迎娶程家小姐的事,是万万不能改变,爹自会替你料理一切,不用你操心,你年纪也不小了,成亲以后,性子也得收敛收敛,别再怎么浮浮躁躁,程家小姐家世才貌都是上上之选,你可得好好对待人家。朱管家,传令下去,大伙甭再找人,今晚好好歇息,明日得恢复正常上工了。喔!顺便再替少爷请两位新的夫子,从明天开始,泯儿没事不能乱跑,直到成亲为止。青儿,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看著少爷,要是少爷胡乱跑,我第一个唯你是问!”胡自瑞严厉的交代青儿,就迳自进屋歇息了。
  大厅之上,只剩下胡泯和青儿面面相觑。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难过了!青儿苦著一张脸,心里暗忖著。
  胡泯却在心中默默的起誓著:“你不叫人去找,难道我不会自个去找吗?我非得找到殷夫子不可。”胡泯再一次郑重的对著自己说。
  只是天下之大,殷夫子,你现在又芳踪何处呢?
  第七章
  “小姐,小姐。”锦儿一路嚷进了程殷殷的阁房之中,她正百无聊赖的倚坐在窗前,望著窗外那一池绿波荷花发愣。
  “唔。”她实在提不起精神,打从自胡家回来后,她一直就有些病恹恹的,或许是在胡家的日子,有胡泯的相伴,多彩多姿而妙趣横生,总令人觉得时间过得快,仿佛流水从指间消逝般的不留痕迹。回到自己家中后,日子又恢复既往的平顺和规律,她反而对这样单调的日子不适应起来,显得有些漫无生气的。弹琴、吟诗、作画、赏花都提不起兴致。
  唉——她有些怀念起在胡家的日子哩!更想念的是胡泯!不知他现在好不好?正在做些什么?临行她留的那只佩环,他有没有猜出她的真实身分呢?
  “小姐,不好啦!”锦儿没事就爱大呼小叫,这太阳底下又有些什么奇怪的新鲜事呢?等不及程殷殷开口询问,锦儿就藏不住话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抖了出来:“刚才我和陈嬷嬷上街去挑绣线,你看我遇著谁啦?青儿呢!吓了我一大跳,一直往陈嬷嬷的身后挤去,唯恐让青儿看到我,好不容易,躲掉了青儿,一转身,你猜我又看见谁了?朱总管,害得我紧张得半死,一路头都低得不能再低,怕又碰上了胡家的熟人。后来听见路旁的人说,是胡家少爷在找一名姓殷的夫子。小姐!胡少爷是在找你呢!”
  “啊——”程殷殷整颗心乍时被悬拾了起来,胡泯出动了全胡家的人丁在找她!?她的心里顿时扬起-种莫名的情绪,有些心疼,也有些恍惚,更有许多想立刻飞奔到他面前的冲动。
  “这下你这个殷夫子可要红遍长安城了。不过也苦坏了胡少爷,他大概想不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就藏在程家吧!”锦儿调侃著。
  程殷殷恍若未闻锦儿的戏谑,她心里在意的是:胡泯现在大概又著急又难过吧?他难道没有发现她留下来的那只佩环吗?一时间,她的心头上,同时闪过好几种的臆测。耳畔却听见锦儿兀自喃喃:“看来,我们最近最好哪也不去,乖乖的待在家里,免得一出门就遇上胡家的人,露出了狐狸尾巴。”
  “锦儿,你看我们要不要请人送封信,去告诉胡泯事情的原委?”程殷殷征询著,她实在不忍心让胡泯焦急如焚,在长安城内像只无头苍蝇般的乱闯!
  “哦!小姐!”锦儿惊呼:“千万不可以!你行行好,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锦儿怕死了小姐再异想天开又生出什么古怪的点子,前一阵子的奔波担心,她可真是受够了。
  程殷殷沉吟不语。
  “小姐。”锦儿放软了语气,半哄半哀求的央求著:“反正你迟早都要嫁进胡家,就让胡少爷先等等吧!我们之前兜了一大圈,还不是又遇上胡少爷。人算不如天算,只说姻缘天注定。”
  “可是……”程殷殷还是不放心哪。
  “别可是了啦!你就安心留在程家享享清福吧!做程家大小姐的时日可是不多了呢!”锦儿以轻松的门语,半打趣的说著。
  似乎暂时也只有这样了!程殷殷在心里叹了口气。
  胡泯,就请你再稍稍忍耐一下吧!
  “爹!我跟您一起去程家!”
  当胡自瑞吩咐下人备好马车,正准备上程家拜访,商议婚事时,胡泯突然从屋内冲出来,对父亲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胡自瑞皱著眉,胡泯一见父亲疑虑著,急忙又补上一句:“程家小姐大病初愈,我想我也应该上门慰问。况且要成亲的是我,如果我没到,不是显得很没有礼数吗?既然迎娶程家小姐是势在必行的事,总得做的漂亮一些吧!怎么说我们胡程两家,在长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场婚事也是备受瞩目呢!”
  胡自瑞一听更是满腹纳闷,这孩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膏乐?他不是一直很反对这桩亲事吗?
  “既然不能改变,我也只有接受了,或许听话一些,爹会肯在娶了程小姐后,再纳殷夫子做二房吧?”胡泯平淡的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是吧?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程家这门亲事是难得的门当户对,听爹的绝没错。要纳二房,那以后再说吧!”胡自瑞点点头,跨上马车,说:“走吧!”
  胡泯安分的坐在父亲的身旁,车行至程家,在程义和一堆家仆的笑脸欢迎下,到了程家大厅上,胡泯恭恭敬敬的坐在胡自瑞的身旁。
  程义和夫人始终笑咪咪的,一双好奇而评量的眸子,不住地在胡泯的身上梭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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