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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天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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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茶道还是书道,本寂都碰上高手了。本寂很想把心宜留下来作一番长谈。但心宜无意久呆,话说到一定份上,心宜便朝向阳使了一个眼色。事先有过约定的郭向阳忙招呼在座者出去,留下心宜和本寂说话。

第三部分第二十章迎风摆柳舞翩跹(4)

五分钟后心宜便告辞本寂出来了。

本寂将心宜送出心念堂百步外才往回转。平常本寂送客是很少下台阶的,今天他给了心宜天大的面子。本寂还诚恳地邀请心宜有空再来。

按照心宜的计划,最后一个节目:与何了凡父子见面。

郭如玉安排好了,想把老何父子叫过来,在政府招待所吃一顿饭,见见面,说说话。

心宜说:这样不好,不能叫人家老何来看我,我们去看他。

郭向阳慌了:那怎么行?老何他们那个鬼地方比个狗窝好不了多少。

心宜:我小的时候,我家的狗窝就垒在我的窗户外面。

郭如玉说:老何倒还是个爱干净的人,狗窝还不至于。只是,饭还是要回来吃,老何那里做饭还是有困难。

心宜:你们搞错了,我可是个体户,不是大领导。走吧,到时候再说,哪里还吃不到饭?

郭如玉忙让人给流星巷口酒铺里的老胡打了个电话,请他告诉老何赶紧打扫一下卫生,买点水果,客人要去他家里。

当一行人走到老何家时,老何还在打扫卫生,一头一脸的灰。而何半音则坐在院子里看书。

心宜和何氏父子曾在省里见过面、吃过饭,就随便些了。

心宜说:老何啊,郭向阳说你们家像个狗窝,我看不像啊,还蛮干净的。

老何道:县长公子看我们贫民窟,当然就是狗窝了。

向阳怨心宜:你怎么能把我卖了呢?

心宜笑道:你是这么说的呀。

心宜也给老何他们带了礼物,给老何的是一双旅游鞋,心宜说这鞋可以保证老何冬天不要烤火。给半音的是一双黑色皮鞋。

半音知道这种牌子的价格,说:我没发财又没当官,穿这么好的鞋不合适。

心宜说:我看了一下,好像这商标上没有讲适合什么人穿哩。

半音:那我可要小心点穿。

心宜叫他们试穿,看合不合脚。

一穿都合脚。

老何就感到惊讶:心宜你怎么晓得我们父子俩的脚大小。

心宜:小时候,我妈教过我打鞋底,我就老爱去看人家的脚,看多了也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老何:没有想到,我们也就吃过两三次饭,你就把我们的脚也给看了,看来你比我们这些看相的还用心。

半音把鞋子穿上了,左看右看爱不释眼,便对心宜说:你送我这么好的鞋子,我回送你什么呢?

心宜:你打算送我什么?

半音:我们是吃嘴巴皮子饭的,没有别的送你,要送也只是一句话。

心宜:好话也是礼。

半音:当然是好话,我看你十天之内进了一笔大钱。所以我穿你一双好鞋子也应该。我们山里有个规矩,凡是打猎的打到了东西,见者都要分一份的。

此话一出口,心宜当即就瞪大了眼睛,但她很快就把这惊讶的表情掩饰起来:看来我这个一眼就能看出脚大脚小的,在你们面前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本寂那里,心宜可是高居在上。而在这个被郭向阳称作狗窝的地方,何半音当头一“棒”便把她的所有傲气打散了,那昔日村姑的本真就都露出来了。

心宜在院子里看到河边不远有一个土菜馆,便提议去那里喝野山茶、吃土菜、品河鱼。

郭向阳当即就冲下坡去把那土菜馆的二楼全包下来了。安排这样的事情是他的拿手好戏。

在郭向阳的印象中,心宜是看不起那些小摊小馆的,平时十有八九是在诸如圣德那样的地方消费,这回居然愿意屈尊“农家乐”,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不过这样的行为发生在心宜身上又是可能的,有道是:到哪座山唱哪样歌。如果没有这等适应能力,她在省城那样的大地方也玩不转。

第三部分第二十章迎风摆柳舞翩跹(5)

心宜和老何父子俩在江边的木楼上坐定了,东拉西扯说些闲话,喝着店家自采自制的野生大叶茶,水是老铜壶装着用木柴烧开的,赏遍天下名茶的心宜竟也对这一文不值的土制茶连声说好,这就让向阳大惑不解了,不知她的兴趣有多广泛。郭向阳不参与他们的话题,上上下下张罗着安排菜、把卫生搞好,心宜可是有洁癖的。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老何眼中心宜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上次在省城见面,她落落寡欢,没说过几句话,这次摇身一变成了个活泼可爱的孩子,随性豁达,妙语连连。老何以为,这次她会提出请他们给看看相,但她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心宜和何半音谈得投机,半音平日在图书馆积累的一些杂学,在了丁县可说是棋无对手,找不到交流的人,现在与心宜闲聊,却能时时打开心窍,唤起共鸣,甚是开心。老何知自己是无法参与他们的话题了,便也上下小跑着和郭向阳一起张罗饭菜。

半音和心宜是必会谈到本寂的。阳山寺作为了丁县引人注目的标志,凡来此地的外地人,必然要关注阳山寺。

何半音便说:听说你论书道谈茶艺,大杀了本寂的威风。

心宜惊诧: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半音:这叫做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

心宜:厉害。可佛门清净之地,不可用一个“杀”字的。

半音:此杀不是彼杀。凡是外面来的有身份的人,大都要请本寂看个相的,你请他看了吗?

心宜叹道:看来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你们的。

心宜便伸出左手来,捋起袖子,让半音看了看胳膊上的一块小小胎记,说:我请本寂看了看这块胎记。

半音问:他怎么说?

心宜道:当然是说的好话。

半音笑笑。

心宜:笑什么?

半音:我没笑。

心宜:笑了。我罚你说谎,那你给我看看。

半音:大师看过的,我辈就没有发言权了。

心宜:大狗叫,小狗也可以叫嘛。

半音:在大师面前,只怕我做小狗的资格都没有。

心宜:你尽管叫叫看。

半音:那你要先叫。

心宜:我哪里会?

半音道:你也试着叫叫看。

说着半音把左边的衣领子往下按了按,露出脖子上的一块胎记来,说:就这个胎记,你给我看看。

心宜:我真的不晓得看。

半音肯定地说:我看你会,你先给我说,我再给你说。

在这个把时辰的接触中,因职业的习惯,何半音的眼睛有如一架摄像机,已把心宜的方方面面记录下来了。他感到这个女子身上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息,这是有别于普通女性的气息,这气息犹如是一匹野兽闯进了一片陌生的森林,它无可避免地会迅速传播出它的气味;如一只蚂蚁觅到了食,它可以很快唤来同伴;如一个迷了路的人,通过空气中飘来的炊烟味便可判断如何走出困境……何半音隐隐觉得心宜的眼神里有着与他和他父亲一样的职业气息。为了证实他的判断,他想逼她露出真相。

如果心宜真有此道又不愿显露,她完全可以遮掩过去。但她还是做了妥协。

她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在饭桌上拿过菜单子,在背面写下七个字:

幼时有水厄,无妨

半音不由得暗自吃惊,这女子果然懂此道!且远远不是本寂和尚那个层次。他也就不再绕弯子了,如实说道:我六岁时,被我姐扔到一个丈把深的水沟里,照说我是会淹死的,不晓得怎么搞的又爬上来了。

心宜:那是命中有神助。现在该你给我看了。

半音在那张纸上写下四个字:

知,不可言

这时何半音看见心宜的脸上飘过一片阴云。好在此时开始上菜了,她迅速扭过头去,躲避着他的眼光。半音也就不再说什么。

算是一次小小的互相摸底吧。

从心宜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这一餐农家菜安排得不错,她吃得很开心。

就此匆匆一见,于长松对心宜有了好感,主动提出来要留她多住几天,说了丁县还是有些好地方可以看看的,建议她到十八里镇看看那座四百年的老祠堂,看看大红山一个叫“老君炼丹”的百丈孤崖,看看大青山的猴子和十八里铺保存尚完整的茶马古道……

心宜委婉地说下次留个十天八天,再好好地游玩。

第三部分第二十一章关于老板(1)

“老板”这个称谓是旧社会的产物,被唾弃了许多年后又恢复了它受人羡慕的地位。一般说来,这个称谓是那些开店、搞企业、办公司、做生意的人使用的专利,多少年来,这个身份仅限于商界,没想到这个令人羡慕却多多少少散发着一点铜臭味的称呼,使用范围在迅速扩大:有学生叫老师做老板的、有学手艺的徒弟改称师傅为老板的、有儿子叫父亲老板的……最后,这个称呼堂而皇之落户到了政界。司机给领导开车叫做给老板开车、秘书私下里都会称自己跟的首长为老板、下级称自己的直接领导大都也为老板,比如刘铁就称某省领导为老板,心宜也称他老板。如果你是懂政治的,倘若有人称一位重要的官员为老板,那么就意味着此公与首长的关系非同小可了,你就不要再打听他(她)的职务、职业、出身、学历等等,他们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们的意见,一般就是老板的意见,他们的观点,便是老板的观点,你给了他们面子,就是给了老板面子,你不把他们交办的事办好就是不给老板面子,你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老板。

刘铁没有当过哪位首长的秘书,他还没有资格像其他秘书那样,自豪地称他所跟的人叫老板。刘铁毕竟是一位共和国将军的后裔,他不可能谦卑地称某一个够不上他心中级别的部门头头为老板,被他称作老板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陪同去阳山寺烧头炷香的首长。

刘铁从不言及他和老板的关系。他出入老板家里时也总是尽量避人眼目,多是选择天黑的时候。更不公开打着老板的牌子去办什么事。但机关里的同事们心照不宣,都晓得他有一个后台坚实的老板,且私下的感情非同一般、多年来往来密切。刘铁也明白,他与老板的关系是公开化了的,甚至一些很久以前发生在乡下的故事,也不晓得是怎么传到同事们的耳朵里去的。但不管人家怎么传,他装作没听见。有一些好奇之人曾向他打听那些故事,他总是守口如瓶,一笑了之。你就是矢口否认那些传说,也不会有人相信。若在这样的问题上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则更糟糕,除了有浅薄之嫌,还会有炫耀之嫌。一笑了之是最好的策略,这样就只能停留于传说的层面了。

刘铁称老板,没有丝毫赶时髦的意思,更不是附庸风雅,老板于他是有知遇之恩的──

那一年,刘铁作为副乡长,国庆期间在乡政府值班,他父亲骑着一辆单车匆匆赶来找他,问他有不有空,能不能回家一趟。

他问父亲:有什么急事吗?

父亲刘五山道:今天是你大伯的生日。

他说:大伯生前不是交代过,不祭拜、不扫墓、不修坟的吗?

可是我们不拜,有人来拜。

谁呀,以前也没见有人来祭扫过啊。

来的好像是个领导,开着小汽车来的,结果车子陷在田里了。

没有翻吧?

不要紧,正在找人,抬上来就行了。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我在值班,怎么能走。有人来祭扫大伯也是好事,你们安排一下吧。

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啊,坳背的王瞎子正好在我们大屋场里算命,听到其中一个坐车来的人讲话,便问这个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我说是外面来的陌生人。他问这个人什么年纪了,我说四五十岁的样子吧。他问这个人来干什么,我说是来给刘大山扫墓的。王瞎子说,一起来了几辆车?我说就一辆汽车。他说不对,按他那来头,少也该来十辆八辆车,这可不是个一般的人。他问县里来人陪同没有,我说没有,车子里加上司机就三个人。他说这就更不对头了,不应该只来三个人……我一听王瞎子讲得神乎其神,想想要真是来了个大领导,不就得罪人了吗?你们乡政府也该出个面才行吧……

第三部分第二十一章关于老板(2)

刘铁听罢,忙抄起一辆单车,和父亲一道直奔老家。路不远,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这是一种缘分。

刘铁作为一个最基层的干部,如果不是乡里的路况差,刘铁也就无缘与他日后的老板见面了。

刘铁不懂相术,但一见此公炯炯有神的目光、沉稳庄重的言行举止和不可言说的气度,不由得就有了许多景仰。尽管随行人员无意介绍他的身份,刘铁已有些相信那王瞎子的判断了。

来人祭拜刘大山的方式很简单,没有放鞭炮,没有烧香,他们带来两瓶洋酒,洒在墓前,然后三鞠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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