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妾心如宅 >

第125部分

妾心如宅-第125部分

小说: 妾心如宅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不得不说,聂沛潇很会选曲子。这首《关雎》不仅脍炙人口,而且恰好是讲男子追求女子的情形,诗中还提到“琴瑟友之”、“锺鼓乐之”,便如此刻他正在做的事一样,吹箫一曲。 
  彼此都是深谙乐理之人,出岫又怎会不知其意?不动声色听到一半,恰逢船身猛转调头,出岫脚下站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跌入聂沛潇怀中。后者连忙伸手相扶,箫声便就此戛然而止。 
  出岫微凉的柔荑贴着聂沛潇温热的手掌,面上霎时烧灼起来。她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气,立刻后退两步隔开距离,双手顺势扶上雕栏,勉强一笑:“无碍,多谢殿下。”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打断了聂沛潇的箫声,他也再无心吹奏,又向侍卫问了情况,得知方才险些撞上一块礁石,船家才会亟亟掉头转向。 
  自此,两人又再次沉默起来,最后,出岫索性离开船头,在竹影的护卫下四处走动,才避免了这份尴尬。 

  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这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出岫刻意避过聂沛潇,竟然真的返航一路也没再见到他。眼看翠湖上那座白玉拱桥重现眼底,京州城也隐隐在即,出岫才重新拐回船头,不想聂沛潇还在此处凭风远眺。 
  “敝府庶务众多,妾身明日便会返程,在此先向殿下告辞了。”出岫音色徐徐,不带半分感情。 
  方才聂沛潇吹奏的一首《关雎》被忽略,又被出岫晾了一阵,直到船该停了才见她回来。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说句话,竟还是一句告辞之语。纵然聂沛潇脾气再好,此刻也有些克制不住了,更何况他天潢贵胄自小顺遂,哪里有人敢如此忤逆于他,爱理不理。 
  聂沛潇脸色隐忍克制,似伤似怒,胸前起伏半晌,终是忍不住问出岫:“你究竟为何不愿?真是因为云氏当家主母的身份?还是你心里有了人?”只有这两个原因,才能令一个女人对情爱如此决绝。 

 听闻此言,出岫却是垂眸浅笑,对眼前这人的痛楚怒殇装做不见,回道:“先夫在妾身心里,无可替代。” 
  “无可替代?为何?”聂沛潇更为不解:“就因为离信侯惊才绝艳,举世无双?还是因为他将你带回烟岚城,教你读书识字?可他后来是怎么对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长得像夏嫣然。你为他滑胎伤情、独守云氏……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想明白?倘若他不死,你绝不可能成为离信侯夫人!他只当你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住口!”出岫双眸霎时涌出泪意,任是湖风无情,这一次也吹不散她眼底湿意。外人不知云辞为她做过什么,她也自问从来不需解释,但听闻聂沛潇对云辞如此蔑视诋毁,她没办法无动于衷。 
  若不是对方贵为郡王,若不是云舟上人多口杂,若不是她还残留有最后一丝理智,她早已挥手上去给聂沛潇一巴掌了!出岫被泪意模糊双眸,心中盈满愤怒与自责:“逝者已矣,妾身绝不容许有人诋毁先夫。还请殿下留些口德!” 
  话音落下,云舟已徐徐靠岸,出岫的身子惯性向前倾斜,胸前也感到一阵难受,痛得难受。 
  聂沛潇见她忽而变了脸色,心中顿急:“是我失言,你怎么了?”说着已作势上前想要扶她一把。 

 出岫向后闪身,避过聂沛潇递过来的手,面上一片冷漠。她抬手抚着心口位置,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再无泪光:“似殿下这般风流之人,永不会明白先夫所做的一切,永不!” 
  最后两个字,出岫说得决绝而愤怒,甩袖抬步欲往岸上走,聂沛潇却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扯进怀中。 
  “我是风流之人?我若风流,何须对你念念不忘卑微祈求,让你践踏至此!”他气得双臂颤抖,死死拥住佳人,眼底更是风狂云涌,低头质问。 
  “殿下自重!”不等出岫挣扎,竹影已上前一步沉声喝止,几欲动手。 
  聂沛潇神思一松,出岫已使劲挣脱开他的怀抱,大口喘气羞愤交织,心中恼得压抑憋闷。 
  聂沛潇不风流?他才是最最风流的!若不风流,何以十六七岁就流连青楼?若不风流,何以去趟烟岚城还带着侍妾?若不风流,何以屡屡对她动手动脚,言行孟浪? 
  一年前,那侍妾的容貌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晰起来,出岫冷冷一笑,脱口反驳聂沛潇:“您是灵肉分离的支持者,但我不是。抱歉。” 

 暗香浮动,涌起疏离冷漠。聂沛潇再回神时,伊人已去,徒留决绝背影。 

  灵肉分离……这四个字如同一把利刃,生生砍在聂沛潇心头之上。他说不清自己是愤怒还是伤痛,只觉得连手中玉箫都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在出岫心里,他竟比不上一个残废!一个死人!这个认知令他再也无法忍受,手臂似被别人控制一般,“扑通”一声已将手中玉箫狠狠抛入翠湖之中。 
  下一刻,他才清醒过来,自己扔出去的,是出岫送他的箫!一拳狠狠击在云舟的雕栏之上,聂沛潇望着岸上那个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恼恨非常。 
  “殿下!”冯飞见聂沛潇左手关节处尽是血迹,忙道:“请您息怒,先传太医。” 
  聂沛潇垂目看向自己手背,所见之处却不是那血迹伤口,而是被出岫咬过的浅浅疤痕。咬的是他的手,却在他心上留下了深深的辙痕。 

  聂沛潇双手紧攥成拳,任由手上血迹滴在紫袍玉带之上,化成一片浓重的阴影,不管,不问。 
  “殿下,您的手……”冯飞忍不住再次提醒。 
  聂沛潇依然只做未闻,直直看着岸上的出岫,一直见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辇,他才猛然回神,对冯飞呵道:“都跳进翠湖里!今日捞不出本王的玉箫,全都泡死在这儿!” 
  言罢他大步流星迈上堤岸,一旁的侍从早已牵马在此相侯。聂沛潇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路循着出岫的马车疾驰而去。 

  此时出岫只觉得心头难受,想起聂沛潇诋毁云辞,又觉得痛楚不堪。坐在马车之中四下无人,她终于敢肆无忌惮地流泪了,多久未曾痛哭一场,上次还是为了沈予罢。 
  竹影在车辇外骑马相随,也隐隐听到了车内的哭泣。他敛目一沉,觉得出岫独守不易,忽然便涌起一个念头,明知不该说,却还是对车内的女子道:“夫人,倘若主子在世,他定然不愿见到您为他守寡。” 

 车内的哭泣之声不低反高,也牵扯出了竹影的一腔感慨:“主子临终之时,我一直都守着。当时他已交代过,让小侯爷带您走……” 
  话到此处,竹影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今非昔比,以今时今日这种情况,沈予怕是带不走出岫了。先不提聂沛潇如何痴情,就是如今两人的身份,中间还夹着一个大小姐云想容…… 
  嫂嫂和妹婿有私,难道要置云氏的基业和世人的流言蜚语于不顾吗?竹影哑然,不知该如何再劝。然而便在此时,他身后渐渐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 
  竹影回身望去,但见聂沛潇一袭紫衣骑于骏马之上,风驰电掣挺拔而来。虽然相隔甚远,但竹影已能感到他身上的肃杀之气,亦或者是,急切之情。 
  “夫人,诚郡王追来了。”竹影忧心忡忡地朝车内禀道。 
  出岫改为隐隐啜泣,只从马车内撂出两个字:“挡着。” 

 未几,聂沛潇的坐骑赶了上来,他勒马缓缓而行,看向马车之内,面沉如水不发一语。 
  竹影得了出岫的命令,伸手阻拦道:“殿下还有何吩咐?我家夫人方才晕船,身子不适,不便见客了。” 
  聂沛潇自然知道这是句托词,但也没有多做勉强,对马车内的出岫问道:“是否我遣散府中姬妾,你便信我了?” 
  车内出岫垂眸止泪,没有回话。 
  聂沛潇盯着马车侧面的帘帐,再道:“我不是灵肉分离的支持者,从前是未寻到心灵契合之人……还有林珊,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会遣散府中姬妾。” 
  见车内仍旧没有动静,聂沛潇凝目看向竹影,长叹一声:“好生照看你家夫人。”语毕,策马绝尘而去。



  第162章 

  从翠湖赴宴的第二天,出岫动身返回烟岚城。这一次来京州,她没有去见云羡,毕竟他是云慕歌的同胞兄长,如今妹子枉死,且还是在各路人马的明逼暗迫下,出岫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云羡。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路上又是一月光景,待回到烟岚城,恰好是十月初一。此时,慕王所赐下的四座牌坊,工期也已到了尾声。 
  进入烟岚城的南城门内,一眼便望见宽阔街道上耸立着四座巍峨的牌坊,用“巍峨”二字形容当真不为过,其高其阔其华丽,放眼南北两国,当是世所第一。 
  汉白玉的高门石柱,通体透泽、白璧抱玉,四座牌坊的样式不尽相同,虽形态各异但又极为统一,只差金漆赐字尚未拓印。每座牌坊的白玉高柱上雕琢着形态各异的鸟儿,竟是没有一只重样。百鸟图,象征吉祥如意。 

  出岫特意命马车在四座牌坊之前停驻片刻,她撩开车帘远远仰望,那汉白玉的材质在熔金阳光下闪着异常透明的光辉,起伏雕刻的纹理折射出一道道光线,令牌坊迤逦出飘渺光泽,犹如登临仙境的一道道天门。 
  工匠们此时正在进行着最后一道工序——将慕王聂沛涵的亲笔题字往牌楣上拓印。出岫抵着刺目的阳光抬首仰望,她不知那些工匠是如何攀爬到牌楣之上,有一种悬浮于半空之中的轻巧,但也有种伫倚危楼的险境之感。 
  忠义、诚信、善施、贞节,四座牌坊八个大字,是云氏全部荣耀的体现。出岫恍然想起,自己已经二十一岁了,这个年纪上便能得到一座贞节牌坊,倒也当真是慕王的抬举了。 
  放下车帘,马车重新辘辘而行,从四座牌坊底下逐一穿过。出岫坐在车中,尚能听到周围隐隐传进来的赞叹声,大抵是惊叹于牌坊的华丽,还有云氏的威名。 
  出岫知道,她所等待已久的荣耀,将随着慕王的登基渐渐临近…… 

  十一月初一,四座牌坊正式竣工。当日,从京州城里传下旨意,摄政王聂沛涵册封出岫为“一等护国夫人”,再赐良田千顷、珠玉无数。趁着这道旨意,陆陆续续往烟岚城里运送的,却是一箱箱的金条,正是当年摄政王向云氏举借的四成资产。 
  原来,在修建牌坊时,慕王已将金条混在汉白玉的石料里运了过来,一直藏在临城的几个仓库里,派重兵把守着。房州是慕王自己的封邑,藏匿无数金条元宝倒也并非难事,只等这四座牌坊一竣工,便大大方方运进烟岚城。 
  出岫没有过问慕王是哪里来的银钱,但也听说他找到了大熙王朝留下的宝藏。数百年来人人争抢的龙脉宝藏,无数人为之疯狂丧命都没有找到,最终却让慕王给找到了。也许这便是天定的帝王之才。 
  天意,无人可抗。 

  随着这四座牌坊的竣工,以及南熙摄政王的一道道旨意和赏赐,出岫之名也再次传遍南北两国。但这一次传言的内容,并非说她不择手段、牝鸡司晨、不善庶务;而是说她高瞻远瞩、审视夺度、眼光精准、巾帼不让须眉。 
  当年云氏为何要放弃北熙产业,又为何要接连关闭钱庄银号,如今都得到了最好的解释——出岫夫人耗费巨资支持慕王登基,而且,她成功了。 
  “云”这个姓氏,经过数百年的经营,一直保持着威严、富贵与荣耀,是大熙王朝开国以来最最传奇的一个世家。多少人都眼红,等着看云氏在南北分裂之后的没落,等着看云氏如何做出选择。 
  然而,云氏在出岫手中,度过了最最艰难的时刻,在南北分裂的动荡之中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北熙亡、北宣起、臣暄死、聂沛涵摄政……一切的一切都已表明,九州统一必将在聂沛涵手中完成。 
  出岫夫人,带领云氏族人缔造出了新的辉煌。云氏,即将成为历经两大王朝的盛世豪门。这等荣耀,这等传奇,说是“空前绝后”也不为过。 

  自此,在世人眼中,离信侯府一改从前的孤高威严形象,成了炙手可热的富贵宝地。从前有的没的什么人,都巴望着想要结交出岫夫人,甚至连新上任的管家云逢都成了被巴结的对象,一时间,离信侯府往来拜访络绎不绝。 
  “如今云管家谢客谢得不耐烦了,还得让竹影帮他来拣帖子。”淡心笑着陈述事实,又评价道:“从这点上来看,云逢不如他叔叔,若是从前的管家忠叔,光凭一把胡子和阅历,便能将那些三三两两的人打发走了。” 
  “云忠从前是老侯爷的伴读,又做了几十年的管家,对这些事情自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