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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清·梦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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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完衣服,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将发髻拆开,编成辫子盘在头上,又在衣衬内里撕下一大块布,将头裹了。
  之后把那几人尸首堆在一起,上面架上枯枝,点燃了。
  我和团团换下的血衣,将身上物事取出,也扔进火中,一并烧了。
  看着熊熊烈火,紧紧握着团团的手,心中暗想,看来,我还有必要变得更坚强……
  辛苦地行了两天,我们终于抵达了城镇。
  取出那张一千两银票,在钱庄兑散,到市集雇了马车,又买了几套衣服,换下身上污衣,再买上许多干粮,然后就启程离开了。
  这一次我们行地很快,日夜兼程,一点时间也不耽搁。
  不到十日,我们终于抵达了天津。
  去到楚沿年告诉我的“回春堂”,掏出玉佩,不久从门内走出一个人来。
  见到那人,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心头,我即刻扔下了手中的包袱,拉着他的袖子,想要诉说,可是双唇打着哆嗦几乎说不出话来,很久才憋出一句话,“见到你,真好!”

  归去

  傍晚,我总爱拉着团团倒着走在长长的海滩上,看着面前留下歪歪斜斜、深深浅浅四行脚印,酒盅似的,盛满了红润润的夕日阳光,像葡萄美酒。
  走地累了,就在沙地上坐下来。看细浪轻轻翻腾,亲吻着天空,亲吻着海岸。看落日渐渐西沉,挥洒着光热,挥洒着寂寥。
  自来到天津,我和团团就被安置在了这海边的一座石房子里,到如今住了也近一年了。
  这里比之苏州那宅子,离城镇更远,最近的只有一座小渔村,也要走半日才能到。
  然而我却乐意。这样的环境有助于我思考。
  有太多东西要想。我以后的生活当然要想,不过团团以后的生活更要想。
  曾经的那个恐怖夜晚给我留下了噩梦般的回忆,我一个大人都不能承受,不知道团团这么小一个孩子又将如何承受?
  再次见到子青,团团异常坚定地恳请他收他为徒,教他武功。心里明白,他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好地保护我。
  子青也明白,教地格外认真,每一招每一式都严格要求,近乎苛刻。
  团团学地也格外认真,忍着秋寒春冻,顶着冬雪夏雨,始终坚持每日练功,同时还不拉下我给他预先制定的文课。
  看着他这样疲命于学习、成长之中,我很是心疼,后来就决定让他每天晚饭后陪我半个时辰,以作调息。
  人生如白驹过隙,时光匆匆流逝,眨眼间我们出来已经三年了。
  我从来不曾询问过那个男人的事情,他现在怎样了,有没有再娶老婆,甚至连他是不是还活着,我都不知道。
  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这三年这样过了,接下来的三年呢?继续这样逃亡吗?我也不知道。
  团团倒是懂得越来越多,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主张,与夫子辩论,常常将对方驳地哑口无言。
  于是,我常常想,是不是干脆把决定权交给他呢?
  可是,他还这么小啊……
  十月底的一天,子青又过来了,这没什么稀奇的,每个月他都会来上一两次,看看我们过地怎样。
  不同的是今天他和我说,“琴儿,我在天津这边的生意搞地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要回江南了,你是不是也跟我去?”
  回江南?要不要呢?我很是犹豫起来,不知道如何选择为好。
  静默之中,陡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进来。”我出言道。
  门旋即打开,冷空气席卷而入,进来的人是团团。
  “师傅。”他恭恭敬敬地喊过子青,坐到我的身旁。
  “今天功课做完了?”我抓过他的手,有点凉,用双手捂捂。
  “嗯。”他对我甜甜一笑。
  看着他的笑容,我忽然觉得,或许真的可以让他来做这个决定呢,“团团,你师傅说过些日子要回江南了,你说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呢?”
  “好,我们去。”团团迅速答道。
  他这么快就答应了?我不明地看着团团。
  团团扭着身子,缩到我怀里,“妈妈,江南冬天暖好多呢。”
  我不禁觉得好笑起来,实在自己是想的太多,其实很多时候有些决定并不需要那样复杂。
  这次我们仍旧是走的大运河,然而由于我此刻的心境较之三年前已有许多变化,这一次我能够欣赏起两岸风景来。
  终究是入冬了,万物凋零,沿岸只见到萋萋白草、萧萧落木,尽是苍凉的落寞。
  于是看了几日,我便也厌了,窝在船舱里看团团和子青下棋。
  月余,我们抵达了扬州,吴子青的家。
  我仍是不愿意住进城去,在城外找了间宅子住下。
  年后,有日门外喜鹊叽叽喳喳叫。
  竟果真有客来访,是楚沿年。
  “你怎么来了?”见到老朋友,我很是惊喜。
  “何兄月底娶亲,我过来讨杯喜酒喝,顺便看看你。”他见到我也很是高兴,笑盈盈地说。
  我忙招呼他坐下,沏上茶水,好好说话。
  “他要娶亲了么?我倒不知道呢。”我问他。
  “娶个妾罢了,不是什么大事,许是因此他才没有和你说。”他淡淡答道。
  听到他的回答,我忽然不满起来,“男人都喜欢娶那么多老婆么?”
  听我语气僵硬,沿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解释道,“这也不是……何兄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有时候这是情势所需。”
  “情势所需?他又不是皇帝,要娶邻国公主和亲。”我仍然忿怒。
  “这个……”沿年欲再解释。
  “不要说这个了,我们说说其他的吧。十三爷的伤可治好了?”实在不愿谈论那个话题,于是我打断他说。
  “十三阿哥的腿经我与家中数位老大夫一并施力,总算是保住了,只是骨毒难清,只怕会因此英年早逝……”他一脸凝重。
  “这么严重?”我握紧了手中茶杯。
  “对不起,你交待的事我没有做好。”他满脸歉意地看着我。
  “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很尽力了。”我笑笑,安慰他道。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阵子,然后一起用了午饭。
  团团看见他,也很是高兴,直要他住下来。
  沿年脸上浮上两朵红晕,别扭地推辞了。
  我看在眼里只觉好笑,他虽极为聪明能干,到底还是个还没成家的纯真孩子,会对要住在一个妇人屋檐下感到害羞。
  第二日,子青来了。
  虽然我现在对他有那么点不满,可是还是压了下来,怎么说,这人都是帮过我很多很多的。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我们坐在院子里品茶谈话。
  “琴儿,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娘么?”他语气忽然放低。
  “记得。”我轻声回答。
  “我娘本来是一个被人遗弃路旁的孤女,当时恰逢她师傅经过,见她可怜,捡了去养,才得以存活。
  十几年后,她学成一身好武艺,就行走江湖,做了游侠。
  一次,她偶然遇见一男子被人追杀,便将那男子救下,那人就是我的父亲。
  在照顾父亲疗伤的那段时间里,他二人渐渐互生情愫,后来又有了肌肤之亲。
  然而有一日,父亲和母亲说他要走,他身上有责任,他要把被人夺去的家产夺回。
  母亲见他意志坚定,心知拦不住,只好放他走了。
  不久,母亲诞下了我,给我起名子青,以表思念。
  母亲时常对我说,她理解父亲,男人大丈夫应当顶天立地,不能被儿女私情所捆绑。
  她要我也理解父亲,不要怨他,不要怪他。
  她还要我以后也要做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能辨是非,能知轻重。
  十年后,父亲来了。
  母亲不愿见父亲,却要父亲带我走。
  她说,她虽然不怨父亲,不怪父亲,可是她却怨自己,怪自己,若是她能有用一点,她便可以陪在父亲身边了。
  她还说,希望父亲能好好教导我,成为一个像他一样的有为之人。
  最后她说,等我们离开,她也会离开,此生再不会见我们父子二人。
  父亲牵着我的手站在屋外,一言不发,一直听到最后,他突然笑了,笑声悲怆而嘶哑,比哭声还难听。
  后来,我再去那间宅子,她果然不在了。
  于是,我只好按她所希望的,做一个像父亲一样的有作为的人。
  我学地很好,父亲的产业到了我的手中,日渐扩大。
  再过几天,我娶了大盐商陆老板的独生女,这份产业又会大上许多。
  所以,我一定要娶她,就像娶我前几个夫人。
  你也许会瞧不起我,为了利益做这样的事,可是我却仍要做,且不后悔。”
  他表情始终平静,然而一双黑瞳却像蒙了一层水气般模糊,看不真切。
  “那……你那些夫人,你全都不爱就娶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爱?自那天听过父亲那样的笑声之后,我就下了决心,此生绝不会爱上任何人。”他忽然笑了,笑容仍然干净,却没有了那惯有的活力,有点死气沉沉。
  “那样的感情太可怕,我也许比父亲能干,我却不敢说我比他坚强。心碎的滋味,也许我承受不了……”他止住了笑,黯然说道。
  我皱起了眉,原来,男人比女人更害怕爱情么?
  他见我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笑了,
  “琴儿,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从雍王府里跑出来,不就是因为雍王爷又娶了一个侧福晋么?
  男人娶妻生子,更多时候都是与利益有关的。我一介平民尚且如此,他身为皇子,只怕更是逃脱不了的了。
  你既会承受不了,可见你心中是有他的,到底是回到他身边去,还是继续这样苦苦思念,你可得自己好好想想了。
  不过,弘儿的未来你是真的要考虑清楚,他姓的是爱新觉罗,是货真价实的皇室血统,血液里流淌的就是对权力的欲望,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到那个位子上去的。
  到时候,你又怎么办呢?跟他一起回去?还是像我母亲一样扔下自己的儿子?”
  听了他的话,我立刻头疼起来。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没有答案。
  沉默许久,我才出声,“顺其自然吧。”
  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
  子青的婚礼过后,沿年邀我与团团陪他游一趟扬州。
  自古有“烟花三月下扬州”,想来此时的扬州必然很美,于是我答应了。
  十里烟波,长堤春柳。白塔流云,碧水曲桥。
  叠石假山,巧夺天工。亭台楼榭,错落有致。
  一幅幅的立体山水画扫过,我们同行三人为美景所迷,流连忘返。
  暮色降临,然众人皆是恋恋不舍。
  “不若我等看完夜景才归还,如何?”沿年提议道。
  我和团团连忙拍掌称好。
  “不过我们应该先用晚饭。”团团又迅速补充道。
  “好,小馋猫……”我捏捏他的小鼻头。
  一品轩,店如其名,真真是绝。座落在长春湖的湖身转弯处,能将两侧风光尽收眼底。
  我们这间上等雅间更是绝中之最,推窗眺望,正对了那二十四桥。此刻桥上满是夜游的人,许多小摊小贩借机做起了生意,其中许多卖的是花灯,照的那桥上是一片辉煌。
  团团看到那些漂亮的花灯,又不觉得饿了,拉着沿年要他买。
  我见沿年被他缠的一脸不知所措,就打起圆场来了,“沿年,你带他下去买一个再上来吧。我有点累,就不跟你们下去了。”
  团团听我同意了,立刻拖着沿年就要下楼。
  沿年拉着房门说,“那好,你稍等等,我们速去速回。”然后就被扯走了。
  我倚在窗前,看那花灯。
  其实,我也喜欢那花灯,如若放在平常,我铁定会陪团团一块去买,然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很奇怪地不想去了。
  或许真是累了吧,老了走不动了呢,我暗自取笑。
  风中传来模糊的喧闹声,多数是人们的说话声,也有乐声。
  铿锵有力的鼓点,婉转幽咽的二胡,清澈透明的古筝……仿佛还有一丝细微的箫声。
  这箫声怎么好像有点熟悉?这曲子好像也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想不起来了。
  我被那丝箫声吸引,如同着了魔般地觅声寻去。
  下了楼,辗转几个胡同,我来到了湖边。
  盈盈湖水旁,葱葱青竹下,有一人面水而立,迎风吹箫。
  晚风鼓起他的墨色长袍,与夜色相融,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
  箫音低徊徘侧,如泣如诉,哀怨绵长,经久不绝。
  我陡然想起了是在什么时候听过了这曲子,那个曾经的夜晚……
  为什么?同一首曲子,那时是轻快欣喜的,如今却是沉重苦涩的?
  我默默立在他的身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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