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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厂卫相公-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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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梅酒?这天儿正合适,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忙了一整日,冷临说完便带着婉苏直奔四兄弟摆酒的地儿,名曰“杯莫停”处。
  “各位少爷,没打扰了你们的兴致吧?素闻侯府冰梅酒极有名,冷某也想来凑凑热闹。”冷临不等人通传,急急走上杯莫亭,总觉得今晚有事发生,莫不是凶手要现原型了。
  “瞧冷大人说的,劳冷大人大驾,是我们兄弟几个的面子。”袁甲起身,忙说道。
  袁大微微垂了眸子不语,袁五温和笑笑,袁四倒是没什么异色。冷临一眼扫过几人面色,心里有了数。
  这是处极雅致的地儿,也是侯府里一处居高的亭子。杯莫亭,双檐六角攒尖顶,亭内地面有流杯渠,亭后山泉水潺潺流入沟渠,又顺着渠一路汇至一处,暗含“曲水流觞”的典故。侯府人常在初春、盛夏、深秋时节邀客来此,举杯流觞,饮酒作诗。
  杯莫停的说法也是有来由的,据说侯爷每次约请友人到此饮酒,酒酣之时,就要吟诗作对,洒下一片荷叶到沟渠里,荷叶漂流到谁的面前停下,谁就必须作诗,不能作诗的人,就要被罚酒。流水出口的位置坐北朝南,一般主人就坐在这里,水都汇至他的座下,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有聚万人之金进己囊之意。
  钟鸣鼎食之家,富贵已到顶,便开始追求精神层次的享受。婉苏看着这奢华中透着贵气的亭子,以及厅内众位养尊处优的少爷,还有个个屏气凝神的下人,心说都这时候了还讲究精致,看来袁弼的死对这四个人都有好处,若说唯一没有好处的,怕只有这袁任了。作为袁三子的袁甲,若是袁弼死了,他便是顺位袭侯的人,自是第一位的受益人。其他两个庶子,自是对作为嫡子且高中的袁弼心怀不满,怕是平日里也有许多龌龊,虽说不见得会有明显的收益,但起码出了气。
  婉苏留意看了下袁任,见其也默然不语,神色上是看不出有何异样。
  众人坐定后,袁其商作为长子,虽是庶出,但还是有一定地位的,看看众人开口道:“老二不在了,此后父亲就靠着咱们几个了,我们几兄弟也许久没在一起聚了,今儿也是为着老二的事,咱们聚到一处说说话。”
  本来是为了化解袁三和袁五的冲突,此时冷临在此,袁大便不好再说家丑,于是拿眼神点这两个仍旧板了面孔的兄弟。
  “老三,还愣着做什么!”袁其商见袁甲仍旧一脸不屑,语气微微冷了一下,说道。
  袁甲是不怕的袁其商的,他如今可是最大的嫡子,这侯府的一切都将会是他的。轻轻瞥了一眼袁道,又想到毕竟冷临在,满不在乎地说:“是了,二哥死得蹊跷,咱们几个是该好好说道说道。”
  袁其商听了面有不悦,袁道仍旧低着头,袁任却是飞快地看了眼其他几人,随即又沉下眸子不再说话。
  “冷大人,来尝尝这梅子,待会儿拿来冰块,泡上酒之后,您再试试。”袁甲自认为将是侯府未来的继承人,招待冷临的任务自然是他的,便热络说道。
  “既然还需用冰块儿泡酒,稍等无妨。”冷临说道。
  袁甲不再相劝,只是与冷临说些闲话,其他四子间或插几句嘴,袁道比较沉默,想来平日里也不受宠,话最少。袁其商虽也是庶子,但至少是长子,气势上也是其他几位兄弟比不了的,话也不多,但却叫人不敢轻视。袁甲以主人自居,禁不住得意,袁任话最少,只是不停看着众人的神色,怕是个深藏不露的。
  “冰块上来了。”袁道留意回头看,注意到下人将冰块取来,便将下人唤到身边。下人将一碟子冰块放到桌案上,这才离开。
  众人看着冒着白气的冰块,炎炎酷暑之下便觉十分凉爽,心里一阵舒爽。
  袁其商笑道:“冷大人还不知这冰梅酒的来历吧,要细说起来还是父亲偶然间得了这么个趣儿,今日一定要尝尝。”袁其商说完,便将碟子里的冰块儿尽数倒入酒壶中,酒壶中早已泡了新鲜的梅子。
  “冷大人,这第一壶酒自然是您的。”袁其商说完,从壶中倒了酒出来,倒到冷临杯中后,却只有半杯。袁道看着冷临的半杯酒,嘴唇蠕动几下,还是只看了一眼便低头不语。
  “大哥你怎这般小气,倒酒也不倒满。”袁甲嗤笑道。
  “你懂什么!这才是待客之道,倒满了是叫冷大人喝完就走吗?这叫细水长流!”袁其商一喝,袁甲不服气地闭了嘴。
  “这第二杯,自然是我自己的,舔为长兄,下面几个兄弟却个个比我成才。”袁其商自嘲说道。
  袁道盯着酒壶,看了眼袁其商,面色有些不安,但看袁其商拿了去,便也任由他倒了。袁其商不经意间看了眼袁道,目光瞬时冷了下来。
  “老五最小,此后我们三人都要庇护幼弟,得有个兄长的样子。”袁其商说完又给袁道斟了酒。袁道微微一愣,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恭敬应了。
  “老三,老二不在了,此后你要担起侯府的担子,这家可就靠你了。”袁其商说完,迟迟不倒酒,只看着袁甲说话。
  “大哥今儿话可真多,平日里对我们可没这么客气。”袁甲没说话,一旁的袁任倒是插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经历的多了,自然会变,老二死了,难道你们心里没什么变化吗?”袁其商冷眼一瞥,袁任便不再说话了。
  “大哥莫多说了,只管倒酒便是。”袁甲说道。
  袁其商不语,给袁甲慢慢斟上一杯,却不理袁任,另取了一只大空杯子,斟上后说道:“这是老二的。”
  杯子较大,壶里剩的酒不够了,于是另叫人又将酒壶蓄满,斟了第二次才将袁弼的杯子斟满,这才为袁任斟上酒。
  “冷大人,请!”袁甲说道。
  “请。”冷临说着,举起酒杯。
  不知为何,婉苏总觉得这亭子里气氛不对,凶手还未抓到,嫌疑人极有可能就是这四人中的一个或是几个,这酒真的没问题吗?下意识推了下冷临后背,杯到唇边的冷临回头看,婉苏却无话可说。


☆、第九十四章接二连三现端倪

  第九十四章接二连三现端倪
  说话间,四兄弟已经饮尽;正看着冷临。冷临回过头;微微垂了眸子低头一饮而尽。
  “冷大人;味道如何;”袁其商这回首先发问。
  “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冷临说完;又去看众人表情,袁甲袁任笑笑不语;袁道盯着冷临看了一看;又低头不语。
  “那就再来一杯。”袁其商说完又为冷临斟了酒;接着为自己及其他三人斟满后;大家又将酒饮尽。
  夏日里蝉鸣声声;傍晚最是酷热,饮了这梅子酒后只觉通体一阵舒畅,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婉苏一直盯着冷临,半晌见其并无什么异样,心这才放下一半。
  众人正说着如何作了诗来助兴,忽然听到杯碟坠地的声音。
  “啊!”袁甲首先叫了起来,捂紧喉咙倒地口吐白沫,冷临忙蹲□子去看,却见其眼睛已经涣散,救不活了。
  “将一应物事都给我封存!”冷临意识到凶手再一次作案了,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话音刚落,便见袁其商及袁道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倒地后抽搐不止。袁道睁大了眼睛,有不解和惶恐,还有不甘。
  府中大夫立马来了,将已死的袁甲及奄奄一息的袁其商和袁道抬下去。冷临命人将袁任送到他的房里,并派了人看守,又将一应下人拘到一处。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婉苏还未反应过来。“少爷,你没事吧?”那么多人都中毒了,冷临也喝了酒,婉苏忍不住上前拉着冷临的袖子仔细瞧。
  “小婉,这回有趣了,这个人很高明,有意思。”冷临忍不住兴奋道。
  婉苏可不管什么高明不高明,越是高明的凶手,冷临作为他的死对头,岂不是更加危险。“少爷,凶手高明,那您岂不是更危险。”
  “这才有趣,他敢当着我的面杀人,却又留了我的性命,可见是想与我公平一决高下,并不会暗地里使阴谋诡计杀我。”冷临胸有成竹地说。
  说完,仵作匆忙赶来,冷临便叫其赶紧查验酒壶酒杯,以及亭中一应物事,自己则带着婉苏离开,去了安置袁其商及袁道的屋子。
  离开两人的屋子时,冷临陷入沉思,最初的兴奋劲儿也淡了,只是对这个案子越来越感兴趣。
  凶手很高明,胆子也很大,这是在向自己挑战。袁道生性胆小怕事,若说他是凶手,那也只不过是个阴沉的变态凶手,应不会向自己挑战。若说袁其商是凶手,但他也中毒了,且同袁道一样伤势很重。
  凶手会否以本伤人,牺牲本人的健康来准转移办案人的注意力呢?冷临自然不敢下结论,来到袁甲的屋子,一应服侍的下人皆散开,这便进了上房。
  袁甲的屋子还算不错,毕竟是家中的嫡子,离开他的院子前,冷临听到厢房里有动静,便在窗下停留一阵。
  “报应,**,两个都是报应。”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的,压抑着的。
  “这是何人?”冷临问向带路的下人。
  “是我们三奶奶。”也就是袁甲的夫人。冷临听了不语,带着婉苏径直离开,走到院外时,下意识回头,只看到墙角石阶旁放着一个布袋子。
  冷临左右看看,袁甲的院子定有人打扫,这么个东西放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但此时却没人顾得上,应是袁甲出事前不久或者出事后,这布袋才出现的。
  冷临走过去,叫一个下人捡起来,打开来看时,是一朵大理花。
  “冷大人,这?”那下人不解,抬眼问道。
  “无事,兴许府上的小少爷玩的。”冷临接过大理花,随意说道。
  那下人见冷临这般说,也就没在意。
  很快便有了结果,亭中一应物事皆正常,酒水和冰块皆无任何异样,酒壶也没有机关消息儿,并不存在有暗中操作扳动开关下毒的可能。
  冷临眼中的兴味更胜,凶手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杀人,实在是有挑战。
  “少爷,我们回府吧,不查这案子了。”婉苏总觉得这事太过蹊跷,此番遇上的对手也比以往都强悍,不想再冒险。
  “回府?那要如何定案?”冷临低头看去,婉苏眼中满是不安和忐忑,看得他有些动容。
  “就说袁任是凶手,他也是最有嫌疑的,只有他没中毒。”婉苏说得很认真,且袁任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就正中凶手的意了,如果凶手不是袁任的话,那么只能是剩下的两人中的一人,凶手如今已经中毒在床,暂时不能杀人,莫怕。袁任也被我严密监视起来,他也许是凶手,也许是我的饵。多半会是我的饵。”冷临玩味笑道。
  “少爷,您怎晓得?”婉苏惊道。
  “木棉花,表示幸福;大理花,表示背叛;袁弼和袁甲身边出现的这两朵花,不是没有道理的。”冷临目光中现出丝丝兴奋,似乎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又总隔着那么一层薄雾。
  “幸福?背叛?”婉苏喃喃自语,低头想了想,忽地抓住冷临的腕子,说道:“凶手是袁其商,袁弼出生时,侯爷同商姨娘的感情尚好,这也可以从袁其商的出生以及侯夫人的话里看出来;袁甲出生时,侯爷便不再对商姨娘好了,也许是感情日趋淡薄,也许是心中仅存的那点子愧疚没了,所以对于商姨娘来说,是背叛!”
  冷临笑看着婉苏,赞许地说:“小婉聪明,这里头确实有猫腻。”
  “少爷,就这么简单?凶手是袁其商?”婉苏总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袁其商狠毒阴险,且也有理由和胆量做这事,但婉苏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许是以往接触的案子带来的后遗症,也许是心中还在怀疑别人。
  “少爷您莫忘了,袁其商臂上没有抓痕,袁弼死前肯定挣扎过,若是袁其商做的话,他臂上定有抓痕。”婉苏说道。
  “是,只此一处说不通。”冷临眸子又静下来,说道:“若论动机来说,头上有两个嫡兄的袁任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袁道亲娘被袁弼袁甲调戏,他也是有报复行凶的可能性的。”
  “少爷,有没有可能,袁弼抓在了凶手其他部位上,而不是手臂上?”婉苏眼睛一亮,忽地问道。
  “也有这个可能,那我们便去瞧瞧。”冷临笑着说完,便带着婉苏直奔袁其商的屋子。
  “冷大人。”侯府里的大夫正在为袁其商施针解毒,请的太医还在路上,解毒之时耽搁不得,府里的大夫便先下手了。袁甲是没了希望,袁道和袁其商则还有救治的可能性。
  冷临摆摆手,叫大夫继续施针救人,自己则掀起袁其商的被头。
  大夫不明就里,便也不再耽搁,继续将银针一一插入袁其商的穴位,掌握着力道的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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