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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邪帝宠之惊世凰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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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银白色的影子如团云烟一闪,已过半个崖底。
  厮杀如麻,寒光厉影。
  血色弥漫,杀气森冷。
  艳红色身影被困在二十名暗卫的剑阵之下,此剑阵只为拖延耗尽对方内力,攻不破,逃不出。
  轩辕澈停在一棵被圆滚制造的火势殃及的古树上,鹰隼的眸子迸射至寒的光。
  连城霄也注意到去而复返的人,微愣之后是诧然,诧然之后是了然,最后扬唇,不屑。
  怎么也是黑道第一邪士,二十名暗卫牺牲五名,一名重伤,十名挂彩,看到轩辕澈的手势,立即撤退排排站在他身后。
  连城霄此刻仅侧发凌乱,风姿依旧妖孽魅惑。
  “轩辕澈,你可真是贱男中的极品,十年前让别人替你死,十年后还是让别人替你挡刀,啧啧,这出息得……”连城霄尖利的嗓音极尽讽刺。
  轩辕澈手心不觉握紧,于他,她不过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不屑她的言段,但是说到十年前……
  “十年前,你以信任她为由,同意让她代你跳崖,轩辕澈,真是因为‘信任’?”连城霄笑得娇媚张狂,“哈哈,笑话,根本是你大仇未报,不愿犯险,‘信任’不过是你贪生怕死的借口!”
  轩辕澈薄唇抿成一线,仿佛埋葬千万丈心底的秘密被戳中,闷闷的疼,闷过贴加官;涩涩的苦,苦过万吨黄连。拽紧了双拳才克制住蹙眉的下意识动作。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一再梦见她身着他的外套,站在崖边,箍住一头秀发的蓝绳被羽箭射裂。
  秀发飞舞,衣袂飘飘,惊艳的脸上一派从容不羁,溢彩眸光彷如天地之精华,璀璨如星。视线浅浅在追来的人一扫,一直利箭破空射来,然后箭入胸口,展翅,后仰,如同一只蹁跹的蝴蝶,她往崖底翩落。
  最后一幕,她一直含笑看着他,无声留下几个字:相信我,我会回来!
  是,他相信了,可是,她的回来遥遥无期!
  这十年来,他不只一次想象,若是重来一次,他会如何抉择。但是,十年都没找到答案。
  或许,她就是看穿了自己那丝自私不敢全然托付的念头,才一去不返。
  “甚至为了成全这份‘信任’,你连她的尸体都不敢去寻去收。”连城霄笑意凌冽,“就算你惊才天下又如何,就算你运筹帷幄决计千里之外又如何,你的命是那个对你生死相互的女人换来的,你这辈子都逃不过自己设下的魔障!”
  魔障?
  轩辕澈黯眸微漾,左胸腔里的心脏,不正是被自己设下了十年的魔障吗?
  连城霄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嘲弄的目光愈加炽烈,刚准备继续奚落,却见轩辕澈眸中的黯淡忽地敛去,换上一抹冷漠又很平静很奚讽的目光:“连城霄,十年前用这招,十年后还用这招,这就是你的长进?”
  连城霄仰天大笑:“轩辕澈,摆出一副冷漠的面孔就能否定我的话,遮住你龌龊丑陋的心?连唯一护你佑你的女子都能利用,啧啧,你果真继承了皇家的冷血和连城家的自私卑劣。”
  “你以为能再次扰乱本王的心神,再被你的蛊笛所伤?”轩辕澈薄唇开启,荼毒的声音如地狱修罗,“既然十年前为了报仇之念本王连她都舍弃了,你觉得,如今还有何事比本王的仇,更重要!”
  连城霄一顿,指尖堵住刚才现制的蛊笛的音孔,妖娆的眸波乍射嗤笑:“你以为,你能杀我?”
  轩辕澈眸光半敛,迸射淬冰的厉光:“母蛊,在哪!”
  子母蛊,乌蛊堡的绝门蛊毒,由母控子,母生子生,母死子死。母蛊所受伤痛,子蛊全被接受。
  十年前那场逃亡,他和她与连城霄狭路相逢,两凤争斗,平分秋色,最后连城霄出言讥讽,尚且年幼的他发怒出手,不料被下子蛊,得她拼死接掌逃离。
  此后,轩辕澈日夜为母蛊所扰,轻则头昏目眩,重则心肺俱裂。
  他知道,有人正在折磨母蛊寄宿体,目标,是他。
  她将他托付给一位老和尚,独自离开十日,十日后她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却是笑意盈盈。
  那一笑,如璀璨流光,耀眼过天虹霓彩,就像久居寒冬的人突然看到微风轻抚,千花万花瞬间绽放。
  少年老成的他,第一次悸动,心跳如麻。
  可是,这是他从她脸上看到的最后一个笑。
  当晚,寺庙被万千黑衣人所攻,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将破败寺庙围得水泄不通。
  然后……
  “母蛊?”连城霄听闻轩辕澈的质问一顿,蹙眉,疑似不解,顷刻,眸光忽地的闪动,光亮一瞬即逝,半敛眸,略一思索,嘴角微扬,再抬眸,讽笑道:“楚王假装中计,将计坠崖,假装身受内伤,原来,都只为母蛊的下落!”
  轩辕澈不置可否。
  这十年,他少有因母蛊而受折磨,时间拉长,他甚至以为在某个不知道的时候身上的子蛊已经被她解了,但左道大师却笃定的说,子蛊还在。
  可是这十年连城霄神出鬼没,偶尔在黑道大会上出现一次。为了引出她,着实费了他一些心思。
  时间,地点,受伤,内力尽失,一一被计划在内。
  唯一的例外是沐小狸会因护他而被打下崖顶。
  “离开灵法寺,没有左道大师的庇佑,又受母蛊所害了?”连城霄仰天大笑,“哈哈哈,乌蛊堡的子母蛊惊震觉天下,除非用以血饲养它们的蛊人的心头血作为药引才能解蛊,但是,这对子母蛊是用我那负心郎的血喂养的,在子母蛊成长完成之际,他便死在了我刀下,你说,就算找到母蛊,你又能如何?况且……”连城霄面色阴冷,狠戾一字一顿道,“这辈子你都别想找到母蛊寄宿体!”
  轩辕澈冷眼相看。
  世上有种人,自己不幸福就恨不得全世界都悲决,就算让她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
  现代称之为变态,但轩辕澈又何尝不靠近疯子边缘。
  他轩辕澈的身心早就千锤百炼,还会惧怕母蛊的折磨?
  他轩辕澈绝不可能受人威胁!
  “杀!”萧杀如魅的低音穿滚滚袭耳,惊飞一地灰烬。十数条黑影四面八方凌空忽现,银银寒光迸射。
  周遭空气森意凛冽。
  他想连城霄不知道,他这翻算计的第一目标,是她的脑袋!
  刀剑寒鸣,光影肃瑟。
  红黑交缠,虎虎呼啸。
  连城霄面不变色,应付得游刃有余,红色纤影在十五名男子中间穿梭,腰带、衣襟、裤子,一一被连城霄的剑割破,摇摇欲坠。
  连城霄一脸嫌弃,似被人污了眼睛。
  突然,十五名男子收剑,后翻,落地将她围在中间,与此同时,一把扯开衣襟,露出结实雄壮的古铜色胸膛。
  胸膛之上,雕刻着龙、虎、狮、麒麟、蟒蛇,依次站立排序。
  恍然,连城霄脸色突变,血色褪尽,双眸睁大,一声尖叫脱喉停在唇边,立时别过头闭上眼,浑身僵硬。
  是时,一张巨网从天而降,黑影笼罩连城霄。
  四个人拧着四角闪电般翻转,顿时将连城霄捆成粽子。
  “轩辕澈,你不得好死!”初醒的连城霄“啊……”一声尖叫,眸光炙热如毒,五官扭曲狰狞。
  “那本王绝对会先送你上路……”
  轩辕澈波澜不惊的一扬手,十五名暗卫立即拢好衣襟,瞬间散开,与避岩溶为一色。
  迷幻瘴气,云雾缭绕,绿气幽幽。
  缕缕清香的瘴气随日光蒸腾,晨风轻吹,那熏人欲坠的香气渐渐变淡,变成一种暖人心扉,勾人心魄的莲香。
  沐小狸躺在一颗树上,闭目休憩,偶尔左右观望。
  若是再叼根草,更配她雅痞的追求。
  心底的默数进入最后二十的倒计时,“二十,十九,十八……”
  “一”字默完,沐小狸正欲提气下树,发现丹田有气流冲袭,腿发软。扶住枝干,只觉脸颊越来越红,四肢百骸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空意,体内一股气息混乱零散,根本凝聚不起来。
  沐小狸的头似乎更是昏昏沉沉,她暗叫不好,中了另一种瘴气。
  该死,这瘴气居然还能因为天气和时辰变化!
  咬唇,抠树,身体的疼痛根本刺激不了意识的清晰。
  浑身的力气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抽离身体,只得软绵绵的瘫倒在树干上。
  身侧忽然一缕清风划过,伴随着熟悉的香味,来人蹙眉看她。
  “轩辕澈?”沐小狸密语传音询问。
  “嗯!”轩辕澈冷冷回应。
  “你死哪里去了?”沐小狸恼怒。
  轩辕澈不语,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一圈,微微蹙眉,因她的话,恢复一线暖意。
  “对了,你内力恢复了?”沐小狸追问。
  “是”轩辕澈点头,话落,伸出一只手拦住她的腰,轻松下树。
  因着下落,沐小狸拽紧轩辕澈的手臂,她昏沉的脑袋顿时清明了些,只是身子依然软得没力气,软绵绵地靠在轩辕澈身上,问道:“我怎么回事?”
  轩辕澈抱着沐小狸,脚不点地,掠过重重瘴气。
  “你中了可至昏迷的瘴气,别睡!”轩辕澈静静的解释,手却揽得紧。
  力气和意识都在远离,沐小狸想问的事情,想说的话被丢得七零八落,影渣子都握不住。
  “小狸,我这辈子都未曾低过头,这次我为我心爱的人向你下跪,求求你,放过我们,可以吗?”
  “谢谢,这辈子的恩情,我萧凌下辈子衔草来报!”
  “沐小狸,你根本没有一丝感情,你根本就是组织培养出来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我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受尽情爱之苦,永生永世都会失去最爱之人,不得好死!”
  “啊……”
  沐小狸猛然一睁,思维、声音、知觉通通回笼,视线拨云穿日,一片漆黑。
  动动手挪挪脚,好冷。
  眨眨眼,有光。
  再动动手挪挪脚,嗯,挺暖和。
  眼珠子转转,灰蒙蒙的,空气潮湿,视线范围有限,四面都是土。
  沐小狸手背搭在额头上,有点挫败,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明明白白的感觉到心里一松。
  一件丝绸锦袍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一半,沐小狸偏头,三丈远处,一团橙色火光跳跃,小小的山洞晕染一层柔光。
  轩辕澈坐在火光一侧,除去外套里面还有一件白色附衣,修长玉竹的手握着一根树枝,正在轻挑火堆。火苗似避忌一般往他手相反的方向跳动。
  果然是妖孽,连火都避之不及!沐小狸恶狠狠地暗忖。
  沐小狸的怨念惊动了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思忆的轩辕澈,微微侧头,四目相对。
  许是柔光倾泻,轩辕澈鬼斧神工的轮廓镀上温柔的底蕴,眸光微暖如一汪天然温泉,差一点就溺毙其中,不愿救赎。
  沐小狸扭过头望天,收拾眼底不该浮现的情绪,又侧头对上他,继续怨念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浑身酸绵无力,脑袋昏沉,下体绞痛,就像全身被碾过一般。
  轩辕澈斜睨她一眼,不自然的别过脸。
  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沐小狸蹙蹙眉,哼道:“哟,流血了?内力尽失的楚王被树枝刮了还是被草藤绊倒了?”
  轩辕澈身体一僵,眸光闪了闪,似要张嘴反讽,但话到嘴边,生生咽下去,转动身体,背对她。
  哟,楚王殿下今个儿吃素了?
  她发现他脸色竟有一丝狼狈和无措。
  事若反常必有妖!
  沐小狸刚准备继续追问,顿时身体立时一阵暖流,缓缓的,稠稠的……
  轰……
  一团火云烧至头顶,整个人愣在那,表情极其诡异。
  靠,难怪身体这么不舒爽!
  靠,难怪瘴气那么轻易入体,产生幻觉,原来是自己身体抵抗力最弱的时候!
  靠,难怪轩辕澈表现得那么反常,竟然是他第一个发现!
  靠,一般女子不是十三岁就会来葵水吗,怎么沐筱漓……好吧,她来异世的这几个月丝毫没意识到,都快及笄,自己还没来葵水的事实!
  山洞、一男一女、一团火光,死一般的静。
  连空气里都流淌着尴尬的气息。
  沐小狸半晌才敢睨一眼轩辕澈的背影,这一睨,她眯眯眼,她很确定刚才火光突然跳跃的瞬间,看到了他的耳根漫布可疑的红色,绝对的区别于火光的晕黄。再看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如松,但她敏锐的洞察出他的僵硬。
  说到底轩辕澈也不过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子,心思再深沉,计谋再叵测,但在女子都难以启齿的私事上,也不可免俗的难以招架。
  沐小狸突然想起,轩辕澈,还是个处啊!
  于是乎,沐小狸的尴尬羞涩霎时褪尽,反涌一股戏谑之情。
  “哎呀,原来是我流血了!”沐小狸颇为困扰的说,脸皱皱的,非常严肃的质问,“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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