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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宠妃有点野-第44部分

小说: 宠妃有点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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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遇见殷世煊的车驾。忙进去唤了老爷。
  廉昌丰从花厅内放茶下来。疾步出门时,车驾上的礼盒正一咕噜地往下卸。
  他即刻一扫衣袖,叱喝一旁的长子,道:“书豪,还不快去帮忙!”
  廉书豪被吼了一跳,身上的懒劲儿登时春风化雾,连不迭地上去帮手拧东西。
  殷世煊一面客套推却,一面与廉昌丰寒暄问安请礼。廉幽谷怯怯站在身后,细声唤了“父亲安好”,廉昌丰才想来同她请了礼。
  进府后,厅内正在说话的一干人等出来相迎。程凤昔与廉香玉以主家身份首当其冲,嬷嬷丫鬟人等除外,旁侧还有少府谢长言,太仆代萧禾两位大人并四/五随从。以着一个完好的会晤列队前来,声势浩大地可比开朝问政。
  廉幽谷四面搜寻,没有见到叶箐的身影,不时颓丧了两分。
  殷世煊同是往人群睨了一眼,随口感慨道:“好热闹呀,廉大人。”
  犹记得上次归省之时,殷世煊还不计同廉昌丰的尊卑之别,以“岳父”之名热络相称。半年过后,不仅这称谓变了个调儿,且这话里头摆带恰到其处的威压,多一分傲慢,少一分式微。廉昌丰自也听了出来。
  联想到岁末盛京谣传山石育盐的事件,廉相心中自有分寸,言笑不苟道:“殿下说笑了,过年过节的,承蒙两位大人记得老夫,走亲串友之际望慰一二,实在感激不尽。”说罢,放下身段对那二人各对了眼色,将殷世煊引往席上设座,“殿下请。”
  殷世煊也从善如流。
  簇拥入座后,信手端来婢女呈上的青瓷茶盏先品一口,拂开茶花道:“兰香高爽,醇厚回甘,汤色清绿明澈,茂盛而不显露。廉大人府上的太平猴魁与徽州进贡的老茶,滋味不尽相同呢。”
  面对殷世煊的请君入瓮,廉昌丰笑而不惧道:“殿下慧眼,正是陛下前年赐赏的两戥。因老夫粗事惯了,罕物受潮,这才舍得拿出来食飨。只怕味道不及宫中,让殿下笑话了。”
  殷世煊放下茶盏倒无甚笑意。只感叹廉昌丰这个老家伙果真是个兵来将挡,滴水不露的。
  于是也放弃机锋来回,说了会无伤大雅的话。
  包括二老身体,宫中闲琐事物等等。一应鸡毛蒜皮的事均是殷世煊关切探问,廉昌丰唯诺奉答,两位外臣坐立不安地旁听,程凤昔有下无一下地附和赔笑。整个过程下来,既显枯燥,亦无意义。是以半个时辰下来,厅内侍候的婢女仆从们也开始疲乏走神。
  “夫人、香玉,去将春晖阁收拾一下吧。后厨那里,跟嬷嬷们说一声,今天晚席多置菜肴。”廉昌丰低声吩咐,程凤昔听着就正要起身。
  殷世煊这时才回味过来,婉拒道:“廉大人不必客气,我与小谷稍后便回了。”
  谢长言与代萧禾两人端直了背脊,登时便松了气。
  谁料廉昌丰顶了天大的胆子,装腔作势道:“这怎么成,殿下带太子妃回门拜年,于礼于节,老夫都应当招待好殿下才是。若殿下只是坐坐便走,老夫有失礼仪不说,这不管是传至哪里,少不得误认为老夫怠慢了殿下。今日还是留府一住吧。”
  这番话显然是廉昌丰惺惺作态给殷世煊看的。是要虚以应承留下,还是驳回他廉昌丰的面子,孰轻孰重,殷世煊的态度在此显得尤为重要。
  殷世煊拢拢眉,在心中暗骂了老狐狸一通。嘴角的笑意不深不浅,有那么一刻险些把持不住,差点儿挑断了他们之间名存实亡的连系。
  双方僵持不下,谁人脸上莫不是咬着一口笑意。
  廉幽谷见事态不对,当即放下闲心,急忙插口道:“父亲有所不知,今日盛京百姓皆迎财神爷,女儿在来时路上遇见了花灯庙会。”她渐渐调整语速道:“父亲知道,女儿自出生以来,还从未逛过灯会。一时欢喜不过,已跟殿下求了旨意。不时拜完年就去凑它热闹,故今日便不留府了。”
  廉幽谷不卑不亢,着重强调了“父亲知道”四个字。意味着别人不知道,廉昌丰必然心知肚明:她何以自出生以来从未逛过灯会——还不都是因为他廉昌丰当年畏妻弃子的缘故?

  ☆、直面交手(一)

  这件事情,盛京人尽皆知。廉昌丰再死缠烂打下去,面子上就真的挂不住了。
  大年初五,宜和不宜破。
  秉着凡事以和为贵的理念,廉昌丰适时扯出皱巴巴的笑意,和解道:“太子妃既然这么说了,老夫也不好再作挽留。不过殿下若是回心转意了,须知廉府的大门依旧为您开着,千万别客气。”
  这话下来,廉幽谷也算没有白顶撞自己的老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是现阶段最为紧要的。
  推辞拜别间,廉府上下将殷世煊一干人等拥送至府外。谢长言与代萧禾说好是来过府一拜的,木着脑袋在内陪坐许久,这会儿也再不好往下呆,一道跟了太子出去。
  不同于来时的心平气和,殷世煊这一时的面色始终郁郁,同廉昌丰无多寒暄,就先行驱车离开了。
  太子走后,太仆代萧禾的仆从也从后门引来车驾,将其搀入马车,不多时同样辘辘而去。
  ~
  看着这一辆二辆的瑰丽车鸾接连扬鞭远走,廉昌丰脸上的褶子顿时同他此刻的心思样,变得起伏有致。定了定神,对一旁的仆从道:“去,把老爷的紫金壶拿来。”
  谢长言本欲上前告辞的,巧着听见他说这话,不由纳罕。
  “大人,春寒料峭,如何不进去歇着?”
  廉昌丰哪里听得进他的话,喷着热气,极不耐烦道:“好了,现在也没有外人,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了。你不嫌啰嗦,我还嫌将人叫老了去。”
  谢长言这才遵答一声“是”,讪讪唤:“姑父。”
  廉昌丰忽不去答他,负手走到那府前的荷塘边,熊腰勾背地往水里找寻着什物。又是眯眼又是挤眉的,模样极为滑稽。他骤然支起身子,顺手接过仆人从院内小跑送来的茶壶,道:“长言呐,我眼神不好,你给我瞧瞧,这水里边是不是有两尾鱼?”
  “啊?”谢长言也吃了一惊。自打“独秀”的荷池由廉府开挖十数年来,只知水中一只并蒂莲花开甚好,偶游蜻蜓来立,却从来不见有鱼的。他扎着马步勾目去看,逆光背水之处,似乎真有两尾赤鱼优哉游哉地在清水中嬉戏。这下他也乐了,“姑父,还真有鱼,两条鲤鱼!”
  可料廉昌丰的脸色却不及他的一半,变了又变,越是铁青。不久他冷笑一声,“半年了,一夕不留神,就叫这俩畜生钻了空子。以为人老了不中用,开始在眼皮子底下玩心眼儿,也不看看在谁人的地盘,不知死活。”他啜了口唾沫星子,道:“阿四,去喊几个帮手,把这两只给我大网收来。交给夫人,就说让做成腊鱼干,开春下饭。”
  谢长言还没听懂这其中言外之意呢,满心只觉暴殄天物,可惜道:“姑父,池塘里有鱼也很正常,何不放任生之呢?做来吃了怪可惜的。”
  “可惜?可惜个屁!”廉昌丰当头一棒,直剌剌地将谢长言骂个狗血淋头:“没有我的允许,哪个敢来独秀撒野?什么叫独秀?就是有我无他,有他无我。是不是等到一日他们咬断藕肠,霸占弹丸之地,这样你才觉得心里舒坦了?”
  谢长言这才听了个一知半解,只晓得廉昌丰这气绝对不是冲着两尾鱼去的,连连就附和大骂了过去:“对对对!弄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廉昌丰这才将话锋转至殷世煊的身上,面露狠辣道:“黄毛小子,想过河拆桥,还嫩了点!”转头又对谢长言施以训诫,说:“最近不要一天到晚只想着去翠莺坊逍遥快活,你身为少府,九卿之一,管皇室财钱和山海池泽之税,这么大个香馍馍揣在怀里,不要尽当水漂打了出去。东海采盐场多盯一盯,冀北农商再抓一抓。像上回晒盐工人上皇表讨薪的事再发生个一两回,十个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他说完话,鼻腔里交叠吐气,满脸皆是恨铁不成钢地表情。
  谢长言满脸悻悻地躬在一旁受骂,也不辩护。廉昌丰看着更是气不打一处出,两眼冒火星,甩袖就回了府。
  廉香玉正抱着花生米,满院子追着一只黄狗疯跑。廉昌丰这一回院,程凤昔便大咳了声儿,意思是命她即刻上去当贴心小棉袄。廉香玉从来没有这么嗲声嗲气的天分,粗声粗气地好歹将吩咐照做了。“爹,消消气。”
  廉昌丰方才以殷世煊为假想,好生放了一通子话。至听到这大女儿一声扎实称唤,这才想起方才那个吃里扒外的孽障来——只可惜,上次叫她逃过一劫。
  他手捏着紫金壶盖儿,阴着脸,蓦地长嗟短叹地蹦出一句:“女大不中留。”叫一旁看着的程凤昔是吓了大跳。
  “爹,你说啥呢?”廉香玉以为老爹又要给她“安排”亲事了,霎时就含羞带媚地撒起娇来。
  不过这娇撒得不到位,反而看得叫人皮肉发颤。
  廉昌丰也不嫌弃,摸着女儿的脸瓜子道:“爹是说,如果有一日需要有人为廉府牺牲小我,香玉一定是这里边最贴心地一个。不比那个野人谷来的,到底养不熟。”
  廉香玉连说:“当然了。爹让我嫁谁,我就嫁谁。听话儿的活我最在行。”
  廉昌丰也不否认,心里想:“如果是三公子殷世琭呢?”
  ~
  从廉府离开后,殷世煊并没有急着回宫。先带廉幽谷在文星街逛了两圈,后又去东街确认了叶箐的起居生活。
  廉幽谷被廉府视为外人不假,然叶箐为她生母,受制于人也是最令人忧心的一个。好在那日去到她的小院中,看她一应用度丰实妥当,又有丫鬟伺候左右,这才令廉幽谷放下了心。
  而对于这一切的安排,叶箐说是托一个方姓公子的福,时常过去照拂一二,寒来暑往地往里头送过不少吃穿用物。这才度日松快不少。
  殷世煊听了,自晓得是方仲元无疑。之后不知是赌气还是怎么的,另又安插了两名粗使嬷嬷进院子,方仲元送过做过的,他均以双倍置办。叶箐一旁瞧着,真是受宠若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廉幽谷自还是感激方仲元的。说到底,殷世煊所做的,还能是出于半个儿子的孝敬。方仲元与她非亲非故,这样设身处地安置家母,实在胜过天大恩德。于是也默默记在心里。
  回宫之后,一切如常。
  殷世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随着伤口的抹平,年前那场刺杀的风声似乎销声匿迹了。曾以为“疑凶”挨个被排除,料想的“后手”也无下文后续,这使得整件事情越发扑朔迷离。而太子的伤也好似就这么白白地受了。
  当事人未追责,皇帝也无敕文。这一切的反常愈加显得朝野上下潜流暗涌,有十分不正常。
  ~
  直到初八那一日,开朝议政。缺位许久的太子殿下先发制人,上书奏折两封,石破天惊激起千层浪,令朝堂一时炸开了锅。
  第一封,是广推平苗法,重农抑商,稳定粮价的折子:官府承诺定价收粮入仓,青黄不接时,许借贷现钱或粮谷,以补助耕作秋收空乏期;除此之外,治粟署合赋、役、杂税为钱税,农籍按劳动所得十抽一税,商户十抽三税,缴纳方式由农工商自行选择。
  这样比例有所放的地区分农籍商籍赋税,此举不议核心要领是否在农事,对商贾贵士的冲击是必不在少的。
  一奏念来,众臣已经大惊失色。尤其九卿之首薛太常也面露惶遽,首先便把这目光投向了国相廉昌丰身上。
  彼时还不知太子意欲为何,议论驳斥已经不绝于耳。
  “此举将劳动力引向农业,姑不说产出为何,由国家规划粮食物价,这担待的风险未免太大。万一世人皆为农,天下尽粮仓,那北周能支撑一年,两年,但十年之后呢?北周国库岂不为平民瓜分殆尽?此举断断不妥!”
  “承诺贷款于民,更是难以行通。自古法不责众,若平民遇天灾人祸,利息难还官府,朝廷的发文还不如废纸一张?最怕是被有心人利用,只贷不还,北周粮仓也会被套空啊!”
  “还有钱税。三税合一固然是好法子,平民可以根据自身优势缴纳所得。可那些已经富甲一等的贵阶士族家缠万贯,推令之后还可对之约束;推令之前呢,钱财为他们所敛,是既成事实。保不准会引发平民与贵族之间的抗衡,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引发民乱。”
  “孟大人这还是站在平民立场分析,若在商户立场,与农较之,十抽三税。贸然推进,北周工商业必然顷刻折损,全国工事萧条,泰半民不聊生,也不是没可能。”
  众大臣为这惊天之举交头伐耳时,治粟内史李立清列队文臣之中,显得异常冷静。他望望这封奏章的呈递者,又转目高座上的皇帝陛下,终于忍不住问第二封奏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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