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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的大侠先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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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长处是一手好厨艺。但我的辩解对于这群虎视眈眈的和尚尼姑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被宗庙洗过脑子,只认住持的话。心明满口雌黄说我是妖孽,他们必是认了我是妖孽。按照习俗,是妖孽便是得除妖。阿弥陀佛的念经声从和尚尼姑的口里叨叨念出,就像唐僧对孙悟空念紧箍咒。问题是我又不是妖孽,听他们念经实际上让我很想犯困。
  看来这真像一场令人哭笑不得的闹剧。就是平常喜欢肃面孔的温济舟也用袖子稍稍掩脸避免失态。
  心明按捺不住,捶墙道:“我是叫你们杀了她!”
  一名年纪颇大的尼姑念一声阿弥陀佛,举手行礼向他答话:“住持,杀生非贫尼等各师弟师妹——”
  “你们是不是不动手?你们不动手我自己来!”说完这句心明睁了眼,众人这才惊觉他两眼的眼白布满了血红。
  尼姑连声念阿弥陀佛:“住持,您——”
  心明猛然一掌推出,正打到她的胸口。小小的掌心发出的威力竟然是令她倏地飞了出去。一转眼她撞落墙壁,呕出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此等剧变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要去扶那尼姑。
  在这个时候,龙睿不能视物反而比他人灵敏,急喊一声“小叶子”便率先把我按倒在地。我耳边只闻砰砰两声闷响,抬起脸一看,我原来坐立挨的那堵墙硝烟滚滚。
  心明落在墙洞前,朝向我面目狰狞道:“我要杀了你——”
  我为此惊嚷:“他也疯了吗?”
  温济舟连发数枚银针。心明身形利索,毫不费力地躲过银针的同时脚尖一点墙,又是一掌向我夺命。一名护院身影一闪,挡在我和龙睿面前生生地接了这一掌。他当即哇地吐了大口血。温济舟急忙去扶他,摁他脉搏面色立即变为苍白:“一掌便断了心脉。兄弟,兄弟?”他秉着最后一口气对温济舟说:“温大夫别忙活了。替俺告诉俺赵帮主,在下不辱使命。”他的手便垂落到了地上。温济舟把他尚温热的身体放到地上,素来自视清高的面容镀上了铁青。
  我则哀怒得手脚发抖,脑子不听使唤,两眼瞪住那俨如青面獠牙的小和尚。不对,这不是那个在船上被我轻易用擒拿手制住的心明。
  “你不是心明!你究竟是谁?!”我正色厉声地逼问。
  “老衲就是心明,心明便是老衲。老衲在这孩子体内沉睡多年,本应在数年后才能复出。结果因你这块石头,老衲不需再等。”心明抖抖袖子,面戴阴森,已经毫无一个小孩子的纯真率直,“所以,这块石头归于你是浪费,由老衲来收取吧。”
  我揪紧了衣襟内的翡翠锁,自称老衲的心明一步步向我们走来。护院、温济舟和龙睿一层层护在我前面,打算赴死一战。我想推开他们。龙睿朝我急火:“小叶子,你要是有事,师傅怎么办?”
  蓦地我忆起了与阿单一同落崖的那时,他对我说不能独活。我的心便是酸涩起来。可要我眼睁睁看他的徒弟一个个在我跟前送死,不是一样在挖我和他的心吗?
  一闭眼,我狠心扯下了玉锁。阿单的徒弟重要还是阿单的定情信物重要,自然是人的性命更重要。不是只是一个定情信物吗?让阿单再送我一个不就得了!虽然我握着翡翠锁的掌心在发烫,我的眼眶在发热,翡翠锁可是记载了我和阿单从开始到至今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交出去必然是心痛难忍,我一边发誓总有一天必是要将它夺回来,一边把它举高对心明大声道:“你答应离开!我就把玉锁给你——”
  “夫人,你要是把玉锁给了别人,还怎么嫁我呢?”
  铮一声,青铜剑鞘裂半雪剑飞出,直指僧人性命。
  第十八章
  心明侧左,剑光从他胸前擦身而过,蓦地折了弯向他背后袭来。他纵身上跃,银剑俨是条蛇尾随他身影盘旋而上。一时间,只见那道银光与灰色的僧袍,犹如活动自如的蛇与妖娆的树纠缠不休。
  “慕容单!”心明在缠斗中怒喝一声,“老衲今天便要取了你这毒王的性命!”
  “有本事你便来取。”银剑趁对方气急不备噌噌两下划破了僧袍,倏地飞回了主人的手中。慕容单手持剑迈过墙洞,俯瞰屋里的众人。对上我的眼,他吐出一句歉然:“夫人,我来迟了。”
  如果不是有他人,我必是冲上去将他紧紧拥抱。可是太多人了,我毕竟是个羞涩的姑娘,只好垂低头珍惜地把翡翠锁重新挂上,紧紧系好贴在自己胸窝口。
  心明落地,左手捂住被剑划伤的右臂。低头见到那伤口的血不是红的,他立即变了脸色:“你下毒?!”
  “你不是叫我为毒王吗?不下毒可太对不起你了,普明大师。”慕容单勾勾嘴角。
  龙睿听到普明二字,便是喃喃自语道:普明大师,不是传闻十几年前圆寂了吗?莫非这小和尚是普明大师的转世,或是——
  “返老还童之术。”温济舟也有感而发。
  我听得啧啧称奇,这个世界果然比我想象中更稀奇,返老还童都能。
  “老衲,老衲非要取了你性命不可!”那头心明捂着伤口,仍在喋喋不休地气恨道。
  “你和普智大师两兄弟从以前每次见我便是说要取我性命。”慕容单左手挖挖耳朵,一副听了生茧的无奈样,“至今,不能换一句吗?”
  “你,你——”心明俨是毒发,嘴唇转暗步伐有些不稳,“你又是怎么能这么快回来的?太普寺老衲安排了重兵把守。”
  “我怎么可能毫无防备让我的夫人独自留在这里。”慕容单道完,一只乌鸦从墙洞飞进来,呱呱呱在屋里周旋了两圈歇在了木梁上。我瞧着它埋头整理羽毛的动作熟眼,似是傍晚门口见到的那只。
  温济舟感叹:“我回医馆的时候,有在犹豫究竟是不是六师弟的鸟儿。现看来师傅真是把师弟给叫来了。”
  阿单的六徒弟在哪里?我左顾右盼,除了阿单回来不见他人,连赵戈都不见。书…包…网  … 手机访问 m。 
  心明大喊:“你把你的徒儿们留在了山上?”
  “三阴七阳指秘籍当然只能放在太普寺,即便是贵为住持也不可能将镇寺之宝随意带出寺外。要让秘籍出土只有一个方法,不需强夺,只需一把火。”
  慕容单此言一出,众僧尼色变。一尼姑扑到窗口,待望到山头似有火光在燃烧,哭倒在窗台上:“佛祖菩萨保佑啊。”
  被心明一掌打伤的老尼这会缓过了气,喘道:“慕容大侠,你以前不是如此的人,何必对太普寺赶尽杀绝呢?只要您说一声,老尼为你说情,让寺里的人治你徒弟的眼睛。”
  “惠德师太,非但我徒弟的眼睛这档事。”慕容单负手,语中带了丝不愿提及的苦涩,“想当年你们把一个生了重病的女人逼到了绝境,可曾想到过‘何必赶尽杀绝’这句话。只因她身怀的绝世武功,与贵寺的三阴七阳指是平分秋色,谁才为武林霸主江湖里早已议论纷纷。”
  慧德师太一听更是面如灰土:“绛雪女侠,她是自己跳崖的。当然,贫尼再说世人恐怕也不信。因为她是在太普寺的僧人面前落崖的。而为这事,俺的普智师兄承担愧疚多年。此次渝州疫情,他不顾自身体虚,数日数夜奔波于街头巷尾为渝州百姓治病救人,终是染病不起。”咳出一口血痰,她继续说:“绛雪女侠生前以侠肝义胆获得江湖人的敬重。慕容大侠你身为毒王,毕生也救人无数。现苍生受苦,慕容大侠是否应放下旧恨以拯救苍生为先?也算是为了绛雪女侠——”
  “你休再提她!她与你们这些表面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不同,她的心太善良了,才会死的。”慕容单说着这些的时候,也许他自己并没发觉,他失去了平常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自若,处处流露出的是真情。我感觉得到他的心在淌泪在淌血,我的心便也是在淌泪淌血。
  温济舟在旁静听着面露疑惑,他并不知道阿单与绛雪是师兄妹的关系。反倒是龙睿,一路跟我们走来在我们身旁耳闻了不少。摸到我的手,龙睿小声说:“小叶子,你要相信师傅。师傅对你说过的话。”
  是的。阿单是对我说过,她只是他的师妹,她是他亲人似儿的妹妹。我是相信他,所以同样为了他曾失去亲人般的痛苦而心酸不已。
  “渝州百姓的苦我已是想出法子救助。此法子我也书信一封交到了府衙,待此事办妥我会委托我五徒儿继续在这替我主持大局。至于太普寺,仅烧了寺庙实在是太便宜你们了!”慕容单道。
  “既是如此,老尼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非得守住寺庙不可。”惠德师太在两名尼姑的掺扶下站立起来,瞅向我的方向,“贫尼不知你是从哪里弄到那块石头的,心怀邪恶的人见了便要受蛊惑。普明师兄的元神不稳,一不小心遭了它的道。慕容大侠,把解药与石头交出,老尼便放你们走。”
  “要解药,拿秘籍来换。要我送我夫人的订亲之物,没门。”慕容单一口断然拒绝,又扬眉嗪笑道,“你们最好快点决定,他中的正是绝地优昙。”
  心明倒在地上,不仅捂伤口也捂肚子,痛的打滚。我听过温济舟描述绝地优昙的中毒特征,看心明的症状不像是,就知阿单又在诓人了。奈何一帮僧尼只闻绝地优昙之名没亲眼见过,对阿单的话是深信不疑。惠德师太急急忙忙指挥人要抬心明回太普寺。
  再来一只乌鸦呱呱呱飞进屋内,在阿单头顶盘了两圈歇在了同伴身旁。阿单面色不改目送僧尼们走,我便是猜到这乌鸦报的是好事。岂知心明未到门口,突然忍住痛盯住了那只乌鸦叫道:“那乌鸦是报信的,秘籍落在他们手里了!”
  众僧尼停住步,惠德师太走出来苦口婆心地说:“慕容大侠,你必是要与太普寺为敌吗?”
  “我说了,仅是烧了你们的寺庙是我最大的让步。”慕容单扭过脸,实在是不想与她多费口舌。
  “秘籍呢?”
  “待我拿它研究,如何治好我徒儿的眼睛再说。”
  “它乃太普寺镇寺之宝,岂可借给外人?!”惠德师太看慕容单不答不睬,不得要挟道,“慕容大侠,请三思而行。与太普寺为敌,便是与天下僧尼为敌。”
  慕容单冷笑:“论人数吗?是天下僧尼多,还是丐帮子弟多?”
  “丐帮,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惠德师太蓦地又吐一口血,“邓长老是明辨是非之人。”
  “你们逼死绛雪的时候,他是见证人。他说了,在这件事上,他只站在我这边。”慕容单瞄了眼她吐出的那滩血污,道,“师太,你时日无多,还是先想好你自己的身后事吧。”
  “贫尼这条命无关紧要。”惠德师太拿袖子抹了抹嘴边,“慕容大侠若不肯交出秘籍,老尼只好与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师太未免是太看得起我了。”事已成定局,慕容单慵懒地将剑插回剑鞘说,“况且秘籍现在并不在我这。”
  “让你徒弟交来!”
  “我徒弟带了秘籍已坐船离开渝州。我怎么让他回来呢?”
  “你有法子的,你是他师傅!”
  “好吧。即便我让他把秘籍带回来,可我之前跟他说了,一旦秘籍到手便抄上百份发给其它宗庙。太普寺再也不能持秘籍在众兄弟庙宇中唯我独尊。”
  “你你你——”惠德师太手指慕容单脚步趔趄,神情大为激动,“你做的太绝了,就像我们当年,肯定会遭报应的!”
  我听着她这话,心一悸咚咚咚直跳。事实上在他们说到绛雪的时候,我的心便是很不安了。这种不安每次应绛雪这个人名而生,但并不是不安于阿单对于我的感情,而是另一种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东西。龙睿无意触摸到我垂落于腿边的一只手,为我急速的脉动惊讶:“小叶子,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没有。”我急忙否定打消他的顾虑。阿单已是听到了龙睿的问话声转身来看我。我对望着他,正想说几句宽他的心。就在这时,我望见了他身后的心明忽然动作。两眼血红的心明抽出了他人的宝剑:“慕容单,你毁我太普寺——”我想也没想,扑到前面将阿单一推。胸口又是一震,但比上次震得厉害。我后仰倒地,看见了那把剑在天空飞,心想幸运又没刺中我。可是我怎么听见了心破碎的声音。那般的清脆响亮,就像小时候我不小心摔碎了我的小猪储蓄罐。满地的碎片,无法弥补的裂缝,把我的手指头扎得满是血。
  我抬手,真的是血。其实伤口很小,一条浅浅的痕淌了几滴血而已,是什么碎了呢?我喘着气摸胸口系玉锁处空空如也,心瞬间被挖空了。
  “我的玉锁呢!我的玉锁呢——”我喊着,想爬起来找,却爬不起来。
  阿单已是把我紧紧搂住,他生硬的胡茬扎着我的额头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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