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复仇千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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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南元越想越发头痛，他抬手一边揉揉生痛的额头，一边摆摆手阻止了老管家要继续劝说的话，声音里面也是浓浓的疲惫。

　　　　“算了算了，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吧。我累了，让小李开车送我去小公馆那边坐坐吧。”

　　　　老管家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有些为难，却也只能按照吩下去办事了，而小李则是把苏南元送到了小公馆。


四十九、坑来的小公馆

　　　　说起小公馆，这还是不久之前苏南元给雷娅设的，现在完全充当了雷娅的私人住所了。

　　　　另外，苏南元还给她找了个小女佣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可乐死她了，不用每天上完班回来还要自己做饭，顺带还要照顾雷蒙雷欧两个就会翘着脚等吃的家伙。

　　　　她来到上海之后就跟着雷蒙还有雷欧一起在百乐门找到了工作，给在那里跳舞的唱歌的歌星舞女们打杂当助手。

　　　　不过是今年才被发掘到舞台上去唱歌的，得益于她很有女性特色的嗓音，她很出乎意料地一跃成为百乐门炙手可热的一姐。

　　　　身份这么一转变，他们三个人在百乐门的地位上升飞快，可是百乐门给她安排的住处可没那么自在，哪里有苏南元这个冤大头好坑。

　　　　此时的雷娅正躺在洋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旁边的留声机正放着悠扬的曲子呢。

　　　　至于她的小女佣，则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小姑娘，也根本不敢抬眼看她，正安安分分地替她按着肩膀呢。

　　　　她虽然住在这里，可是百乐门那里的生计可不能不管了，练歌、唱歌学舞背歌词，回到小公馆算是能好好被人服侍一下了。

　　　　和苏南元的“这桩买卖”半点不吃亏，还能提升演技，她还寻思着能不能到大电影公司去试试镜呢。

　　　　雷娅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寻思着接下来要怎么把苏公馆那淌水给搅浑了，思来想去的还是有空去苏公馆串个门算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雷娅看看时间知道是苏南元来了，便当机立断关了留声机，叫小女佣跑去开门。

　　　　在小女佣去开门，在他进来看到自己之前，雷娅先是砰的一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着装，这才很端庄地坐下，无声地哭了起来，逼着自己挤出几滴眼泪来，还拿出手帕拭泪。

　　　　她扮的是一个有时候很高冷有时候却很柔弱的孤苦歌女呢，虽然同意来这小公馆住，但她可没同意当他苏南元的姨太太，只是换个地方住，苏南元也没敢在这里过夜。

　　　　雷娅深知，只有吊着吊着再吊着他，才能显得自己的矜贵。

　　　　上次在白兰庄园的宴会因为没能让雷娅当自己的女伴，苏南元认为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把雷娅看作是眼中的沙子，揉又痛，不揉更难受。

　　　　可后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南元自己都搞不清楚但却自感幸运。

　　　　他私下里找人跟踪雷娅，雷蒙和雷欧看他这低级的手段，觉得他想玩就陪着他玩，便很好心的给雷娅安排了一出戏给苏南元的人看：家中有老母亲，家里却有债务缠身的孤女奋斗戏码。

　　　　苏南元其实还是看上了雷娅，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顺理成章的，他自然就出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小剧。

　　　　雷娅为了报恩，小公馆就这样设下了，今天她要好好哭一下，给炉子上的水添火，苏家的内乱，就让它正式开始吧。

　　　　其实雷娅在苏南元眼里一直都是冷艳却孝顺矜持柔弱的女人，和他的梦中情人相差无几。

　　　　当初，他苏南元喜欢的那个女人也是这般，对他很是冷淡，可是她不是看不起他，只是因为襄王有梦而神女无心。

　　　　她喜欢的是自己的亲大哥，他们根本无缘分可言。

　　　　可怜他还娶了一个王芹那般的泼妇，枕边人永远成不了那个人，他慢慢就都不在乎枕边的是谁，淡妆浓抹的还是浓妆淡抹的在他眼里都一样。

　　　　他很喜欢雷娅，对雷娅真的很不同。

　　　　他的梦中人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对于雷娅提出的不当姨太太以及不进门不能同房的要求，苏南元竟然出奇地答应了。

　　　　他相信自己有一天肯定可以风风光光的娶她进门，可怜他却根本不知道痴心妄想四个字怎么读怎么写。

　　　　苏南元走进门口的时候其实还在想着最近的生意，看到来开门的小女佣扭扭捏捏的害怕他一般，霎时是一阵心烦。

　　　　有点胖胖的身子走了进门，正要骂她几句，却看到穿着旗袍很是端庄秀丽的雷娅正坐在洋沙发上拿着手帕慌慌忙忙地擦着眼泪，出口骂人的话成了疑惑的询问“太太怎么了？”

　　　　小女佣啊的一声，完全懵懂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怎么刚刚在听着小曲还跟唱的那么惬意的人突然哭了起来，还那么娇滴滴的惹她起鸡皮疙瘩，小女佣愣神了。

　　　　苏南元也不等她回答，就先跑过去坐在雷娅身边，手扶上她的肩膀，似乎很心疼地问她怎么了。

　　　　雷娅瞪了小女佣一眼，唬得正在发愣的小女佣马上跑进小厨房藏起来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同时的，雷娅的眼睛在喷火，她特别想砍了苏南元那只扶着她肩膀的手，竟然敢揩她的油，不过，她忍！

　　　　呜呜地假哭了几声，不经意地站了起来脱离了苏南元的触碰，这才呜呜开口。

　　　　“苏先生，不瞒您说，我家母亲大人说我学人家当狐狸精，竟然，竟然打我了，我真的没有啊。可她怎么可以打我了，你看我的脸都被打得红肿了。”

　　　　苏南元急急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赶紧安抚她，虽然他细看她脸上完全没有红肿的迹象，反而红彤彤的是胭脂的痕迹，显得她有点娇艳。

　　　　苏南元咽了咽口水“小娅，你娘那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告诉她，我很快就可以娶你进苏公馆的了。让她别担心。”

　　　　雷娅听到他叫自己小娅，差点就想打人了，怎么个回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在别人叫出来那么难听，哼。

　　　　“很快是多快？没用的，呜呜，你有那么多的姨太太，你的大太太我也曾听人说过，可凶了，完全就是一个母老虎，我嫁给你指不定被她欺负成哪个样子呢。不嫁了，我不嫁了，我还是回我的百乐门去吧，是我没福分进你苏公馆的门。”

　　　　说着是一边哭着一边就转身拿起了自己的小包包要夺门而去，唬得躲着的小女佣都忍不住偷瞄客厅到底发生了什么。

　　　　演戏演全套，雷娅一时兴起，觉得还是提前坑一下苏南元吧，对着他她真心不好受，好想打人啊。

　　　　苏南元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王芹来找她或者是雷娅的母亲不让她嫁给自己。

　　　　多加安抚与承诺之下，雷娅才安定下来，苏南元这才无奈苦着脸地离开了小公馆。

　　　　他一离开，雷娅就又开始放留声机了，不知道多快活，小女佣低着头一直在催眠自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雷娅很开心，想着得去逛逛街奖励自己了。

　　　　刚刚苏南元说最迟在三个月之内，他铁定找借口把王芹给休了，找机会也把那几个姨太太想办法赶出去，然后肯定明媒正娶她雷娅。

　　　　这样一来，苏家肯定得乱套，先把他家给弄得鸡飞狗跳再说吧。

　　　　想到能够帮到小姐，让小姐的计划变得更加顺利的，雷娅不知道多开心。

　　　　……

　　　　南京，一间装修很是精致华丽的小公馆。

　　　　一个长相稍显斯文还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正闭目养神地坐在沙发上，享受一个披着蓝色披肩的贵太太模样的人帮他捶背。

　　　　沙发前的茶几上，是两个**岁的孩子，他们趴在茶几上，在认真地写着什么。

　　　　笔在纸上滑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客厅里只有笔与纸张摩擦发出的轻音。

　　　　这时候，一个带着眼镜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急急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还没走到沙发前就迫不及待地兴奋地开口了。

　　　　“先生，来信了，上海那边发来电报了。”

　　　　听到声音，男子猛地睁开眼睛，眼睛里闪过让人无法捉摸的光芒。

　　　　他伸出手，接过递过来的电报，似笑非笑地努努嘴，贵太太模样的女人见状就把两个双胞胎孩子带进了房间去，客厅里只剩下他和那个中年男子。

　　　　“呵呵，看来消息果真没有差错，苏南元撑不下去了，这不，得请我回去了，我就知道他蹦跶不了多久。管家，你赶紧的，去吩咐底下人，让他们现在就开始整理好手头的工作。哦，还有，记得去告诉太太，让她尽快打点好一切，用最快的速度，我们回上海去。”

　　　　中年男子看着无法琢磨的苏南禹，是的一声便下去交代了。

　　　　男子捏着电报，再次呵呵冷笑了一声，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自负脸赫然显露，同时脸上的阴郁一闪而过。

　　　　出去的中年男子知道，苏南禹等了那么多年也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等待回到上海的那一天。

　　　　记得当初苏南元听从老不死的话陷害苏南禹，把他逼离上海，他是苏南禹的心腹，也是一步步看着他是怎么从以前被逼离上海那落魄的处境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的人。

　　　　男子叹叹气，从现今这种种的迹象看来，这次回上海，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就要一去不复返了，只是又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就不可得知了。


五十、多动症患者聂筱雨

　　　　礼拜天转眼来到，一大早，陆南萱就被那起得比报晓的小动物还早的聂筱雨从床上拉了起来，眯着眼睛用斜眼瞥了她一眼，便把人扔了出去，锁上门，打理好自己才下楼。

　　　　在二楼楼梯口处就可以听到聂筱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声音。

　　　　陆南萱知道这人活泼好动，只是哪有人总是不愿意住嘴一天到晚都好动的？

　　　　昨晚整理观看龙六爷差人送来的一些相关的外地珠宝商的资料，很晚才睡，起那么一大早，她头有些隐隐作痛，伸手揉揉太阳穴，便抬脚走下楼去。

　　　　许曼君还没起来，估计还睡得正香，聂筱雨在和林嫂还有霖叔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说得可起劲。

　　　　看到她下来，林嫂让佣人把早餐端上桌，陆南萱瞥了聂筱雨一眼，便幽幽地走到座位上慢拖拖地开始用餐。

　　　　不安分的某人‘巡逻’到她身边“南萱姐，怎么一大早你就喝这苦咖啡？不过这棍子面包看起来不错，榛子酱闻着也很香。”

　　　　陆南萱似乎听到某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微顿了一下，咬了一口涂抹好榛子酱的面包，眼睛嘘了她一下“怎么，还没用早餐？”

　　　　诚实点头的某人得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早晨，只是苦咖啡换成了她喜欢的西柚汁。

　　　　用完早餐，聂筱雨就把人拖到了自己家的车上，车子徐徐往目的地驶去。

　　　　圣心大教堂。

　　　　其实，聂筱雨前几天就已经缠着她，让她陪着一起到教堂去做礼拜。

　　　　陆南萱是个无神论者，可聂筱雨却是个很虔诚的个天主教徒。

　　　　她内心的一根弦被拨动了，她想起了那里的人，也就应下这个邀约，去圣心大教堂去看看。

　　　　她想见见当初的故人，譬如和善和蔼的的丽莎修女和每天都笑眯眯的乔治神父；去看看福音堂譬如和蔼可亲的郑院长，她猜，当年那儿和她一般大小的孤儿现在应该都已经长大了吧。

　　　　陆梦也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每次在教堂做完礼拜总会顺便到福音堂，带上很多从街上买的东西去分给那里无父无母的孤儿，可是怎么那么善良的她会那样死于非命。

　　　　圣心大教堂在大上海北边的郊外，白兰庄园在西郊，两人坐车很快就来到了圣心大教堂。

　　　　圣心大教堂地处北郊近郊，却半点不偏僻，它的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村子连带着个茶园和果园。

　　　　洋车驶过大路时候，陆南萱两人看到路旁许多人都在忙着采摘秋天成熟的果子，很热闹，也很熟悉。

　　　　以前，她还和小伙伴去偷偷摘果子吃呢，现在回想起来，陆南萱有点怀疑那个那么胆大敢去当小偷当小坏蛋的人是不是她呢。

　　　　聂筱雨拉着陆南萱直路就走到了大教堂前，在走进去之前，陆南萱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着装才缓缓地步入教堂。

　　　　这是一个德国式的天主大教堂，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尖尖的教堂顶，到处充满了近乎神圣的风格，一如当年。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满足了多年来想来故地一看的心愿，但十年过去了，真的有岁月的痕迹的存在，是感觉也是事实。

　　　　陆南萱压抑下各种就要游弋出来的情绪，跟着聂筱雨的步子，找到位置坐下。

　　　　此时，唱诗班正在献唱，音乐带着各位